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恰巧相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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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你一个书生要介入江湖还要投效无双门?”我转开话题,我怕他会追根究底问我刚才不快的原因。
我连我自己都还不能理解,又怎么告诉他?
他闻言,慢慢松开抓住我不放的双手,往前走了几步,停下。“没有些理由,我又怎么会来冒这么大的险?”
我不知道玉貔貅在我们手中这个消息已经泄露到了什么程度,但就目前的形式来看,似乎我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对自己说其实还好这种话了。
离开小溪、马车走了没有多久,我们又被一群人围堵在荒无人烟的山道上。
山道很狭窄,堵在车前后的不过七、八人,一边的山崖上还有些黑影,看来还有帮手。
“什么人?”我坐在车驾上未动,以不变应万变。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将你手中的玉貔貅交出来。”当先一人唰得空劈手中大刀。“不然,我们兄弟手中的刀子可不张眼!”
这是今天遇上的第三批了吧?可惜了我这身刚换上的衣物。
我叹息,一边跃下马。
这几个人,下盘还算扎实,但是不是拿刀的手不稳就是呼吸急促,看来也不是什么上流的货色。
实话说是有些无趣的,连着几天都是对付这样的人——或者该说,我已经有多久没有碰见个像样点的对手了?
见我有所动作,其中几个沉不住气的举刀就向我砍来,我都不用拔剑仅仅用只左脚原地未动就打发了他们。
见我似乎不是好上手的,余下的几个留在原地一时也不敢再贸然前冲。
第九章
这时,一声长啸,声若洪钟,只见有个黑衣人从几丈高山崖上飘然而下,立定在我和那几个小贼中间。
“兄台好身手。”那男子有着健壮的体魄,一脸络腮胡子,皮肤黝黑,粗看像只熊,细看更像熊。他对我一抱拳,朗笑道。
可是,他的武功绝对不会和他身后那些个草包一个等级,光看他刚才那掠下山崖时的轻功和那笑声中隐藏的内力我就知道。
“阁下也非泛泛之辈。”我回礼,眼未曾离开他一刻,不敢有丝毫放松警惕。
“哈哈……”他又是大笑。“我管三是个直快人,也就不绕圈子。小兄弟,我知道你身后那辆马车里的那人身上有玉貔貅,你把他交给我吧,我这就放你们离开,不然……不是我威胁你,而是明白的告诉你,我怕你会走不出这座山。”
管三……
胸口一阵翻腾,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战栗。
管三,也是江湖中个闻名已久的人物,传说他是个汉子,却有个怪规矩,不管别人对他做过什么,他都还以三倍。
有恩,还三倍的情。
有怨,还三倍的债。
他就算是杀人,也给三次机会,如果三次没有成功,他就不会再杀那人——除非为了另一件事情。
听说他武功很高,而且招数奇特,他的师父是西域人。
只是……“我不知道管三居然成了土匪。”
他哈哈一笑,倒也不否认。“我本职就是土匪,”顿了顿,又是一抱拳。“小兄弟,既然你听说过我管三,也该知道我不是个喜好滥杀的人,所以只要你交出玉貔貅,我便立刻带着我的人离开。”
我叹气,刚还在抱怨这么些年都没有遇见过什么好对手,这会就来了个强敌——再看看四周和山崖上为数众多的人影,我深吸一口气,一边开始解腰上刀鞘。
“既然管三你知道玉貔貅在我们手上,想必也该知道我是义远镖局的人了。镖局虽小,但这行该有的规矩我们可没缩水,”我解下刀鞘,反手插在背后,右手紧握未出鞘的刀柄,蓄势待发。“物在人在,物失人亡。”
闻言,他慢慢收了笑,一脚踏出,双手成拳,眼中闪着凶狠的精光。“却是我不该,但为此,你可不要后悔了!”
我知道管三是个强敌,所以我摆出了很久很久都不用的拔刀姿势。
没办法,学了这么多年,这样出刀速度和角度都是最令我习惯的。
当他第一拳夹带着风声袭向我面时,我的刀也出鞘。
微侧身,闪过他的拳,我的刀已经向他脖间砍去。
他的拳在空中突然改变方向,右拳打向刀面,另一拳却袭向我腹部。
左手格开他打向我腹部的拳,执刀的手一扭,成了刀锋砍向他迎面而来的右拳。
他跃后,我执刀在手,冷静地等他下一次攻击。
却不料他盯着我看了半响,突然冒出一句:“阁下可是,单刀客?”
我倒没有多大惊讶,知道他是看见我这奇怪的拔刀方法才有此问。“十年之前,别人的确这么叫过我。”
他却收了势,单膝着地,跪拜在我面前低垂下头。“不知是恩公,管三多有得罪,还请恩公见谅,我这就离开,不再阻挠恩公赶路,并且可以保证尽我所能让恩公平安达到下个城镇。”
恩公?我不记得我有认识这个叫管三的人啊。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奇怪,微抬头看向我。“恩公可还记得田燕?”
田燕?这个我还有点印象。“我记得十年前我曾接过杀他的单子,难道你是田燕的朋友?”
田燕……离开关东李家后我接受的一笔生意,也是我的最后一笔生意,怎么会不记得?那男人是个卸任京官,许是知道了什么秘密,走了也不太平,也幸好第一个接了单子的人是我。记得那人有个和白灵差不多大小的男儿子,男孩看我的眼让我无法下手。
他和白灵一样,有着一双美丽的眼睛。
管三摇头,又点头,一边站起一边抓着脑勺,黝黑的脸庞似乎有些泛红。“田燕的儿子田齐,和我,呃,是很好的朋友……”略微的结巴后,语气终于稍微正常了些。“他常和我说,如果十年前没有单刀客,他和我岳……不,和他爹可能早就不在这世上了。你对齐齐有恩,便是对我有恩,所以也便是我的恩公。”
我想了想,终于明白,原来当年的那孩子还记得呀?
也亏他没有记恨我差点一刀砍了他,只是记得后来我陪着卸任官职的他爹和他去长白山顺便一路保护了他们而已。
收了刀,我也抱拳行礼。“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刚才季某无礼处,也请管爷见谅。”
“不敢不敢,是我得罪在先。恩公,我管三的习惯你知道,有恩三倍还,当年你保下齐齐的命,对我管三来说是天大的恩情,恩公,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管三一定帮你做到!”边说,他边一扬手,就见周围那些人一下子撤得干干净净,连先前被我打倒在地的都被抬走,看来是有一定训练的。
如果刚才真的厮杀起来,他们人多势众,我就算能够保住白谬真,估计也不会是全身而退。
“不敢……管爷你也知道玉貔貅的事情,我又怎么可以让你牵扯进来?我和那位公子要走的路还很长,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今天你这样爽快放行,季某已经感激不尽。”
话音刚落,隐约传来声轻笑,耳熟得紧,像是躲在车厢里的那人。
管三的脸片刻凝重,立刻又扯了笑。“是,恩公,但望等你归来时,能来这里,让齐齐能当面感谢你。”
我点头,边走回马车边,做到车驾上,本想扬鞭驱马,忽又想起件事。“管爷,有件事情还望你能帮忙,你也知道我曾经是个杀手,江湖上也是仇敌不少。十年前我已经离开江湖,十年后的今天我不想再多些因为我而来的敌人,今天的我,只是个镖师……”
“我明白,我管三只知道你是义远镖局的季佑轩季镖头,别的一概不知。”
“如此,多谢了。”
“恩公,我不知道你要去往哪里,但是江湖中玉貔貅在你们二人手中的消息早已漫天传开,甚至连你们二人的长相身材都有了详细的说法,虽不知道你们要去往何处,但是你们的行踪却很容易辨认,所以今日我也这么方便的找到了你们。恩公,这一路难走,您要多加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管三的打点,反正直到我翻过了这座山,也没有再遇上别的拦路者。
我们终于赶在天全黑前到了个村子,村子虽小,那里的客栈倒也有模有样,可能因为偏僻的关系,客人不是很多,踏进店门时只看见帐台后无聊地拨弄着算盘的老帐房和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小二。
将马卸了牵往后院,小二带着我们上了二楼。
为了安全考虑,就算我满心有意见,还是只要了一间房。
进了房,给了赏钱,缪真要了晚餐后,小二关门离开。
房间很整洁,也很僻静,刚才我特意要了最偏远的角落。
打开窗,凉风习习,将房里的闷热一驱而散。我站在窗口,像是很专注地看着外头,实则,是不太想回头。
背后,有道让人无法忽视的视线。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芒刺在背。
小二敲门,送来了饭菜,我这才装着若无其事样转身。
他趴在床上瞅着我,似笑非笑,让我浑身不舒服。
“缪真,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佑轩。”他笑眯眯地在床上侧着头,黑发如水泻般淌下他的肩铺在床上。
我回以一笑,当他胡说。
反正这么多天的相处我也有些明白他的性子了,就是你越认真他越爱和你闹,他似乎很喜欢看见我为了他恨得牙痒痒的样子,以此为乐。
“你今天说了句让我很开心的话哦,佑轩,”他轻轻笑着,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很高兴的事情般。“本来我还以为,你会和我有些不开心呢,害我一下午都躲在车里乖乖得。”
他似乎真的很高兴,于是我也很认真地回想今天说的每一句话。幸好我的话不算多,一会也就回忆完毕,只是——
“我有说过什么吗?”为什么我完全没有记性呢?
他脸埋在被褥里咯咯直笑,笑得想让我直接说他疯了。
“我才不说呢,佑轩,这是我的秘密哦!”好半响,他才抬起张笑得有些泛红的脸慢慢道,像只刚偷腥成功的猫。
果然是耍我,是想看我好奇猜测我到底说了什么吧?这人,有时候真的会像个孩子般玩着小小的恶劣,却无法让人生气生厌,只能无奈。
谁能对着他那无辜的样子生气?就算是知道背后他已经笑裂了嘴也只能自认倒霉。
“你也知道我会有些不开心?”转了那让我有些无力的话题,我问道。
下午在溪边,他居然那么一句话就堵了我的问话,亏他之前还信誓旦旦说只要我问他就回答。
什么“没有些理由,我又怎么会来冒这么大的险?”,真是个等于废话的理由。
不过我为什么非要知道他的事情不可?他不说,我就不问。
他不答,径自呵呵笑着,好像还没从之前的兴奋中回神。
看来这是个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了。
我也不再说什么,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酒,拿了筷子开始吃饭。
天虽然热让人没了什么胃口,但我可不想因为什么“体力不支”这种缘由倒在劫镖人的面前。
他慢腾腾挪下床,捱到我身边坐下,也倒了杯酒,就在嘴巴啜了口。
“吃点菜吧,江南的酒后劲足,尤其是这种自家酿的。”我取了筷子放在他面前,又拿了碗给他。
他应该有看见小二将那幅碗筷是放在我对面的吧?
他依然是那笑,这次是带着满足和欣喜。“呐,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