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山寨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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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文的语气难得染上失落。“为什么?”
“对不住。”见他在她面前晕了过去,她余悸犹存,不由得恨起自个儿粗鲁的性子。
他微笑,勉强起身,温和的语气未变。“傻瓜,我没事。”
“哪没事?你晕了,昏睡了整整一天!还说没事……”她勉强挤出声音反驳,感到很懊恼。
卫韶枫顿了下,薄唇勾出一抹宠溺的笑,坚定地道:“我没怪你,真的。”
她咬咬牙,恍若未闻,仍然站在离他好远的地方。
他长叹了一声,拿她没辙,只好缓缓撑起身躯,准备下榻。
“你要做什么?”
“过去抱你。”这是最后一次了。
突然忆起自己的身分,时常被道德感束缚的他,哪能允许自己去抱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姑娘。
这是最后一次了啊!
云少蓉一惊,他、他他撞坏脑子了吗?她圆瞠着眸,几乎不敢相信这话会由他口中说出。
待他走近,一眼便看见她哭得像小兔儿的红眼睛。
“你为我哭了?”俊雅的脸上有着讶异,却也染上喜色。
她一向爽朗,没有想到竟然会因为担心他而为他哭泣。假若她知晓,他并不是真正的少寨主,那她还会为他担心吗?瞧他得意的神色,云少蓉恼道:“我以为你、你、你……”“你”个半天,她仍是不愿将那个“死”字说出口。
“所以,你是被我吓哭的?”他深敛的黑眸变得炽热,唇边那抹淡笑,因为欢喜,看来添了几分笑意。
避开他灼热的注视,她垂目掩去悲伤的情绪,哑着嗓道:“那种情况,任谁、任谁都会被吓哭的。”
是呀!在他昏迷的那段期间,她为他的安危忧心,更因为误以为他是被她害死而伤心得止不住眼泪。
那样的情绪完全出自真心,没有半分虚假,却撼动着她的心。
原来,她不只喜欢他,那感觉甚至已经超越喜欢,是可以为对方生、为对方死的男女之情。
云少蓉不知道自个儿为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如此深陷,她只知道,她不能再任自个儿深陷了。
在她敛眸沉思之际,卫韶枫猛地张臂,将她带进怀里。
突然被抱进怀中,云少蓉的眉间染着淡淡迷惑。
这一点都不像是他会做的事,他一直是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今天反常的举止让她十分讶异。
“谢谢你为了我这么费心神,就算我不是我,你也要记住,我把你烙在心头,这辈子,怕是再也无法除去了。”
“什么意思?”她仰头望着他,觉得他温润的脸庞,染上感伤的意味。
他一句话也没说,大手箍紧她的腰身,低头吻住她的唇。
“唔……”她一惊,被他突然强势的举动给吓到了。想开口说些什么,他的舌却已探进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热切缠绵着。
两唇亲密相贴,她贴近他的怀抱、汲取他身上安定的气息,她听见他粗嗄的吐息,感受他狂烈的心跳……不自觉间,她抛去矜持,沉醉在他的吻里。
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任感情凌驾在理智之上吧,
这一刻,两人皆不知,他们处在相同的不安当中……
第八章
初秋的风带着一点萧索的气息,风一吹,林叶如雨般纷然旋落。
红色、绿色、黄色、褐色,交织成一幅颇具诗意的美丽秋景。
云少蓉趴在窗棂上,瞅着眼前的美景,叹了口气。“原来秋天到了……”
她有些怅然、有些无聊,连以前最爱的武功也激不起她的兴致,整个人懒洋洋地赖在窗前不肯动。
无奈,懒的只是身体,近来她的思绪可勤奋了,无时无刻转着、想着、气着、因为自从那一日,在书生寨主的寝房深吻后,她与他竟极具默契地避开对方。
热情似乎在瞬间降了温似地,两人即便见了面,也是相敬如“冰”。
云少蓉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书生寨主察觉到她内心的决定,遂顺了她的意,又或者是……他发现,她其实不是他的未婚妻子宋于柔……
她百思不得其解,恨这几日来思绪的波折起伏,都只是为了他!
不自觉地,她又叹了一口气,若是以往,舞刀弄剑的她,才没空做这伤春悲秋的怪事呢!
突然,一声“咕噜”拉回她恍然的思绪。
云少蓉回过神,用指挠了挠停在窗前的鸟下巴,没好气地喃道:“小卤蛋,你也等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小卤蛋是宋于柔的信鸽,因为浑身通圆,拥有一身杏褐色羽翼,因此被她称为小卤蛋。
这些日子以来,小卤蛋是她用来与宋于柔互通消息的“工具”。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小卤蛋似乎听得懂她的话,发出“咕噜”一声后,竟以它圆呼呼的身体蹭了蹭她的蜜颊。
云少蓉被它的羽毛挠得发痒。“呵!这是在安慰我还是茌催我呐,好痒耶!”
语落,她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咕噜”,小卤蛋发出十分短促的音调,似人类不以为然的冷哼。
“好了、好了,要帮你绑上信了,紧张个啥劲呐!”纤纤玉指轻推它的鸟头,她带着笑轻声斥着。
“咕噜”,小卤蛋抬起鸟脚,示意她别再啰哩啰嗦。
“知道了,别催了!”她拿起方才刚写好的小纸条,敛眉沉思了一会后,才将小纸条卷成纸卷,塞进它脚上的长形铜管上。
唉!她终究还是感情用事了。
这一切与她当初的计划完全背道而驰呀!
感觉信已绑上后,小卤蛋瞥过鸟头,朝她发出“咕噜”一声后,振了振翅、展翅而飞。
“小心呐!别让人当成野鸽烤了吃了。”朝那肥乎乎、圆哆哆的鸟影挥了挥手
后,她收回视线,闷闷地想着等一会儿该做什么。
云少蓉一旋身,卫韶枫那玉立的身影突然映入眸底。
“喝!”她抚着心口倒抽了一口凉气,压根没注意到他是几时进入她的寝房、几时站在她的身后。
“你在做什么?”一贯温和的嗓音,不像是质问,反倒像不经意的闲聊。
她深吸了口气,嗔了他一眼。“你吓了我一跳!”
“我以为有人同你说话。”他思索了会,十分确定在踏进她的寝房前,他隐约听到她与人对话的声音。
瞧他一如往昔的淡然,她内心有着怒火,也有着不甘。“我同自个儿说话、同我身边的花花草草、天上的云说话不行吗?”
她的语气有些愤怒,卫韶枫按捺下想碰触她的冲动,好半响才轻松地道:“这阵子我有些忙,所以没空陪你,对不住。”
她耸肩故装无所谓。“无妨,反正过些日子我就要回家了,若总要你陪着我,我也不好意思。”
乍闻她的决定,卫韶枫心头一沉。“你……要走了?”
他知道她终是会走,只是没料到会那么快。待她下一回再上山寨,便是她与“卧罗煞”少寨主成亲之时。
迎向他莫名怅然的神情,云少蓉自嘲地道:“咱们很快就会见面,不是吗?”语落的那一瞬,一股淡淡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出的怅然,从她心底悄悄滑过。
眼中掠过一丝挣扎,他僵硬地点点头,胸中郁结难受,原来真要无动于衷是很难的呐!
他想,得找个时间向她坦诚这一切,让她决定他们之间是否能有机会续缘……
顿时,沉默像一面高墙,无声地挡在他们之间,这一刻,各怀心思的两人竟无言以对。
不知处在这落针可闻的尴尬气氛当中多久,突地一声声欢呼划破这一份沉窒。
心猛地一促,云少蓉问:“什么事?”
“不知道,出去看看再说。”他加快脚步,往传来欢呼声的地方疾行而去。
当两人的脚步同时停在山寨口时,卫韶枫因为眼前所见,顿时脸色铁青。
只见此时山寨口大开,十来个兄弟各有所获地接受寨内弟兄的欢呼,开始说起今日的丰功伟业。
“你不知道,当老子刚想使出无敌击虎拳吓唬他时,那老头就乖乖把银子给交了出来。”
“呿!那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我才吼了一声,对方便吓得屁滚尿流,把身上的银子双手奉上……”
他们的吆喝声夹杂着欢呼的声浪,使人仿佛置身在欢度年节的错觉中。
卫韶枫俊雅的脸孔登时黑了一半,连向来温和的眸子也蒙上阴霾。“你们又出寨‘干活儿’了?”
这李大疤得意过了头,完全瞧不出卫韶枫正压抑着怒气,仍旧兀自喳呼道:“少寨主,今儿个收获不错,我去让秋草多杀几只鸡……”
他的话未尽,身旁的弟兄便用手肘撞他。
话被打断,李大疤喉间发出似兽般的低咆。“你他妈的臭狗子,老是拿拐子顶我,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被他一吼,小狗子登时吓得脸色发绿,低声说着:“不、不、不是,我是要告诉你,别、别说了,少寨主不高兴……”
“叽叽咕咕说啥鸟话,听不懂啦!”李大疤晃着钵大的拳头,直接赏了他一记硬拳。
“格老子的,李大疤你发啥火——”
“他奶奶的熊,谁打老子——”
“操你奶奶的——”
霎时间,寂静的山谷里起了骚动,粗声粗语,连绵不绝地在耳边响起,不知怎地,一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云少蓉见状,诧异地倒吸了口气。
这些草莽汉子未免也太夸张了,若是手上有兵器,怕是会杀得天地变色,星月无光吧!
卫韶枫面色一凛,气得俊脸煞白,正要开口,展豫却突然压住他的肩头,摇头制止。“少寨主和少夫人先到大厅坐着吧!”
“难道就这么任他们打下去?”他像个不容孩子打架的夫子,板着脸斥道。
展豫习以为常地噙着笑。“他们几天不打一次架发泄,心里就不爽快,这是他们的生存方式。”
卫韶枫闻言一震,伹瞬即恢复镇定。
他几乎要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冒牌少寨主,对于“卧罗煞”的一切,并非他一个外人能干涉的。
若不是在这个阴错阳差的巧合下,他绝不可能与这帮贼寇有所交集。
是善缘或孽缘,他已无从判定。
只知道,就算“卧罗煞”少寨主一直不出现,他也不能再让情况继续将错就错下去。
他想回归属于他的平实生活,当个私塾夫子,软化世人,造育英才。
“很难想像你是‘卧罗煞’的一份子。”回过神,卫韶枫意味深长地道。
“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展豫几近自语的呢喃,黑眸深处闪烁着让人不解的幽谧光采。
隐隐察觉他内心隐晦的一面,卫韶枫虽好奇,却不打算探究。
“我们走吧!”为免被波及,卫韶枫对着身旁的人儿道。
云少蓉收回远放的视线,点了点头。
现下,她的心思只放在他方才未尽的话语当中。她很好奇,到底有什么事可以让这书生寨主那么感到难以启齿。
并肩走过林间小径,云少蓉可以感受到他身上凝重的情绪。
她侧眸,小心翼翼地问:“你……很生气吗?”很难得见到他这温吞的性子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生气?”他若有所思地道:“他们若是我的孩子,我会希望他们读书。”
“读书?!”她微怔,没料到会由他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
“不是要他们钻研经书,更不是要他们准备科举考试,而是藉着读书,增长学问,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