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宠相门嫡女-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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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妇救醒之后倒也知恩感报,不但赠送了苏清兰一颗能改变声音的丹刃,还传了她一手名动天下却几近失传的叠彩绣法,苏清兰此次换个身份重回陵京,能得到陵京城众贵妇名媛们的认可,和她擅会几近失传的叠彩绣法也不无关系。
小德王爷重孝道,所以在听闻自个女儿擅长叠彩绣法求上门来倒也无可厚非。
转念间苏景石心中已闪过无数念头,只面上却依然笑意十足,他望着小德王爷正等开声回话,却听得轻快的脚步声迈了进来,旋即一个淡蓝的身影宛如天边俏然绽放的云朵闪了进来,少女轻快的脚步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父亲,女听听闻——”似乎猛然意识到大厅里尚有年轻男子在,少女轻快的声音猛然停顿,讶然的瞟了小德王爷一眼之后少女略带羞涩的垂下了眼眸。
而小德王爷早在这少女迈进大厅之后眼眸里就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在少女状似羞涩的垂下眼眸之后他眼眸里轻轻划过一丝讥讽,然等到苏景石望过去时,他眼眸里却是一片清明,面带探询的望着那少女,苏景石瞪了一眼垂着头的少女,然后稍带尴尬的转向小德王爷道:“小德王爷,小女无状,还望小德王爷莫要见笑。”
小德王爷却是笑着摇头,同时又问:“苏大人,这位可便是那善长叠彩绣苏五姑娘?”
苏清兰,如今的苏府五姑娘苏若若头垂得更低,白晰如瓷般的肌肤上更添了一丝红晕,在外人看来,她像是无比娇羞,可是在外人看不到的眼眸里,却有着七分得意三分志在必得。
苏景石自是无暇也无心去打量苏若若此时此际出现在大厅究竟是巧合亦是有意安排,他满心只想着尽快将这小德王爷打发出去,他点头道:“正是,若若,还不见过大同来使小德王爷。”
原本不胜娇羞妆垂着头的苏若若忽然也不羞涩了,大大方方的走上前,端端庄庄的弯腰衽礼:“小女若若见过小德王爷。”
小德王爷侧身避过:“苏姑娘无需多礼,本王今日登门,有所求而来,而望苏姑娘多多费心。”说完他掉转头看着苏景石:“苏大人,不知本王所求苏大人可否看在本王一片孝心之上应了本王所求?”
苏景石巴不得快点将这瘟神送走,忙笑着点头:“小德王爷一片孝心,苏某岂有不成全之理,小德王爷只管放心,苏某一定会在小德王爷回程之前送上寿礼。”
一边的苏若若依然安安静静一派大家闺秀的样子,小德王爷瞄了她一眼后揖手告辞:“如此,谢苏大人成全之心,本王还有要事在身这就不打扰了,告辞。”
见他肯走,苏景石心中高兴嘴里却还很是客套的挽留:“王爷既然到了苏府,何不留下用了晚饭再走?”
他嘴里说着客套话,面上却没有半丝留客之意,小德王爷心中清明笑着摆手:“苏大人好客之意,本王心领,只是本王此次出使尚有许多繁琐之事尚未办理,告辞。”
苏景石原也不过是客套话留他,见他坚持告辞便也不再多留,又想着以小德王爷的身份登了他苏府的门,于情于理他都该亲自送客,当下他便亲自送小德王爷出了苏府。
送走了小德王爷,他转回大厅,苏若若还立在那里,见他进来,苏若若压着心中的疑问,小心冀冀的道:“父亲,若若听闻早上祖母她身体略有不适,若若想去广恩寺替祖母在菩萨面前祈福,还望父亲应允。”
如今的她不比从前,很是清楚她若是不小心谨慎,这个无情无义的爹当真会为了他的荣华富贵取了她的小命,因为意识到这一点,现在的她再不像从前一般娇纵任性,而是小心冀冀的观察着苏景石的一脸色行事。
当然,在她看来,忍一时的屈辱换来下半生的荣华富贵也是值得的,等到她达到了她想要的目的,她如今所受的屈辱自是要一一偿还给这些人的!
见她一副小心冀冀的模样,苏景石心中因为她真正身份的憎恶感并没有因此而消褪,只是想着白养了这么个野种这么久,总得从她身上捞回一点利息才是,他才不信苏若若去广恩寺真是为了帮老夫人祈福,不过是想要巴结讨好老夫人换得老夫人更加怜爱她,有了老夫人的庇护,她在苏府的日子才能真正像一个大小姐。
不过他也懒怠去揭穿这些,换成以前他也是应允了,不过今日既然答应了小德王爷的请求,自是要先将这事办妥了再说,他挥手道:“爹知道你一片孝心,不过爹刚刚答应了大同的小德王爷一件事,小德王爷的母妃很是喜欢叠彩绣,小德王爷听闻你擅长此绣法而求上门来,让你帮他母妃绣一幅寿字图,为父已经答应,你这些时日就好好用心,可莫要丢我苏府的脸面。”
苏若若心中一喜,她尽量压着心中的喜悦道:“父亲放心,若若一定会尽全力断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那天惊鸿一瞥,她虽不像从前一般早早就芳心暗许于小德王爷身上,但他俊俏不输于北堂逸的容颜,以前通身清贵气息却很是明了,天下皇室中人多如过江之鲫,皇室之中也不凡过得落魄的弟子,唯有真正的天之娇子,身上才会有那种常人不可能有的清贵,她虽不曾去过大同,但为了下半生的幸福,她对于四国来使可是想尽了方法去打探资料,也因此才会选中了大同来使小德王爷,因为无论从哪一方面,大同的小德王爷都是最佳人选。
在陵京,纵然她改头换面换了一个身份,可是如今的她始终只是名义上的苏府五姑娘,比不得正经的苏府嫡出小姐,若是谈上婚配的话,她很清楚以她现在这个身份,想要嫁进公卿之家做正妻是难如上青天的,做个填房或是侧妃却是可以的,又或者,嫁与寒门子弟做正妻,只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要的生活,是不输于从前太子妃身份的。
凭什么苏心妍那个贱丫头都能嫁给清贵如陵南王世子那般的人,她苏清兰为什么就不能比苏心妍那个贱丫头过得更好?
小德王爷既然寻上了苏府,叠彩绣肯定只不过是个托词罢了,他最终的目的一定是想来查看自己究竟是不是苏府的小姐,对,一定是这样!
这般想着她心中忍不住浮出丝丝喜悦,为了那一次的邂逅,她可是费了很多功夫花了很多银子方打探到四国来使中唯有大同来使小德王爷的身份最炽手可热,她只要得了小德王爷的欢心,入了小德王爷的眼,将来五国和盟之约一旦谈成,她就能做为和亲的身份嫁给小德王爷为妃那将是何等的荣耀!
她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喜悦,苏景石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挥了手道:“下去吧,若是缺什么,只管让管家去准备,万不可让我苏府丢了颜面。”
既然是替德王妃准备的生辰寿礼,这材料自然不能用普通的,虽则是大同的王府,但若是拿一般的绣图出来给人,人家也会笑话他苏府寒碜。
自打苏若若重回苏府以后,他对苏若若再不像从前一般宠溺,这一应的吃穿用度都是卡得极紧,苏若若恨在心中却也是无法,如今听得他这般一说,她心中就开始迅速的盘算起来,是不是该从中匀出一点银子?自己那些衣裳眼看都已经过了时不说,便是身上发上这些首饰,也远不及陵京那些贵女们,也该换了。
不行不行,虽则小德王爷此次求绣图或许是个借口托词,可那终究是自己的一番心意,若是用次等的材料或是用有瑕疵的材料,小德王眼看在眼里只怕也会误会自己,算罢了,只要能得了小德王爷的欢心,还何愁以后没有银子发呢!
她心中打定主意轻声应下告退而出,她刚离开没有多久,管家却又匆忙而入:“老爷,荣国公府送来了请贴。”
“你说什么?”
荣国公会送来请贴?
苏景石忽然有些不敢置信,他反手抓住管家的手,急切中带着些许的惊喜和讶然问,管家忙又禀报:“老爷,是荣国公府送来的请贴,您看。”
管家将手中的请贴递过去,苏景石伸手接过,确定的确是荣国公府的请贴之后他内心无比舒畅的扬了一口长气出来,总算这些天的心血没有白费,荣国公总算是看到了他的诚意,不然也不会派人送请贴过来了。
他看着请贴,眼里闪着笑意,只要能搭上荣国公府,他苏府的前程不说更上一层楼,至少再无后顾之忧!
“去吩咐账房那边,去金丝坊请绣娘回来,替五姑娘和老夫人各缝制两套衣裳,再让五姑娘自己去翠宝阁订两套头面回来。”有了喜事他心情也是大为舒爽,笑眯眯的吩咐管家。
他突如其来的大方让管家很是惊讶,金丝坊和翠宝阁可是近几年来陵京城首屈一指的成衣坊和首饰铺,既然是首屈一指,这价格自然也是不菲,并非普通人能承担得起的,若是给老夫人订制倒也罢了,那是老爷该尽的孝道,可这五姑娘么,虽然也挂着一个苏字,毕竟不是老爷的血脉,寻常老爷可从不曾这般大方,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虽然说心中很是讶然,却也清楚主子的话身为奴才的是不该去质疑的,当下管家便将话带到了账房以及五姑娘苏若若那边,苏若若在听闻此消息之后自是欢喜万分,只是面子上却不显露出来。
他传了话之后又转回北院去向靖安公主殿下禀报,靖安公主听完所有的消息也不多话,只摆手示意他退下。
“殿下,那‘五姑娘’的心也太急了些。”管家退下之后,明嬷嬷嘴角一勾。
靖安公主笑着摇头,“你当真以为凭她,就能设计好这一切?”
明嬷嬷一怔,想了想心中不由大惊,同时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靖安公主,半晌才呐呐的道:“殿下,您的意思,难不成这所有一切都是郡主她的手笔?是她筹谋了这一切?可是郡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小德王爷身份高贵,若真让苏清兰搭上小德王爷,这对郡主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见她一脸讶然不解的模样,靖安公主稍做提点,她道:“荣国公府发来了请贴,以你之见所为何来?”
明嬷嬷在心中细细揣想了一番却是摇头,荣国公府乃当今太后娘娘的娘家,老国公撒手人世之后其爵位由其子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胞弟继任,新国公袭爵之后并没有因为自个是太后娘娘胞弟的身份恃重,反倒小心谨慎从不轻易插手政事,反倒换得皇上的十分信任,但凡是大事必让荣国公参与。
正因为皇上的信任与器重,再加上太后娘娘娘家人的身份,荣国公成为朝中众臣争相笼络的对象,只是荣国公个性迂腐较之老国公有过之而无不及,且刚正不阿面对各处贿赂不但不肯接受反倒必定上折弹劾,导致那些原本怀着想要笼络他的一众大臣落了个被皇上或贬或发放的下场,久而久之,朝中众臣便也知道这位国公并非黄金等俗物所能打动之人,便也打消了那想要笼络他的念头。
不过虽然朝中众臣们打消了笼络荣国公的想念,却不代表不会从另一些方面下手。
荣国公膝下有三子,老大老二被太后娘娘赐了婚,唯独三子因生来带有缺陷,太后娘娘不愿以太后之名强行赐婚,可朝中大臣们自然会不计较荣国公三子究竟有何缺陷,只是令一众大臣们心寒胆怕的是,但凡与荣国公三子订下婚约之女,不出三月定会以各种症状或事端夭折。
经历了五任未婚妻莫名死亡之后,荣国公三子克妻之说便在陵京城流传开来,朝中大臣们虽然极想靠上荣国公府这棵好乘凉的大树,但脸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