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蛇乱舞-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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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听到宋思贤这名字,似有印象,忽想起比武招亲那一天,司马烈跟宋思贤比武相较的事来,惊问:“宋思贤也死了?”
司空无双冷笑道:“你好象很关心么?不过很可惜,宋思贤虽受重伤,却侥幸逃得大难,让你很失望吧?”
杜英也不理她的冷嘲热讽,只问:“难道这些人的死都要怪在我头上?”司空无双道:“武当山跟天都峰离此甚远,自然不是你亲自下的手。至于那些帮派怎么想,我又怎么会知道?”
杜英道:“司空郡主,在下这里有一个计较,相信可以还在下的清白。”司空无双哼了一声,道:“你先说来听听。”杜英道:“在下怀疑外面有人冒充我到处作恶,郡主若是信得过我,便请关我三日,三日之内,如果还有人顶着我的名头到处杀人,自然证明凶手并非在下。”
司空无双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逃跑?难道要我日日夜夜盯着你么?”
杜英笑道:“郡主只要找个防范严实的房间,在下如何逃得出去?”
司空无双骂道:“混帐!你以为我绿竹山庄是什么地方?还能私设刑狱吗?跟你这小贼多说无益,还是杀了干净!”
小小郡主听他二人针锋相对,早就捏紧了小拳,小小心灵中只觉甚是害怕,这时见姐姐面露杀气,更一把拉住,求道:“姐姐,这位哥哥是。。。是。。。不是坏人,你不要杀他。”司空无双挣脱了她的手,摁着她的肩膀,笑道:“妹妹,你还太小,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你还不能分得清楚。”
身后长孙无忌忽然插口道:“娘。。。娘子,其实咱们家有个地方,是。。。是可以关人的。”司空无双狠瞪了他一眼,骂道:“我还没跟你算帐,你多嘴什么?我家哪里有什么牢房监狱可以关人的?”长孙无忌讪讪笑道:“是是是,娘子说的没错,牢房监狱什么的,咱们家确实是没有的。不过后山有个玄玉洞,外头那扇铁门还是蛮。。。蛮严实的。”司空无双骂道:“呸!那是我父王平日练功之所,怎能拿来让这小贼住下?”
小小郡主笑道:“姐姐,这个你别担心。刚才父王正给我讲故事,忽然无影叔送来一封信,父王看了那封信,便急急出庄去了,说是要离开几天。”
司空无双沉吟了一下,道:“也罢,我便给你三天时间,时限一到,外头若没什么事情发生,我还取你狗命!”
杜英道:“好,正是这句话!”却见长孙无忌正朝自己挤眉弄眼,小小郡主则是微笑吟吟,大有喜慰之色,心中不禁一暖。又对司空无双道:“还要麻烦郡主一件事。这三天时间里,我娘子若发现找不到我,只说我去了外头办事,免得让她担惊受怕。”
司空无双冷笑道:“你也忒小瞧了我司空无双,孰黑孰白,我自问还分得清楚。三天之后,不管你死活如何,你的娘子我们定当细心照料,绝不会怠慢于她。”
杜英道:“那么先谢过了。”司空无双后面一个丫鬟上前几步,道了声“公子请!”,便随着她往后山行去,司空无双则在后面紧跟,自是怕他一不小心跑掉。
长孙无忧甩了甩脑袋,忽然摇手大叫道:“等等我!”司空无双眉头一皱,道:“长孙老鬼,你跟来干什么?”
长孙无忧一边赶上,一边哈哈笑道:“侄媳妇儿有所不知,我与杜小子乃是忘年之交,万一三天后他让你杀了,我可就找不到人叙旧啦,不如你连我跟他一起关了吧!”
司空无双嘿嘿笑道:“好啊,这我倒是求之不得,省得你又到我家胡作非为,闹得鸡犬不宁。”却听长孙无忌笑道:“娘子,不如连我也一起关了吧?正好让晚生面壁思过。”司空无双骂道:“你这只死老鼠,瞎凑什么热闹?乖乖给我跪到房里去,晚上便来收拾你!”长孙无忌口中诺诺,回头朝小小郡主扮个鬼脸,牵起她的手,两人一路嘻嘻哈哈,又自回去了。
后厢房与后山相通,这一路上,只觉满眼滴翠,滋润煞人。山瀑远挂,气雾朦胧,待回首,已在山腰之间,正是那片繁茂树林,远处依稀便是那条山谷,尤能分辨山涧奔腾,幽草繁盛,当真是“只疑在云霄,哪似在人间”?踏草地,穿竹林,又在山路上折了几道,这才来到玄玉洞。洞门外铸了一道铁门,门上有一道狭长的开口,想是在司空无灭闭关期间,家丁以此来递送食物。
司空无双朝守门的家人做了个手势,那家人会意,将其打开。只听得轧轧声响,铁门缓缓而开,门板之厚,足有五寸,果是沉重。长孙无忧哈哈一笑,拉起杜英,步入洞中,右手往后甩了两甩,只听得风声猎猎,两股内力激出,“砰!”一声巨响,铁门又复关上,倒把那些家丁丫鬟吓了一跳。司空无双斥道:“呆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门锁上?”又对着洞内大声道:“长孙老鬼,我知你神功了得,三天之后,我若来此取小贼性命,还盼你两不相帮!”只听洞内长孙无忧大笑道:“放心!放心!”
司空无双兀自不放心,对那守门家丁道:“记着,轮流换班,看得紧点,一有不对便向我禀报。”那家丁垂首道:“是。”这才领着几个丫鬟缓步下山。
杜英环顾了一下四周,见这洞既不大,也不深,但光线甚暗,瞧不清楚,打了打火折子,将洞壁的油灯点亮,才看得真切。洞内布置得极是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一条凳,此外更无他物。心道:这司空无灭虽是王侯,却是个淡泊闲雅之士。
长孙无忧一屁股躺到床上,伸伸懒腰,舒坦了一阵,才问杜英道:“我说小杜啊,你是怎么搞的?”
杜英苦笑道:“长孙大叔,长孙爷爷,连你都不相信我了么?”
长孙无忧笑道:“我自然是相信你。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只差没给你换过尿片,你这小子什么心性,我还能不知道?像苦茶这种老太婆,怎么会跟你扯上瓜葛?便是要杀,我看你也提不起那兴致。”
杜英笑道:“是是,老爷子果然是了解我。”
长孙无忧又道:“只是我这侄媳妇儿脾气又臭又硬,倔强的很,你若没有道理说服她,我看三天之后,你的小命儿照样难保,到时可别怪你大叔我袖手旁观。”刚一说完,又猛敲了敲自己的头:“不对不对!这可说不过去。”
杜英笑问:“老爷子,你怎么了?”长孙无忧瞪了他一眼道:“你明明没杀人,我为什么要让你给她杀了?我长孙无忧平生没几个谈得来的,你小子算一个,我那笨侄子算一个,你那师父老头子勉强也算一个,顶多再把我大哥跟司空家的老鬼算上,那也只得四个,你死了,却让我到哪去再找一个?”
杜英笑道:“是五个,老爷子。”长孙无忧骂道:“呸呸呸!你死了,那不只剩四个了?悔不该答应了我那侄媳妇儿!”
杜英笑道:“老爷子,你也别在意,我还未必就死了。若我猜得没错,这三天之内,武林中还得有事发生。”
长孙无忧摆摆手,道:“唉!罢了罢了!你小子,若论聪明,那是直追当年的老杜;但论勤奋,我看,你连当年的我都不如。”
杜英朝他拱拱手,笑道:“大叔你武功通神,震铄古今,当年自然是极其勤奋的。”
长孙无忧骂道:“呸!你小子不是摆明了出我丑么?从小到大,我还没一次打赢过你那师父老头子,若论勤奋,那更是没得比。
杜英笑道:“听老爷子的口气,似是今年又跟家师拼了一场,难道还是没赢么?”
长孙无忧忽地一怔,低头喃喃道:“打不赢他。。。打不赢他,这三十年来,我跟他打了三十场,输了三十场。。。”转头又对杜英道:“杜小子,在你入老杜门下之前,我跟你师父已经打了十五年,你来之后,我又跟他打了十五年,这前前后后加起来总有三十年,我一次没赢过他,你说说看,我是不是永远也赢不了他?”
杜英见他忽发英雄迟暮之感慨,双眉低垂,两眼无神,便似忽然间老了十岁,心下恻然,强笑道:“长孙大叔,我师父武功便再高,整日价缩在东海小岛之上,又有什么用?这整个中原武林,还不是大叔你的天下?”
长孙无忧一听,甚是高兴,口中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师父的武功那不用说,自然是宇内无敌,不但前无古人,怕也是后无来者。但你长孙大叔要排第二,可还勉强了点。我那侄媳妇的武功,你也瞧见了吧?”
杜英笑道:“说来惭愧,便是您的小侄子,晚辈怕已不是敌手。”
长孙无忧闻言,不禁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可真把老杜的脸给丢尽了。老杜若听说你连个八岁毛孩都打不过,不气死才怪!”
杜英笑道:“师父有了大师兄,三师弟,不已经足够了么?”
长孙无忧笑道:“也不知为什么,你在你那三兄弟中明明武功最差,人又最懒,可我偏偏和你最合得来。咦?对了,你身边不是叽叽喳喳老跟着几只小麻雀的么?那几只小麻雀到哪去啦?”杜英只得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比武招亲,怎么血溅洞房,怎么纵身跳崖,又怎么来到这绿竹山庄,一件一件,一桩一桩,给长孙无忧分说个明白。长孙无忧越听越奇,越听脸色越怪异,待听到拜堂成亲一段时,更是两手将床板一阵乱砸,一边笑得几乎岔了气。
杜英心道:这拜堂成亲很好笑么?便问:“老爷子,你笑什么?”
长孙无忧兀自大笑不止,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笑道:“你说你。。。你娶了李凌的女儿?哈哈。。。”又将床板一阵乱砸。
杜英再要问他,长孙无忧只大笑:“有趣!有趣!”便不再问,继续把后面的事情分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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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旧梦浮云(中)
长孙无忧一直听他说完,才不耐烦地踢了杜英一脚,骂道:“你竟然让李凌的徒子徒孙逼到这步田地?你家老杜知道了,非打断了你狗腿子不可。”沉吟了会,又道:“你且把那杂毛老道的招数比划给我瞧瞧。”
杜英道了声是,回忆了一下那晚崖顶的情形,将那老道的招数从头至尾,一招一招,演示下来。才舞到一半,见长孙无忧微微点头,似有所悟,收招问道:“老爷子莫非知道他的来路?”
长孙无忧一拍床板骂道:“你停下来作甚?继续继续!”直到演示完毕,才骂道:“直娘贼,这老杂毛定是张松子无疑,这家伙自从十年前给玄机子逐出武当,起码也有七八年没在江湖上露面,这次出山,大有古怪。”
杜英想起长孙无忧方才笑得莫名其妙,知道事有蹊跷,又问:“老爷子,您老人家刚才大笑不止,却是为何?”
长孙无忧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却不说话,低下头去,喃喃自语,似是在想什么事情。杜英不好打扰,加之身体疲累,也自顾自盘膝休息起来。
过得一个时辰,只听外头“咚咚”声响,却是家丁前来送饭,见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