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友人帐之若只如初-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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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控制情绪。

　　　　“夏目……花绝是谁……花绝是谁……”

　　　　好悲伤好悲伤……

　　　　空叶心中有个声音在叫着——

　　　　绝儿，对不起……

　　　　绝儿，对不起……

　　　　那个声音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而且听声音很熟悉，分明就是自己的声音。

　　　　空叶搞不清楚了，为什么一到教室就晕倒，为什么听到“花绝”就莫名其妙会哭，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一个身影在脑海中一闪即逝，她顿时止住了哭泣。

　　　　她抬头看看夏目，双眼空洞无焦点，不哭不笑，像个毫无生气的娃娃。

　　　　夏目一惊，道：“浅羽同学，你怎么了？”

　　　　“没事，夏目，我们去上课吧。”空叶突然微笑，双眸寻回了焦点，哭过之后显得有些红肿。

　　　　“可是……浅羽同学，你没事吗？”夏目反手抓住那只想抓他的手，微凉的温度从掌心流入身体，那股淡淡的忧伤也涌上了心头。

　　　　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夏目猛地想起了过去。

　　　　被弃、被排挤、被误解……

　　　　那种感觉，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他不想再被别人这样对待了，也不想空叶被别人这样对待……

　　　　“没事，就是有些奇怪。”空叶抬头，将掌心贴在额上，脑袋此时一片空白，她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只知道自己晕倒了，起来后莫名哭了一场，至于夏目的话，她忘了……

　　　　花绝，也忘了……

　　　　不过空叶并不问夏目刚才的事，她不想问，莫名地……不想再问了……

　　　　她累了……

　　　　“浅羽同学……”

　　　　夏目正想问她，一个不明飞行物就从窗边飞出，粉色而娇小的身影宛如一片花瓣。

　　　　花绝从空中悠悠飘落，忽的，闪现为一个同龄少女。

　　　　“花绝，你刚才去哪里了？”

　　　　“刚刚有点事情，嘻嘻。”花绝笑得一脸天真，看空叶的眼也是纯净无暇，仿若是对着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它莞尔一笑，不对她说任何话。

　　　　“花绝，你是妖怪？”空叶对这只突然出现的可爱妖怪极其感兴趣，特别是背后那对墨色的羽翼，更是像极了天使。

　　　　堕落天使……

　　　　“嗯！”花绝可爱地眨着眼睛，将眸中深处的那抹落寞隐藏，不愿被发现。

　　　　它垂眸看看空叶手中的镯子，有些难过。

　　　　“空叶，我们能做朋友吗？”花绝问得小心翼翼，尽量控制住那股抱住空叶的冲动，清脆的嗓音带着些不舍。

　　　　其实妖怪无法读懂别人的内心，可是对于空叶，花绝可以通过接触来感受她的内心。

　　　　所以刚刚空叶晕倒前的那个拥抱，让花绝看到了她的内心……

　　　　在空叶的心里，其实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纯洁得令它震惊，因为除了新生的婴儿，任何人都不可能有那么干净的内心。

　　　　而且昨晚看到的记忆也全都消失了，毫无疑问的，空叶遗忘了过去。

　　　　或者应该说……是将过去埋藏得更深了……

　　　　在她心底的却，不愿被任何人发现……

　　　　“嗯，好……”空叶讨厌妖怪，可对面前这只略显寂寞的妖怪却有种莫名的好感，仿佛在很久之前，他们就认识了。

　　　　轻轻地回应声，让花绝绽开一个花一般的笑容，那双粉色眸子异常闪亮，像极了天上的星子。

　　　　……

　　　　在保健室里待了一节课，下课铃响后，空叶就和夏目去教室了，花绝也没有跟着，而是往东边森林上飞去。

　　　　夏目问它为何去东边森林，花绝只是淡笑，摇头之后没有回答，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空叶。

　　　　两人回到教室，自然引去了别人的注意，同学们略略紧张，问空叶身体情况。

　　　　招架不住他们的热情，空叶并没有一一回答，而是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而后，她发现，对着夏目，她才能找回最真的自己。

　　　　关心空叶后，同学们也不再纠缠，知趣地回到座位继续念书，夏目转身看她。

　　　　“同学们是在关心你，你应该回答他们的。”

　　　　夏目不是在责怪空叶，他是在教她如何与同学相处，这些道理他也是到藤原家才知道的，塔子阿姨和滋叔叔，他们真的改变了他很多。

　　　　“和他们太过亲近，到时候不一样会被排斥？”空叶反问。

　　　　“也许吧。可是他们能理解的，我相信。”夏目信誓旦旦，目光坚定。

　　　　空叶看他的眼神，一直坚守的心墙似乎倏然崩塌，她看看周围人，没有谁用异样的眼光看她，那种自然地对视，自然地微笑，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其实人类很善良，只是有些情况下，我们会被他们误解，在他们眼中，我们就像个奇怪的人一样，一直做着一些无法理解的事情，然后自然而然排斥我们，不愿意接近我们，而我们感到了孤单，渐渐厌世，想啊，人类也好，妖怪也好，他们都不应该存在的，我只要一个人生活就好，不需要一切……”

　　　　夏目轻缓而悠扬的嗓音如同音符，一个一个飘入空叶的心底，他的话，是她的心声。

　　　　“可是，人和妖怪，都无法忍受寂寞，有朋友、有家人，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即使我们看见妖怪，即使我们行为举止有些奇怪，但他们能够理解，他们只要理解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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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寂寞
　　　　“可是，人和妖怪，都无法忍受寂寞，有朋友、有家人，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即使我们看见妖怪，即使我们行为举止有些奇怪，但他们能够理解，他们只要理解就行了……”

　　　　就行了……

　　　　就够了……

　　　　……

　　　　空叶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如画的风景，耳边一直重复着夏目的话。

　　　　理解……

　　　　这个词真的很遥远，除了同样能看见妖怪的人，又有谁会理解他们？

　　　　她斜眼看看夏目的背，继而移开了视线，继续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听不进讲台上老师的话，她静静地坐着，仿佛想将自己从世界隐去，谁也不会去注意她。

　　　　那一瞬间，她想，如果就此消失在世界上，会不会有谁，为她落泪？

　　　　也许在以前，她一定会肯定不会有人，可是现在，她能不能稍微自恋一下，他会……

　　　　收回视线，空叶半垂着眼眸，课桌上的本子没有半点污渍，干净得像窗外蓝天上的白云，她将额头贴在上面，呼吸着纸张那股清新的味道。

　　　　意识渐渐模糊……

　　　　________________

　　　　晚上。

　　　　夏目站在窗边，无奈地看着在房间里闹腾的妖怪们，打了个哈欠。

　　　　“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吧，我明天还要上课呢。”

　　　　他看看在中间大肆饮酒的猫咪老师，再次打哈欠。

　　　　中级妖怪们似乎没听到，若无其事地举杯欢庆——

　　　　今夜是满月，它们在八原得了一些好酒，所依拿来庆祝。

　　　　而身为夏目忠犬会的领导者，那两只中级妖怪第一个就想到了夏目大人。于是在夏目回家的时候，它们就十分“客气”地跑了进来，联合猫咪老师在他房间里聚会，任夏目怎么说也阻止不了。

　　　　换做在以前，夏目不会担心被发现，因为藤原夫妇不知道妖怪的存在，听不到它们的吵闹声，自然不被打扰到。

　　　　可是现在不同，家里多了一个与他一样的人，她能看到妖怪，听到声音，若是它们闹太久，一定会吵到隔壁的空叶，所以夏目也就早早下逐客令，打算让这群妖怪们离开。

　　　　只不过，他的话似乎没多大效果，在妖怪之间的那只猫，给了妖怪们不走的勇气。

　　　　夏目坐下，想说，也不想说。

　　　　他享受这种热闹的气氛，即使是他一人在角落默默看着，也不觉得孤单。

　　　　妖怪之间那种感情，是他以前无法触及的。

　　　　小时候，同龄的小孩经常在一起嬉闹，夏目羡慕地想要加入其中，却总被排挤，他很孤独很寂寞，每次也只能远远看着，直到夕阳斜晖，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他才会发现，自己始终是自己。

　　　　他才会想，地面上印着橘黄。色的霞光里，只需要一个影子。

　　　　他一个人挺好的，不需要谁在身边，他也生活……

　　　　不过是有点寂寞而已……

　　　　他不在乎……

　　　　竟然想到了以前！

　　　　夏目闭上双眸，将脑袋埋在膝盖中，仔细听着耳边的吵闹声，不去思考，不去回想，现在的他什么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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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它们
　　　　“你们闹够了没有，吵死了！”窗边一个软诺诺的声音突然响起，屋里的妖怪为之一惊，停住了动作。

　　　　夏目抬头看，花绝已从外面飞入，气鼓鼓地落在地上，指着妖怪们说：“要是吵到我的叶子，我灭了你们！”

　　　　它的气场十分强大，连比较高级的妖怪——如猫咪老师，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不敢开口说话。

　　　　哗——

　　　　门倏然打开，夏目以为是塔子阿姨，吓得站起身来，看向门口，没想到，出现的人却是空叶。

　　　　他更被吓到，走过去想遮住她的眼，却来不及了……

　　　　空叶看到满室的妖怪以及七零八落的酒瓶，直接石化掉，本想说的话也噎在了喉间。

　　　　“浅……浅羽……”

　　　　“啊——”夏目话没说完，空叶就大声尖叫，试图将内心的恐惧全都发泄出来。

　　　　担心藤原夫妇被吵醒，夏目情急之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带进房间，拉上了门，静静地听着楼下的动静，发现楼下无声音响起，他松才了一口气。

　　　　“你们把叶子吵醒了！”

　　　　花绝气得怒目圆瞪，张开翅膀，上面的斑纹隐隐泛蓝，闪着幽幽的光。

　　　　妖怪们吓得缩在了一起，生怕中招，都向夏目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花绝，冷静一点。”夏目虽然接收不到妖怪们的信号，可他怕花绝会弄出响声，所以在它发怒前阻止了它。

　　　　被捂住嘴的空叶拼命挣扎，瞳孔放大，尽量往夏目的怀里钻，害怕哪只妖怪会伤害她。

　　　　妖怪们自是看在了眼里，可是看花绝反应，谁也能猜到，那个怯生生的少女就是花绝口中的“叶子”，它们胆儿再大，也不敢造次，因为这里的高级妖怪，除了猫咪老师和小胡子外，就只有花绝了。

　　　　“夏目，它们吵到叶子了……”花绝不甘心地收回翅膀，嘟着嘴巴，样子可爱极了。

　　　　夏目笑笑，问花绝：“叶子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