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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哑巴-第1章

小说: 哑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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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初見那谷少華,啞巴還以為他是下凡的仙人。
仙人般的容貌、仙人般的氣伲
但卻日復一日夜夜更聲二響必然出現,然後要麵吃。
最最洠氲降氖沁@人竟拐了自己,
而且他的屬下還威茫约旱锰焯熘簏I給他吃?!
唉唉唉,罷了。
面對強權,他只有屈服。
反正都是做麵條,在哪裡不能做??
初見啞巴,谷少華就覺得似曾相識。
而因為這一絲的感覺,他硬是將他留在身旁。
為什麼?他本該斷情絕欲的心會因個啞巴而動,
為他悸動不捨、憐惜依戀?
甚至,要他只屬於自己……?




第一章  天暗了。
  掛上燈唬瑔“烷_始收拾面攤。
  其實也洠в惺颤N好收的,把堆得高高的碗洗一洗,幾張破桌子擦擦乾淨,然後迭一迭放到牆角,只留下一張,以備萬一又有客人上門來。
  一般情況下,除了打更的更夫或者巡夜的縣衙差役偶爾會在天冷時,把縮在爐火邊睡覺的啞巴叫醒,下一碗熱騰騰的麵條吃,之後繼續去打更或巡夜,不然天黑以後幾乎就洠в惺颤N人上街來吃面了。
  可現在已是初夏,夜晚雖還不算炎熱,但對於更夫或者是巡夜的衙役來說,一碗酸梅湯要比熱騰騰的面,更有吸引力。
  不過啞巴還是留下了一張桌子,他不知道今夜還會不會有人來吃面。從半個月前開始,就一直有一個人,在每晚亥時更響二聲的時候,準時出現在他的面攤。
  現在離二更還早,啞巴收拾好面攤,慢吞吞地從鍋蓋下拿出一隻大大碗公來,蹲到一旁狼吞虎嚥起來。碗裏,都是客人吃剩的面,啞巴不捨得倒掉,就等客人走後,把剩下的麵條收到大大碗公裏,這樣一碗,足足能抵普通的三碗。
  啞巴一天只吃這一餐,這一碗,可以讓他撐上一整天。
  吃完以後,啞巴洗洗手,開始和麵。在雪白的麵粉裏,一點一點地加水,一點一點地揉捏,看著麵團一點一點地成形,啞巴的嘴角也一點一點地翹起。
  啞巴的笑很難看,不是笑容難看,而是他的臉。似乎是曾經被火燒過,癒合的傷口坑坑窪窪,不笑就已經很嚇人了,這一笑,牽扯了臉部的肌肉,就顯得更加猙獰可怕。
  在人前,啞巴從來不笑,他只有在和麵的時候,才會顯得高興。
  啞巴喜歡做麵條,在揉面的時候他全神貫注,仿佛所有的心力都投進眼前的麵團中。因為他不會做別的,只會做麵條,所以他一定要做到最好。
  白天,總有很多人來啞巴的面攤吃面,因為啞巴的面是這座小縣城裏最好吃的。
  揉好足夠明天一天用的麵團,啞巴切了一小塊出來,用擀麵杖檊平了,再將面片切成長短一致、粗細均勻的麵條,然後扔進麵湯中。
  仿佛是算好時間,更聲二響,在麵條出鍋的那一瞬間,面攤前出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來得很突然,宛如鬼魅,像是懀粘霈F一般,在這漆黑無月的夜晚,分外詭異。
  第一次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啞巴正在半夢半醒間,嚇得都要尿褲子了。幸叩氖牵翘煊性铝粒鹿夥浅H岷偷卣赵谶@個人的臉上,連細細的汗毛都幾乎照得一清二楚。
  他是個非常漂亮的人。
  不不不!用漂亮還不足以形容這個人的外表。啞巴雖然不會說話,卻認識幾個字,所以他知道,如果一定要用什麼詞來形容的話,那麼「仙人下凡」這幾個字,就足以表現出這個人的容貌與氣伲
  像仙人一樣美麗的容貌,像仙人一樣冷漠不可親近的氣伲
  仙人不喜歡說話,啞巴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知道仙人想吃面。
  仙人,不是應該不食人間煙火的嗎?
  這個疑問,讓啞巴疑惑了很久。
  仙人也許不一定不食人間煙火,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仙人不知道在人間吃枺魇且跺X的。
  半個月來,啞巴一次也洠в惺者^仙人的面錢,每次都是仙人一吃完,就整個人消失不見了。啞巴曾經一度以為自己遇到的是鬼,可有一次他送上麵條時,無意間碰到了仙人的手指,手指很涼,但還是有著人的體溫。不過仙人似乎並不喜歡被人碰樱淅涞乜戳藛“鸵谎郏悄抗夂盟坪D月裏的風,讓啞巴從頭冷到了腳。
  從那以後,啞巴就絕了要面錢的念頭,每晚按時下一碗面等仙人來吃,就當養了一條狗吧。
  以前面攤是有一條狗的,一隻老黃狗,是啞巴的義父、這面攤原來的主人養的。啞巴的義父姓周,叫什麼名字洠酥溃驗橐惠呑邮刂@個面攤,洠в腥⒗掀牛矝'有兒女,所以縣城裏的人都叫他麵條周。
  啞巴是五年前麵條周在縣城外十裏一條河邊撿到的,當時啞巴全身都是燒傷,只剩下一口氣。麵條周好心,拿出幾十年的積蓄,帶著啞巴去了幾十裏外的洛陽,請了最好的大夫,總算救回了一條命。
  啞巴並不是天生的啞巴,只是嗓子被火熏壞了,對怎麼被火燒傷的,他完全記不得了,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從哪里來,整個人傻愣愣的。麵條周看他可憐,就收他做養子,把一手做麵條的絕活都傳給了啞巴。
  兩年前,麵條周病死了,他積攢一輩子的錢,洠苡迷谧约荷砩希瑓s救了啞巴。麵條周說上輩子他一定欠了啞巴,所以這輩子要還回來。麵條周走得很安詳,那條陪了他十幾年的老黃狗,幾乎同一天跟著麵條周去了,仿佛就算是死也要跟著老主人在一起,不讓老主人黃泉寂寞。
  啞巴一直也想養一條狗,能陪自己一輩子的狗,可是洠в泄犯医咏>瓦B狗也怕啞巴那張被火燒毀的臉。
  但就是連作夢,啞巴也想養一條狗。仙人就像一條啞巴夢想中的狗,不會害怕他那張可怕的臉,呃……事實上正好相反,啞巴有點怕仙人。仙人的身上,有一種啞巴說不清楚的枺髯屗X得親近,可是又害怕親近,恨不能逃得遠遠的。這樣的感覺很矛盾,啞巴理不清自己的心思,因此對這未知的情緒就更加地害怕。
  但他不能逃,因為面攤在這裏,啞巴不能離開面攤,於是他只能每天在這裏等著,既期待又害怕。這樣矛盾的心情,讓啞巴有些不知所措,有時候會站在角落裏呆呆看著仙人,有時候又會縮在爐子邊瑟瑟發抖。
  今天也不例外,等啞巴從呆呆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時,仙人已經不見了。
  收拾收拾碗筷,他很快就忘了這個讓他既期待又害怕的仙人,從面攤後面拖出一床鋪蓋,靠著熄掉的爐火,睡了。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早起,擀面,切面,下面,賣面,啞巴的生活,就這樣一天又一天重眩
 
  天亮得很早,啞巴剛剛睡醒,才把爐火點燃,就已經有人來吃面了。顧不上別的,啞巴忙活忙開了,一直過了一個多時辰,才總算有了點空閒。這個時間洠в惺颤N人來吃面,啞巴呆呆的坐在面攤前,看著對面的豆腐店。
  豆腐店是個寡婦開的,夫家姓鄭,是個外地人。三年前死了丈夫,因為年輕貌美,在當地被裏長的兒子糾纏,就連夜收拾枺鳎岬搅诉@個小縣城。
  啞巴洠в惺虑樽龅倪@段時間,就會看鄭寡婦磨豆腐,他不看鄭寡婦的臉,而是喜歡看她的手。鄭寡婦的手,十指尖尖、白嫩秀氣,尤其是在點豆腐的時候,小指彎彎向上翹起,像朵盛開的蘭花。
  這會兒鄭寡婦不在點豆腐,而在磨豆腐,巨大的石磨,對於一個嬌滴滴的女人來說,推起來顯然很吃力。
  「啞巴,過來。」
  看到啞巴的面攤閑了下來,鄭寡婦就朝他招招手,說來很奇怪,整個小縣城裏的女人,都對啞巴那張被火燒過的臉又懼又厭,只有這個外地搬來的鄭寡婦不但不怕,還會主動讓啞巴幫她磨豆腐,完了,還送一碗白花花香嫩嫩的豆腐腦給他吃。
  為此,整個小縣城那些男人,不管是娶了媳婦的、還是光棍的,都很嫉妒啞巴。
  上個月,鄭寡婦回了一趟娘家,大概去了十天,啞巴就被幾個地痞堵在面攤裏狠揍了一頓,但是鄭寡婦一回來,那些男人們就又人五人六的在豆腐店前徘徊,一個個挺腰抬頭,仿佛自己是天下最有錢最有勢的男人一樣,最終也不過是在豆腐店裏買一方豆腐而已。
  鄭寡婦當然知道這些男人不是來買豆腐,而是想吃她的豆腐。一個女人家抛頭露面,終究不便,幸而跟啞巴對門久了,知道啞巴和那些男人不一樣,所以只要啞巴得空,她總叫上啞巴來磨豆腐,自己躲到店裏面去。
  於是啞巴也越發地遭人嫉恨了。
  這個時間已有幾個地痞在豆腐店前面晃悠,看到啞巴又被鄭寡婦叫了過去,心裏無比嫉妒,陰聲怪氣道:「臭啞巴,又去吃小娘子的豆腐去啦……」
  啞巴有些懼怕他們。這些地痞不同于鎮裏那些正經幹活的男人們,那些男人就算喜歡鄭寡婦,也只是來來買方豆腐表達喜歡的意思,可是地痞們不同,整天在豆腐店前轉悠,有時趁鄭寡婦忙,就上前揩油。
  上次狠揍啞巴的,就是這些人。
  「啞巴……」鄭寡婦又在叫了。
  啞巴縮了縮頭,小心的繞過,卻還是被其中一個使壞絆了個跟頭。地痞們大笑起來,他們很喜歡讓啞巴在鄭寡婦面前出醜。
  「不要理他們。」鄭寡婦把啞巴拉到石磨前面,一邊倒豆子一邊說,「你幫我磨豆子,一會兒我泡豆腐腦給你吃。」
  啞巴拍去身上的泥土,很想向鄭寡婦笑一下,但是又忍住。他的笑容會嚇壞人的,難得有一個不嫌棄他醜的人,他不想嚇到鄭寡婦。
  石磨轉動的咕嚕聲,緩緩響起。啞巴洠в袆e的,就是手勁比常人大一點,這是他常年揉面揉出來的,因為手勁大,他揉的面吃起來特別有筋道,在這小縣城裏,是一絕。
  有個男人就是不一樣,鄭寡婦站在旁邊看著豆子不斷的減少很開心,掏出汗巾不時為啞巴擦擦汗。
  啞巴臉紅了,頭低得不得再低,汗巾上有一股香味,很香很香,讓啞巴心裏簦v騰的,忍不住就想起仙人來。仙人身上也有一股香氣,不同于女人身上的脂粉,味道很清淡,不過更好聞。
  幾個地痞聚在一起,時不時朝這邊瞪幾眼,看到鄭寡婦居然給啞巴擦汗,心裏個個堵得慌,幾顆從來就洠胫鴰趾檬碌哪X袋湊到一堆,嘀嘀咕咕商量著要再教訓啞巴一頓。
  磨完豆腐也快到中午了,陸陸續續又有人來吃面,啞巴三口兩口把鄭寡婦給的豆腐腦吃完,抹抹嘴,又回到了面攤裏開始下麵條。他的心裏美滋滋的,每次吃鄭寡婦的豆腐腦,都讓他有種好像快要飛上天的感覺,輕飄飄的,幹活都帶勁。
  看到啞巴快要飛上天的模樣,幾個地痞更嫉妒了。
  磨完豆子要去渣,鄭寡婦進了店裏,地痞們趁機一哄而上沖進面攤,砸了桌子,趕了客人,還用滾燙的麵湯淋在了啞巴手上。
  啞巴痛得在地上直打滾,可是卻叫不出聲。路人有些不滿地瞪著幾個地痞,卻洠в腥松锨盀閱“统鲱^,畢竟啞巴的面雖然好吃,那張臉卻太惹人厭了,小縣城裏洠讉人願意親近他。
  幾個地痞終於被越來越多圍觀的路人瞪走了,更重要的原因是,鄭寡婦從店裏出來了。
  「啞巴……啞巴你怎麼了?」
  鄭寡婦扔了手中的枺鳎瑪D進人群,把痛得滿地打滾的啞巴扶進豆腐店裏,還栓上了門,不讓那些愛看熱簦У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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