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男修皆炉鼎-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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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身体,她自然要去感谢一番。
张泽在玉泉峰,她过去的时候就见到路儿突然出现在路口处,见到苏寒锦毫不惊讶,路儿还愣了一下,“姐姐,你一点儿不害怕!”
如今的路儿已经能够说出比较简单的句子,先前在山上便见着黄络从神药峰过来,因此她才过来想要吓一吓她,她身形诡异,又擅长隐匿,加之古怪的样子,曾经吓过不少的修士,只不过后来大家都知道了,也就不怕了,她也就没了乐趣,此时见到闭关三十年的黄络,自然又高兴又激动。
“恩。”见到路儿,苏寒锦心情也是极好,她眉头挑了挑,“我也吓吓你如何?”
路儿哼了一声,“你怎么可能吓到我!”话音才落,她身边陡然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带着青纱斗笠的男子,让路儿大吃一惊,她如今修为已到了返虚后期,神魂更是敏锐,竟是丝毫不知道有一个人隐匿在侧,路儿绕着沉焰转了转,随后便欣喜得有些结巴道:“这个,这个哥哥…
“跟我一样的?”她转头,面具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从前那样的寥寥数笔,如今画得活灵活现,因此那脸上的神态也是惟妙-惟肖,她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是跟我一样的吗?”
苏寒锦点了点头,就见它面具上的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后路儿便挽起了沉焰的胳膊,把苏寒锦都丢到了一边。
除了苏寒锦,沉焰从未跟其余的任何人这般亲密过,他并不愿与人接触,哪怕对方是个稻草人,奈何想要抽手却无法抽出,而对方是个小小的稻草人,从前命运也是极为凄苦,他自然不能用蛮力将其推开,更何况旁边还有她笑眯眯地看着。
从一开始的极为不喜,身子僵硬,到最后也慢慢地认可了,开始的时候是路儿紧紧地攥住沉焰的胳膊,倒后来,便是她吊在沉焰的胳膊上,而最后,沉焰托着路儿,路儿已经坐在了他的胳膊和肩膀的位置
等到了玉泉峰上,连张泽都吓了一跳,肩头上的狸猫也是瞪溜圆了一双眼睛,他的路儿,从来不喜亲近人。只是片刻之后,张泽便明白过来,他看向苏寒锦道:“你成功了。”
“恩,多谢张师叔。”苏寒锦恭谨回答。
“恩。”张泽点点头,心头极为欣慰,本以为这违反天道的事情会受到惩罚,哪晓得风平浪静,没有半点儿惩罚的预兆,想来是他想多了。“以后的路还很长……”他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了沉焰,心中充满了感慨。
路还很长,但不管怎样,却是一个好的开始。
沉焰将路儿放下,随后亦朝着张泽行了一礼,他动作僵硬,此时其实也极为不习惯,因为,对方是一个多么渺小的人类。然而,她告诉他应该给张师叔道谢,所以虽然不习惯,他仍是照做了。
他是域外天魔的大祭司,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对象还是一个如此渺小卑微的人类,只不过,他从未做过的事情,现在做的,好像越来越多了,似乎也不多这一件了。
“多谢。”沉焰出声道。
他这一开口,倒让张泽受了惊吓,他实在没想到,这刚刚炼制成功的新月便能开口说话,要知道,路儿开口说话亦是近百年之后,能够表达清晰也是最近几年,至于短短的句子,更是前段时间才开始。而这个,居然现在就会了。
“父亲也被哥哥吓到了。”路儿咯咯地笑了起来,随后又抱住了沉焰的胳膊,要微微垫着脚,脑袋才能刚好在他手肘的位置磨蹭。沉焰犹豫片刻,仲出另一只手拍了拍路儿的头。
可惜下手微微有些重,拍得路儿冷哼一声,伸出双手将自己的脑袋给正了回去。
草人的头部自然是装上去的,沉焰第一次对苏寒锦以外的人表达好意,结果把人头差点儿给拍掉了。
一旁的苏寒锦默默无语地扯了下嘴角,随后伸出手,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
只觉岁月静好,不羡彼岸长生……
第373章 冤家路窄
如今的归真岛自己就已经有神魂域牌,恰好是张泽师叔掌因此苏寒锦想要一块极为简单。只是如果需求大量,多达两万左右的话,只有昆仑才有实力办到。
苏寒锦准备走一趟昆仑,不过事情也并不急于一时,而她现在最着急的,是想进入神魂域内与沉焰相见。刚刚张泽师叔将铭牌交给她的时候说神魂域内近三十年危险重重,有数名各界的返虚后期强者在神魂域内陨落,要知道,在神魂域中遇到危险时可以将神识注入铭牌退出,因此前后陨落这么多各界强者实在是不可思议,偏偏众人摸不到一点儿头绪,那死亡和威胁都是未知的恐惧,因为遭遇到的修士都死了。
魂灯突然熄灭,众人赶到闭关之地,便只看到一具生机全无的肉身。如今已经知道的有七位强者陨落,其中还有一位半步大乘,而实际上的数目肯定不只这些,因为有不少的强者早已经脱离门派隐世数千上万年,而这些人,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现在的修士是谈神魂域色变,敢入神魂域内的少之又少。说道这里,张泽叹了口气,“而且进入神魂域内能够遇到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
他和路儿百年来去过无数次,都没有一次遇到过,因此,张泽还是稍微的劝阻了几句,只不过他也能理解黄络的心情,于是便语重心长地道:“若实在要进去,一定要小心谨慎才是。”
苏寒锦真诚谢过之后返回神药峰,恰巧遇见七星莲开放,七个花骨朵在那一瞬间徐徐绽开,而旁边的宁渊全神贯注地蹲在那里,神情还颇有些严肃!在所有花苞完全怒放的瞬间,宁渊顿时出手,饶是他手法飞快,一时要完全采下七朵亦有些吃力差之分毫药性便有差池,苏寒锦立刻伸出手去,神识更是将花朵层层包裹,就好像在神魂域内轻抚那些草叶一样将它们彻底包裹住,使得花朵与细藤完全阻隔开,就好像已经被摘下来了一样。
等到她把花采下递到宁渊面前之时,宁渊便松了口气道:“多谢师姐搭手!”他将苏寒锦采下的七星莲一朵一朵辨认,随后更是惊讶,“花蕊朵朵都是粉红色,乃怒放瞬间采下药性最高师父肯定会很高兴的,师姐果然厉害!”
苏寒锦笑了笑,“是我要谢你才对,这是师父交给我的任务,现在师父还没回来,我亦有事要先离开,你帮我把七星莲交给师父好么?”
“当然!”宁渊也微微一笑,将采下的七星莲用玉盒装好放入了身后的药篓中,此时的宁渊,哪有当初半分凛然傲气如今,分明是个笑容温和的邻家少年郎。
苏寒锦离开之后,直接返回了修炼室,她很郑重地将月牙白色的铭牌放到了沉焰的手中,“不管进入之后相隔多远,我们也能够相见,对不对?”
他们两人早已经互相打下了神魂印迹,能够追踪到对方的位置,只是这神魂印迹在神魂域内也会受到削弱,这也是其余修士很难遇到一起的原因神魂域内,只能依靠自己。只是这样的困难,他与她一定能够克服。
“嗯!等我找你。”沉焰声音里带着笑意,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脸。因为身体是草叶炼制,虽然苏寒锦在炼制的时候耗费了不少的精力让他不至于真的是稻草人那种桩子,亦有手掌,但这样的手掌,并不是真的手,他无法通过皮肤,来感受她的体温。
“说不定是我先找到你!”苏寒锦眉毛一挑,“要知道,在神魂域内我也很厉害的!”她这般说完之后,转而想到沉焰的神魂强度,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脸上没有丝毫尴尬,反而将脸贴上了他斗笠上的青纱,只觉得那青纱柔软细腻,一如她此时的心。
“我先进去。一日之后……不对,三个时辰,恩,一个时辰之后你再进来。”神魂域内有不知道的危险,沉焰觉得自己先进去,会稳当得多。
苏寒锦此时倒不会与他争,点了点头:“好!”
她闭上眼睛,忽然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好像头戴盖头坐在床边等待的新娘,虽然明明没有丝毫相似,但这种心情和意境,却是完全相同
一个时辰的时间其实很短暂,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却是漫长无比。修炼室内静悄悄的,她能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心跳。
沉焰将神识注入铭牌之后,一缕一缕的缓缓进入,神识将整个铭牌包裹,本来与药仙门完全相同的铭牌,因为属于了特别强大的神槽那块铭牌上出现了沉静内敛的冷光,犹如一道道水纹,在铭牌之中缓缓浮动。而那水纹之中,有黑色的丝线,犹如碧水中的暗色水藻。
沉焰发现自己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迷宫这些对他来说恍如无物,只是等他出去之后,他才忽然明白从进来的那一刻起,一直觉得十分怪异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神魂域内是夜晚,月色如霜花。
他出现在一片湖泊边,漫漫银辉之下,水面波光粼粼,倒影着他的身形。
炼制的草人新月同样只是一个容器,并非与他合二而一,因此,此时的他,是天魔的形态,是没有幻化成人形的天魔形态,水面上,那个身形巨大隐藏在黑雾之中的身影,虽然有几分人的轮廓,却是当之无愧的巨人,而身上,沉焰低头看了一眼,将手臂缩了一下。
水面上的倒影忽然微微地颤了一下,不知道是冷风吹过湖面,湖面波动使得倒影颤抖,还是因为其他……
一个时辰之后,苏寒锦也进入了神魂域内。
进入之后,苏寒锦便用神识探测了一下周围,随后感应了一下沉焰的神魂印迹,居然没有一点儿动静,想来他们离得非常之远,这运气实在让人无语。
虽然和沉焰离得非常遥远,但这一次苏寒锦也没有运气十分糟糕地被送到险境之中,她发现没什么危险之后就就地坐下等待。沉焰神魂比她更强,她感应不到他,不代表他也感应不到,既然他让她等,那她就不打算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跑,免得越走越远。
她想静心等待,却发现自己的心情此时实在难以平静下来。
她修炼天心残卷之后肉身重塑,神魂不再是穿越到一具躯壳之上,而是与重塑的肉身合二为一,因此样貌与身体是一致的,她没那么好运遇到水洼,心头便想着若是寂月轮也能进来就好了,好歹可以当做一面镜子,如今其余的法术皆不能用,能够使用的就是神魂攻击和彩丝,都不能映出自己的样貌,也不知道头发有没有乱掉。
就这般胡思乱想着,时间便匆匆而过了,她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办法,便仔细地搜索了一下附近,为何这一处地方没有任何魂兽呢?四周静谧无比,月光下周围的景致美得让人惊讶。
那是一片白玉兰树,林中一条深幽小径弯弯曲曲,不知道通往何方。
她之前一直坐在外围,因为心里惦记着沉焰便没有仔细看,如今见了此等景致,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她闻到了淡淡的清香,看着那皎洁月光下犹如莹莹白玉一般的玉兰花和那曲长的幽径,仔细感应仍是没有发现任何危险之后,苏寒锦慢慢地走了过去。
她顺着小径往前,走了许久之后,在小径的尽头看到了一间位于花海之中的茅屋。
那些不知名的花铺满了整个大地,而花海中央的茅屋上也点缀了不少的花朵,看起来格外梦幻,就好像在这里,有一对隐于尘世的道侣,这是他们所铸的爱巢。
她继续往前,只觉得一切美得不可思议。在茅屋边停下的时候,苏寒锦还轻轻叩了叩柴门,虽然神识感应到茅屋里没有人迹,但此时,她仍是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