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 法老王-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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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没空。”
少年王如此回答,注视着自己王弟的艳红瞳孔显得很冷淡。
从他斜后方照下来的阳光让他的眼大半隐藏在阴影里,掩盖住了他眼底深处的那一丝焦躁的情绪。
纯金色的黄金耳饰在他耳边晃动着,照亮了他小半边的脸,却让他另外大半边脸在映衬之下更深地隐入阴影之中。
无法抗拒对方强劲的力道,游戏被推得踉跄后退了两步才站稳,缠绕在他脚下的锁链跟着发出了铁器彼此撞击的鸣声。
但是这一次,那股力道并没有强到能将他推得跌倒。
游戏抬起头,从他颊边掠过的风扬起他金色的发丝。他微微歪着头,大大的眼睛从下面看上去,一根一根细长的睫毛在明亮的光下都显得清晰分明。
少年王的影子落入他浅紫色的瞳孔之中,仿佛是在眼底深处里面晃动。
年少的王弟向前走去,伸出的双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少年王的手似乎是想要再一次推开他,可是在彼此温暖的肌肤接触的一瞬,亚图姆犹豫了一瞬,而这一瞬过去,便失去了推拒的最佳时期。
亚图姆的头轻轻动了动,因为游戏靠过来的时候额前的发轻轻滑过下巴,那种极为熟悉的感触让亚图姆心底动了一动,随后又被强行压抑了下去。
年轻的法老王依然是一言不发。
白瓷色的手指按在了冰凉的黄金手环之上,指尖贴上的是温热的浅褐色的肌肤。
游戏似乎能感觉到那冰凉而华美的黄金手环之下,强健而富有生命力的脉搏跳动的感触。
他仰起头,从少年王颊边垂下来的碎发掠过他的眼角,有些痒痒的。
他能感觉到暖暖的吐息从他头上的发丝间掠过,那是生命的痕迹。
的却是黑暗的墓地。
命运的轨迹说一切无法改变。
【游戏主人,没有用的……】
“黑魔导女孩,漫长的三百年的时光已经让你忘记了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吗?”
【游戏主人……】
“在最后一张底牌掀开之前,我绝不认输。”
他一直相信。
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张卡片,那也意味着无限的可能。
游戏王武藤游戏不会在结束之前就放弃。
埃及王弟也一样。
埃及的王弟绝对不会眼看着他最重要的王兄踏入黑暗的墓地。
“那么,中午呢?”
没有回答。
可是少年王并没有甩开那双握住他的手。
绯红色的瞳孔注视着那张仰起来看着他有着软软笑容的可爱的脸,透出一点复杂的神色。
“晚上……也不行吗……”
仍旧没有回答。
可是少年王别过脸去,甩开了那双握住他的手。
在转身的最后一瞬间,浅褐色的左手轻轻地落在了他的王弟的头上。
一触即走。
一片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细小的嫩绿叶芽儿从刚刚取下它的浅褐色的手指之中飘落。
它在游戏那弯成月牙一点点溢出笑意的浅紫色的眼的注视下打着旋儿缓缓落地。
“你到底想做什么?”
已经在一个上午重复了好几次这个问题的赛特好不容易将目光从离去的法老王的背影收回来,眉眼直抽地瞪着游戏。
“看不出来?”
年少的王弟扬了扬眉,一脸‘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的表情。
但是对比前面几个问题的语焉不详,这一次,王弟很干脆地给了他答案。
“我在讨好王兄啊。”
埃及大神官这时已经不只是眼角在抽,连唇角都抽搐了起来。
即使照下来的阳光是如此的温暖,他仍然觉得一股冷气涌遍全身。
这种让他头皮发麻的难以明喻的诡异感到底是什么……
这个该死的麻烦王弟到底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真的只是因为知道错了所以想讨好一下王兄让他不要再生气而已啊。”
从赛特的表情猜到赛特的心思的王弟一脸无辜。
这一句话说得是真挚无比。
鬼才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开挂吧,少年!
我们相信你,就算4000LP只剩下1LP而且只剩最后一张牌你也绝对可以开挂大逆转的。
PS:……突然发现章节目录已经到了两百了……OTZ
年轻而俊美的王,在前方等待着
201、第一百八十五章
日落西山,半个明日沉浮在水天一色的浮云和尼罗河水相交之处,远远的像是浮云和尼罗河水簇拥在一处燃烧成了火红的色调。
然后,那簇泛红了半个天际的火焰一点点在地平线上熄灭,直至黯淡。
而那白瓷色的颊被照上一层浅浅的火光的少年直至照在脸上的夕阳的光芒消失这段漫长的时间里都不曾挪动位置。
年少的王弟蜷缩在足以坐上三人的宽大座椅上,对比之下越发显得小小的。
偶尔,他抱着双膝,歪着头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注视着窗外那被夕阳的余晖笼罩的尼罗河畔秀丽的风光。
看了一会儿,看腻了,便收回目光,低着头似乎有些无趣地拨弄着右脚上乌黑的脚铐。伸手握住乌黑发亮的锁链拽一拽,手心的感触是冰凉的,却很光滑,显然是经过精心的雕琢打磨。
锁链随着他的摆动发出小小的哗啦哗啦的声音,偶尔彼此之间撞上便撞出铁器清脆的鸣声。
当赛特大神官推开门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年少的王弟蜷缩在宽大座椅的一角低着头拽着脚上的锁链,简直就像是一只脖子被拴上链子后挣脱不开只得可怜巴巴地使劲拨弄系着自己的链子的小猫咪一般。
看惯了那只因为血统高贵所以四处撒欢惯了的小猫飞扬洒脱的自在神态,乍一看到这副小可怜的模样,让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还隐隐有些不忍心。
赛特看见,当自己推门走进来的时候,本是无精打采地拨弄着锁链的王弟立刻抬起头来,眼睛发亮。
可是当看见了他以后,那双发亮的眼便微微暗淡了几分,那张稚嫩的面容又浮现出气馁的神色。
赛特走过去,弯腰俯□,手握上了□的右脚上的乌黑脚铐。
一道光闪过,脚铐上复杂的符文亮了亮,又暗淡下来。
这一切发生得并不快,可是蜷缩着坐在椅上的王弟却没有丝毫阻止挣扎的动作,就连右脚下意识想要向后缩一缩的动作都忍住了。
赛特直起身来,眼角的余光瞥了游戏一眼,转身走到了不远处的石柱边,抬手点燃了挂在石柱上的一盏灯。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夜空零星而微弱的星光已经不足以照亮埃及大地的黑暗。
“既然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又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情。”
天青色瞳孔的大神官说,他背对着王弟,灯光在他俊秀的颊上跳跃不休。
并非指责,并非质问,也并非讽刺,他说话的语气或者该说……更像是大神官不耐烦的抱怨。
“赛特还不是一样。”
年少的王弟拿起挂在座椅扶手上的一件宽大柔软的白色披风,将自己的身体裹住。
夜色降临时埃及的风已经带上了几分凉意。
“明明知道那些事会惹王兄生气,为什么还非要去做?”
有些事,哪怕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也不得不去做。
他不后悔。
他只是有些难受……
已经过了三日。
那一天之后,亚图姆就再也没有踏进这个房间一步,显然是不愿意再见他。
习惯了年轻的法老王常日里不着痕迹的呵护和溺爱,所以习惯之后的此刻遭受到的不闻不问的待遇才更让人难受。
赛特没有回答,侧过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游戏。
“王不来,你就这样一直等下去?”
他问。
“王兄……不会扔下我不管。”
游戏低声回答,轻轻摇了摇头。
金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头摆动起来,在火光下折射出一道微光,落进他的瞳孔深处。
赛特没有再说什么,他向门口走去,在离去之前,随手再点燃了一盏靠近窗口的灯。只是,在把手放在门上的一瞬,他突然又开了口。
“你也该成熟点了,王弟,王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
他没有回头,“下埃及大祭司的孙女已在三日前被送到宫中……”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王的年纪也不小了,差不多该迎娶王妃了。”
埃及的王弟错愕地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大神官的背影。
“你是说,王兄这几日都是在准备婚礼?所以才没有来……”
他的话说到一半又突然顿住,只是按在座椅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赛特没有回答他的话,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打开门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里。
大门再一次关上,游戏跪坐在宽大的座椅上有些发怔。他的头微微歪着向上仰着,视线的方向似乎是注视着前方石柱上跳跃的灯火。
落到他瞳孔里的光线也跟着火光跳动着,让他的眼底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在闪动。
他的手攥得更紧,一种不知何时从心底深处滋生出来的恐慌感突然蔓延开席卷了他的整个身体。
亚图姆为了别人而忽视了他,这种事以前从来不曾发生过。
或者该说,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亚图姆……王兄真的已经厌倦他这种事情……
赛特曾经在很久之前说他有恃无恐,他那时只是觉得可笑。可是现在想来,或许赛特说的很对。
【骄傲的那个人是谁?】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是对亚图姆最特殊的人。
他心底深处的确是一直骄傲着这一点,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做出为埃及所不能容忍的事情去挑衅法老王的底线。
他依仗着自己在亚图姆心底里的特殊的地位,有恃无恐。
【王的容忍也是有底线的。】
游戏并不是后悔做出那些事,就算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只是在发现亚图姆对他的感情或许可能在这一次又一次的事情里消磨殆尽的话……他无法控制住席卷全身的恐慌。
游戏不愿意再想下去,那跳动着的火光不知不觉地就带动着他的视线跟着晃动模糊了起来。
从身体和四肢深处泛出的一种疲倦感让他在晃动的火光中闭上了眼。
***
夜深人静,一轮圆月高挂夜空,皎洁月光洒遍大地。
咯吱一声,门静静地打开,从天窗透进来的一缕月光在来人的额头上荷鲁斯之眼的头饰上折射出纯金色的光芒,照亮了那张浅褐色的俊美的面容。
在黑暗中也仿佛放出光来的艳红色的瞳孔环视了房间一周,落在窗前那个宽大的座椅上。
年少的王弟半躺在其上,头歪着靠在扶手上,似乎正在沉睡。
一件大概是曾经用来取暖的白色披风从王弟身上滑了下去,软软地堆在座椅脚下,将黑亮的锁链掩了大半。
年轻的法老王注视了他的王弟好一会儿,终于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