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魔火并阳神-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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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女,难于练成。
大凡有点良知的人,都不屑去练它。
历代的明教教主,大多才德兼备,对这门武功自是知而不练,当然也有部分人觉得此功有损阴德,不该传之于后世。不过由于门规所限,又因为此功所涉及的武学知识确有值得参考、借鉴的价值,所以历代的明教教主还是将之传给了下一代。
可以说,近几百年来,江湖中人只是听闻明教传有此功,而未见有人使过这门武功。
没想到,今日,在此地。他们却目睹了这门厉害的魔功。非但目睹,而且还遭受着它的威胁和侵害。
这时,那从远方传来的琴声忽然变得快急、高亢,有如铁骑突出,银瓶乍破,好不激烈。
程、韦二人本来蓄势以待,此时受这琴声一激,立即奋剑跃起,有如飞龙在天一般,向黑衣蒙面人扑过去。
黑衣蒙面人却猛的一抬头,大喊一声“打”,只见那些在狂风中疯舞的树、草、石、沙全像得了命令的士兵,向着飞在空中的程、韦二人打过来。
程、韦二人不及扑刺黑衣蒙面人,急忙回剑自保。他们剑快,而且还剑带剑气,只是回剑一扫,便将那急打过来的树、草、沙石全都荡了出去。不过,两人也因此而被迫落回地面。
程、韦二人一落地,黑衣蒙面人便一跟斗翻上天去,居高临下对他们发出两掌。因为刚刚通过地面吸取了二十三个人的内力,所以她发的这两掌威力极强。
程、韦二人一看来势便自知难于接下,都急向两边跃去。那两掌打在地上,轰然一声,炸出两个大坑。一时沙石惊飞,好不惊人。
黑衣蒙面人掌力发出,新力未生之际,忽然那琴声急变,变得像大珠小珠落玉盘,声声都击在黑衣蒙面人的三十六大穴上。
黑衣蒙面因此而哀呼几声,嘴角流下几滴血来。显是受伤不轻。
同一时间,程、韦二人将手中的软剑向空中抛去——他们已练成了以气驭剑的神通,可以飞剑取人项上头颅于百丈之外。
二剑在空中相遇,二合为一,直射黑衣蒙面人。黑衣蒙面人被琴声伤到三十六要穴,四肢运作不灵活,眼看就要被飞剑刺中,却见她张口“呵——”的一声,吐出一口先天真气,吹飞了急射过来的飞剑。不过,令她意料不到的是那剑又忽然一分为二,其中一把被她吹飞了,另一把却角度一斜,刺向她的左腮。她慌忙中脑袋一偏,飞剑贴着她的左腮飞过,“哧——”的一声,一物被割落。
黑衣蒙面人先是一怔,再是飞指夹住那被割落的一物,然后发现那一物竟是自己的左耳,不由惊痛得惨叫一声,滚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
然后二剑又认得主人一般,飞回二人的手中。
这是双方交手的第二回合。只是打到第二回合,黑衣蒙面人就踣地不起,一动不动,难道她死了吗?
黑衣蒙面人当然没有死,于是第三回合开始。
第三回合开始前,那些被吸住的众人中,又有五十二位同时迅速枯槁,萎地暴毙。
程、韦二人知是这黑衣蒙面人又在吸取别人功力,心中只恨自己没早点发动这第三回合。
黑衣蒙面人忽然升起,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平地托起,并在空中转着,不但转着,而且还围腰散发出一层光晕,这层光晕有如日冕,也仿佛是月影。
黑衣人就带起这道光晕,向程、韦二人旋转过来。
程、韦二人再次发动以气御剑的神功,将软剑向着敌人掷出。剑在空中与那道光晕相触,竟然发出了金铁相击的声音。然后二剑便像坠在石板上的瓷器,“咣啷——”一阵密响,便碎了。碎成千片万片,落向地面。
这现象确实发生得太过惊人了,程韦二人一时目瞪口呆,不知应该如何应变好。
就在这时,琴声长响了一声,像是巨轮滚过冰河,隆隆作响。黑衣蒙面人顿时如临大敌,不敢再前进,不过也没有退后,她只在空中转着,只是转得极慢,慢得连衣袂也不带半点风声。
然后天便开始下雨了。
雨下得淅淅沥沥,很快便将场中所有人的衣服给淋湿。
然而使得程、韦二人更惊异的是,那雨落到黑衣蒙面人身上散发出的那道光晕上,竟然就没再落下,而是在上面汇聚起来,越聚越多,直到后来,那光晕上竟多出一个二寸来厚的水轮。
琴声又长响了一声,这一声就像撕裂黑暗的一道闪电,劲急而有力的炸在光晕水轮中心的黑衣蒙面人头上。
黑衣蒙面人大震,虎吼一声,一拔三丈,两脚左右开弓,向外疾踢,顿时,那一道光晕和水轮像硬物一样,被踢飞出去。
水轮射向程韦二人,光晕却向另一个方向急疾飞去,黑衣蒙面人也随之飞了过去,显然是要追击那一直未曾露面的弹琴之人。
程、韦二人本意要追,却被水轮所阻。
只见水轮来势凶猛,他们不敢硬接,急忙左右闪开。那水轮却一折,急追程济,程济连换十二种身法,都不能将之摆脱。
韦秋息看了大急,当下向程济喊道:“三弟,将它引过这边来。”说话时已蹲马运气,将丹田真力运到两个拳头上,准备全力一击。
程济看见韦秋息已做好全力出击的准备,当下别无他策,只好应声向韦秋息这边跑过来。
程济一从身侧掠过,韦秋息马上出拳,他双拳就打在追过来的水轮上。
水轮没有被打飞,却在那儿与韦秋息的拳劲相持不下。
正在韦秋息感到吃力,难于支持的时候,忽觉自己劲气大增,内力源源不断。原来是程济两掌抵在他背上,正将真力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这下子,两人合力抵制水轮。
两人静而不动,那水轮却像一个圆盘锯一般,转个不停,只要韦秋息稍作放松,它便会趁虚而入。所以现在,情况已到了不是水轮爆炸,就是程、韦二人死伤的地步。两人只好拼力死抵。
这时忽然一条人影飞了过来,来人手上有刀,他一刀便斩向那个剧转不休的水轮。
韦秋息看见了心中大急,想出声阻止,可是他正在运气当中,无法开声说话。
程济看见了,也急,因为来人是王请愿——这剧转的水轮聚集着黑衣蒙面人的强大杀力,王请愿功力还没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稍有轻触,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黑衣蒙面人一走,地上的吸力也跟着消失,那些幸未死于“吞食日月海魔功”的人,大多已虚脱得萎坐于地,无力爬起。
王请愿武功较高,他虽还不能像程、韦二人那样,强得可以不受魔功控制,但毕竟是这些人当中武功最高的。所以只是感到手酸脚麻,并没有虚脱萎地。正因为这样,当他看到大哥和程督军与水轮相抵不下时,便想过去助一臂之力。这才有了砍向水轮的那一刀。
说时迟,那时快。王请愿的刀已砍在水轮上。
那剧转的水轮,受了他这一刀,便像吹胀的气球被针尖刺到一样,“砰——”的一声,炸裂开来。那炸力是可怕的,王请愿、韦秋息、程济三人都被炸得摔了出去。那炸开的水花就像千百道劲急的暗器,溅飞出去。
一时之间,那些从虚脱中复原过来,正在勉力站起的战士至少有三十人被水花打中,当场身殁。四周的房舍,至少有十八间也轰然坍塌。
韦秋息被炸飞,摔到十多丈外,连呃了三口血,气衰力竭,站不起来。
程济还能站起,可是他眼冒金星,气血翻腾,浑身上下,似遭了凌迟之刑一般,疼痛得紧。
王请愿的情况就更加不妙了,他自被炸飞出去后,便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不省人事,他的刀也不知被炸飞到了哪里?
雨越下越大了。这时远方那个弹琴的人可能是发现敌人已欺过来,所以将琴弹得特别急促。嘈嘈切切,切切嘈嘈,听到的人,如看到火海刀山、洪水猛兽一般,心生畏惧,决不敢向前。
只是这琴声显然没能阻住黑衣蒙面人,因为忽然传来“崩”“崩”两声——这是琴弦崩断的声音。
琴弦一断,琴声告停,随之传来剧烈的打斗声,最后听得有两个人同时惨叫一声,想必已是斗得两败俱伤。
然后,天地静寂,只听见雨水打在屋瓦、树叶上的声音。
第九章:运气疗伤 疑义相析
清冷的雨水,淋湿了劫后余生的人。
王请愿悠悠醒来,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开始放亮。
放亮的天色使他朦胧看见蹲坐于自己身侧的两个人:大哥韦秋息和程督军。
程济掌抵王请愿双手,将内力输进其体内,为其疏通经脉、推血过宫。韦秋息则正在运气调息,为程、王二人护法。
现在看到王请愿醒转,程济这才收回双手,闭目调息。
其实程、韦二人都伤得不轻,他们本来还担心黑衣蒙面人会折回来——如果黑衣蒙面人真的折回来,那么只怕今日他们便难逃一死了。
毕竟这场战斗已使他们身疲力竭,元气大伤。再也经不起大的厮杀了。幸好,黑衣蒙面人可能也受了重伤,没有折回。
两人身上原备有一些疗伤补气的丹药,服食之后,新力渐生,这才互相搀扶,来到王请愿身边,观察其伤势。
王请愿伤得重极,脉搏微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若不及时救治,只怕命将不保。
韦秋息与王请愿是结拜兄弟,有心要将其救醒,但自己现刻伤重,跟本无法运使内力替其疗伤,只好哀声怅叹,痛心不已。
程济武功最高,水轮爆炸时,他又处身于韦秋息背后,所以比较起来,受伤最轻。于是他这才勉运内力,代替韦秋息出手,救治王请愿。
王请愿劫后余生,只疑是梦。努力睁眼,想将身前的大哥韦秋息和程督军看真切。但终是因为伤势太重,迷迷糊糊的又昏睡了过去。
过了半晌,韦秋息停止调息,转过身来检查王请愿伤势。知其已无生命危险,这才舒了一口气,感叹道:“我们这是走到鬼门关,又折回来了。”
“可惜了宏正帮的兄弟们。”程济怅然道。
韦秋息知其所指乃是牺牲在此役中的百来名宏正帮帮众。不禁悲动于中,道:“他们这也算是为国捐躯吧。”
程济默然。
韦秋息走过去,清点人数。
宏正帮战士总共二百五十人,其中一百二十三人死,一百三十二人挂彩,伤势轻重不一。燕军的前锋部队总共八十一人,其中六十三人死,十八人伤重。这些人,因为也受水轮炸力的波及,所以就算是伤得最轻的,一时之间也站不起来。
韦秋息心知,这种局面,只有等待援军到来,才能收拾。当下便封了那十八名敌人的穴道,向宏正帮的众战士开声道:“这一战,我帮损伤严重,令人悲痛。然而,大好男儿,能为国舍身,战死沙场,实是荣幸之至。我们当为那些死去的兄弟感到骄傲和光荣。”
他顿了顿,又关切道:“大家伤重,不宜行动,就在原地自行调息疗伤吧!”说罢。将自己怀中还剩的几粒疗伤丹药拿给受伤最重的几个宏正帮战士服下。这才回到了程济的身边。
程济看到韦秋息将这些善后工作做得如此得体,心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