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疡.江湖-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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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到这里,梁梅清真后悔当初没有杀了她们,给赵平儿报仇!
梁梅清急急往洞萧村赶着。想那妇人在洞萧村遇见自己,现在要找她,就先回洞萧村再说。
俩人一路往洞萧村行着。盘缠已经不多了,只能节省着花。他们不再租马车坐。一路步行着。
梁梅清擅打猎,有时,碰到野鸡野兔时,便捕住烤了当干粮;遇到河流或者小溪,便去抓来鱼儿,烤熟了充饥。
至于住宿,通常都是住在无人的破庙或破房子里面凑合着过一夜。
这样辛苦地行着,赵心儿从没有吭过一声。那美丽的脸上总是显露出一份安宁和坦然。仿佛,这些苦她是理所当然应该吃的。梁梅清见此,心里十分感动。
那天,他们行至一座山里,天色晚了。
那山静静的,没有人烟,没处借宿。
突然天下起了大雪,两人没法,只能继续前行。
那雪下得真大呀!可能是梁梅清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大的一场雪了。不一会儿,地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白毯子。没有月亮的夜晚,在白雪的映照下,远处的景物倒也模模糊糊也可看得清。
两人在雪地慢慢走着,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间小茅屋。俩人精神一振,快步走了过去。
来到茅屋跟前,发现茅屋门窗完好。茅屋里没有灯,黑乎乎的。想想这是半夜,茅屋的主人肯定早已睡下。梁梅清拍了拍门,叫道:“请问有人吗?能否让我们借住一晚?”
手刚拍下去,门却开了。原来这门没有闩。两人心里一喜,一起走了进去。梁梅清取出火折子打着了火,发现里面还有一张小桌,桌上还有一盏油灯。提在手上摇了摇,里面还有半盏油。点上油灯,屋里顿时亮堂了。
桌旁有一张简易的木凳子,屋角还有一张床铺,还有一床被子,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上。却没有人。
奇怪!是谁孤身一人住在这山里?他到哪里去了。
不管了,先借宿一宿再说吧。大概这屋的主人今夜是不会回来了。
梁梅清让赵心儿在床上睡了,自己坐在桌边的凳子上。
赵心儿由于疲倦,一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这一路行来,好久没有住过如此温暖的屋子了。
床被赵心儿占着,梁梅清没地方睡,只好坐在灯下,听着屋外雪落在地上的声音。
屋外,雪静悄悄的下着。偶尔,传来树枝因积雪过多而被压断的“咔嚓”声。
在这样静谧空旷的山里,坐在一个陌生的温暖的小屋里,梁梅清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借着昏黄的灯光他偷眼看了看熟睡中的赵心儿。
这一看过去,眼睛就挪不开了。
多么美丽的一张脸啊!只见那少女娇嫩的肌肤虽因受旅途中寒风的肆虐,有些发红。但丝毫无损她的娇艳。只见那如黛的眉,弯弯的,如两片初旬的月亮;平日明亮的黑眸此刻微微地阖着;平日,每当看着她那双妩媚的眼睛,梁梅清都会不由沉醉;那小巧的鼻因睡眠,微微翕动着;那红润饱满的唇,此刻微张着,象一颗带露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上一口……
梁梅清不敢再看下去,他挣扎着移开眼神,“噗”的一声吹灭了桌上的灯。静静地坐在桌旁,不知不觉中睡意袭来,他趴在桌上也睡着了。
直到早上,赵心儿才醒过来。她睁开眼发现梁梅清竟然在这样的寒夜趴在桌上睡了一夜,心里一阵疼惜。她立即跳下床,将被子披在了梁梅清的身上。
梁梅清惊醒了,看到赵心儿关切的眼神,心又跳了一下。他赶紧强压下那莫名的心动,命令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他对自己说:她是妹妹!她只能是妹妹!
他突地一下站起来,勉强对赵心儿笑了一下道:“你再去躺一下,我去弄一些东西来吃!”
拉开屋,只见漫天的大雪仍在铺天盖地的下着。一夜大雪,地上已经积了半尺厚的积雪。
赵心儿拉住他的手道:“清哥!雪下得好大,你又不熟悉路。我们还有一点吃的,先不要去好吗?”他想起,他们昨天还剩下一只野兔还没吃完,便点点头,关上门回到凳子上坐下。
赵心儿取出包袱里的兔子,用小刀切了一条腿留给自己,将剩下的递给梁梅清。梁梅清接了,两人默默地吃完了。
过了一会儿,赵心儿拍拍床,对梁梅清道:“清哥!凳子上坐着好冷,你还是到床上来捂到被子里吧,被子里暖和一些。”
梁梅清坐着没有动。
赵心儿过来拉他。
他仍不动。
她突然将脸逼近他的脸,道:“清哥!你怕什么?我迟早是你的人!再说,在这荒郊野岭里又没别人,你就算和我同睡一条被子又怕被谁看到说闲话不成?”
梁梅清抬眼看看她,只见那乌溜溜的大眼睛此刻正倔强地盯着他。她离他是那样近,脸几乎贴在他的脸上,她呼出的气息抚在他的脸上。虽然身着厚厚的冬装,但她那娇小的身躯里散发的缕缕幽香仍然直入他的鼻……他的心一阵狂乱。
他的双手不由伸了出去,就在快触及她的腰的时候,突然,赵平儿幽怨的眼睛猛地出现在脑海,那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些泪花。
一阵罪恶感自心内猛地袭来,击退了他脸上的潮红,他缩回了手。
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不能!你不能爱上妹妹!
但是,赵心儿的内心是深爱着他的。甚至还在姐姐之前。因为她从他收留她们的那一天起,她就爱上了他。就算姐姐也爱他,她也没有停止过爱他。
也许,她是一个早熟的女孩子。
她看到他为了姐姐一直内疚着。年纪小时她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她总是口无遮拦地直接说出来。但他总是借口她还小,假装不理会她。
可是,每当这时,他从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为什么?他不爱自己吗?
每当想到这些,她的心里就止不住伤心。
可是,今天,他的眼睛分明泄露出了他心底的秘密:他明明是是爱着她的!但他又为了什么却又要避开呢?
突然,心里恍然:是因为姐姐吗?
她猛地扑到他的怀中,双手箍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说道:“清哥!姐姐不会怪我们的!她一定希望我们在一起的……”
梁梅清觉得自己快要失控。平时,赵心儿也是这么大胆直接,但以前自己总是自我提醒着:她还小,是个小姑娘。
可是,现在,她真的已经是一个能诱惑人的小女人了!
那少女的幽香不断地闯进鼻端,撞得他的心突突地狂跳着。
突然,他猛地拨开赵心儿的双手,将她的身子推到一尺外。扭头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对屋里的赵心儿说:“我出去打几只山鸡回来,你在这里好好呆着。不要到处乱跑,小心猛兽!”
外面,天空飘着鹅毛大雪。棉花团一样的雪花纷纷洋洋地漫天飞舞着。
两姐妹都是那样的美丽深情,可是,他怎么能那么贪心?也许姐姐是不会怪自己,但是,自己的良心总是有一些不安。何况,自己又有何德何能,让姐姐为自己付出了生命,现在又来享受妹妹的爱情?
他快步朝山上走去。让冷空气吹散头脑中杂乱的情绪。冷静一下。顺便打几只野兔回来,等雪停了上路后充饥。
她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眼里有无限忧伤。明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深情,为什么他却要逃避?难道姐姐在他的心里已经横亘成了他们之间的障碍?难道他就情愿这样自我戗害,也不肯接接受自己的一片深情?
哼!我还不如此刻被哪个野狼给叼了!也许只有这样的时刻,你才会象对待姐姐一样,说出你的真心话吧?
天黑了,梁梅清还没有回来。赵心儿的心揪起来:他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越想心里越害怕,心乱如麻。最后索性带上他留下来的一把长剑顺着他上山的路而去。临走的时候,怕他万一回来看不到自己着急,她留了张纸条在桌上,告诉他她上山去找他了。
雪仍在下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所以他走的脚印早就被雪盖住了。她凭感觉摸索着走去。
那是一片阔叶林,冬天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杆杵在那里。树很粗很高大,树枝上压着厚厚的积雪,她独自走在这静谧的山林里,心里充满了害怕。只有脚下的“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时不时有积雪掉落和枯枝被压断的声音传来。每一个微小的声音在这样一个静的世界里都显得特别的响亮和令人心悸。尽管心里害怕,但由于心里更担心着他,脚步不曾有丝毫的停顿。她勇敢地向前行走着,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嘴里大声呼喊着:“清哥!”
大概走了一个时辰,她迷路了。现在她的眼前除了光秃秃的树还是光秃秃的树,全是一个模样,没有路。她的心惶然了,嘴里的喊叫带了哭音:“清哥!你在哪里?”
也许是她的叫声惊醒了睡在洞里的一只熊,这时,不远处,一只黑熊慢慢朝她走过来。刚开始她没有察觉,只顾哭喊着梁梅清。到熊走近了,她突然听见了熊“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有一刹那的惊慌和害怕。但立刻,她冷静了下来。她毕竟跟着梁梅清练过的,会一点功夫,她爬上了一棵大树,蹲在树枝上,一动不动。熊瞎子走到她刚才站过的地方,使劲地嗅了嗅,又在树下绕了几圈,没发现猎物,慢慢地走了。赵心儿一时还不敢下来,她怕又有别的什么野兽来,索性在树枝上多蹲了一会儿。
在这样冷的雪夜,蹲在树枝上,不一会儿,浑身开始冷起来。腿也麻木了。赵心儿无法,只得跳下树,在树下跳跃着取暖。
她现在已经分不清方向了,可是她不想停下来,她要去找她的清哥。她又开始了前行,一边走着一边叫着他的名字。
梁梅清在她走后大概两个时辰的时候回到了茅屋。当他看到桌子上留的条,他顿时惊得一身冷汗:她竟独自上山去找自己了?他来不及多想,匆匆上了山。幸好她上山的脚印还依稀可辨。他顺着她留下的脚印一路找去,大概走了两个多时辰,却突然再不见她的脚印。他四下望望,只见从另一条小道上逶迤着一串显然是动物留下的模糊脚印。那脚印经过此处朝另一条道远去了。她到哪里去了?不知她和那野兽是否遇上?难道是摔下了山坡?显然不可能啊,虽然这山很高,且这里是半山腰,但这是一片树林,地势并不很陡,怎么可能轻易摔下去?难道是被野物叼走了?这一念头刚一闪,立即大声叫起来:“不会的不会的!”尽管嘴里这么安慰着自己,但心里却已然相信了这种可能。心里痛得“啊”地大叫一声,一拳锤在树上,树剧烈地晃动起来,树枝上的积雪“刷刷”地往下掉,那一声充满痛楚和愤怒的大叫声在空旷静谧的山中传得很远很远。
心儿!你为什么那么傻?竟独自一个人上山来?山上有野兽的啊!你难道不害怕吗?噢!她哪里是不害怕?她一定怕极了,可是她为了自己竟不顾一切来了!梁梅清啊梁梅清!你枉为一个男人!胆量竟连一个小姑娘都比不上!女孩子为了爱人可以不顾一切,而自己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