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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嫁值千金-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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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我倒宁愿自己不长这样。”君兰舟说的是实话。

老太太笑过之后,面色变的无比严肃,认真的道:“婷儿是个认死扣的傻丫头,身子又不好,身上还有些寻常人解不开的麻烦,想必蝠纹玉佩中间的一些事情你也知晓?““是,在下晓得。”君兰舟点头,如同赌咒发誓一般:“可是,不论如何,我都认定了她,且只认定了她,我相信她的心中也只有我。”

一旁伺候的韩斌家的和画眉,听到君兰舟如此露骨直白的表白,都有些脸红,但同时也都感慨。

老太太一双苍老但睿智的眼这一辈子看过了多少人?君兰舟是油嘴滑舌还是发自肺腑,她一眼就看得出来。

想到那个爱认死扣的丫头,老太太笑了一下,道:“罢了,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与婷儿情投意合,如今又没有了国界相隔,往后我就不拦着你们了,不过成亲之事不是我说了算,还是端王爷说了算。”

君兰舟今日前来只求老太太帮忙去进宫接人,没想到竟然会有意外收获。阮筠婷在徐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徐老太太的话举足轻重,他大喜过望,站起身来扫地一揖:“多谢老夫人成全。“老太太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褶皱,道:“既如此,那我这便去想法子,进宫将她接出来,往后你要好生照顾她才是。”

“是,多谢老夫人!”

“你叫我什么?”老太太似笑非笑的挑眉。

君兰舟露齿一笑,“多谢老祖宗。”

“这才对。”

“哎呦,本宫当是谁,原来是端阳郡主啊。”柔恭皇贵妃,也就是吕文山的姐姐吕氏挑高眉梢,似笑非笑的看着阮筠婷。

阮筠婷原本欣然欣赏御花园中开的正好的茶花,听了这个声音,无奈的皱了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屋子里呆的闷了,来御花园之前她还在想不要遇上不愿意见的人,谁知这就碰上了,还是碰上一个冤家。

吕氏如今地位甚高,在位分上比徐向晚还要高上两级,可是皇帝最终还是将姬姓赐给了徐向晚,而不是给她。如今徐凝梦死了,斗了多年的对手没了,却来了个更厉害的,且还是徐家人,再加上她的兄弟吕文山受过的罪,他们吕家与徐家多年的恩怨,如今见了平步青云的阮筠婷,她实在是忍不住要刺打她两句。

“原来是皇贵妃。真是失敬了。”阮筠婷皮笑肉不笑的行礼。

吕氏却不还礼,道:“怎么,皇上这些日子没叫你去御书房?”

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酸气。

阮筠婷察觉她的语气不对,猜想或许是前一阵子关于西武国与大梁国要联姻的传言有关,懒得理会这件事,也不愿意与她争论,答非所问的道:“真不愧是皇贵妃娘娘,皇上御书房里的事情,您都知道?”

这分明是在影射她在御书房安插了眼线。她就不信徐向晚没有眼线?!可是这话传了出去她的罪名就大了。

“我不过是听说的。你既然没去,那就说没去好了。本宫只是想与你好生说说话而已,郡主身份高贵,难道就不愿意理人了?”

阮筠婷有抚额的冲动,吕氏是不是故意来御花园堵她,想没事找事的?

“皇贵妃说笑了。我还有事,就先告退了。”阮筠婷便要带着桃红等宫女和太监离开。

谁知吕贵妃却轻哼了一声:“如今你攀上高枝儿了?不要觉得自己年轻美貌就是筹码。我倒要看看将来你和你那好姐妹自相残杀的一日!”

感情吕贵妃是认定了皇上与她的事?可是转念一想,阮筠婷又觉得事情不对,若只是空穴来风,吕贵妃会说的如此笃定?

第495章 担忧

难道皇帝在人后曾经说过什么?吕贵妃伺候了皇帝多年,揣摩圣意的功夫自然不落旁人,在深宫中,能坐得上皇贵妃的位置绝非浪得虚名,她的手段和行事必然有一套,如今,她能到她面前说这番话,就证明至少在吕贵妃的心目中,一些事情的端倪已经让她认定了这件事!

阮筠婷突然觉得心跳的厉害,一想到皇帝都那个岁数都可以做她的爹了,有了徐向晚那么个绝色美人还不够,竟然还对她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存心思,就觉得恶心无比。她心里也是极没有底的。父王虽然疼爱她,可是他们相认不久,毕竟了解不多,更何况是西武国的皇帝也就是她的皇伯伯根本是素未谋面,若他与大梁皇帝达成某种共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将她的终身大事定了呢?

见阮筠婷脸上煞白毫无血色,吕氏嫣红色的嘴唇便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明眸上下打量她一番,眼神厌恶的转开,悠闲的摇着纨扇,话锋一转温和的道:“不过呢,本宫也极为期待你我姐妹相称的日子,无论怎么说,你也是险些做了本宫弟媳的人,如今文山虽然不在了,本宫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替他照看你才是啊。”照看二字咬的极重。

“多谢皇贵妃。”阮筠婷挺直背脊,抬起下巴,将所有情绪掩藏于心中,以蔑视的眼神望着她:“纵然真有那一日,谁要照看谁还不一定呢。皇贵妃在宫中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懂得什么叫做‘事与愿违’?万事还都未分高下,不要将话说死了!”

“你!”吕氏气结,手中纨扇险些被她摔了,因喘粗气胸口上下起伏,半晌才平静情绪,冷笑了一声:“果真是做了郡主的人,有娘家撑腰说话都不一样。好!本宫就等着看看你如何跟本宫分个高下!”说罢怒竭转身,愤然而去。

阮筠婷站在馥郁芬芳的花丛中,冷冷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外,眉头才轻轻蹙起,无力的退后几步,在潮凳坐下。

古人思想中,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几个会尊重子女意愿的?要么是政治商业联姻,要么就是父母觉得对子女好就一锤定音了。她虽然与端亲王时常通信,端亲王心里想的什么她全然不知,岚哥儿在父王身边是不假,可毕竟岚哥儿也是个地道的古代男子,他们怕是无法完全理解她的感受。

她不怕吃苦,起先君兰舟生母身份没有明白的时候,她甚至不在乎孩子,更不会在乎什么名分。她要的,只是能够与相爱之人长相思守。若是因为认了生父而带来如此弊端,她当真宁可自己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宁可在徐家继续夹缝求生存,也不要做什么劳什子的郡主,不要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若是父皇真的已做了决定呢?

阮筠婷缓缓站起身,抬起头看着如洗晴空。

她不可能为了苟活而委屈自己也委屈了君兰舟,真的那样,就只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郡主,郡主!”

桃红快步进了园子,给阮筠婷行礼,道:“郡主让奴婢找的好苦。”

“有什么事么?”

“您的外祖母徐老夫人进宫来了,才刚已经去见过皇上和太后,这会子正在延寿宫见婉妃娘娘。”

阮筠婷眉峰一挑,老太太来做什么?

延寿宫里,徐老太太穿着茶金色的诰命大衣裳,头上簪着三头金凤簪,正侧坐在下手位上奉茶。徐向晚懒洋洋坐在首位,抬眸见阮筠婷来了,笑着对老太太道:“你看,人这不是来了么。”

太太回过身,见阮筠婷进来,笑道:“才刚跟婉妃娘娘说起你你就来了。前儿就病了,本来不该进宫来的。早想接你回府去养几日,咱们祖孙也有许久没见了。”

老太太竟然是专程来接她出宫的?!阮筠婷惊愕的眨眼。

老太太站起身,到了阮筠婷跟前,笑着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瞧瞧你,外奶奶就知道你在宫里住不惯,好容易调养好身子,可不是又瘦了么?好在皇上体恤咱们祖孙,允我接你回去小住。”

“皇上应允了?”

“是,皇上已然允了。”老太太点头,握着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如今府里忙着给敏姐儿和琦姐儿议亲,这一忙起来,就没注意你的事。哎,到底是外奶奶的疏忽。你这就命人去收拾东西,与我一同走吧?”

阮筠婷还未从可以离开皇宫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徐向晚已经命白薇亲自带领着桃红等人去帮阮筠婷收拾行礼。她入宫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出宫去却满载而归,带了各宫主子赠送的许多礼物。

马车缓缓驶出宫们,清风透过过斑竹的车帘吹进车里,带着淡淡的清香,带来一些凉爽。阮筠婷觉得连日下来的揣测和焦急都被夏日的清风吹散了。

“老祖宗,没想到您会来接我。”

老太太摸了摸阮筠婷的脸蛋,笑着道:“我今日来,实际上是受人所托。”

“什么受人所托?”黑漆漆的翦水大眼诱惑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禁不住笑了,道:“我原本觉得你住在宫中应当无碍,想不到有人比我更加挂念着你,来了府上给我摆出一大堆的利害关系,让我觉得不接你出来不但你会有危险,就连我都会寝食难安。”

阮筠婷听到这里若再猜不出老太太打趣的说的是谁就怪了,满心都被君兰舟回来了的喜悦占据着,笑容欢喜又甜美。

老太太见状笑着摇了摇头,“哎,女大不中留,外祖母就坐在旁边,你心里却惦记着别人。”口中虽然满是感慨和责备,心中却是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老祖宗。”阮筠婷羞涩的娇笑着搂着老太太的胳膊。

回到徐家,阮筠婷径直跟着老太太去了松龄堂。才刚近院门,就瞧见穿着一身素白杭绸直缀俊美无俦的人站在庑廊下,面色严肃。

阮筠婷不自觉停下脚步,关切又焦急的上下打量他。他瘦了,晒黑了,可是精神上佳。韩肃说他受伤了,是伤在何处?

心中百感交集,闪过无数的想法,可话到了口边,全化作一声娇柔的轻唤:“兰舟。”

君兰舟见了阮筠婷,眉目中的笑容就如何都遮掩不住,快步迎到了跟前,却只是微笑着道:“你清减了。”

“你还不是一样。听文渊说你受伤了?伤在何处,可要紧吗?”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也不像要紧吧。”君兰舟莞尔,当真觉得生死一线之时的拼搏,全是为了能够活着回来再见到她。

老太太见他们二人旁若无人的嘘寒问暖,仔细瞧来的确是郎才女貌,且君兰舟望着阮筠婷时眼中如星辰灿烂的光芒不是作假的。她也曾经年轻过,如何会不懂?

“韩斌家的,静思园收拾妥当了吗?”

“早已经收拾妥当了,老奴还将东外院的迷迭楼整理出来给君大人住,婵娟和红豆两人已经派人去接了过来,二奶奶又额外安排了几个得力的丫鬟和婆子给郡主和君大人使。”

“甚好。吩咐小厨房多预备几个婷儿爱吃的菜。”

“是。”

阮筠婷和君兰舟都留在松龄堂,陪着老太太用过了晚饭又说了一阵子话才各自回去。

阮筠婷躺在静思园自己曾经的卧室里,想着今日在御花园吕贵妃说过的话,心里七上八下。许是突然回来,婵娟也不习惯,她今日上夜,却在屏风的另一边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显然睡不着。

阮筠婷本就烦乱,被外间榻上吱吱嘎嘎的床榻声音吵得睡不着,索性坐起身来。

“郡主?”婵娟听了动静,忙披了件袄子端着烛台进来:“奴婢吵到您了?”

“没有。睡不着?”

婵娟是直性子,阮筠婷这样一问,她面上带了一些羞涩,道:“是啊。”

阮筠婷往床里头挪了挪,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试探的问:“在想安国?”

没想到婵娟竟承认了:“是,不知他干什么呢。”

阮筠婷禁不住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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