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古代] 寒水逆鳞(全)+番外 草原之春 by 浅裳-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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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等人回头一看,都吃了一惊。
“戚少商,你怎么了?”追命忙大喊道。
抬起头来,眼中全是一夜未眠的血丝:“不,不!!我不是戚少商,不是!和我没关系。”
顾惜朝心中大惊,刚走了几步,只听他狂呼:“卷哥,红袍,老二,老四,老七!和我没关系,我不是戚少商。戚少商死了,让我杀死了,你们去找他!”
“戚少商!”顾惜朝双手发抖,身子好似浸在雪水中,动也动不得。
“不!我不是戚少商,不是!你们去找他。我不能,不能给你们报仇!我不能!!”这曾经名满天下的大侠,此刻眼中全是恐惧痛苦。
完颜晟也是一脸惊讶:“义兄!”要上前拉他。
戚少商猛地站起,向后一退,撞上了一面断墙。他愣了半晌,回手一掌打在断墙上。
“轰隆”一声,那墙顿时轰然而倒,砖石飞溅,他的手也血肉模糊。
顾惜朝面色一冷,一柄神哭小斧飞出,向他打去。
戚少商眼中一片迷茫,一展身飞掠而起,跃过恭庄后园的断墙而去。
“追命!跟着他!”顾惜朝立刻说。
铁手心里大惊,却也马上说:“追命,快去啊!”
“唉!”追命叹了口气,发足追去。
完颜晟忙对天山三子中的欧阳群和李天奇说:“你们也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寒星惊魂未定地看顾惜朝:“顾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惜朝支持不住,一口鲜血也喷了出来。
●二十一、寒水剑
铁手大惊失色:“顾惜朝,你怎么了?”
“没事!”顾惜朝一抬手,止住几人要上前来的脚步。
忽然,自方才倒塌的断墙之下传来一阵呻吟声。
顾惜朝侧耳听着,慢慢走到断墙边,那声音好似从地底下传来的。
不消半晌功夫,碎石瓦砾被移开,露出一个密道口来。
顾惜朝率先走进去,铁手、完颜晟等人跟在后面。
密道里黑得很,顾惜朝打开火折子,照亮了一些。
这密道造得既宽阔又平整,显然是多年以来打造修葺好的,看来恭庄不只是外面宏大,里面还另有乾坤。
众人越往里走,越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呻吟声越来越大,火光隐隐照出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倒在墙边。
众人展目一看,白发染血、长须凌乱,竟是恭庄老庄主恭成仁,倒在血泊里。
“恭老庄主!”顾惜朝和铁手抢上去,扶起他的身子。
“顾,顾公子!”恭成仁气息微弱地说,“救,救云儿!”
“云儿,在哪里?”顾惜朝问道
“抓走了,被,被他们。”恭成仁忽然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把一柄长剑递到他手里,“剑,寒水剑。是杨老令公的遗物,交给你了。还有,云儿,也,也托付给你。”
顾惜朝心中一凛,情知此事非同小可,忙道:“老庄主,云儿被谁抓走了?”
“不,不,知道。寒水,寒水剑,是杨家的家传宝剑。交,交给你了。”声音越来越低,渐次没了气息。
铁手只觉得手里一沉,忙喊道:“恭老庄主!恭老庄主!”
“他死了。”顾惜朝握紧了手里的寒水剑。
陆寒星颤声道:“云儿!现在云儿在哪里?”
“到底是谁干的?”完颜晟紧紧攥了拳。
“不要吵!”顾惜朝眼中满是桀厉,“看来,事情越来越向我想的某一个方向走了!好,这回我就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我顾惜朝面前,装,神,弄,鬼!”
追命不知道自己撞上什么鬼,竟然追丢了人!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堂堂的“四大名捕”之一的追命,他崔略商,什么时候追丢过人?
这个该死的戚少商,真是!
“追命大侠!”欧阳群和李天奇这两个死小子还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他!都是他们害的,才让他追丢了人。
追命啐了一口嘴里的草屑,伸一根手指在唇上:“嘘!小声点。”
欧阳群和李天奇两个对望一眼:自己声音那么大,还让别人小声?
三个人此刻正趴在树丛后面,听那间破屋内的动静。
“我告诉你们,快放了我,我……”清清脆脆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怒火。
“小姑娘,呵呵!放你走干嘛?你家都烧成飞灰了,还是跟着我们吧!我们会好好待你的。”一个有几分油滑的声音道。
“胡韩儿,你别动她!这丫头是上面要的人。”另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
那胡韩儿冷笑一声:“上面?哼!哪个上面?咱们堡主可看不上这样青葱水嫩的丫头片子。倒不如便宜了咱们兄弟。”
只听杨云晰一声尖叫:“啊!混蛋,放开我。”
追命和欧阳群、李天奇三个都是一惊,正在按捺不住,却听见那冷冰冰的声音道:“你再动一下,我就剁了你的手!”
“冷如风,你竟然为了这么个丫头,对我动手?”那胡韩儿大吼。
忽然间,一个黑影闪入破屋:“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凌先生!”两人人同时喊。
那凌先生冷笑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连看人都看不好?”
冷如风恨道:“胡韩儿太不知轻重了,我教训他一下。”
“哼!狗改不了吃屎。”那凌先生语气中全是鄙夷,“你们飞鹰堡的人,一向都是如此。怎么能成大事?杨姑娘,我劝你不要吵闹,也不要再反抗了。只要乖乖和我们合作,我们保你安全。”
“呸!我怎么会和你们这些狗贼合作?放我回去,否则,我外公和我大哥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哈哈!你外公?不就是那个被韩堡主一掌打断心脉的老头么?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一口气在?”
“你们?!要是我外公有什么好歹,我一定把你们碎尸万段!”杨云晰嗓音尖利地叫着。
“唉!你这是何苦呢?落在我们手里,作这样无谓的反抗,是没有用的。你们两个,好好看着。韩堡主和我要离开几天。”
“是!凌先生。”
那黑影又闪了出来,直奔东南而去。
“哼!碧霄宫的人好张狂啊!”那胡韩儿恨道。
冷如风干笑两声:“你才知道?人家有小王爷撑腰,当然不一样了。”
“呸!什么小王爷?谁不知道,他不过是个表子生的南朝贱货,要不是大王子对他好,早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嘘!作死啊你!少说两句吧。”
追命看了欧阳群、李天奇一眼:此时不救人,更待何时?
欧阳群却拦下了他,附耳说了两句,追命一思量,点点头。
李天奇偷偷离开,他们两个继续盯着破屋内的动向。
顾惜朝坐在屋里,摸着手中的寒水剑,思量着恭成仁死前说的每一个字。
他凭自己的直觉感到,这一回,恭庄的事情和他们所要狙击的辽人一定有莫大的关系。
而昨晚完颜晟向他来说的事实,也验证了他的猜测。
“顾惜朝,到了!”铁手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跟着铁手走出去,却见完颜晟抱着杨云晰娇小的身子正走进院来,追命和天山三子跟在后面。
顾惜朝迎上去,皱眉看着完颜晟:“你怎么自己去了?”
完颜晟神色严肃地说:“事关紧急,小弟也想不了许多,想着能够早点救出杨姑娘,所以就赶着去了。”
顾惜朝想接过杨云晰,回头看见陆寒星脸色阴阴的站在一边,忙向他使个眼色。
陆寒星却像脚下生了根似的,动也不动一下。
顾惜朝暗骂:白痴!自己接过杨云晰,却见她还昏着。
杨云晰幽幽醒转的时侯,只见她大哥正神色温柔地坐在床边。
“哇!”的一声,她就哭了出来。
“好了!这不回来了?”顾惜朝哄着她。他从小没有兄弟姐妹,连父亲是谁也不知道,母亲又早死,从来没有享受过亲情。此番,与这个小姑娘一番萍水相逢,却是渐渐生出一种胜似亲兄妹的感情来。想来,他半生孤苦,得到的竟是恨多爱少,所以格外珍惜这份亲情。
“大哥!我外公呢?”杨云晰期盼的小脸。
铁手沉声说:“杨姑娘,你外公他……”
“外公!”杨云晰跪在墓前,哭得凄凄惨惨。
顾惜朝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对她说
倒是完颜晟一脸温柔地说:“好了,人死不能复生。杨姑娘,你就节哀吧!现下,是想着如何为你外公报仇才是!”
“是!我一定要给外公报仇!”杨云晰眼中闪过一抹冷冽。她虽然刁蛮娇纵,骨子里却也有着坚毅刚强。
“好!这才是我顾惜朝的小妹子。”顾惜朝揉揉她的头。
“怎么了?”铁手轻轻地拍陆寒星的肩膀。
陆寒星苦笑一声:“没什么!”
铁手递给他一壶酒:“一醉解千愁,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放不下的?”
“唉!铁二爷,我和你不同。”陆寒星拿起酒壶喝了一口,俊秀的脸上全是愁容。
“你是为了杨姑娘吧?”铁手呵呵一笑。
陆寒星咬着唇,闷声说:“云儿他外公,一向都不喜欢我。这回,他又把寒水剑交给了顾大哥!那寒水剑,可是云儿的爹留下的唯一的遗物。”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觉得,恭老庄主是把杨姑娘的终身托付给了顾惜朝,是吧?”铁手沉吟着,“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俩是真的兄妹之情。”
“可是!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陆寒星忽然激动起来,“而且,云儿有多崇拜顾大哥,顾大哥又有多疼她,这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
铁手忽然想到,杨云晰确是顾惜朝多年来的一个例外。
这么多年来,他还真没见过顾惜朝对谁那么好过,除了晚晴。
晚晴!铁手浑身一冷。
难不成?顾惜朝真的把对晚晴的感情,移到了面貌相似的杨云晰身上?要说,这也不是没可能。
陆寒星看他愣住了,苦笑着说:“你也看出来了,对不对?”
“好了,不要瞎想了。顾惜朝对他妻子一往情深,不会出现你想的那种事的。”
蜘蛛结网,为的是等待猎物的上钩。
真正有杀伤力的网,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此刻,顾惜朝心里也正在结着一个网。
只是这网,始终差了一步,难以完满,这一步究竟该怎麽走?
他望着远处的灯火,若有所思。
“顾惜朝!”铁手推门进来。
回头,冷冷的目,不带一丝感情:“有事?”
铁手坐下,又站起来,答应一句:“嗯!”却欲言又止。
“说罢!”雪白的手里,把弄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
铁手终于鼓起勇气:“顾惜朝,你是不是应该把寒水剑还给杨姑娘?”
“嗯?”长长的睫毛抬起。
“寒水剑是杨家的传家宝,现在杨家只剩下杨姑娘一个人了,你应该把剑还给她,让她自己去作选择!”铁手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只是他就是那个,那个意思!
扑哧轻笑出来,丰润的唇勾起一弯好看的弧度:“铁游夏,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以为……我想,老牛吃嫩草吗?”
“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好了,你若不明白,云儿喜欢的是陆寒星那小子,也就罢了。只是我,你还不明白吗?这么多年来,我何尝对晚晴之外的女子的动过心?”
“我当然知道,只是……”
“够了!”顾惜朝忽然脸色转冷,“我是不会对别的女子动心的。云儿,她是我的妹子,我把她当作亲妹子一样。你明白了么?”
头疼,这个铁手也来给他捣乱。
●二十二、七夜
杭州,客栈,粉墙之外,人,独立。
七夜,整整七夜了,他远远地看着那窗子,那人的影子映在窗纸上。
每一夜,都像是一生那么长。
可到了天亮的时侯,每一夜,却又像一瞬那么短。
第一夜,那人对灯独坐,寥落的身影,仿佛不在尘世。
第二夜,那人暗运宝剑,舞得狂放,落花逐月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