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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嫡杀-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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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下来,他其实都没有怎么帮到她,更多的是她仗着自己的身份与一张伶牙俐齿来化险为夷,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比不上身边的侍卫,他们都是无时无刻的陪着她,暗中保护着她,而他……

她就在眼前,他才不过是去了一趟皇宫,回来之时,她就这般睡着了。

“阿暮,不要丢下我了。”

林墨檀的声音一次比一次低沉,还带着一丝哽咽。

朱儿站在门口,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怕自己不小心出声打扰到他们,她也愿意相信暮卿只不过是单纯的睡觉而已。

但是——她发现有些说服不了自己。

因为王府中最不缺的就是大夫,包括林墨檀自己也是,他定然是察觉到异样才会这么说。

暮卿啊,你快些醒来,不然我可真会恨你。

秋雨,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思暮阁的气氛有些压抑,安静的让人心慌。

但事实上,屋里头的人都已经心慌了。

毫不意外的,安如璃也陷入了沉睡之中,平静的让人想要破坏。

滕彦好几次不顾她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口摇动着她的身子,但她只蹙了蹙眉头,并未有所表示。

“睡着了,她也睡着了。”

滕彦甚是无力的跌坐到椅子上,双手懊恼得抓了抓头发。

两个人的脉搏皆是平稳的很,但就是都不愿意醒过来,任由他们锣鼓喧天的吵闹着,这两个人还是睡得很实。

这种情况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时间都束手无策。

且为了方便照顾,他们不得不将如璃挪到苏暮卿的外间。

时间在流逝,这个秋天很会下雨,整日都是阴雨绵绵,如同此刻他们的容颜,甚是阴沉。

牵系着她们的那一根枢纽怕是除了蛊虫还有其它的东西,眼下怕只有清平郡主知道,他们不得不让千叶马不停蹄的前往安侯府,这是他们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了。

这些日子,不只是林墨檀,其他几位也都是疲惫不堪,一张张的俊美的容颜染上了倦容,而朱儿更不例外,她身为府中唯一的一个女子,更是要照顾她们二人。

每每出门的时候,外头的熟人瞧见他们,各个都要打趣一番,尤以打趣林墨檀为甚。

道是他纵欲过度,当然会这么说的也就只有当今皇上林墨昂。

林墨檀听到这句话,唇角溢满苦涩,他也宁愿是纵欲过度,那样总比现在要好,心中完全没有个底。

林墨昂终究不是个迟钝的人,几日之后,便也明白王府里边出事儿了,但他们似乎并不想让外头的人知道。

这一次,正当林墨檀几人轮流着在床边呼唤她们起床的时候,林墨昂出现在院子里。

他并未走到屋里头,静静的站在雨中,听着里头一声声不安的呼唤声。

“暮卿,如璃……”

陈琳执着油纸伞轻声询问道:“皇上,你不进去吗?”

林墨昂轻叹一声,摇摇头:“不了,去了也是碍眼。”

陈琳怔住:“这……”

林墨昂转过身子,长衫轻轻扬起,划起一道白色的弧度,在阴雨之中,很是显眼。

雨伞再大,终归还是淋湿了他的衣裳。

林墨昂发现身边的人一动不动,轻声呵斥道:“走了。还愣着做什么。”

“是。”

但才走了两步,林墨昂又顿住了脚步,回首望了眼雨帘中的屋子,淡淡道:“晋王爷生病了,近些日子不能上朝。让他在府中照顾安乐便是。”

陈琳小愣,他总觉得这话皇上并不是与他再说,暗暗的向着四周打量了下,方才这话儿是与刚出来的朱儿姑娘所说,且也是告知于他,若是有人询问起,就说是的晋王爷生病了。

言毕,林墨昂便是转身离去,不曾有一丝停留。

朱儿静静看着消失的背影,回首对着里头的人道了句:“皇上来过。”

林墨檀等人全部回过头望向她,又向着雨幕中望去,不见人影。

林墨檀不禁蹙起眉头,唇角微动,果然还是瞒不过皇兄。

朱儿又道:“他说你可以不用去上朝,在府里照顾好暮卿。对外则是称你生病了。”

林墨檀抿了抿唇,看来明日王府要为人踏破门槛了。

罢了,这样也好。

忙碌个大半天,换来多日的陪伴,也算是不错了,于他来说也是轻松许多。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休息,今儿个我看着她们两个便是,等着晚上咱们再换人。”

他们忧心忡忡,她们含笑而眠。

醒来后,怕是要为他们几个嗔怪死了。

这时,浑身湿漉漉的千叶出现在了院子里,也带来了他们期盼的希望,但愿不是失望。

正文 第二百十五章 再遇道长

千叶千里迢迢归来,他们期盼的望着他,希望从他口中能够知道些许东西。但他却只掏出一封信交给林墨檀。

修长的手指快速的将信封猜开,里边寥寥数语,尽显关怀之情,但因郡主病倒,不能亲自来京城看自家的孙女和外孙女,抱以了歉意。但对于暮卿与如璃如今的情况,表示也不是很清楚,只知各自体内有蛊虫。

看完,林墨檀眼眸中升起失望。

不过理智依旧还清醒着,林墨檀看向千叶,淡淡的询问道:“这事儿可是与谁说起了?”

千叶毕恭毕敬的回道:“属下只与侯爷和郡主说了,而且郡主的身体怕是要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林墨檀轻颔首,既然如此,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了。

他扫了眼浑身湿透的千叶,轻叹一声:“你且下去换身衣裳。”

沐容尘和滕彦闻得这些,眸色跟着暗了下来,又回首望了眼屋子里沉睡的人,恍然觉得好似这场秋雨在与他们开玩笑。

怎么办?

他们心里都有这么个问题,却又无从下手。

忽而,林墨檀抬眸望了眼沐容尘,开口道:“容尘,还望你能够替我去宫里跑一趟,让皇上发悬赏令,且明日替我拦下所有来府上的人。”

沐容尘几人眸色微闪,掠过一抹喜色,但愿有江湖人士看了这悬赏令而能够将她们弄醒。

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当下,沐容尘也顾不得这连绵不断的细雨,径直的冲入雨帘中,向着烟雨蒙蒙的皇宫而去。

而这厢,林墨檀让滕彦与朱儿下去歇息,自己则坐在苏暮卿的床头,幽幽开口:“阿暮。快醒醒,你可是听见了,清平郡主生病了,她该很希望你们表姐妹能够回去看她,可你们却是这般不孝顺的躺在床上做春秋大梦。”

“阿暮,睡了这么久,你难道不觉得头晕吗?阿暮,你不饿吗?该是起来吃点东西了。阿暮,你表姐也睡着了,睡在外边。你们姐妹两可真够有默契……”

一言一语,缓缓而述,待得口干舌燥也无法唤醒她们二人。只像是自言自语。

日子一天天的划过,入了深秋,寒风剪光了树叶,只剩得光秃秃的树干,远处墨山上苍翠欲滴不复。红黄叶子点缀在绿叶之上,乍看会以为是漫上开满了鲜花。

王府里的人憔悴了许多,有好多个夜晚,都想放弃,只要她们活着就好,王府养两个活死人还是绰绰有余。

只是想想原本就冷清的王府又少了两道清脆动听的声音。于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有些不习惯,在每每想要放弃时,又钻入了药方中研究。几乎就快要死马当活马医。

至此,林墨檀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上早朝了,所有的人都以为真是他得了不治之症,每次有人想要前来探访时,便是让沐容尘拦了下去。且整个王府的防卫比以前更加的森严,几乎是滴水不漏。

想来他们还是担忧着若是有心人会趁虚而入。

此时。长安城对于晋王府的事儿已然穿得沸沸扬扬,道是王爷一睡不起,如同外域传来的故事睡美人一般,有好些人私下道,若是有个公主前来吻一下,没准儿就会醒来。

但事实上,林墨檀偷偷的亲吻过暮卿许许多多次,但终究毫无起色。

故事终归是故事,但很多次他都想着这故事能够成真。

沐容尘前来换林墨檀的班,淡淡的安慰道:“活着比什么都好,你且好好去休息下,说不准下一刻你醒来的时候,她已经醒来了。”

这样的话,林墨檀听过很多次,但每次……每次都不过是一场笑话。

但他还是去歇息了,毕竟他不是铁打的,总不能倒下。

要不然阿暮醒来该是要担心他了。

沐容尘查看了下安如璃的伤势,已然痊愈,那皱着的眉头也在不知不觉得舒展开来,和卿卿一样,唇角挂着一抹笑容,更像是释怀。

是什么事儿想通了,让她们彼此都释怀了?

是感情还是仇怨,还是他们谁也不知道的事儿。

这不过是一对表姐妹,却有着让他们即便是在双胞胎身上都找不到的感应,同样也让他们几人束手无策。

外头贴出去的告示总会有人揭,但无不只是冲着银两而来,每每让他们问几句话,便不知道该如何诊断,摆明不过是骗人。

偶有几个有能力的游医在闻得这种意象时,皆是无奈的摇摇头,也不要了那所谓的银子,没有办法便就是没有办法。

“唉。你们两个是不是在睡梦中暗暗的嘲笑着我们。”

素来嘴角噙着淡然笑容的沐容尘头一回失了所有笑容,坐在屋里唉声叹气,想来让人瞧见了,当是觉得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但细想一想,身边的人成了这么副模样,他们三个臭皮匠混在一起,完全不行。

不由得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气。

“王爷!”屋外传来千叶激动的声音,急急跑进屋子的时候,见得却是沐容尘坐在撩起的珠帘下边。

沐容尘侧首望去,淡淡道:“又是什么人来了?”

“道士,是一个道士。”

沐容尘眉头小蹙,却也是站起身子,示意千叶去将朱儿唤来,让她照看下她们,由他去会会那个道士。

王府外,伫立着一个身着青衣道袍的男子,须发甚长,风吹过之时,微扬着,倒真有些仙风道骨。

沐容尘远远的瞧见他时,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前边的人很像当初为苏府请去驱鬼的道士,当时他虽不在场,但隐隐还是听到这道士说了几句话语,细想下,似乎与苏暮卿颇有渊源。

他恭敬的开口:“道长,不知你可是为医诊病人而来?”

道长含笑轻颔首:“不知贫道可否进入?”

沐容尘退开身子,示意道长请入。

庭院内,雕栏玉柱,亭台楼阁,绿色隐隐,黄叶点缀,晚菊吐露浓郁的芬芳,景色甚是怡人。

只是,如今在府内的人的眼中,看什么都是萧条的很。

道士走得并不快却也不慢,徐步生风,神采奕奕的双眸望着前方,几乎是不需要沐容尘带路,便是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思暮阁的院子前边。

但却在这时,他止住了脚步。

沐容尘眸中满是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全神贯注的看着道士。

道士望着前方,笑着而语:“一年了,整整一年,又见面了。”好似老朋友见面打招呼一般。

言毕,他向着院子里头走去,目光落在远处的摇椅上,摇椅轻轻晃动着,仿佛有人坐在上边悠闲惬意。

“执念啊执念,明明该是放开,为何还要贪恋,该是离开了,要不然她们姐妹二人都要耗尽生命了。”

平淡的口吻听得沐容尘有些毛骨悚然,仿佛那张摇椅上躺着一个魂魄。

他不由得小声询问:“道长,那儿有东西?”

道士侧首对着他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这时,朱儿从屋子里走出来,瞧得道士时,眸间的惊诧消失,她是听得这熟悉的话语才走了出来,一年多前,她曾落松院闻得一游道在院子里说过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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