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府主 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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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楚君只邀请了王夙,实际上时宣判夏侯音死刑,而王夙则是死缓。
要成为楚君的妻主,单靠他的感情显然是不够,还有肃宁王府这一关需过,所以一开始她的计划也没有那么隐蔽,并不避开楚君以及与楚君青梅竹马的王夙,为的就是有一日让楚君及肃宁王府众人将来会通过一系列的细节联系,逐渐“发现”她的才智。苏星早就看出现在的肃宁王府最缺的就是一个强有力的谋划人——楚君的能力守成有余,开疆不足。
至于接下来与冯家夫妇交易,嫁祸怀竣王;与王夙假扮凤仙教劫狱,将嫌疑推给第三者,也不过是后续事情的小善后,另外也是顺便给怀竣王找点麻烦。凤仙教的教众分散全国各地,组织松散,彼此信息不通,自己组织中是不是做过某些事情,恐怕即使是她们的教主,也无法说清,而且教众多是所谓的侠骨仁心的救世济民的大侠,这等救人劫狱的事情也是常常发生的事情,并不稀奇,莫说外人,只怕凤仙教中人也会认为是自己教众某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姐妹做的,忍不住跳出来承认,以示存在。
果然如苏星所料,过了几日,果然有人在京城衙门上以飞箭送来书信一封,自承劫走了冯家兄妹,并警告怀竣王不要再为异己私利草菅人命,同时还将江南水患赈济不利之事提出,最后说有机会会来拜会她。署名是一朵红色的凤仙花——凤仙教的无人不知的标志。
苏星听到之后,虽然早在预料之中,却依旧忍不住笑出声来,当然旁边没有其他人,除了王夙。
王夙的表情也是一副莫可奈何,她已经逐渐适应了苏星的种种计较与阴谋,斜眼瞟了正趴在桌子上在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盘子中挑果子的苏星:“你早料到了吧?”
苏星挑了一粒红艳艳的果子,得意的扬了扬:“除非凤仙教此刻正好无人在京城,否则她们忍不住跳出来的可能性高过八成。”然后扒皮吃了,舔舔嘴巴:“夙姐姐这个味道很新鲜啊,你也吃一个吧。”
王夙虽然不是苏星这样的阴谋家,却也是听惯见惯这样的事情。只是从未亲眼见过一个年未弱冠的少女云淡风轻间就摆布了一个帝王,两家王府,甚至以个流传百年的民间大教,心中委实震动,她坐了下来,扒了一个红果子,叉在银叉上,递给正在专心舔着手指的苏星:“你既然脑子好使,便多帮帮子玉吧,肃宁王府虽然门客不少,可并无一两个很得力的,你若能为他谋划,子玉会轻松很多。”
苏星接过果子肉,苦恼着:“我自然是想帮哥哥。可是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小孩,王府中大事,哥哥也不会着我商量,何况还有大管家阿姨,她好像很不喜欢我。”
王夙笑道:“若是让子玉知道你这些时间使得手段,她们自然会信。”
苏星拼命摇头:“不要。要是让哥哥知道我害他的比武招亲取消的话,他还不打死我!我才不要他知道,”说到这里,她抬起眼睛嘿嘿一笑,“而且,出手的不是夙姐姐吗,可不关我的事情,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王夙绝倒,抬手给了苏星一个爆栗:“你这个小滑头,倒撇得干净!”
苏星抱着脑袋,躲得远远的,回头冲她做鬼脸。
想跟我斗,你还早得很。
夜深人静。
送走了王夙,苏星并没有回梨香院,只是借口吃撑了,在内院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在清微阁门口路过了五次。
走了第十一次的时候,苏星终于忍不住停了脚,踮起脚勾起脖子偷偷向里面张望。假装不知道身后不远处有几个侍子正偷偷盯着她,掩嘴窃笑。
其实,她这么装完全是掩耳盗铃,因为她身后跟着韶君。
即使苏星躲得再好,一眼望见了高大挺拔的韶君,意味苏星就在她身边五尺之内。
楚君第十三次看见苏星从自家院子门口探头探脑的路过,心里好像有一根羽毛在轻轻的挠一样,心中恨道:平常胆子不是挺大了吗!有事没事就往里闯,连通报也免了,这下子怎么这样束手束脚起来。
楚君有些坐立不安,恨不得自己出门去把她叫进来,瞟了一眼旁边肃立的楚凡,叹了一口气,还是按耐下性子,听她汇报事情,实际上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楚凡哪里没有看出自家主子的心思,于是刻意又拖长的汇报时间,把一句话掰成两句来说,本来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再把下个月要讨论的事情也扯出来讨论。
于是肃宁王府的大总管有史以来最啰嗦的一次汇报持续了近两个时辰,苏星路过清微阁的次数上升到二十五次。
月已中天,彩云如幻。
门外门里,一个望穿了眼,一个等焦了心。
眼见到了不得不安歇的时辰,楚凡才停下,道:“天色不早,公子先安歇吧。明日老妇再来。”
楚君的笑容都僵硬了:“辛苦凡姨了。”
等楚凡消失在清微阁门口时,楚君立刻站了起来,双手按着窗台,张望了半晌,不见苏星“路过”,也不见韶君踪影,咬起嘴唇,心中懊恼:那么多次都走过了,多走两圈会死啊!
犹豫一会,道:“月池,派人去看看,苏星睡下没有?”
月池应了一声。
过了一刻,回来的人道:“苏姑娘说今天吃的得有些撑了,在院子里散步,现在还没有回去。”
楚君一愣:“人呢?”
此刻苏星正在清微阁外不远处一棵隐蔽的大树下,靠着石椅睡沉了。
韶君此刻也身影收拢在阴翳处,静静的凝视着树下人的睡颜,直到清微阁里的灯火都熄了,方将石椅上的人小心翼翼的扶起背上,向梨香院缓缓走去。
第21章
“哥哥,这里风景真好。”苏星站在一只青色的筏子上,“你也下来玩啊。”
楚君站在一边的船头上,看着苏星膝盖以下都被水打湿了,还一副不亦乐乎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玩一会儿就上来吧,小心着凉。”
苏星昨天没有见到楚君,一早起来非常不甘心,于是提议去枕流河上玩。
枕流河在京城西七里处,河上一座白石拱桥,又有一座全白石修建的小亭,修建年代超过三百年,两栋建筑,上面雕花精致,配上河两岸红堤绿柳,望之心情舒畅,是文人雅士,富贵名流最喜欢的聚会场地之一。
因着这里游玩的人众多,日久年深慢慢形成一个小小的集镇,专门提供酒食和住宿给这些游玩的客人。客人来后,当日返回未免匆忙,便在镇上住了一夜,夜间镇上定期会举行小型的烟火会,灯谜会,杂耍表演等等不一而论,文人雅士间自己会举行各种诗酒会等。
“哥哥,水很清凉啊,一点都不冷。”苏星先是瞧着船夫划觉得好玩,便闹腾着要自己来划。楚君挪不过她,只好答应,又令两个水性好的船夫在一边候着。
玩了一会,苏星觉得力乏,这才让楚君哄了上了游船,换了一身干的,乖乖坐下。楚君见她头发都湿了大半,刘海也一绺一绺贴在额上,真不知道她怎么能玩成这样!伸手去拆了她的辫子,手指才插进发中,一阵温热传来,楚君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个未婚男子怎么能去拆女子的发髻!当下停了一停,面上微微红了起来,却听见苏星嚷嚷:“哥哥,我头上浸了水,痒痒的,你帮我抓一下。”
楚君正自懊恼,忽然那听到苏星的“得寸进尺”的要求,顿时恼羞成怒,将一边的干毛巾摔了过去,怒道:“知道难受,刚刚怎么还玩得不知道节制!”
苏星接住毛巾,见楚君生气了,心虚的嘿嘿一笑,拿着毛巾挪到楚君身边,扯扯楚君金线绣花雪白的袖子:“哥哥,帮我擦擦嘛!”
楚君冷着脸:“自己擦!”
苏星又扯了扯,厚着脸皮:“我自己擦不好。”说着身子又向楚君那边挤了挤,船上空间本来小,苏星这样挪了两次,几乎就靠到楚君身上了。楚君感觉到身边人传来的体温,感觉到她的呼吸间的气息,越发的不自在:“做什么,嬉皮笑脸的,到一边去!”
这话说的决绝,却因为靠过来的温度,声音不由得的抖了一下,反显得底气不足。
苏星知道他只是硬撑,眼睛左右瞧了瞧,月池和韶君都站在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心中偷笑,伸了手指,轻轻摸上楚君的手背,握住他的白嫩的手指拉拉,半撒娇的说:“哥哥,你再不帮我擦,我就要感冒了!”
楚君被苏星触到的那一刻,只觉得手上一麻,正要甩开她,苏星却又凑在他耳边说那一句话,声音轻轻的,好像在向他耳根呵气,顿时让他心猛得狂跳起来,身子一阵发软,四肢都失去了力气,连躲开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推开她。
心中又惊又惧,楚君欲呵斥她,又恐外面的月池韶君听到,而此刻苏星越来越过分的贴紧过来,手脚开始不安分,几乎是把他整个人强压在船壁上,空气似乎也越来越热,两个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苏星的身体也越来越烫,楚君此刻慌乱无比:她怎么敢……混乱的脑中居然莫名浮现昨日苏星胆大包天的当着王夙的面,把手饭桌下面摸自己——那个时候,她的手指也是这般柔软而滚烫的。
苏星本只想略调戏下楚君就作罢,却不想他在自己轻薄之下尽管神色羞恼非常,竟是默默的忍受着,并未挣扎。抬眼见他白皙细致的面孔染上一层说不出动人的绯红,仿佛清晨迎着阳光开放的最娇艳的花朵,垂在胸前的秀发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星辰般的眼眸莹亮美丽,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欲嗔还休得目光却是完全不敢看自己,忐忑不安又恨又恼的表情与平常端庄文雅、冷静自制完全不同。
苏星虽是做戏,此刻也有些神魂失守,玩心大起,身子略向前欺去,手指立刻灵巧的滑进他略宽袖子,顺着那雪白的小臂一点点细细的向上探索……
她怎么敢、敢如此轻薄自己!
那纤细手指在自己手臂上每滑过一点就留下一处灼热,仿佛是在他身上点着了无数处火苗,烧得他快忍不住要哼出来。楚君无法,此刻只得缴械投降:“你、你坐好,给你擦就是了!“
苏星闻言,心底竟泛起些失望,只好不再继续压迫过来,乖乖坐正。
楚君大大松了一口气,看向苏星的背影,心中一阵发窘又一阵难以启齿的欢喜:苏星对自己一向亲密,但看他的目光却是单纯又清晰,虽然自己心中也是喜欢,但自从自己心中慢慢产生了这种没有过的异样的心情,总是下意识也希望苏星也能对自己怀着同样的期盼和感情。
金枝阁的事情后,他便有些慌神,苏星从来没有经过儿女之情,若是在那种地方被声色所迷,自己便是后悔也无处说去。于是之后再他在妆容、穿戴上从来没有过的上心,不惜日日变换服饰和妆容,试探苏星的喜好。
现在他已经知道苏星爱他穿白色、竹青色般清淡色的衣服,爱他在眉心印上三瓣梅的花样,爱他用那一支羊脂美玉雕刻的祥云花纹的簪子挽发……
果然那之后苏星看自己的眼光有些不一样,带着惊艳,带着痴迷,有时候大胆热切,有时候偷偷摸摸,蝶逐花儿一样依依不舍,从他身上移不开。
苏星的点滴变化都被楚君收罗在眼底。他初尝男女之情,见到意中人为自己痴迷,心中的快意和满足将所有理智淹没。什么规矩登记,什么门当户对,什么身份地位,统统抛在脑后,只希望天天看着她,日日守着她。
唯一有些不安的是,苏星对他的感情发展比他预计的要快很多,对他的欲望也越来越明显,很快便不满足于只是看着他,总是在人看不见的时候,在他身上假装无意的碰碰摸摸,比如昨天,比如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