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手机不可以-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是不一样呢,我想道。
“还是不一样呢。”佟雯轻声道。
冰冰凉凉的电子音,和他的声音,一点都不一样呢。
难得地,我与佟雯,有一次共识。
不过很快我就重新认识到,小师妹换我之心不死。
于庸泽与张伦倒了垃圾洗了手回来时,佟雯已将张伦的手机放在一边,摆弄起自己的小白。见两人进门,她举起疯四瞄向门口方向瞬间拍下一张快照。
这姑娘今天和张伦动作还真是一致。
不过她瞬间的精准度比张伦还是差了点儿。
大概觉得抓拍的照片不满意,待两人走近后,佟雯嚓嚓又用疯四拍了两张快照。
“要不要摆个造型给你拍。”张伦左腿略弯,右手搭到于庸泽肩上,对着佟雯的疯四连续摆着花里胡哨的POSE。
佟雯单手举着手机道:“张师兄,往后点儿,再往后一点儿,对,这样就挡不到于师兄了。”
张伦顿时手捂着胸口,作很受伤状朝屋里蹒跚过来,一屁股坐到佟雯身旁的椅子上。
“师妹啊,同样是一个实验室的师兄,这待遇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也拍拍我放你手机里留个纪念呗。”
于庸泽在张伦头上敲了一下,坐到两人对面,对佟雯建议,“佟雯,你一会儿真应该拍拍张伦,你都不知道现在我们院多少人排队与他合影。”
张伦得意地点头。
又听于庸泽缓缓道:“这样可以留着辟邪,没准还能杀病毒。”
“师兄,我哪儿有那么高级!”张伦抓一把花生入手,“不过照这么看来,我这么有前途,下次合影应该收费了。”
佟雯一边笑着一边在手机触屏上点按,另一手接过于庸泽递给她的花生,抬头对两人嘿嘿一笑,“师兄们,要不要听一听你们的年龄?”
“我今年二十四,明年二十。”张伦剥开花生壳,将三粒红皮花生米悉数倒入口中,“是不是photoage?那东西真娇气,我手机上说啥装不上。”
“恩……”佟雯点点头,又摇摇头,“张师兄,你年纪可不只二十几啊……”
“难道只有十几?其实吧,”张伦压低声音,“我跳过级。”
佟雯摇摇右手食指,“no;no;no,仍然是二开头的年纪。”
我噗地笑了一声,两岁吧?!那真符合张伦有点二的特质,他也算表里如一了。
“二百岁吧。”桌子对面,于庸泽扒着毛豆皮悠悠说了一句。
“师兄英明。”佟雯竖起大拇指。
“什么?!小师妹你视力不太好吧!没看到小数点吧!”张伦撇开手中一把花生,凑到佟雯手中疯四跟前,恨不能钻到手机里去看个清楚。
佟雯:“喏,清清楚楚显示着275,张师兄啊,你其实了留了很多级吧?”
于庸泽认真补充提问:“还真是留级了不少年,直接见证了不同社会阶段的跨越。张伦,清朝的殿试你参加过没?和考研政治有差没?”
张伦左手托着下巴,略抬头回忆了下才开口道:“那时候不考英语。”
随即,他甩给两人一个鄙视的眼神,又不满地看向疯四“photoage不只娇气,还不太好用啊。”
我心中热烈鼓掌,张伦你小子终于升华了,总算在实践这一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中认识到——那些杂七杂八的辅助软件不过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花哨玩意,如二食堂提供的免费咸菜一样可有可无。
佟雯摇摇左手食指,“no;no;no,张伦,你怎么这么不相信科□算分析结果呢,王导听到了得多伤心啊。你要不信,我们看看于师兄的……26,看看,多准。”
张伦捶胸顿珠抗议,“肯定是你刚才没好好给我照正面清晰照,只顾着给于师兄拍了,我抗议,严重抗议!不然……”
张伦眼珠转了一圈,指向书桌一角木质相框中于庸泽的一张全家福照片道,“不然佟雯你试试看那个准不准。”
照片之中,是高中时的于庸泽与现在一样的利落短发,站在他父母身后,一手揽着母亲,一手搭在父亲肩头,浅浅笑着。
佟雯走到相框之前,摄像头对准照片,不多时,将疯四放到张伦眼前,得意洋洋,“怎么样,看到显示的年龄没,17!”
张伦悲恸地望向于庸泽,“师兄,你说实话,是你哪个同学或表哥搞的这个软件,然后把它卖给苹果了吧,所以是用你各个年龄段的照片做的标准测试版!恩,肯定是这么回事……”
于庸泽用一把毛豆堵住了张伦的嘴,和佟雯一起笑了起来。
张伦将口中豆子悉数咽下,又与佟雯一起热烈讨论并实践起两人手机中的新鲜玩意,从拍个条形码就能知道同类商品哪个超市东西最便宜的quick拍,到无意间听到优美旋律歌曲即能听歌识曲的 Midomi,再到能模拟雄性蚊子或者蝙蝠超声波的电子驱蚊软件,两人玩得,那叫一不亦乐乎。
于庸泽与两人坐在一处,看着他们不断演示的各种智能手机新功用,及玩闹过程中种种逗趣处,随他们一起笑着。
我真喜欢,他笑的样子。
我心中又隐隐不安,现在的手机后辈功用急速扩大,真的已不仅仅是花哨了吧。
看看白白的疯四,看看纯黑纯黑的HTC,再看看自己银色掉皮的机身,我轻轻叹了口气。
叹息间,我觉得窗外有黑色人影闪过。
我凝目使劲看过去,九点钟,窗外已是一片暗色,未拉上窗帘的玻璃窗上,反射着室内的亮光与欢颜笑语的三个人的影像。另半侧纱窗,小小飞虫寻着亮光在孔眼边上下起舞,一派夏夜之景。
肯定是我看错了,我眨眨眼。这里是四楼啊,老宿舍举架又高,窗外哪儿会有什么人影闪过?!
最多,也就是楼上BT扔下的废纸团或者一只迷路蝙蝠吧,呵呵。
我的干笑声还未止歇,就在尾音中转为一声尖利的惊叹调——啊!!!
只见暗夜之中,一高一矮两人,悬浮在寝室窗外……
☆、影
我的干笑声还未止歇,就在尾音中转为一声尖利的惊叹调——啊!!!
只见暗夜之中,一高一矮两人,悬浮在寝室窗外……
真的不是我夸张,算来我混在实验室也跟着于庸泽的师兄弟们看了不少恐怖片,胆子也不算小,可是还从来没在现实之中,看到除飞机之外的东西全然不借助外力悬浮于空中。
或者,用漂浮更准确。
那高个子的人一身白衣,从头到大腿。灭错,就到大腿那里,剩下的部分被窗台挡住了。被挡住的不仅是他大腿以下的部分,还有他的口鼻。
哦,他那身衣裳并非非纯白得一尘不染,而是在白衣间晕着黑点,奇特的品味。
但是我得承认,这个Cosplay的效果,还真惊悚!
要知道这个寝室楼没什么凸出的露台与阳台,在四楼与三楼之间,是没什么凹凸点可以踩的。
高个子身旁是个一身暗衣的小个子。夜风之中,他身后好像还背着如翅膀般的大布条子,在风中呼啦啦翻飞张扬。与斑点人不同,暗衣人大大方方露着全脸。
其实他还不如露,狭长的眼,尖挺的鼻,紧闭的暗色双唇,实在算不得和蔼可亲。
非要找点让人亲近之处,惟有他的大耳朵,那忽扇扇的感觉,像极了佐藤篮子的招风耳。
他整个人就如他的衣裳般,给人晦暗之感,于一团暗黑之中,唯有他的双眼,闪着晶亮亮的光,探寻般望向寝室之内。
至于那小不点有多矮,总之,从头到脚,他都呈现在了玻璃窗的范围了。
身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大头朝下,黑靴朝上,双臂悠然交叉于胸前。
他的脚上没连着挂钩,头顶没有支点,就那么倒悬在窗外。
这么违反物理学定律的存在,居然没有引起屋里那三个人的注意,居然没引来屋外童鞋的围观尾随。我不能相信!
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不信!!!
我转眼看向屋内围坐在一起的三个人,谈笑依旧。
张伦正在手机上玩“疯狂的小鸟”,于庸泽指点着角度,佟雯比较着分数,其乐融融。
“晕,就差一点!”张伦抱怨一句,突然抬头望向窗口。
我机体内电流莫名而兴奋地窜动了起来:尖叫啊,张伦你小子倒是尖叫啊。
可惜那小子辜负了我,我没等到张伦的尖叫,他只是微微皱着眉扭头看向于庸泽。
擦,我立刻失落起来,没想到他居然比我沉稳大胆,哼。
“师兄……”
“嗯?”于庸泽似乎还在考虑那个投射角度最好,懒懒应了一声,才抬起头顺着张伦的目光向窗外望去。
张伦:“你这儿有蚊香吗?半夜不拉窗帘虽然通风,可是很招虫子啊。”
于庸泽看了窗户三秒:“有电蚊香液。”
说完,他起身去抽屉中找出半瓶蚊香液,走到窗边,插入床尾处墙壁上的插孔上,又返身折回原来位置。
三人很快又投身于小鸟砸猪游戏,真幼稚。
我再次凝神看向窗外,那一白一黑,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就在窗外,那么远,又那样近。
是我视力太好,还是那两个身影集体落他们三盲点上了?!
“哼,”小个子黑衣人自鼻间发出轻蔑鼻音,“看来这里也不是,你确定是这附近?”
“应该没错啊……”高个子低语道。
我再次转眼看向屋内围坐在一起的三个人,风生依旧。
擦,落在盲点上看不见也就算了,怎么连听都听不到啊?!
“走吧,时间快到了。”白衣人身形一移,向后飘去。
没错,我睁大眼睛望过去,那人就是飘的没错。这窗外的大树上,到底吊了多少威亚?
高个子点了下头,下一秒,两人自夜色中隐去。
窗上,窗帘仍未拉起,半边玻璃窗上,映射着屋内的光影,半边纱窗上,来去着夏的风与气息。
一切,一如往昔。
…………
寝室中三人仍说笑着,直到十点半,张伦才在于庸泽委婉言辞下不舍起身。
“师兄,今天时间太短,明早我肯定全部通关。”张伦在门外信誓旦旦着朝楼下走去。
“师兄,谢谢你帮我找到这么好的寝室,还是单间。”佟雯致谢后朝楼上走去。
于庸泽一一挥别,关上寝室门开始收拾毛豆皮、花生壳、饮料杯。垃圾打包进袋子,桌子用抹布擦净,门外又传来咚——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心中立刻闪过几个版本:
张伦那笨蛋把寝室钥匙丢在这里了;
隔壁纪北城弹尽粮绝来划拉夜宵了;
二楼武秋山无心睡眠找他下棋来了;
又或者,
飞走的那诡异两只,杀回来了!
门打开,是佟雯甜美的笑颜。
“师兄。”她轻快叫了一声,拿着一个小方盒跨步进来。
“寝室还缺什么日用品吗?”于庸泽不解道。
佟雯摇了摇头,将那纸盒递到他眼前。
我又不淡定了,我淡定不起来。
那白色的小方盒子上的图案,我再熟悉不过。一端,是被咬掉一口的银色苹果,另一侧是纯黑底质上的硕大机型,与佟雯的白色疯四,正是一款。
“送给你的礼物,师兄,你那个手机早就应该换了。”
我心中如涛哥一样咆哮:
换,换你妹啊,换?!
我和于庸泽之间的事,和你有一个钢镚的关系?!
见于庸泽皱着眉并未伸手去接,佟雯微微一笑,在桌旁椅子边坐下,一边拆开盒子包装,一边道:“师兄,这个礼物你一定要收下。你知道吗,我一直想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大学四年不可能不挂科,我们寝室的实验报告不会顺利通过,我的毕业设计不可能从王导那里过关,我今天回到学校,更不能蹭到这么好的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