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魔-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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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玉手中剑一紧,准备应敌,但却不见对主出手攻来,只见他向左前方疾行数步,陡地飞射而直,在空中一连三个盘旋,拔升到五六丈高下,只看得令狐玉目瞪口呆,心中惊叹,对方名不虚传,俨若云里神龙。
一声长啸起处,大师兄如一只夜飞蝙蝠,以惊人的速度,投向四丈外的一株浓荫大树。
“哇。”惨号划空而起。一条人影,自枝叶中疾坠下地。
紧接着,又一条人影电射回场中,赫然是大师兄。
令狐玉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根本不知道树上还隐得有人,登时冒出了一头冷汗大师兄冷冷道:“你过去看看,本人是否大言炎炎。”
令狐玉弹身过去,只见那人颈项已被切开了八分,一颗头虚连着,腔子似在冒着鲜血,死状厥惨。
“呀。”令狐玉忍不住脱口惊呼了一声,亡魂尽冒。
南芳芳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幽幽开口道:“你此刻改变主意还不晚?”令狐玉不理南小姐,一步欺回到大师兄身前,粟声道:“好剑术,但在下不能遵命罢手。”南芳芳纵身过来,气急地厉叫道:“你不知死活。”
“大师兄”寒声道:“小子,这是给你警告,若非看你年纪尚轻,目光正而不邪,不忍下手,否则你早已躺下了。”
令狐玉咬了牙一哼道:“小弟初衷不改。”
“是谁在监视你?”
令狐玉暗中打了一个冷颤,故作不解地道:“被谁监视?”“死者。”
“何以见得?”
“他与你先后入林,隐伏树上已半个时辰,不是监视你是什么?”[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阁下全知?”
“当然,否则怎能称为南家庄第一剑士。”“话说完了,大师兄让我走吧。”
“休想!”
“非如此不可?”
“别无他途。”
“那好吧,我今天就来领教一下大师兄的剑法。”
南芳芳咬牙切齿地道:“宇文无敌,我等着替你收尸。”
令狐玉回肠九折,但他除了豁出去一拚之外,别无他途,说不定暗中另外还有盯梢监视的人,他歉疚地深深一瞥南芳芳,然后凝神静气,面对敌人。
两柄剑同时出鞘。场中登时涌起了杀机。
“呀。”暴喝声中,金鸣震耳,剑气裂空,双方交换了第一个回合,不分轩轾。
令狐玉信心大增,紧跟着出剑,他必须抢占先机。
一幕惊心动魄的剧斗叠了出来。月已西沉,暗影中也只见剑光闪闪,剑气激撞成啸。
转眼之间,双方已交换了十个回合,全属诡辣凌厉的杀着。
南小姐呆了,芳心大为激荡,她感到十分意外,令狐玉竟有这等身手,能与南家庄第一剑士不分上下,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三十招之后,情况改观。“大师兄”出手仍如头几招一样从容,而令狐玉出剑已呈拚命之势。
激斗五十招,一声暴喝传来,场面骤然静止。
南芳芳一看,“大师兄”郑威容的长剑下垂,胳膊渗出一滴滴鲜血,身子阵阵抽搐。
南芳芳颤声叫道:“大师兄!”
突然?大师兄冷不防发出一只飞镖。
令狐玉正欲腾身躲闪,却见那飞镖中途分开,一下子变成五枝,向令狐玉上、中、下、左、右五方同时袭到。这就是名闻天下的南家“连环飞镖”。
纵是令狐玉身手极快,好不容易躲过了上、下、左、右四把飞镖,那当胸射来的那把飞镖却是万万也躲闪不过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人影一闪,已抢到令狐玉面前,飞芒一闪,南芳芳已经代他受了这一镖。
“小姐!”两声惊叫,从令狐玉和大师兄口里齐齐发出。
再看那南芳芳,胸前已是鲜血淋漓。那飞镖栽在少女的胸口上,少女的身子已瘫在令狐玉身上。
令狐玉悲痛的大叫了一声:“芳芳!”随即出手如电,将手中宝剑掷出。
那大师兄见闯了大祸,望着鲜血淋漓的南芳芳目瞪口果,全然不见令狐玉掷出的长剑,一下子让这掷来的宝剑从前胸穿到后背,大吼一声倒地气绝。
一下子,地上就躺了两具尸体。
令狐玉已管不得其它,低下头来,一边喊着芳芳,一边为南芳芳察看伤情,南芳芳突然睁开眼,对令狐玉一笑,“玉哥哥,我没事的。”
令狐玉大惊,再低头看南芳芳胸前,原来大师兄发出的那把飞镖,碰巧端端正正插在芳芳胸前那金鼓项链之上。只是发镖出于力道太大,飞镖尖头已穿过金鼓,钉上了南芳芳的前胸。
令狐玉撕开芳芳上衣,见她虽然血流如注,却只是皮肉之伤。南芳芳含羞急掩酥胸。
令狐玉一颗提着的心顿时放下,大师兄白死了。
令狐玉将那飞镖连同金鼓一起,从南芳芳胸前拔出,小心地把链子从芳芳脖子上取下,将连着飞镖的金鼓放在一边,从衣服撕下一块白布,为南芳芳擦去胸前的鲜血,再取出金创之药洒在南芳芳伤口上,那血马上就止住了。
南芳芳默默地承受着令狐玉的服务,两眼含情脉脉直视令狐玉眼睛。
令狐玉给她看得不好意思了,伸手从身边拿起那只金鼓项链道:“只可惜你们鼓王的传家之宝,给这一飞镖弄坏了。”说毕,左手拿住金鼓,右手将那带血的飞镖拔将出来。
不料这一拔,这金鼓的鼓面竟被飞镖的镖头揭开,一分为二——原来金鼓里面却是空的!一叠薄薄的白绢,从金鼓鼓心中掉了出来。
令狐玉大惊:“芳芳,你看,这是什么?”
说毕,将地上的白绢拾起,展开,却见这三尺见方的白绢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图,两个人把头凑在一起,万分惊奇地研究起这张图来。
只见图上还有一排文字,上面写道:“鼓王南玉山传此天籁神鼓图纸,与我鼓王家女继承人,若是任何一个女继承人见到此图,须将它牢牢记住,然后毁掉此图。此乃‘天籁神鼓’制作方法。”
二人同时一声喜出望外的惊叫,继续往下看:“此图记熟之后,须将此图一代代口传于下代的女继承人。只有当雌雄魔鼓落到了坏人手中,为害武林和天下苍生之时,我南家女继承人才可依照设计图制出‘天籁神鼓’,用以制服雌雄二鼓。”
“‘天籁神鼓’一经敲动,原先的雌雄二鼓将立即爆炸,除此以外,‘天籁神鼓’没有任何杀人功能,这是专为毁掉雌雄二鼓而设计的。”
“此图纸,我南家女继承人当小心保存,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切切。”
二人看了这段文字,尽皆目瞪口呆。
南芳芳道:“玉哥哥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令狐玉想,“这也是活该我令狐玉大仇得报。如不是南芳芳爱上了我,若不是大师兄出来向我痛下杀手,恐怕这‘天籁神鼓’的制造方法就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想到这里,令狐玉将那设计图放到南芳芳手中,问道:“芳芳,你看现在咱们该如何办?”
芳芳斩钉截铁道:“我是南家女继承人,当遵从老祖宗遗言,背下设计图,然后造出‘天籁神鼓’,毁掉雌雄二鼓,完成第一代鼓王的心愿。”
令狐玉大喜道:“这下,芳妹的目标就与我完全一样了。”
芳芳道:“可不是天助我们了,玉哥哥。”
令狐玉问道:“什么?”
南芳芳道:“我得按照老祖宗的的吩咐,当场背下这设计图,然后毁掉它,只是为了稳妥起见,我求你和我一起背下这设计图,万一今后我们两人中有谁遇到了不幸,也不至使这设计图从此遗失。”
令狐玉感激道:“这样最好。”
于是二人脑袋凑到一起,背了两三个时辰,方把这设计图熟记于心。
看看天已微明,南芳芳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打起火将这设计图烧掉,细心地把烧过的残灰捏得粉淬,一把撒开,然后说:“玉哥哥,咱们这就回去设计如何造出魔鼓,我和你一道去找那广陵王,毁掉雌雄二鼓帮你报仇。”
令狐玉大喜,站起身来和南芳芳手拉手,正欲走出树林,却听到一声低沉的喊叫:“站住!”
树林后的人现身了。他们不知是什么时候躲在树林里的,起码有二十个武士,走在前面的是大管家,一脸阴沉。
“大管家?”南芳芳惊叫。
大管家目观令狐玉,用阴恻恻的声音道:“宇文无敌,或者令狐玉?”
令弧玉:“你们都听到了?”
大管家点点头。
“我杀大师兄是出于自卫。”
大管家仍然点点头。
“你们要待怎的?”令狐玉心里发虚,在这个人冷酷的沉默面前有些手足无措。
“废去他的功力。”大管家消极地吩咐道。
“不……”南芳芳大叫。
“小姐,回去!”大管家的声音里一点表情也没有,嘴唇咧开一条缝,朝令狐玉冷凄凄一笑。
“拿下!”大管家回身命令手下。
两名武士一左一右:出手如电,齐点令狐玉六处大穴。
令狐玉猝不及防,身子已瘫。
“玉哥哥!”南芳芳一声尖叫。
大管家一挥手:“带回去!”
两名汉子架起令狐玉回到南家庄。
“看看大功告成日,又遭机阱捉将来。”
令狐玉垂头丧气,给五花大绑着扔在一间空屋里,他挣扎了一下,浑身休想动得半分。看看这屋子,除了一扇小门,连个窗子,天花板很高,别说自己给这么绑得一动不能动,就是平日自由之时,也休想窜得上去。
他不再考虑脱身的问题,南家庄老谋深算,落在它桎梏之中的人,必无幸免的可能。令狐玉闭上眼睛,沉痛地反思自己在南家庄的所作所为,想起自己半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不但自己生死难测,还直耽心辜负了南小姐一番情意,此番也不知要带累她受多少委屈。
令狐玉心中正在七上八下,悔恨难言之际,却听得有人高声武气道:“大管家有令:打入水牢,等候王爷处置。囚粮照规例供给,早晚各一次。”
这人也未提名点姓要将谁打入水牢,令狐玉东看西看,此处别无人在,想必那有幸早晚吃一次囚粮的幸运儿必是自己了。
“也好,至少这头颅还可在脖子上安放几日。”令狐玉想到这里,忽听得一阵脚步声响,仍是先前那两个汉子打末小门,将令狐玉小鸡一般拎起来,推推搡搡押出小屋,沿着曲曲折折的走廊朝后院奔去。
顾盼间,已到一片极大的院坝前。两名满面横肉的黑衣汉子,迎上前道:“又来了生意?”
黑衣汉子之一应道:“不错。”“交与我吧?”
“大管家令谕,普通囚粮。”
“知道了。”
两名管牢的把令狐玉接过手,架着就走,来到一个大屋之中。只见屋子十分古怪,里面宽得不可思议,屋子正中竟围了一圈石栏,约有三丈方圆,上面还架上了副辘轳。
令狐玉被架到石栏边,目光转处,不由得毛骨悚然,只见这是一口黑黝黝的巨井,井口竟有三丈方圆,深不见底,令狐玉早就风闻南家庄的水牢很有名堂,想必就是这里了。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黑衣汉子走到井边,绞动辘轳,一个粗木造的筏形之物升了上来。从卷起的绳索测度,至少有十丈深才达水面,那粗木筏方约一丈。
另一汉子解开令狐玉一只手,把令狐玉放上木筏,扔了把小刀在令狐玉脚下,道:“小子,大爷们怕你暴起伤人,就懒得给你松绑了,下去后自己将绳子割断吧,如果吃不消想要解脱,从筏子上跳进水里就是,最便当不过了。”
说完,木筏迅速下降,不久,到达水面,木筏自福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阵阵寒气,刺骨砭肤,木筏触及水面,溅起水花把他一身湿透,冻得他牙齿直打战。
时间一久,全身麻木僵直,在这鼓王庄院中当囚徒也稀奇古怪,竟坐在一张筏子上坐牢。
他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