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地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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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我日后的妻子。”
淡淡的一句话,让白宁红了脸,她拿过项链,细细的放在手里看,青烟色的软玉珠上似乎有淡淡的花纹,白宁有些疑惑,想要仔细去看时,陶允行道:“这是玉兰花的花纹,我听长姐说,母亲在世时,偏爱玉兰花。”
白宁仔细看去,果然,每颗珠子之上都有着淡淡的玉兰花花纹,青烟色的珠子衬着这玉兰花的花骨朵,格外的清雅简约,让人幻想出曾经戴着这根项链的女子,该是多么脱俗清新的妙人儿。
“霓裳片片晚妆新,束素亭亭玉殿春,已向丹霞生浅晕,故将清露作芳尘。”
白宁轻声吟诵,这是明朝诗人题玉兰的一首诗,此刻却是最合适不过了。
白宁抬头,“阿允,你的母亲,定是个如玉兰花般清新高洁的女子。”
陶允行弯唇,“宁儿,多谢你。”
他想说的,是多谢她没有嫌弃他是个不祥之人,多谢她对他总是温言软语,多谢她能决定陪在他的身边。
白宁何尝不懂,弯唇浅笑,“阿允,你的好,我都知晓,以后,不必说这些话,若是多了,会显得生疏。”
陶允行勾唇,伸手将项链给白宁戴上,青烟色的玉珠十分衬白宁如玉的肌肤,窗外的雪光映射进来,玉珠熠熠生辉,让人心生宁意。
白宁有些担心,“这珠子这样贵重,我该放起来好好珍藏才是。”
陶允行勾唇,伸手弹了她一下,“笨蛋,不戴着还要它作甚!”
白宁羞恼,却没跟陶允行打闹,给他整理了衣服,咬着唇道:“阿允,我女红不好,你以后会不会嫌弃我?”
陶允行撇嘴,伸手抱了她在身上,坐在一旁的软榻之上,道:“你这小脑瓜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却笨的要命,我若是嫌弃你,何不去娶个绣娘?”
白宁撇嘴,悄悄的从袖袋里拿了一样东西攥在手里,看着陶允行道:“阿允,你当真不嫌弃我?”
陶允行凛了神色,“你若再问,我便吻你……”
白宁急忙摇手,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他面前,咬着唇,慢慢道:“我不能给你做衣服,想来想去还是跟丫头们学着给你做了这个荷包,第一次做没经验,你先拿着凑合凑合……”
她鼓起勇气,还是将自己第一次做的荷包拿了出来。
陶允行挑眉,“你自己做的?”
白宁点头,“是啊,料子是我选的,线也是我选的,上面的字也是我自己绣的,里面装的凝神静气的草药也是我……”
“白宁!”
白宁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陶允行忽然变了口气喊她。
懵懂的抬起头来,却倏地被面前的男子堵住了唇。
大手扶住她的后脑,陶允行微微的压住她的身子,灵活的舌头在她的唇齿间肆意缠绕,好一会儿,陶允行才放开了她,目光灼灼道:“我很喜欢,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陶允行说着,伸手摩挲着她的脸颊,“我更欢喜的是,你是第一个为我做东西的女子,我也向你保证,你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
白宁心里一阵激荡,少年本是清冷的面庞,却偏偏生了一双灿若星辰般的双眸,盯着自己之时,那双眸中像是跌入了无数繁星一般,让人心驰神往。
陶允行此刻的神情是坚定的,坚毅的面部线条此刻却因为含了深情的缘故,让白宁感觉呼吸微滞,只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就这般俊毅,不知过几年之后,会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陶允行伸手摩挲着手中的荷包,他能看得出荷包做的并不完美,阵脚粗密不一,上面绣的四个字却是夺人眼球。
“怎么?”白宁见陶允行兀自望着手里的荷包,心里有些紧张。
陶允行摇头,“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我从小见过的荷包不少,大多数都是绣竹叶祥云或者其他吉祥的图案,你的,却是很不同。”
那荷包上没有其他的图案,只是绣了四个字,“平安喜乐”
字是白宁描上去的,秀丽中带着几分苍劲,让人一眼瞧过去,就会被吸引住。
白宁浅笑,“对你,我惟愿你今生能平安喜乐,其余的过眼繁华,皆是浮云种种。”
陶允行转头,看见白宁的神情,心里柔软了一大片,伸手将白宁拥进了怀里。
这世上最简单的,最直白的,最纯粹的祝福,她的宁儿说了,无需华丽的辞藻,只要这简单的一句便可。
两人相拥,静静听着窗外雪花落地的声音和屋子内烛火的声音,静谧无言。
“阿姐,阿姐……”门外响起白秀的声音,白宁急忙整理了衣服,走过去开了门,白秀穿着一身红色的袄裙,一色的小靴子,头上扎着两个圆圆的小发髻,看起来很是喜庆。
“阿姐,大家都在前厅说话儿呢,你怎么不去?”
白宁笑笑,“阿姐回来换衣服,这就去,秀儿先去前厅等着好不好?”
白秀乖巧的点了头,白宁折回身子,看着陶允行道:“阿允,你中午饭之前走吗?”
陶允行神色一凛,伸手握了白宁的手,“恩,一会儿就走,你等着我,我会尽快回。”
白宁点头,浅笑,“初一是红狄山庙会,你若是能回来,我们一起去。”
陶允行弯唇,“好。”
中午饭之前,陶允行便跟冷寒走了,白宁坐在罗氏房里的炕上没精打采的看着书,不时的放下书往窗外看看,罗氏纳着鞋底,道:“宁儿。”
白宁转头,罗氏道:“允行这孩子身份特殊,你娘也跟我说起过,你别太担心,我瞧着他是个稳重的。”
白宁点点头,低头去看手里的书,却是一字也看不进去。
除了第一次分别的三天,白宁似乎每一日都跟陶允行在一起,就算是不在一起,早晚也是能见面的,现如今他才刚走一会儿,白宁便觉得心里有些牵挂,若说想念,却又不是。
白宁压下心里的浮躁,撑着下巴看着罗氏纳鞋底儿,笑道:“外婆,你眼睛不好了,还做这些活干什么?”
罗氏笑眯眯着把针在头发上蹭了蹭,道:“忙了一辈子,这一闲下来还不得劲的,反正也不是什么重活,就当打发时间了。”
罗氏边说着,边把纳好的鞋底给白宁看,“你瞧,这阵脚密实,我特意缝了几层棉花进去,等给你垫着,肯定又软和儿又保暖。”
罗氏笑眯眯着说着,又低下头去缝,白宁瞧着,眼角有些湿润,往昔的白宁已经死了,可罗氏,却是真心疼她的。
丫头递上了刚蒸出来的糕点,白宁拈着吃了,无精打采的发呆。
没一会儿,便是中午饭了,陵水村这边的习俗,中午饭才是过年这三顿饭里最为重要的一顿,什么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家家户户都是把最好的饭菜端上来,白宁坐在前厅看着丫头们上菜,心里热乎乎的。
因为是过年饭,白宁特地弄了一张大桌子来,能坐下所有人,全部都聚在一起吃饭。
丫头们将热乎乎的饭菜都端了上来,鸡鸭鱼肉全有,主食是香喷喷的大米饭,白宁还买了几坛子好酒,准备大家伙一起喝个痛快。
第一杯酒自然是白宁的,白宁端着酒杯站起来,笑道:“你们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却因为我而聚到了一起,这就是咱们的缘分,今天这第一杯酒,我敬在场的每一人,不管你是宴宾楼的伙计也好是我白家的丫头也好,我白宁衷心的感谢你们能信任我,跟着我干,我相信,只要咱们大家伙团结一致,定会越来越好的。”
白宁说完,笑道:“我先干为敬。”
仰头,一饮而尽。
“东家好酒量!”
“好酒量……”
接着,众人都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白宁笑着,“好了,大家开始吃饭吧。”
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众人吃的热火朝天,白宁习惯性的夹了一筷新鲜的蔬菜想要递给一边的人,却发现陶允行已不在,只得苦笑一声,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吃的越来越兴奋,白宁却兴致缺缺,吃了几口饭,却喝了点酒,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被丫头扶进了屋子内。
书香将白宁的外衣脱去,扶着她上了床,墨香打来了热水,担忧道:“小姐喝了些酒,你快去厨房煮碗醒酒汤来。”
书香点头,转身出去了,墨香坐在床边用蘸了热水的帕子给白宁擦拭额头。
“小姐,你这又是何必,陶公子很快就会回来的……”
白宁闭着眼睛,却知道自己心里不痛快的是什么,纵使陶允行跟她言辞义正的保证过多少次,她心里却还是有一道阴影,前世的她出身农村,靠着自己打拼十几年创立了跨国大公司,其中滋味儿和艰辛常人难以体会,在大学毕业之时,她却被相恋四年的男朋友抛弃,为的,可不就是这相差悬殊的地位。
白宁暗暗的想着,仍然能记起男朋友的母亲将一沓钞票当众甩在自己脸上时的神情,那是在学校门口,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回过学校,而是去了一间小公司打工,白天工作晚上去成人学校,考得了奖学金去了英国留学,再回国,打拼十几年有了成绩。
外表光鲜靓丽,其实白宁心里却很苦,那一次被当众羞辱,是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很多人都说她自信得体,却不知每一个午夜梦回,她都自己悄悄哭湿了枕头,女人甩钞票的神情,旁人鄙夷的眼神,男朋友无奈的话语,都是她的心魔。
她没有自信,因为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在旁人看起来很重要,她是个俗人,不能免俗,所有对待这一世的陶允行,白宁心中也是忐忑不定。
她不敢提及陶允行的身份,只怕是提及一次,就要明白自己跟他之间差了多少。
屋门被推开,端着醒酒汤的书香走了进来,白宁睁开眼睛,轻声道:“你们出去吧,我没事。”
书香和墨香也不敢多说,只得将醒酒汤放在了床头,转身走了出去。
白宁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的看着头顶的鹅黄色织花帐子,眼眶酸涩,流出了一行泪水。
许氏自然也是察觉出了白宁的异样,她却不知其中缘由,只当是白宁舍不得跟陶允行分开一刻,便端了白宁最爱的甜点去了白宁的屋子。
“宁儿,是娘,可以进来吗?”
白宁不做声,只是闭上了眼睛,许氏轻轻的推开屋门,见白宁正浅睡着,便将点心放在了一旁的小火炉上保温,坐到白宁身边,伸手试了试白宁的脸颊。
“傻女儿,允行是个好孩子,会回来的……”
许氏无比温柔的摸着白宁的脸颊,将她额前的碎发往后拨了拨,见白宁睡得深,便给她掖了掖被角,站起身子出了去。
白宁昏昏沉沉着,似乎也是真的困了,慢慢的睡了过去。
吃完中午饭,丫头婆子们下去收拾碗筷了,几个男人们凑在一起打麻将牌,玩的不亦乐乎。
许氏看完了白宁,将罗氏送回房里安顿下睡了,自己这才准备到处去看看,别有什么纰漏。
走到大门口处,许氏就瞧见门口前面有个人影躲躲闪闪的,见了许氏,这人影一下子闪了出来,竟是白大强。
许氏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就准备折身往回走,白大强心里着急,急忙喊了一声,“素梅……”
许氏是个心软的,却愣是没吭声,只是站住了脚。
白大强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却想到王氏的话,还是生硬道:“素梅,我有事儿找你说,你先出来。”
许氏转了身子,看着白大强冷哼,“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白大强尴尬着,“素梅,当我是求你了……”
白大强努力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许氏,“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十几年的夫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