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蛇乱舞-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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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早先以为李若雪与李寒枫便是动起手来,也不会落在下风,这才强自忍耐。这时见李若雪受制,早暗自集气,心知若不一招奏功,两人这番必难逃厄运。见李寒枫摘下李若雪头上凤冠,正欲替她宽衣解带,心下大急道:再不出招,我老婆要糟糕。
李寒枫见若雪脸上神色羞愤难禁,却是说不出的享受,啧啧赞道:“好师姐,你生起气来越发好看了。”便去解她前襟衣扣。若雪只觉脑中天昏地暗,眼看着自己清白之躯难保,还得担上谋杀亲夫的罪名,今日之事,真正不值了。
李寒枫刚解得一粒扣子,忽感背后一股劲风袭到,正自得意万分之时,竟然不能躲开,背心风门穴受制,登时动弹不得,瘫倒下来。眼里看得真切,正是杜英。不由骂道:“小贼,你果然没死!”
杜英那指已是集全身之功力,此时只感浑身麻痹,几欲跌倒,也不理他,走到李若雪身前,俯身将她身体抄了起来。李若雪满心委屈,这时全发在杜英身上,抽抽噎噎道:“杀。。。杀了这个禽兽。。。”
杜英恨声道:“这小子阴谋害我在先,倒也罢了;竟然敢对娘子你动手动脚,轻薄非礼,娘子便是不说,我也决计放不了他!”遂捡起长剑,往李寒枫心口刺下。
李寒枫只道此命休矣,却听风声破空,刹是劲急,似有暗器袭来。杜英虽先刺下,但重伤之后无力,那暗器竟后发先至,“叮”的一声,打在剑尖上。杜英手臂一麻,大骇道:“这小子还有帮手!”话声未歇,只听屋外远处,一人疾赶而来,转眼之间,脚步声已到近处,竟是个轻功绝顶的高手。
杜英对李寒枫恨得咬牙切齿,正欲提剑再砍,又是一粒暗器打来,这次却打中了杜英肩膀,杜英只感右手剧痛,心知今日要杀李寒枫,势不可能了。左手环抱李若雪,右手一剑劈开竹窗,一跃而出,口中大喊:“若要追我,须防李寒枫武功尽失!”夺路便跑。
两人一出屋外,另一边却有一人破门而入,竟是那红面老道。李寒枫虽然武功高绝,却是硬气不足,见那老道脚不停步,急欲追出去,急忙道:“先给我解穴!”红面老道哼道:“没用的东西,你当真信了他?”李寒枫道:“后头只有一座山,那小贼子身受重伤,抱着那娘们,决计跑不了多远。”老道沉吟一会,道:“好罢,料那二人也跑不快,呆会再追就是。”
太原府是个多山多丘陵之地,这李家庄也是依山而建。李若雪素喜安静,又乐山乐水,便求李凌在庄园尽处辟了处地,收拾出一个别致的小庭院来,作为自己的闺房。这小窗之后正是一座百来米高的山丘,一条曲径直通山顶。
李若雪此时被杜英揽在怀里,鼻息间所闻尽是男儿汉的味道。她生来便不喜接触生人,平日里除了练剑便是养鸟栽花,深居简出,故而便像司马烈这等世家公子求见,也是一概拒绝。这时形格势禁,竟与一个男人贴身相处,这个男人与她相识不过一日,却又是她父亲经过比武选亲,名义堂堂的相公,而自己又受人挑拨,将他刺成重伤,而他却不顾危险,相救自己,才免了一场大祸。只这一日发生之事,已比她十年相加还要丰富刺激,只觉娇羞难禁,耳根子热得火烧一般。
杜英却是心下惊慌,知道追兵不时便到,看他轻功暗器的手法,已知此人决难对付,便是身体完好无损,只怕也撑不过百招,此时自己身受重伤,身边又有一个娇弱无力的姑娘需要照顾,更是情势危急,无以复加。低头问道:“娘子,这座山上可有供我们躲避的好去处么?”李若雪却缓缓摇头:“杜大哥,我没上过这山的。”
杜英这时见她终于肯叫自己“大哥”,知道经此患难与共,虽说时间甚短,李若雪却将他看得更加亲近了,不禁大喜。只是这时机来得实在大大不妥,前既无去路,后又有强敌,心中恨道:奶奶的,等到娘子与我亲近了,我却又无福消受,死活也得逃脱这次大难才行。抱紧李若雪,往山上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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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与子相扶
这时,中天处月轮皎洁,银盘似的洒下一片光来,煞是清冷。
李若雪见杜英边跑,边用长剑不时在树上做些奇怪的记号,便问他在做什么。杜英答道:“这是我们灵蛇教教众之间约定的记号,一般人不会在意。我怕我那几个丫头见我失了踪影,定然着急,如果她们能赶上来,我们便不怕那个老道了。”
李若雪又问:“杜大哥,你刚才说李寒枫若不及时救治,会武功全失,是真的吗?”
杜英笑道:“当然是假的,不过我看那小子疑心甚重,会相信也说不定。他既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又怎么会不担心自己的性命?我那指用尽我全身力气,估计要解开也得花些工夫,现在若不逃快点,我们的小命难保。”
眼见的跑到一个岔路口,杜英问道:“娘子,你说往哪边跑?”
李若雪被他左一口娘子右一口娘子,心中羞赧不胜,偏生这少年又的是自己新婚夫婿,此时自己身上犹自穿着新娘霞帔,却不能出口反驳,隐隐约约之间,又感到自己内心实是欢喜,脸上红晕浮起,玉手往右方一指,嗫嗫嚅嚅道:“这。。。这边。”
杜英笑道:“娘子说是哪边,便是哪边。”发足朝右方奔去。忽然惊觉,喜道:“娘子,你的手能动了!”
李若雪方才无意间指了指,这时也已发觉,喜道:“咦,我能动了。”只觉杜英环抱自己的手紧了紧,又听他道:“那娘子你要抓紧我,我们得跑得更快些才行。”便微微点点头,“恩”的答应了一声。
杜英又跑了一段,突然发现左前方隐隐暗暗,似有一处山洞,便道:“不如我们在此休息一下。”却不进洞,只在洞口附近搜索,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将李若雪放了下来。
李若雪问:“杜。。。公子,我们不进去吗?”
杜英心道:刚才才叫我大哥,怎么又改口?却不知李若雪方才叫两声“大哥”,真是花了偌大勇气,此时却又脸嫩起来。
杜英先不答话,拿起长剑,将洞口的一株杉树砍下一段大枝桠来,又劈成几段,将每段都削成利矛状。这剑果是锋利,杜英只觉砍木头便如削泥,只见碎片纷落,却不发出一点声响。杜英在洞口挖了个陷阱,分出一半的木矛,插在洞中,接着跑到陷阱前方不远处,又依样挖了个陷阱。每个陷阱口都用细木撑好,撒上泥砂,又用落叶覆盖,剩下的木屑则连同木矛一齐放入陷阱中,一切停当之后,这才回到李若雪身边坐下。
李若雪笑问道:“这可有用吗?”忽觉手上粘粘湿湿的,竟是杜英鲜血,想是因为刚才杜英在力竭状态下抱着自己跑了这么远,伤口早复裂开了,心中难过,道:“大哥,都是我,害得你现在这样。”内心关切,这声“大哥”便叫得格外亲近。
杜英笑道:“有娘子这句话,小生便是死了,又算什么。”顿了一顿,又道:“我那指虽然用了大力,但那老道内力深厚,估计马上便会追来,你我先别说话,顺便也养养精神。”李若雪点头答应。
果不其然,没过一盏茶的光景,山道上便有脚步声传来,听着来势,竟是那个老道。杜英暗骂:若是李寒枫那厮,倒还好对付,这老道武功高强,可着实难缠。
不一会,那脚步声来到身前,离二人藏匿之地只有几十丈距离。那老道边使轻身功夫追赶,一边又不时查看两边,一提一纵,已落到那山洞口。哈哈笑道:“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若雪手心冒汗,忽觉双手一股温暖,却是杜英伸手将她捉住,耳边听他悄声安慰道:“别怕。”心中一定,便也不那么紧张了。
那老道在洞口附近又略微查探了一下,但李杜二人离得远了些,加之天色昏暗,并没发现异状,更不怀疑,哈哈一笑,朝着洞口朗声道:“两个小娃儿,我知你们躲在里头,快给道爷乖乖出来吧,只要你们听话,道爷不会难为了你们。”
洞中略微传来回音,却无人答话,那老道也不怒,又大声道:“哈哈,小娃儿原来在里面洞房花烛,这也难怪,那道爷我便等你们完事了,你们再出来,如何?”
杜英心下暗骂:这是在激将了。果觉手中柔荑微微一震,显是李若雪心中恼怒。
那老道见洞中仍无回答,激将法不成,又笑道:“也罢,小两口儿亲亲我我,如胶似漆,不肯出来,我这老道只好自己进去找你们了。”话这么说,脚下却并不移动。李若雪见状,暗骂这老道跟李寒枫一样,说走不走,都是言而无信之徒。
老道沉吟一会,从地上拣起一粒小石,运劲一弹,这小石破空,只发出咻咻声响,声势惊人。杜英想到肩头所挨的一记,也是颗小石头无疑了,心中也暗赞这老道内劲着实了得。那石头射入洞中,立时传来啪的一声,显是碰到了洞底石壁。
老道心道,原来是个小洞,不再惧怕,道:“那道爷我进来了。”往洞内走去。忽觉脚下一松,只听“喀嚓”一声轻响,脚底土地竟然陡地陷了下去,那老道果然了得,危急之下,并不慌乱,双手凌空下击,借着反力,下降之势便得一缓,接着后脚一蹬,整个人飞将起来,堪堪避过脚底被穿的祸事。
那老道细心一瞧,竟是刚铺好的陷阱,又见一旁一棵树的枝桠有一道新切口,只怪自己将注意全集中在洞内二人,对脚下却疏了防范。不禁老羞成怒,将那些木矛尽数拔出,双手运劲,“啪”的一声大响,大怒之下,竟将这些新木一下拗断。骂道:“两个小贱人,待老道亲自活剥了你们!”更不迟疑,飞身进洞。
杜英一见机会来到,伸手将李若雪抄起,暗喝了声:“走!”抱着她依原路回奔,经过一番休息,杜英这一冲直如电闪一般。
李若雪迟疑道:“大哥。。。”
杜英知她有疑问,边奔边答道:“那老道等会发现自己上当,必定恼羞成怒,却绝对想不到我们一直在他身后,现在又依原路返回。”不一时,又来到原先的叉路口。
这个岔路是个十字口,杜英心知那老道跟李寒枫必是分头追击,那么现在除了通往李家庄的路,跟自己刚跑的这一条,还剩下两条路可选。正欲问李若雪“我们回去李庄好不好?”转念一想,又觉不妥,此时李庄情势如何,尚不明了,万一整个李庄早被李寒枫操持,那便犹如自投罗网了,当下指着剩下的两条路,问李若雪道:“娘子,你说我们走哪边?”
李若雪微一沉吟,道:“那贼道当初跟我们一样,选择了右边,那么依我看,李寒枫必定走了左边,不如我们走山顶那条。”末了,又问:“大哥,你说好不好?”
杜英赞道:“娘子冰雪聪明,既然是娘子的计策,那一定是好的。”便往山顶方向冲去。
却说那老道从洞内出来后,也自惊疑,不知李杜二人跑往何处,但刚才既遇陷阱,那么二人走的是自己这条,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