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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流云追月录-第6章

小说: 流云追月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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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你二人为何害我?”

  那店家被唬得哆嗦了一下,忙不迭地辩解:“客官……不……不,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不关小的事啊,是他们逼着小的来给领门的!实在不关小的事啊,求好汉饶小的一命!”

  “甚么?他们?除了你们二人还有谁?”那客人心中一惊,自己分明只察觉两个人上楼,在此楼上外廊甚至屋顶都再也没其他人的动静。

  那店家咳嗽之声稍歇,却仍不停喘息,上句不接下句地道:“水耗子在后院牵马去了,是他们俩的主意,不干小的事啊,求好汉饶小的一命!”

  正说着,就听见远处隐隐有马蹄和犬吠之声,那客人心中暗叫“不好!”一脚将那店家踢翻在门后,就再也顾不得这二人,一个提纵有如鸟儿一般出了房间,看准了楼梯口也不见他作势就跟长了翅膀一般直直落下一楼,跟着一个箭步来到后院,左右一观望不见自己的马,又见后院门洞开,不由得心中叫苦。

  此刻寅时已过,正值卯时初,天色已有微明,那客人借着微明之光出院细细看了一翻马蹄印,见那蹄印甚新,想来此去不远,于是展开身形,趁着街路之上无人,提气飞奔直追而去。

《十二》
到此刻那客人方才明白,想自己身无长物来这里投宿,怎么就会被人盯上,还又点迷香又撬门动刀子的,感情是这两个贼人看上了自己的马!只是为了一匹马就来谋害自家性命,实在可恶!不过此刻也不容他多想其他,只能先追上前面盗马之人再回客栈慢慢找他们算帐了!

  再说那水耗子,他本和土豹子商量好了,由自己牵马,待得土豹子得手将人运出拖去野外埋了,然后再将马送往江陵马市卖掉。可是他在外等了半天也不见土豹子出来,人说大凡做贼的都心虚,这话看来一点不假!待得他听见前面动静大又有人大声说话,听那声音不对头之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于是这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想来别人给他起这个外号定是错不了的了——干活打架不行,耗子的本事当然是逃跑最在行了!

  当下他一手拽着缰绳,甩手就在马肚子上拍了一巴掌,也没往多里想就要上马。你说这世上可哪有他这般骑马的人么——人还没上马背呢就打马了,这不是成心没事找事么?也是他跑路心切,合该他罪受——他本就是个不惯骑马的人,今天这匹马又比平常的马高出一头去,那马被一拍之下吃痛还以为是这新主儿嫌它了,于是撒蹄子就往前跑,这水耗子一只脚还没来得及搭上马镫,那马就已经扬蹄冲出去了一大步!这下子可就好耍得了!那水耗子抓缰的手腕刹时被缰绳套住,他一脚着地,另一手一脚都还悬空着就被那马给拖了出去!而那匹马显然因为缰绳被扯在人手上,对它来说就是拖了一个偌大的活“包袱”,可这“包袱”显然没放稳妥——那何长生的一只脚穿的靴子尖老是踢着马腿,越发刺激得它梗着脖子往前冲!

  也亏得他水耗子!虽说他武功不咋地,比起土豹子来稍显逊色,可逃跑的功夫绝对比顾牝为高——依着轻功底子还不算太坏,他硬生生于仓促间一收腰,猛伸出另一只手去抓住马鞍带。这一急智倒是暂时救了他一命,免除了他被马一路拖死的危险,只是那马冲劲太大,一时半会儿让他无法上马背坐稳当。可怜个水耗子!就那么一手拽缰绳一手死命抓着马鞍带半吊在空里任由那马一路狂奔!那双悬空的靴尖因为颠簸不停地在马肚子上碰撞,这就等于一直拿鞭子抽马一样,没个头了!

  就这么着那马一口气跑出将近五里余地,直把那水耗子给颠了个七荤八素,眼看着不行了,没想到这马却渐渐放慢了步子,开始不停地喷响鼻。原来这马经过昨日一天的长途奔波,早已累了,加上半夜才到客栈休息,估计马料都还未曾喂饱呢这会儿就又被牵出来狂奔,况且此刻缰绳都还一直被拽在“包袱”那里,梗着个脖子跑了一路,再好的马也支撑不了多久!那何长生一看有了门道,立刻又来了精神,待得那马彻底松了跑劲他才松了缰绳和鞍带一骨碌滚下地,满屁股地坐倒在湿漉漉的泥路上,这一滚一坐让他闹了个浑身烂泥。如今要是被相熟的人见了一准要取笑他不做水耗子,而该改称“泥耗子”了。

  那匹马此刻突然被人松了缰,甩了包袱,如释重负一般喷了一个长长的响鼻,竟也不走了,径自吃起路边的草来。

  何长生情不自禁骂了一句粗话,也不顾昨夜大雨浇湿的这官道上的泥泞,坐在地上半天也不想起身。

  此刻天光已经放亮,白伏镇那边的天空开始明朗起来,远远望去,往镇子方向的官道上似乎有个黑点在移动。何长生这时心中却猛然惊醒,心说自己还没脱离危险呢,怎么就坐在这里不肯动了?刚才听客栈楼上的声音可不是土豹子的,再说土豹子用的是迷香,搞那么大的动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发生!自己这会儿跑路要紧,哪里顾得了那许多!

  想到这里他一骨碌又从地上爬将起来,上前去牵了马。这回他可多长了个心眼,先小心翼翼地上了马背坐稳当了,他才开始催马前行。待得觉得自己有些把握时,他也不管这马是不是累得紧,狠力地抽了马臀一巴掌,催了马又急速奔行起来。

  在水耗子身后约莫二里开外的官道上,一个人正提气飞奔。不用说,此人就是白伏客栈里的那位客人。因先时天光未亮,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形,那客人只能一边追一边留意马蹄印,所以他速度未曾放快;待得追出约莫二里左右天色已经开始逐渐放明,此刻凭借他的眼睛业已能将前行路上二里开外瞧个清楚。就在何长生滚下马来喘气的那一小会儿工夫,他自己又前行了一里来路,远远地他已经瞧见一人一马停于官道之上,想必就是那贼人了。正在他要加力追上的当口,那坐在地上的人忽然又从地上窜起骑上马飞奔。这叫他心中又好生怪异,脚下忍不住卸了力道,暗自寻思莫非此人已看见我不成?难道他刚才是故意停下等我?若果真如此那可真要小心了!此人本可走脱却故意停下诱我追上,其中分明有诈!不过他天生好奇心理作祟,被这贼人此番举动和内心的想法一撩拨,更让他有了要一追到底的念头。他暗暗打定主意:即使他使诈又能怎样?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玩什么花样出来!想罢了才又猛一展身形紧追上去。

  如此这一前一后两人一马又跑出十余里地,那前面的马显然业已不支,速度越来越慢。马背上的何长生其实早已经看到身后一里余外的一人紧追不舍。他心中着急,身后那人简直跟个鬼魅一般,自打离开白伏镇十里左右之时就见他跟在后头了,而且好象他跑得比这坐下马还快——初见到他之时他还在数里开外,待得过了浩口那人业已经在自己身后两里之遥了。如今那人距自己仅只有约五百步左右!幸好这时天光业已大亮,倘若是换作夜间自己屁股后跟了这人,定要被误以为是鬼,慢说跑,就是吓也得被他给吓死了!

  眼看着双方距离是越来越近,何长生心中那个叫苦哇!

《十三》
那何长生狠命抽座下马,看天色此刻也该约莫卯时整了,可自己身后那人仍然如影随形一般一声不吭地紧跟不放,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的。他心里不由胡思乱想起来:莫非这人是阎王爷派来的无常鬼,要捉我去阴曹地府不成?越是这般乱想,越发让他骇破了胆!也逼着他更加死力地鞭打胯下马匹。其时大道上业已有了行人,每碰上一个过往的人都无不例外地要盯着这前面马上的“泥人”惊疑一番,而待这一人一骑过去,紧跟其后的那个人则更是让人咂舌,任谁都不由得发出惊叹:此人好快的脚力!看情形似是在追那前面的马不成?

  其实自打过了浩口,这一路上那客人的身法早已经吓住了数位早起的行人,只是他自己心无旁骛,一心提气飞奔,没注意到这些罢了。

  俗话说屋漏偏遭连夜雨,破船恰迎顶头风。那水耗子何长生越是想快,马越不听使唤,尤其是过浩口后,那马更是连番遭他拳打脚踢,想那可也是一匹上等良驹,何曾受过此等虐待?自己明明累得不行了,背上这人还死命逼自己快跑!也正应了那句狗急了也会跳墙的话,又勉强跑出里许,那马也被逼红了眼,在何长生再次踢马肚子时它也尥蹶子了。只见那马连喷了几个响鼻,猛可里四足一软,脑门儿一低,当即倒下,由于冲劲未消,这一人一马在大道上连滚带翻跌了个八脚朝天!

  好在何长生还算有点急智,在马倒下那一瞬间他暗叫“不好”!随即缩了双腿抽离马镫,双手本能地撑住了马鞍——也正是这一动作才又一次救了他一条小命——借这一撑之力,加上本身的冲劲让他比马先一步飞将出去摔在地上,避免了被马压在身下当碾子碾死的危险。

  想那匹马该有多沉!少说也有七百余斤,就他水耗子何长生那身子骨,虽也是练家子的,可也经不起这七百余斤的马压!如若那样,不死也要成瘫子!

  这一栽下地去,水耗子再也爬不起来,他心中暗道“完了”!索性闭了眼,躺泥地里等死。

  再说那后面的客人,他本是追着追着,眼看要追上了,却见前面一人一马猛地里倒将下去,在官道上连滚几滚就再也没了动静。他自己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脚下也跟着一紧,急提气上前想看个究竟。

  他倒不是关心那水耗子如何,也更不怕他使诈,他是心疼自己的那匹马!

  也正在这时候,前面官道上急弛而来一队人马,冲在这一队人马最前面的人,却是徒行者。那客人初时见对方尚远,不曾在意,待得自己追上前来时,对面的人也已奔近,当先一位步行背包袱的人似乎让他觉得眼熟。还未容他仔细辨认前路来者,自己身后又响起马蹄声,他心说今儿怎么官道上这等热闹?这大清早的自己出来是为追马贼,前面这一群人却不知为何事跑得如此迅疾?而自己后面一群人骑马似乎也在追赶什么似的。他心想难道是官府出来缉拿盗贼?怪异的是这前面的一群马上之人却个个都非官府中人打扮,而他们似乎就是为追跑在最前端的那人。看那人貌似一个年迈的老者,似乎还被追了不少路程,这可不是稀罕事么?只是这队人马来的甚疾,不由得他不停下步伐,侧身站到官道一旁。他那意思就是要给前面来的这一队人让路。在他想来,自己只是来追自家被偷的马的,前面的人做甚不关自家事,常言说得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方马多,让他过去就是!

  这客人还未立定,就听前面马队之中传来一声大喝:

  “奉渤海王之命捉拿要犯,闲杂人等不得干涉!否则以贼党同论!”其音洪亮,声传数里。

《十四》
来路马队里有人这么一喊,那由东边过来的一队十数骑也在客人身后不远处陆续勒住,停了下来。他们这么一停倒没什么,只是十数骑马匹一扎堆,停一块儿去,立时把个官道给堵了个泰半!眼看前面过来的一队人马来势凶猛,如果再不勒停,这两下里就要冲成一处,撞做一团了。

  不曾想这东边来的十数骑一停,倒是猛然间提醒了中间的那位客人,他心中暗道“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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