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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灵异怪谭之阴阳天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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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没说完,人就向后一倒,要不是被骆琅一把扶住就摔到地上了。

    。。。

    戚卜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恍惚中似乎回到了熟悉的祖宅,穿行在那些大同小异迷宫似的庭院里,那是他小时候喜欢玩的探险游戏。大人们没有时间陪他的时候,就一个人在宅院里散步,有时候走到天黑也回不到原来的房间,最后还是被桂婆婆或者戚叔找到,领他去饭厅里吃晚饭。通常这种事要是给爷爷知道都会被训一顿,虽然他很怕爷爷,但下一次还是会忍不住继续自己的探险之旅。

    此时他正走在祖宅的某一个庭院里,他不记得这是哪个院子了,周围全是石头堆成的人造假山,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里浮着几朵盛开的睡莲,非常漂亮。但是他要找的不是这个,戚卜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什么,只是凭着本能在石头堆里绕来绕去,忽然转过一个假山,面前就出现了一道圆形拱门。

    穿过拱门,进入了一个四方小院,院子中央种着一棵巨大的槐树,茂盛的树冠遮住了天空,树荫下还建了一个小巧的凉亭。

    熟悉的景象让他心中一动,就是这里了,他小时候寻找过无数次的院落。。。。。。可是这里到底有什么呢?

    戚卜阳往那棵老槐树走去,越靠近越觉得这里似曾相识,好像曾经来过,就在他努力回想脑海中的印象时,忽然清醒过来,那个小院的景象如潮水般退去,他睁开眼睛,原来是场梦。

    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房间,戚管家守在床边,见他醒了就送上一杯水,一边问:“少爷,好点了吗?”

    戚卜阳接过水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刚好滋润他干渴的喉咙,“戚叔,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在路上昏倒,是骆琅带你回来的。”

    “发烧?”戚卜阳愣愣地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额头,这是他六岁以后第一次生病,感觉有些陌生,仔细想了想,大概是之前淋到雨的缘故。

    “少爷。。。。。。”戚管家站在旁边欲言又止,他看得出来戚卜阳这几天情绪有些低落,也大概知道是为什么,其实这就是他和戚老怪一直犹豫不想告诉戚卜阳真|相的原因。

    戚管家把手放在他额头试了试温度,就像他小时候那样。“骆琅的事,你不要太担心。”管家轻声说完,又坚定地补充道:“少爷,不用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戚叔。。。。。。”也许是发烧的缘故,戚卜阳觉得眼眶有点酸涩。

    “现在烧还没退,你继续睡吧,醒了再吃东西。”

    戚卜阳点点头,听话地躺好,戚管家帮他掖好被角便离开了。
第18章 生病(下)
    戚管家一走,天花板就悄悄冒出几个脑袋,飘下来围在戚卜阳床头,原来是他手下的那四个小鬼。

    “阳阳,你好一点了吗?”小铃铛担心地凑到戚卜阳眼前,他光溜溜的脑袋因为那场致命的火灾被烧成了黑炭,除了嘴就只看得出两个圆溜溜的眼珠,瞪得老大几乎要贴到戚卜阳脸上了。

    戚卜阳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虚弱地提醒他:“我很好,你。。。太近了。。。。。。”

    “啊,对不起。”小铃铛吐吐舌头,赶紧把脑袋缩回去。

    另一边烟花女鬼也很担心,苏皖不在,她更应该代替戚卜阳的母亲保护好他,让他健健康康的,可是怎么会突然生病了呢?她试图用自己冰凉的手掌去感受戚卜阳脸上的温度,但是没有效果,只能皱着眉守在一边。

    酒鬼大叔在乱出馊主意,“你要不要喝一点酒,马上就能暖和起来了,比神仙药还灵验哟~”

    “闭嘴!”烟花女鬼朝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忽然发现小偷鬼正把自己的两只手盖在戚卜阳额头,连忙问:“你要干什么?”

    “给他降温啊,发烧的人不是会用冰袋降温嘛,我觉得我们的温度可比冰袋管用多了。”小偷鬼为自己难得能派上用场而得意,一边回答,一边又把手翻了个面,简直是把戚卜阳正在发烧的脑袋当成火炉了。

    “会不会冻坏啊?”小铃铛也好奇地过来凑热闹。

    酒鬼摆摆手:“没事没事,以毒攻毒嘛。”

    “你们都别乱来!”女鬼气得一个一个赏巴掌教训。

    看着他们在身边吵吵闹闹,戚卜阳也跟着笑,忽然觉得也没那么难受了。

    “你们怎么来了?是谁叫你们出来的?”

    “是那个骆琅啊!”小铃铛回答说。

    “骆先生?”戚卜阳这才想起自己晕倒之前的事,下意识摸了摸怀里,那个护心镜还在,不禁定了定心,但是却不见骆琅的身影,“他去哪里了?”

    “谁知道啊。”小鬼们才不在乎骆琅的事,他们一个个围在戚卜阳床前,七嘴八舌地问他:“你的病会好吗?”、“是不是很严重?”、“什么时候才会好?”

    戚卜阳失笑,安慰道:“当然会好,只是普通的小感冒而已。”

    “那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你生病了我们就没有事做,好无聊啊!”

    “嗯,很快就会好的。”戚卜阳认真保证,有些愧疚地在心里向他们道歉: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也让戚叔担心了。

    此时此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惶惑和不安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之前的紧张感来自于十七年的最后期限,总觉得三个月转瞬即逝,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才会那么拼命地想去做点什么好来弥补短暂生命的遗憾,结果什么也做不了反而累垮了自己。

    其实正因为余下的生命很短暂,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好好地度过这三个月,就跟之前的十六年一样,不徐不疾地按照以往的步调走下去,不要让任何人为自己担心,这才是他该做的事。

    想通了这个问题,就像卸下了重担,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渐渐地一阵睡意袭来,他又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耳边还响着几个小鬼的说话声,就这样一直处于半梦半醒间,他又梦到了那个似曾相识的庭院——

    遮天蔽日的大槐树、树荫下熟悉的小凉亭。

    现在他可以肯定,小时候一定来过这个地方,而且还在这里看见了什么,但是只有一次。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去过这个小小的院落了,不管探险多少次,不管他怎么走,就是找不到那个地方。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屋里一片昏暗,已经是深夜了。四周听不到小鬼的声音,心想他们大概回去了。

    房门开着一条缝,从门外透进些光亮,戚卜阳撑着身体坐起来,眯起眼睛仔细一看,突然发现那光亮里站着一个人,一下子心就提了起来,警惕地问:“是谁?”

    对方并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房门被缓缓推开,那人的身形更加清晰——宽肩窄腰、高大修长,肩膀上垂着一撮长发的发尾。他走进一步,隐没在房间的黑暗里,用低沉的声音缓缓吐出两个字:“你猜。”

    “。。。。。。”戚卜阳捂脸,“骆先生,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望你啊。”骆琅完全没有为先前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径直走到床前,顺手丢给他一坨什么东西。

    戚卜阳不敢拿,任由那东西掉在被子上,连忙伸手按开了床头灯,再一看,竟然是一个长满根须很像人形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

    “人参。”骆琅看着戚卜阳病怏怏的样子,皱眉抱怨道:“你们人类就是麻烦,那么容易生病,所以我给你找来了包治百病的千年野人参。”

    “。。。。。。我只是感冒,不需要用到人参吧。”

    “管它是什么,反正这东西包医百病,你快把它吃了,吃了病就会好了。”

    “等等,”戚卜阳忽然觉得不对,“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骆琅坦然道:“你|爷爷的仓库。”

    “。。。。。。”戚卜阳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差点没噎死,“骆先生,你怎么能偷爷爷的东西!”

    “我是给他的孙子治病,这不叫偷,是拿。”

    “可是我真的用不着人参啊。”

    “那你要不要吃九转还魂丹?”

    “!!!你到底在我爷爷那里偷。。。。。。拿了多少东西!”

    骆琅摊手,“只有这两样。”

    戚卜阳叹气,“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些东西你还是原样放回去吧,不然爷爷会生气的。”

    “好得差不多了?”骆琅用眼睛在他身上仔仔细细打量一圈,像是在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好了,发现他已经能坐起来,于是想了想便愉快地说:“既然病好了,你来陪我玩牌吧。就玩今天小叮当教我的那种。”骆琅说着,真的从身上摸出一副扑克。

    “。。。。。。我、我想睡觉了。”戚卜阳无奈道。

    骆琅的目光在扑克和戚卜阳的脸上来回扫了好几遍,才总算决定放过他,有些可惜地把纸牌收回去,“那你睡吧。”说完关了灯,很自然地坐在床边上。

    戚卜阳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动,于是委婉地提醒道:“骆先生,我要睡觉了。”

    “你已经说过了。”

    “可是,你。。。。。。”

    “我要在这里看着你,如果半夜病发就喂你吃人参。”

    “。。。。。。”

    戚卜阳默默地抓着被角躺下,黑暗中还是隐约能看到骆琅的轮廓。他摸|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玉坠,温润凉爽的感觉让他想起重拾的幼年记忆,忍不住告诉对方:“骆先生,我想起来了,这块龙玉,是你送给我的。”

    黑暗中骆琅哼了两声,听上去好像有些得意。

    戚卜阳又问:“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骆琅沉默着,就在戚卜阳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忽然开口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他老实回答。

    “这个龙玉,是镇魂法器,给你用正合适。”

    寥寥数语,骆琅说得不多,甚至有些简略,但戚卜阳还是听懂了。爷爷说过他六岁那年骆琅回来过,当时正是体内两股魂魄融合的关键时期,不知道骆琅做了什么,从此他身体就变好了,再也没有出现过魂魄不相容的情况。原来是镇魂法器的功劳,难怪骆琅叮嘱他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把龙玉摘下来。

    提起这个,戚卜阳就不由得想到骆琅和自己的关系,这个问题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要说为什么那么在意,也许因为骆琅是继祁穆之后,他第二个视为朋友的人,他们的关系甚至比祁穆还要亲密一点点。“朋友”这个词对于从小孤独的戚卜阳来说显得更加弥足珍贵,就算是知道了真|相的现在,他心里还是把骆琅当朋友的,只是不知道骆琅是不是也这么想。

    “骆先生。。。。。。”虽然很不好意思,他还是想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友谊争取一下,“你。。。你。。。。。。有把我当做朋友吗?”他结结巴巴地问。

    “朋友?”听到这个词骆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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