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为了谁 作者:青汶-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聪聪,你就算对得起我了,我也就无怨无悔于九泉之下了。
看过晓芸的绝笔之后,王悦悲痛万分,几张信纸,全被她的泪水湿透了……
自打晓芸做为钟瑞的妻子,以其光彩照人的仪表,在她面前公开亮相那天开始,晓芸就在她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尤其当她得知她与钟瑞的绯文之后,她所持的态度,更让她无比钦佩。当时晓芸没有主动找她,是她主动去找的晓芸。她目的是想让她好好发泄一下。她抱定,她污辱她也好,漫骂她也好,打她了好,撕她也好,甚至于在气头上捅她一刀也好,她决不表现出了一丝一毫的反感……然而见面这后,与她所想的完全两样,她不仅没有上述那些过激的举动,相反态度还十分友善,虽然只同她说了几句话,但,字字千钧,在她心中引起了强烈的震憾。
她说:“做为女人,我完全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如果说你伤害了我,那也是无意的,我决不怪你……
她当时被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是一路流着泪回到她的住地的。通过彻夜的反思,为了还夏晓芸一个公道,她决定忍痛割爱,结束由她领衔演出的这场闹剧,卷铺盖,打回老家去。
回到夏门后,尽管她对钟瑞旧情难泯,但,只能是斩不断,理还乱,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思念,从未有过与钟瑞继续牵手,重温旧梦的狂想。
今天绝非是她王悦乘人之危,趁火打劫;是她夏晓芸写信来要求王悦去取代她夏晓芸的,这是她夏晓芸临危之前对她王悦发自内心的期望,她如果回绝了她,是必要刺伤她的心。她不能心怀余悸,态度爱昧、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让一个她所尊敬和仰慕的人,把遗憾带到坟墓里去。为此,她只有得之东隅,失之桑榆,收回她准备许给郝基玉的承诺,回过头去寻找丢失在京城的旧梦。
她利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想好了她见到郝基玉后所在采取的应对措施。
第二天一大早,她没到公司,直接去了郝基玉的家。来为她开门的小保姆阿珍悄悄告诉她说:郝经理的太太回来了,两个人鸡吵鹅斗了一宿,现在无声无息了,估计是握手言合了。“呶!她向楼上一指:”那窗幕原来是半垂着的,现在全落下来了”。说着她向四外睢了瞧!诡秘一笑:“你要是找经理有事,就在客厅等一等,别惊扰了人家的好梦……”
“郝经理的太太回来了,她不是已经和人私奔了吗?怎么会……难道……”
王悦一边暗自嘀咕着,身不由已的随着小何姆来到客厅。她用眼睛把将近四十平方米空间内的所有陈列物,一一的扫过描之后,最后在家庭小酒吧乙字型的吧台上对准了焦距。就见吧巴正中摆着一瓶新开启的、具有一定资格的法国樱桃白兰地,追随在肥佬式酒瓶一左一右的两个大脑袋细长脖的高脚杯里,均留下稍许没有喝尽的,像血一样鲜红的液体,其中一只杯的边缘上留下一个月牙型的口红印迹……望着眼前这两杯刚刚喝过的合欢酒,看看那直垂到底,一隙不透的金丝绒窗幕,王悦什么都明白了。她暗想:这个意外的情节,为我的解脱提供了一个非常绝妙的契机,它省了我多少麻烦,早知会这样,我何必为了一个能使对方感情通得过的理由,绞尽脑汁的想了一宿哪!
王悦迅速的从自己的手拎包里,拿出纸笔,刷刷刷,眨眼之时便写好了一份辞呈,面对落款儿后,那半张空白的地方,略加思考又写了祝你夫妻团圆,全家欢乐,和睦幸福的几个训练有素的隶书字。两句话,十四个字,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一般的贺词而已,但,这不是她的用心所在,她是以祝贺的名义,向郝基玉暗示惟有他们之间才深谙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内涵。
写完之后,她把它平铺在写字台上,怕爱管闲事的风顺手牵羊,还在上面压了一个墨水瓶……
看看没什么要做的了,她拎上拎包,悄无声息的退出客厅。他的行动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有那只晓通人性,一向对她十分友好的狮子狗被惊动了,但它一声没叫,而是很有礼貌的摇着尾巴,把她从客厅一直送到院门口……
王悦说服了父母,收拾好了随行物品,正准备要挥师北上的时候,接到弟弟王杰从澳州打来的长途,说他已经办好了离澳的手续,准备近期返回厦门。还特别强调,随他一道回去的还有他的女朋友。
姐弟俩只相差一岁,他们是手拉着从童年的梦境里走出来的。儿提时的弟弟性情懦弱得像个小姑娘,在幼儿园里经常受小朋友们期负,每次都是她这不是男孩胜似男孩的小姐姐,勇敢的站出去,替他摆平。
从幼儿园到小学,姐姐一直是他的保护伞,小姐俩都像对方的影子一样,谁也离不开谁,直至今天,身为一个留学生的他,每每遇到破解不开的难题,虽然远隔重洋,他也要用电话或写信来求助他这位聪明绝顶的姐姐。估计这次带女朋友回来,还是要请他这独具慧眼的姐姐当他的高参。涉及到弟弟的终身大事,做为姐姐,她是责无旁贷了。
弟弟刚来电话不到两个小时,又来电话了,说他们已经买到了隔日的机票,也就是说两天以后,他就到家了。
本来计划由王悦一个人代表全家去机场迎接他们,可那位连作梦都想见到未来的儿媳的王悦妈妈,连两个小时都等不得了,非要和女儿同车去机场接人不可。是呀,老王家三代单传,有关儿子的终身大事,做为母亲,她能不引以为重吗?
从澳州经上海,到厦门的班机降落了,母女俩目不暇接的望着旅客们蜂涌而出的候机厅大门,终于用热得发烫的视线,把他们的亲人,从比肩及踵的人群中牵出来了。
望着手牵着手向他们含笑走来的两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母女俩全都惊呆了。妈妈自不必说;她是为儿子能找到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友而震惊,最感到吃惊的是王悦,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真是她……她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晓月!”虽是自言自语,但声音很大,弟弟的女友听到她的喊声后,先是一愣,慢慢的把她那只修长的玉臂从男友的肘弯里抽出来,当她与王悦两个人四目相接的时候,她也像王悦一样,情不自禁的喊了声:“王悦!”与此同时,两个人几乎在同一个节奏里张开双臂,像两只鸟儿一样,飞扑到了一起。
“晓月,怎么会是你?”
“王悦,怎么会是你?”
“我真没想到。”
“我更没想到。”“王杰没对你说起过我?
“没有?那…他也没对你提到过我?”
“没有。”
“我认为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当初,我不该对你那个态度,事后我一直很痛悔,我……”
“不,是我伤害了你和你们一家,我是罪魁祸首。”
“不,事情不能怪你,至少说不能全怪你,姐姐在临终前写给我的信中一再强调,你是个好人。如果说你伤害了我们,那也是无意的。”
“是的,晓芸在给我的信中也提到了,她使我很受感动,对她的英年早逝,我非常难过,为什么那样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难道真是好人无长寿?
“是呀,我也认为很不公道。可是,这天底下不公道的事太多了,谁遇上谁倒霉,那儿去找评理的地方去!”
两个人只顾说话,倒把王妈妈母子二人晒起来了。因为他们之间有一段距离,加之侯机厅外人声嘈杂,母子俩光看他们嘴动,听不清他们都说些什么,不过从表情和神态上分析,他们之间认识,非但认识,而且交情甚密。不然初次见面,怎会像他乡遇故知一样亲热。
看旅客走的差不多一了,王杰不得不搀扶着母亲向他们靠拢过来,他指着王悦和晓月:
“你们早就认识?”
“不是早,是很早。”
“在北京读书的时候?”
“是!”
“同在一个大学”
“不”!
“那……”
“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我们成为朋友的”。
“怪不得见面这么亲热哪,可你们别光顾亲热,把我妈妈给忘了。”
听他这么一说,晓月的脸忽地红了,做为未来的儿媳,她感到在初次见面的婆婆面前有些失礼,于是她松开王悦,转向王妈妈,她拉着老人家的手,语暖声温的说:“大妈,实在对不起,大热的天,让您跑这么远的路来接我们,太过意不去了,我代表王杰和我自己谢谢您老人家。”说完她用一个姿式优美的鞠躬礼,为她的话填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几句非常得体的语言,配上一个雅而不俗的礼节,使王妈妈因一时被忽略所出现的失落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欢喜,眉开眼笑。刚才,由于处在远距离,加之她上了年纪,眼力不好,在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孩身上,没有对准焦距,也就是说,看的不够真切。此刻,面对面,她可一下子找到了一饱眼福的契机。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得非常认真,非常仔细,连晓月藏在眉心里那颗比米粒还小的红痣也没逃过她的眼睛。对那一点胎里带的痕迹,她赞叹不已,说什么眉里藏珠的人大凡是福星照命……说她能摊上这么个有才有貌又有福份的儿媳,是他们老王家祖上有德……
王悦看得出妈妈从心里往外喜欢晓月,可如果再让她热情下去,民航班车就要开走了,再等一班一起码要一个小时以后。鉴于此,她不得不关闭闸门,截住妈妈的话,她说:
“妈妈,车要开了,咱们有话回家说好吗?”经女儿提醒,王妈妈才放开晓月……
夏晓月靠沈武夷的资助,只身来到了澳洲,她所行之目的,是先攻克外语,然后一举拿下硕士学位。-
凡是自费出国留学的人,因为经济条件有限,基本上都走-的是那条半工半读的路。
晓月虽然有人资助,但,管一饥,管不了百饱。要想顺利的完成学业,尽管在家时,上有妈妈娇着,下有姐姐宠着,终日里衣米伸手,饭来张口,悠哉悠哉惯了。可,到这个前后无援,左右无助的地方,没办法,也同样要放下娇小姐的架子和其他留学生一样,实行半工半读。
她的一左一右的同伴们,大多干的是力工,刷盘子,当杂务,扛货包,掏烟囱,背死尸等等。和他们比,她算是幸运儿,她在给一家公司当文员。那是一家由美国人投资兴办由华裔美国人负责管理的饮食、娱乐、旅游于一体的企业公司,公司全名叫太平洋饮食娱乐有限公司。
她的工作内容也并不复杂,主要负责打字。两台中、英文打字机,全归她一人使用,不过打字的机会也不多,经常有等米下锅的时候。除了打字,余下的时间,协助公司攻关组出去拉拉客户……
外方老板她没见到,在她去公司就职的头三天,外方老板突然接到远在美国加州的老婆病重的电话,匆匆忙忙飞到大洋彼岸去了。
副经理是华裔美国人,四十出头,五十不到的年纪,还未接近老年阶段便过早的谢顶了。那个比足球还要圆的脑袋上,有四分之三是不毛之地,剩下那四分之一的覆盖区,也像滥砍滥伐过的森林一样,缺苗断空,参杂不齐。但,他还算是个细心的,有耐性的,且又注意审美的人。他把他那屈指可数的头发,每天都梳理得一丝不苟,让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