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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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莫劈了一大堆木柴足够半个月烧时,不悔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小堆劈柴,摇头道:“唉,老啰!老啰!”
不悔一看就是有来历的人。他半道出家,一定是经历了难以割舍又无可奈何的情感纠结才狠心做了和尚。其中的缘由也有长老爷爷才知道,但他们从来都是守口如瓶。
秦莫猜测不悔叔叔一定是深深爱着一位女子,不能舍不能忘却又不能爱,才做出了如此痛苦的抉择,那把他经常偷偷把玩的梳子就是最好的证明。更大胆的猜测是他们有过一个孩子,于是他就错以为秦莫就是那个孩子。虽然后来的所有迹象都证明他们非亲非故,但他对秦莫还是怀着一种浓浓的父爱,从中也看出他对那个女子的一往情深。长老爷爷为他取名为不悔,是想让他忘却红尘,无怨无悔,但秦莫看来,这对不悔根本是不可能忘却的。
秦莫留下一些散碎银子作为用度,把黄金都留在了普济寺。这里经常有逃难的灾民来暂时投靠,总可以施舍些斋饭什么的,令那些灾民渡过难关吧!其实,这几年所得的银两大部分都用在了这里。这里曾是救他养他的地方,这里有他至亲至敬的人,这里是他洗却尘埃净化心灵的避难所,秦莫对其中的情意重若泰山。
长老送秦莫出门,意味深长地说:“孩子,我知道你现在或许肩负着很不一样的使命。但不管在何时都不要抛却心中的善根,这是人生升华的超然灵魂,可以普渡众生,失了它便失了人性之美。心胸放开阔一些,该狠时就一定要狠,该善时就一定要善。其实韩飞后来已经明白了人生的真谛,他做得很好,有时间去看看他,烧些纸钱,他太孤独了。而叶知秋,你已经脱离了他的视线,只要他不是太过分,他终究是你的师父,还是要尊重的。去吧,孩子,爷爷相信你,前方的路你一定会把握好……”
看着雾雾蒙蒙的莲城,秦莫百感交集。
为什么?要做的事那么多?但人生有时没有选择,当爷爷把我救起时,当叶知秋把我带走时,当韩飞突然以一种特殊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觉得我的命运总是虚幻飘渺不能掌控,而现在,我要做我自己,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阳光大道,其实,活着的感觉就是最好的,苦难算什么?命运的周折算什么?
现在,韩飞躺在冰冷的地下,一想到他会化为白骨秦莫便心凉而透彻。他的坟荒草丛生,一片凄然,而旁边还有一个小冢更是荒芜,一切透着一幕凄凉之意。秦莫一点一点拔去坟上的杂草,心情的复杂无以言表。
坟前两个墓碑分别是:“韩飞之墓”、“子韩子墨之墓”。秦莫用衣袖把两块墓碑擦拭干净,坐靠在子墨的墓碑上,眼睛仰望灰暗的天空,悲从中来。
“我来看你了!希望你安心走好。请你放心,白莲很好!她还念着你呢!我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她你已经走了?我不敢!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曾经你们那么相爱,但现在你们却阴阳两隔,甚至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再坚持几年?或许能看到一家团圆的情景。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为你多烧点纸钱。你记着:子墨会与你相伴!”秦莫念叨着这些话语,任泪狂流,点燃了一片火光,让火辣辣的脸和心一起炙热成烧,让痛苦和悲伤一起来煎熬。
离开莲城,高高的城楼越来越远,暮霭中依稀可见普济寺的高塔。
此情此景仿佛再次重现。
就在十二年前,叶知秋带着秦莫离开了普济寺,惊飞了塔上的一群白鸽。
叶知秋高大挺拔的身影遮住了一片阳光令秦莫望而生畏,如刀削般冷峻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让他心生胆怯。
“这是你的亲人,从此你就随他去吧!”长老爷爷指着叶知秋对一脸茫然的秦莫说道。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正文;第019章 童年的阴影
亲人?我何来的亲人?我不是孤儿吗?他是我的爹爹吗?我的爹爹是不悔叔叔吗?他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出现?
后来秦莫才知道,长老怕不悔叔叔阻挡他的离去,把他关在柴房了。
秦莫看到长老爷爷转过身,步履蹒跚地离去,他的身子一下子矮去很多,秦莫知道他一定对他有着不舍。
“不!不!我不要走!我不要走!”秦莫哭泣的声音冲击着普济寺的院落。叶知秋冷着脸一把抓起他,夹在腋下,不顾他的腿脚踢腾,骑上了马,疾驰而去。
从此,秦莫的命运交到了叶知秋手里。
他的哭泣声渐渐地消沉下去,眼看无望的秦莫不知何时竟在叶知秋的怀里睡着了。
他们到了虎牙山。
此时,西风乍起,吹拂山间的依依青萝,沾满秋露的野草青里透着黄。高大林立的树木在迷雾中显得更加浓密,远山在晴日的朗照下起伏而朦胧。天空中有一只离群的孤雁寂然地嘶鸣,它望尽天涯,不知身在何处,一如秦莫当时的心境。
在那烟雾弥漫之处,有水声潺潺的一条小溪从山上缓缓流下,小溪的旁边,依稀可见有一处高大气派的石屋院落,基石由层层色彩斑斓的岩石齐齐整整地堆砌而上,很是壮观。
在这深山老林掩藏着这样一出豪院,不禁令人讶然。石屋的后边有一大片枫树林,时值深秋,片片火红,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衬得这处石院神秘、孤绝、冷傲。院中有金黄色的菊花迎着风霜傲然开放,花瓣含着花蕊让香气四散,可惜的是,若是有蝴蝶飞来就更好看了。
一位二十多岁少妇摸样的女子站在花丛中笑,娇小的身姿均匀而曼妙,不俗的气质不像是山村野妇倒像是出身大户人家的娇小姐,只是那清秀的眉目少了应有的张扬和傲气,显得有些卑微和软弱。
秦莫在猜度她的身份。
“叶,回来了!”她走向前,抱下秦莫,小声地说道。话是对叶知秋说的,却不敢对视他眼神中的森冷寒光和冷淡不语的容颜。
刚开始秦莫以为是叫他“爷”,后来才知道是“叶”,总之意思差不多,都是代表一种尊重。
秦莫从上而下扑到她的怀里,第一次接触到女人胸前母性般的柔软和温暖,她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女人特有的体香,让秦莫一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
“你是我娘吗?”秦莫站在地上,拉住了她的手,鼓起勇气对她问道。
正要回屋的叶知秋,凌然回眸,冷酷的眼光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女子,又看了看秦莫,沉声道:“她不是你娘,她不过是我的奴婢。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我会教你武功,你要乖乖地听话,否则……”
他的眼神带着残忍地光芒,让人不寒而栗,秦莫看到那女子也随之哆嗦了一下。
你们既然不是我的爹娘,那——把我带来做什么?
看秦莫小脸紧绷,万分委屈地含着泪,女子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脸蛋,柔声道:“没事的,乖,要不,你以后就叫我师娘吧!我会像娘一样疼你的!”
“你就那么相当师娘?你也不看配不配!”随着轻蔑阴冷的声音传来,叶知秋大步冲过来,左右开弓,“啪、啪”两声击在女子的脸上,打得那女子扑倒在地,嘴角带血,双目含泪。
“这就是对你想当师娘的一种惩罚,以后你可以当了。”叶知秋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刚才还灿烂微笑的女子,此时却花容惨变,梨花带雨,秦莫有些心疼地走过来,用小手轻轻地抚摸她的手背,用一种大人哄小孩的语气道:“师娘不哭,他不喜欢师娘,我喜欢师娘!”
女子一把抱住秦莫,紧紧搂着他小小的身子,更是颤抖着哭起来,却不敢大声,压抑的动作一抽一抽的。
“你在那儿吼什么?还不赶快去做饭!”叶知秋恼怒的声音传来,女子忙醒悟般止住哭,擦擦眼泪,嘱咐秦莫先去玩,不要走远,她去做饭去了。
从第一眼起秦莫就如对母亲一般喜欢她、心疼她。虽然他很弱小,但他们相互依存,秦莫可以给她带来一些遭受苦难后的安慰。同样,她也以最慈爱最温柔的母性之爱滋润了秦莫的心田。
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夏蝉儿。秦莫还知道有一个叫夏雨蝶的女人和她有关,具体是什么却说不上来,这是她和师父的秘密,秦莫不敢轻易去触碰。而夏玉蝶就是师娘的梦魇,师娘所有的苦痛都和她有关。
这是秦莫在一个个可怕的夜晚所猜测的。同时,也让他感受到了师父如兽般的冷血和残忍,激起了秦莫心中最原始的怯意和恨意。
山间的夜晚寂静得可怕,一声声狼吼听得令人毛骨悚然。秦莫害怕这样的夜晚。他要求和师娘睡在一处,师娘很爽快地答应了。但他却从师父的眼里捕捉到了不一样的寒意,从而担心师父是否会一下子把自己捏碎。
几天后的晚上,当秦莫和师娘已经睡下,却听到了师父的擂门声,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震响,秦莫知道那晚师父喝了许多酒。
师娘在声声响声中紧抓住被褥瑟瑟发抖,但她看到同样惊恐和胆怯的秦莫,强装镇定安慰道:“莫儿,不要怕!我去去就来。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你都不要害怕,蒙着头只管睡觉!”
她打开了门,秦莫看见门口的师父老鹰抓小鸡般把她拖走了。
随着“砰”的一声关上门,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忽然地,秦莫听到了女人的惨叫,是师娘的声音,没错!但那叫声如此地渗人,好像遭受到鞭挞一般凄厉。秦莫惊恐地在黑暗中瞪大眼睛,那声音几乎要冲破他的耳膜把他淹没一般,让他浑身上下不由得颤抖,他能感到四肢在一点点变凉。
秦莫捂住耳朵,他盖上了被子,那声音仍是尖锐地冲破层层阻隔,吞噬着他幼小的心灵。
“啊呜……”不知道过了多久,师娘伴着痛苦的低吟在秦莫身边躺下。
“你怎么了?师娘!”秦莫掀开被子扑过去。
“啊——”秦莫触到了她的伤痛,引起了她的一声叫。
“没事的,莫儿,快睡!大人的事你不要管!”她扶摸着秦莫的头,脸上是挤出来的温柔的笑容。
秦莫不相信!
第二天清早,师娘换衣服时,秦莫怀着一丝担忧偷看了她,只见她的身上有着青紫和红肿的痕迹。秦莫不知道师父是如何的侵犯了她,只觉得有阵阵痛楚从他的心底在一点点蔓延,烙下了深深的伤痕,挥之不去。
这种事总会在某个夜晚发生。秦莫无法阻挡也不敢阻挡,伴随着师娘的惨叫他还听到一个叫“雨蝶”的名字,师父同样痛苦的声音传来:
“雨蝶,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雨蝶,你为什么不乖乖的听我的话?”
“雨蝶,我想你!我想你!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在师父醉酒的夜晚,夏蝉儿就是夏雨蝶的替代品、牺牲品,师娘娇小瘦弱的身体遭受着痛苦的折磨,这其中包含着师父对夏雨蝶的爱与恨。
如果不是师娘,秦莫真想逃离这个地方。他是在一种恐惧和不情愿的情况下每日练剑。师父总是冷着脸,他的声音是强势的,他的脸色是阴戾的,教授的过程是严厉的,稍有不慎就会招来他的惩罚。
有一日,秦莫扔了剑闹着要走,师父冷笑一声,一眼瞥见一只觅食的野狗,飞将过去,还没等野狗叫出一声,就瞬间扭断了它的脖子。他盯着傻愣的秦莫,低沉有力的声音刺入他的全身。
他说:“你走一步试试看!信不信我扭断你的脖子!”
那天,师父让秦莫打下手屠宰了那条野狗。当剥开血淋淋的狗皮,当皮开肉绽大卸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