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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无双花-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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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守着一腔情愫,伴他身畔,有朝一日若是觅得契机,与苏小妩重返现世,他便于她心中烙下念想,可望却难即,足令她终生回味。难料她终究将自己交付予他,绮思便于那交融的雨夜跌碎了羽翼,残骸将她束缚得难做离去之想,心甘情愿驻于他身侧,却从此患得患失,惟恐自己似了那些侯门女眷,竭力争宠仅为博得他一夜垂怜。

秦柔思绪纷乱,忽得那一对雀鸟失了欢畅,疲态渐显,未待倏忽,竟伏于笼内,目中暗淡,生气顿失。秦柔顿时面露惶恐,满目忧虑。

年氏见其脸色忽异,询道:“妹妹,怎忽然惊恐至此?”

李氏母子亦向秦柔看去。

秦柔缓过神来,见那双彩雀仅是止了嬉闹,正作休憩。连忙道:“劳福晋操心,不碍的。”

“当真?”年氏道:“方才可是一幅甚受惊吓的模样呢。”

秦柔抿了抿唇,如实道:“见那一对雀鸟骤然止了动静,与秋时热河行宫内,八贝勒遣人所献雄鹰当场毙去之景有几分相似……”

斯须逾去,年氏轻叹一声,道:“天意弄人,时运难测,非我等女眷可随意谈论之事,妹妹莫要再想为好。”

秦柔颔首。

李氏虽连连称是,却仍是难作按捺,四下环视一番,道:“不过皇上震怒至此,令八贝勒闭府思过,往后若有宫宴,怕是再见不着那嚣艳的八福晋罢。”

年氏轻笑道:“姐姐还想见她不成?”

李氏会意哧笑一声,不再语。

秦柔犹记得苏小妩口中那天人般的郭络罗氏,与李氏口中那跋扈的八福晋自是迥然,而年、李二人言中难掩幸灾乐祸之感,反可见八福晋着实出众,故惹人妒。

八阿哥失势,秦柔忧心者自是苏小妩。眼下八阿哥遭禁府内,自身难顾,苏小妩身陷宫中,前路难卜,秦柔忧其年末适龄出宫将无栖身之所,欲求四阿哥向德妃说情,将苏小妩自长春宫遣至雍王府,但自秋末事发,四阿哥多于宫中,留府时亦甚为忙碌,即便奉茶亦难与之攀谈,苏小妩一事便迟迟难以开口。

小寒天去,一日闻四阿哥归府,秦柔往书斋欲谈苏小妩一事,不见四阿哥,才觉此间尚至未时,四阿哥当仍于返途。秦柔责自己行事匆忙,正要返回厢中再候,忽又止了步子,略作思量后径直行往茶房。少顷,秦柔趁苑中无人,擅自入书斋内,将窗扉掩好,又将茶具置于几上,以备忽有人止时慌称自己乃备茶而来。

书斋内归置整洁,案中仅设笔墨,几册书卷置于其侧,当为四阿哥近来阅物,此外藏书典籍皆分门别类置于架上,四阿哥喜阅,每逢换季便差了奴才们晒书拭架,毕后再依原样整理妥当。书架畔有一瓷盅,内置书画卷轴,含四阿哥亲题及典藏墨宝,亦有他人题赠。秦柔闲来无事,曾将那些卷轴一一阅过,见其中十三阿哥书画亦为数不少,心中为二人手足之情欣慰一番,自二废太子,十三阿哥一蹶不振,她便不忍再做翻阅。

秦柔于书斋内外室间缓踱,细细审视每一处已然熟知的摆置,其后索性立与木架前,将那些书籍卷册一一番查起来。

她深切忆得热河盛宴上,鹰毙之时,四阿哥那对一切已有预知的神情,仿佛早有部署一般坐视在旁,见康熙大怒,竟起身为八阿哥说情,言间却不失时机地使康熙对八阿哥嫌恶更甚。他冷峻如常,镇定如常,那谧如深潭的瞳中却偏偏泛起一抹波澜,似极了对落败者的唾弃与鄙夷。她便如骤然迷途了一般将视线慌忙移开,却惊见了一张张与他甚似的面孔,宴中在座皇子,乃至与八阿哥结交颇深的十四阿哥,无不神色诡异,令她心生恐惧。

秦柔固执地将阅过的集子逐册逐页一一翻过,惶恐不安地窥视着书中所载,册中若是落出数页纸来,她便一阵心悸,惟恐发现了四阿哥私交朝臣,合谋陷害八阿哥的罪证。究竟是因信赖他,欲证实其清白,或是深信了他正是始作甬者,而竭力寻觅证物,一时间秦柔自身亦不明所以。她着了魔一般翻查着,忽闻室外步声已近。

四阿哥推门而入时,秦柔正立身案前,垂首研墨。

“你怎会在此?”四阿哥道。

秦柔扬首一笑,道;“听说爷要回来,特备了清茶候着呢。”

“你倒有心。”四阿哥行至几前席下。秦柔搁下墨研,将茶递予四阿哥,见其接过盏来闭目饮下,而后以一手于颜侧轻揉,面有倦色。

秦柔向木架处看了看,确认方才情急之下未将书卷置处打乱后,轻吁了口气。

略憩片刻,四阿哥回过神来,询道:“未作传唤,私至书斋,可有事要谈?”

“回爷的话,是。”见四阿哥显已知其所想,秦柔反倒松了口气,索性直言:“奴婢与德妃娘娘身边儿的婢女妩儿自选秀便相识,数年来亲如姐妹,得知妩儿今年足岁,将放出宫去,奴婢甚为不舍,想求爷将妩儿收入府上为婢。”

“无稽之谈。”四阿哥已沉声道。

秦柔甚感焦急,欲再作恳求,竟闻四阿哥道:“既是足龄出宫,理当还乡,为何要再入他府为奴?”

秦柔道:“虽如此,但奴婢与妩儿……”

未待秦柔语毕,四阿哥道:“那丫头的去从与你无关,老十四日前已将其要入府中为妾,怕是待不到你二人姐妹重逢,那丫头便要离宫了。”

秦柔仅闻脑中轰隆一响,霎时间一片茫然。

中夜已逝,秦柔合衣席于塌前,目中空洞,乃闻后府一派肃谧,静得教人有些心慌。她本想待苏小妩放出宫来,二人得以重聚,即便寻不得返往现世之径,雍王府也好,市井田园也罢,相互扶持,日子总能过得安生。如今知苏小妩将入十四阿哥府中,身处异营,日后怕是难有照面。秦柔似是明暸了航船骤失彼方的凄苦,一瞬间没了念盼。

约近丑时,终有了些倦意,却有扣门声疾起,随后便闻翠燕在外唤道:“柔甄,歇了么?”

秦柔将她迎入屋内,闻其急声道:“前些日子问你借的药酒可有余下?”

“留着呢。”秦柔寻来药酒,询道:“可是绢秀又给耿主子打伤了?”

翠燕颔首,道:“这回打得狠,胳膊上腿上皆是淤肿,甚是怕人。”

秦柔沉叹一声,道:“索性向福晋禀明了罢,长此下去怎是个办法?”

“绢秀是耿主子的陪嫁,带来的人儿面上得从着福晋,实也就是个礼数,该管该罚,还是自个儿主子说了算。”翠燕摇了摇头,称绢秀仍在候着,便取了药匆匆离去。

秦柔与那名为绢秀的婢女算不得熟识,仅知其随耿氏入府后与翠燕同宿一室,二人甚为投缘,原本各侍其主,暇时闲谈绣物,日子也算安稳。但自耿氏诞下弘昼,本便生得娇横,加之惜子如命,惟恐伤及分毫,便对绢秀日益苛刻,稍有差池便是一顿责打,众府婢看在眼里,碍于耿氏甚得四阿哥垂爱,皆未敢宣扬,绢秀身为陪嫁,于府内全无依靠,所幸得翠燕照料,不至落得形单影寡,无人问津。

数日逾去,逢雪降。

秦柔依惯例向那拉氏请安,于厢室中遇钮祜禄氏母子。多时未见,弘历雀跃难掩,拉了秦柔询长问短,惹得她心底一阵暖意,恍如隔世;再向钮祜禄氏望去,见其面蕴浅笑,安和如故。秦柔暗自惊诧无论胸中如何纠结,旦凡与这母子二人相对,便难抑了温情自胸中逐渐溢起。但见钮祜禄氏微微向她侧过身来,看似欲与之攀谈,秦柔竟又略感窘迫,不知所措时,见那拉氏近身婢女景儿急急自外行来。

“主子,不得了了!”景儿声似焦促,面中满是惊惧。

“大呼小叫,不成体统。”那拉氏微蹙了眉,道:“何事?”

景儿颤声道:“绢秀她……教耿主子打得浑身是伤,现下倒在房里,不醒人事了!”

举室皆惊。那拉氏拍案斥道;“侍宠跋扈竟到了如此地步!把她给我叫来!”

“回主子的话。”景儿面露难色,道:“天申爷许是见着耿主子责打绢秀,受惊失语,不耿主子一旦切近,便惧泣不止,耿主子慌了神,索性闭门不出……”

“简直反了!”那拉氏大怒,厉声道:“让福顺带人将门撞开!”

众人未敢作声,闻那拉氏向秦柔道:“柔甄,将元寿领回厢中去。”

见秦柔瞥向钮祜禄氏,那拉氏又道;“苒儿随我去瞧瞧罢,天申常同元寿于你房中嬉闹,那孩子畏生,许是能听你的。”

钮祜禄氏颔首称是,秦柔便携了弘历先向离室。

弘历沿途无言,至钮祜禄氏所居厢外时却不愿入内,秦柔见其面有忧色,便询道:“可是挂念天申爷?”

弘历颔首,道:“天申同我说了,他额娘怕人得很,先前他常躲到我额娘房里,可入了冬,他额娘便不让他出来了……”

“爷莫要担忧。”秦柔抚了抚弘历额前,蔼声道:“耿主子责打丫头,是怕她们怠慢了天申爷,哪有额娘不疼孩儿的?”

“柔甄。”弘历扬起面来,道:“咱们上天申那儿瞧瞧去吧,就瞧一眼,见着他没事儿就回来。”

秦柔面有难色,见弘历一双乌眸直直向她望着,唇抿起,两手牵住她衣摆,一副恳求模样令她心中一软,道:“只瞧一眼,可不许多待。”

弘历点了点头。

……

近耿氏房外,室中不闻喧哗,反倒甚为静谧,二人行至切近处,方识那拉氏等已然离去。室中未见耿氏,秦柔想定是教那拉氏带回堂中责问,既波澜已息,便无需再忧,正欲转身将弘历带回,却见其面向室中一隅立着,双目仿佛遭何物所擒,直直看向前方。秦柔随即看去,见钮祜禄氏跪坐室中,怀中一名幼童双目紧颔,周身颤抖。那幼童为耿氏之子弘昼,幼名天申。只见钮祜禄氏便将弘昼拥近襟前,一手轻抚其背,一手置其颜侧,口中喃喃,似在吟唱,隐约聆得其声,温蔼如春风孕物。

两人于外静立半晌,室中人全然未觉。

忽见弘历眸中暗淡,而后垂下首去。秦柔伸袖,将那略作颤抖的稚嫩双手握了握紧。

叁拾肆 ? 乍暖

寅时鼓落,独自镜前坐。

素颜裸足拢愁丝,睫下忽见闪烁。

碧衫青袖已着,耳下翡翠色。

颈前绯红绫罗,朱唇相形羞涩。

苏小妩自嘲入宫多年,常怨简衣素面,埋没了豆蔻容颜,如今将出宫去,初着锦衣,描眉绘目,面上青涩已无踪,本当是名娇美嫁娘,眸中却未见分毫欣喜,愁从中来,暗淡了一身绮衫。苏小妩轻叹一声,扬袖将颊中胭脂拭淡些许,恐桃红过华,便将那一张失神的脸映得分外苍白。

方将衣物打典妥当,小喜子便领了人来抬运,见房中仅衣箱小匣寥寥数件,问道:“姑娘就带这些么?”

苏小妩道:“离乡时匆忙,除衣衫荐书外未携它物;入宫这些年,日子也算淡泊,积下的月奉,再算上偶获的赏物,便是仅有。”

小喜子笑道:“姑娘是有福之人,件儿不多,倒是省了奴才们的事儿,反正日后入了爷府上,便也无身外之忧。”

苏小妩浅笑不答,想那几名搬运物件的太监杂役看去,见其中一人取了一只樟木小匣正往外去,不禁脱口而出道;“那匣子要小心些!”

那小太监连忙称是,将那匣子捧于掌中,缓缓行出小苑。

小喜子见状笑道:“姑娘珍视至此,那匣中必是主子们赏的稀罕物吧。”

“都是些铜镜,多为京中名师所造,亦有成自江南巧匠之手者,说起稀罕,确有几面寻自塞外之地。” 苏小妩谈及匣中铜镜,不觉笑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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