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の鸡飞狗跳闹重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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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卫边穿针引线边笑:“活该,使劲揍也不多!”
下林不依,赖到母亲腿边蹭来蹭去,张红卫爱怜的摸摸他毛刺刺的脑袋,说:“头发太长了,也该剃一剃,还有你姐,唉,上林,你头发什么时候剪短了?”
她稀奇的看着女儿明显剪短的头发,原本垂到肩膀的小辫儿,现在只剩下一点小尾巴,整齐的拢起来扎在脑后,一动一撅,好像……脱毛的鸡尾……
上林摸摸自己的小尾巴,嘿嘿笑:“我嫌热,就给剪了。”
其实,她是嫌自己的头发又枯又黄没有光泽,还不如剪掉让它重新生长,若不是担心张红卫骂人,她多有想法剃成毛刺儿,哎,说到毛刺,这年头有毛刺头吗……
又一次挑衅
又逢周末。
下地做了一天农活,回来后一身臭汗。上林早早的烧好了两份热水,一见到爸妈和大家进了院子,急忙兑好凉水,温温的,既不凉也不热,招呼爸妈先擦个澡。
西屋在角落里,屋檐与屋檐之间刚好有一条窄窄的胡同旮旯,平时放些杂物和煤球木柴,挂个帘子就是独立空间,正当成洗澡间。
秋建国好办,跟男人们一起脱光了膀子在院子里舀盆凉水冲冲就行,张红卫抿嘴一笑,端起盆子进了小胡同,这头上林拿了毛巾递进去。
又一时,众人都洗好澡准备升火做饭,张春花端了一簸箕煤球,见上林早早的已经点着火烧饭,拿了个煤夹子来夹燃着的煤球,上林好脾气的让她夹了一个走——尽管不能对等的夹回一个,谁让张春花爱占小便宜呢!让着点罢。
她丝毫不认为,自己一个四岁的小屁孩让着二十几岁的成年人,有多搞笑。在她看来,处处掐尖要强的张春花的一生实在是场闹剧。年轻的时候妯娌不和,跟公婆闹腾,丈夫吵架;有了孩子以后恨不能培养成全世界最出色的人,然而她的儿子不给她争气,性格懦弱软绵,完全没有继承到母亲彪悍的基因,初中毕业就没再读书,匆匆娶了个厉害媳妇,这下可遂了张春花心愿,以为能享一把婆婆的福,哪知道厉害的儿媳妇撒娇耍泼手段尽出把她赶出家门,只得跟丈夫在村里租房住,惹尽村人笑话。
其实何必呢,退一步海阔天空。闷声才能发大财,都像她一样,一点事儿闹得天下皆知,还怎么发财!
要不说张春花嘴贱,白白得了煤球,还省下升火的麻烦,你不感谢就闷声做饭吧,她不肯,偏要招惹秋上林。在她看来,一个原本懦弱不啃气的小丫头,凭什么三番两次给她吃瘪?丫头年纪小,表面礼貌做得十足,看上去乖巧的很,但张春花却能敏感的感受到,这丫头并不是真心尊敬自己,怎么说呢……她打骨子里,是倨傲的,只是把这种倨傲隐藏在刻意的乖巧之下。
张春花讨厌这种倨傲,讨厌这个孩子。她嫁进秋家,图的就是个舒心——他家虽也算村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但比起自己家还差得远,本以为嫁进来顺风顺水,说一不二,没想到上面有公婆压着,下面有妯娌虎视眈眈,看上去似乎温和可欺的妯娌,也一反外表的软弱,一个个挑三拣四,半步不让。
尤其秋上林!
基于源自本心的厌恶以及习惯性找茬的本质,她开口了,对象是刚刚洗完澡笑吟吟看着女儿做饭的张红卫:“还是二嫂舒服,孩子听话,大哥又体贴,哪像我们家那个,横手不拿竖草,家务活一点不沾,大爷装的比谁都像!”
张红卫矜持的一笑,没有回应。
张春花不懂何谓适可而止,继续说:“不过说起来,二嫂你在胡同里洗澡,不是把东西都打湿了吧?我说今儿这柴烧不着呢!”
这厮,连别人洗澡都有意见。
她认为:除了个人的屋子,整个庭院空间都是公中的,是大家的,凭什么你家把胡同占了当成私人领地?平时放着谁都不用还差不多,突然变成别人的专用地点,哪怕专用的时间只有一丁点,她心里也不乐意!
当然,她的屋子比张红卫的屋子大了一倍有余这点,是可以被忽略不计的。
不等张红卫说话,上林笑了,故意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奶声奶气的说:“小婶儿,你家引柴火了哦?不是从我这里拿的煤球吗?”一边说,一边故意拿起一颗煤球放进炉子里,用行动提醒张春花,你丫的拿了我一颗煤球还没还呢!
这句话,这个动作,无异于数九寒天的一盆凉水,把张春花一腔熊熊燃烧的战争之火浇个透心凉,顿时委顿了,低头捅炉子,恶狠狠的捅,捅,捅,这该死的炉子,怎么就不好用!
张红卫似笑非笑的抿着嘴,瞧自家女儿,小人儿一点得意的模样都没有,板着脸正经的拿勺子搅饭,同时指示她老娘:“去,菜已经洗好了,切切准备炒菜。”
张红卫抿嘴一乐,乐得听候吩咐,起身拿菜板去了。
张春花吃瘪都吃成了习惯,屡次挑战屡次失败,由最初的暴跳如雷到后来指桑骂槐,如今宠辱不惊,仿佛一天不被刺挠两句就浑身不舒服,吃了瘪也不闹,静静反思,下次继续。用上林逗她弟弟的话,就是,虚心接受,屡教不改。
夏日天长,今天散工又早,吃过饭秋建国没有躺到床上装大爷,而是异常勤快的梆当梆当敲一张木板床。
因了秋上林的软磨硬泡,两口子终于下定决心分床睡,单独给姐弟两个弄一小窝。床板是现成的,先前整修房子工匠用过的,他们以前就在一堆垒砌的砖头上支起床板就睡,给自家使用却不能随便砌砖头,秋建国买了两条长条板凳,板凳架上木板,上面铺就厚厚的棉被棉褥子,成为姐弟俩的安乐窝。
连同小叔在内,几个男人闹哈哈的边说笑边把屋里多余的东西抬出来,计有:茶几、桌子、破沙发一只。小床架好,屋里基本也就没了空间,再把茶几抬进去,却是满满当当一点多余的空间都没有。
上林看在眼中,酸在心里。
正当此时,闲来无事的碎嘴张春花又开腔了:“哎,我说,咱家放杂物的那张木板哪儿去了?”
冲着自家男人嚷嚷。
小叔脸色一窒,立刻就不好看起来,明白媳妇找茬,却让他不好面对二哥。
把脸一冷,训斥似的说:“不早说过,给上林当床板!”
这死女子,人家二哥二嫂早早就跟自家说过,自家也同意,跟她说的时候她也没有吭气,怎么关键时刻就要发飙?
张春花原本还笑吟吟的,见状也把脸往下一拉:“你跟我呛呛什么,我不就平白问一句?你瞅瞅你把咱屋里祸害成什么了?板子上的东西也不知道往哪儿放,摆样摊似儿的摆了一地,还叫人插脚不插!”
这话摆明了就是在刺秋建国一家贪图小叔子的财物了。
张红卫沉不住气,正想开口,被丈夫一个眼神阻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努的方向可不正是喜滋滋带着弟弟在外面玩耍的秋上林。
她开始还装听不见,毕竟天天拌嘴耍心眼,任凭谁也会不耐烦,但当张春花连刺带讽的一番话说下来,脸色阴的好比六月阴雨天,耷拉着眼皮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弟弟。
张红卫心中一乐,嘿,叫你捅马蜂窝!
上林这些天正好因为不叫她卖果汁不自在,有人做了出气筒,她乐得看热闹。
跟丈夫对了个眼神,谁都没讲话。
张春花等了半晌,怎么没等到二嫂的反击?沉不住气往这边瞧,上林恰在这里开口:
“下林哪,从前咱家有棵好大好大的梧桐树哦!姐姐小时候就在梧桐树下面玩耍,夏天荫凉秋天还能拾叶子做柴火。”
下林很配合:“树呢?”
东张西望,院子里哪有什么梧桐树?
上林没回答,而是继续自言自语:“好大的一棵树哦,姐姐记得,树干有那么粗,姐姐两只手都搂不过来,你说那得有多粗哇!”
张红卫暗笑,四岁小孩儿的手能有多长,当然搂不来。
下林继续问:“树呢?”
“姐姐可喜欢它了,上面有小鸟叽叽喳喳的。”
“树呢?”
到了这时,一家子可都听明白上林话里的意思了。
老大跟老大媳妇儿隔着大院子互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揶揄,挑挑眉,谁也不吭声,清等看笑话——上林这孩子,牙尖嘴利,两人对上也不是一次两次,看一惯高傲占小便宜的张春花吃瘪?大家都乐意!
爷爷咳嗽了一声,背着手缓缓的进屋,同时招呼奶奶:“他娘,你来给我找找那个黄军装,一早一晚的天冷啦,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两位老人同时进屋,关门,把儿子儿媳之间的纷争关在门外。
上林没有继续说,下林却非常好奇,不停的扭着他姐的胳膊问:“树呢,树呢树呢?”
上林抿嘴一乐:“飞啦!”
下林:“啊?飞啦?”呆呆的看看他姐,又仰头望天,要多傻有多傻。
上林抿着嘴,一本正经:“可不是,飞啦。有一天早上起来,听着嗡嗡的响,我一看,哇,有架飞机把它载到天上去,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
飞机?
上林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张春花,正经的点头:“当时你还小,还不记事呢!”
下林哇的一声,抬头望着天空,试图找出飞机飞过的痕迹。
她是给小婶儿留了情面,那树自然不可能真的飞到天上去,而是飞去了小婶儿的屋子里,橱柜、书桌、大衣柜等等,处处可见梧桐木的踪迹。
而那棵梧桐木,是张红卫刚进门就栽下的。
硬给张春花打了家具。
人家两口子不也没说什么!
张春花不吱声,默默地拿起扫帚,进屋扫地。
小叔脸上有些狼狈,旋即转为满不在乎。老大老二假装没事人,爷爷奶奶的房门紧闭~~~
上林无声的叹息,这里,当真住不得了!
赚钱大计
床板事件过去没几天,有一天晚上,秋建国出去打扑克,下林跟屁虫也走了,只有张红卫和上林在家里。
张红卫倚在床上纳鞋底,秋建国看人待物的眼光都很新潮,也能接受新文化新思想,唯独在穿鞋这一点上,坚决要求自家纳的粗布鞋,他说千层底的布鞋穿起来舒服,塌汗,不乏脚。在厂里机器旁边站一天,脱下鞋也不臭。
这点上林投反对票——他老人家的鞋子一托,那气味简直是……绕梁三天,其味不消…
每当她捏着鼻子嫌老爹脚臭的时候,他都会好笑的一个爆栗弹在上林头上,说:“你去别的职工家闻闻,绕梁三年都有余!”
结婚以后,秋建国的鞋子都是张红卫一针一线挤时间纳出鞋底,集市上买回老粗布制作的,虽样式一般,但品质精良,穿起来确实舒适,上林很认真的考虑是否专门制作农家老布鞋去卖,串门的时候看到邻家大妈大婶儿们人手一只,这才想到自己身处八十年代后期,而非返璞归真的二十一世纪。
上林借着灯光在纸上涂涂抹抹,写写画画,张红卫偶尔看她一眼,欣慰于上林的好学,虽也对她表现的超出常人的聪明感到惊愕,但更多的是掩饰不下的骄傲。这种骄傲体现在很多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