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湄-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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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边关相比往年更加的不平静，突厥自从去年签订合约后倒是安稳了不少，但是自两个月前传来的消息，突厥大汗病重，恐怕撑不了多久，所以现下里突厥的各个王子内斗的十分厉害，而这种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将进犯中原夺取更多的土地为即位大汗的重要砝码，所以这段时间的边关是压力不小。
这天一早，姬昶弈就诏了岑博年和刚刚从边关返回的湛家长子湛墨正，询问边关情况。“现在突厥的情况在你们看来如何？”
湛墨正想了想，回到“启禀皇上，就现下的情况看来，臣认为最好的办法是趁着突厥内乱的时候发起攻击，这样以来臣有八分的把握可以收复东突厥。”
姬昶弈闻言一笑，自己的手下倒是有很大的决心和把握啊。“墨年，在你看来，取得一场战争的胜利的条件有哪些？”
“回皇上，用兵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在臣看来，现在的大启已经具备了如此的条件，所以臣认为现在是出兵征讨突厥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了，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湛墨年这么多年驻守边关，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击败突厥，这是他们湛家几代人的目标，所以现在是决计不会放弃的。
姬昶弈站起了身子，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空旷的广场，有谁知道这里在千年之后成为了游人如织的景点，没有了这些御林军，有的是无尽的喧嚣。“墨年，你知道吗？朕从弱冠起就站在了战场上，对于突厥的侵略也是恨之入骨，所以朕也为自己立了一个目标，从朕的贞宁一朝开始，再也没有公主和亲，平定边关，四海升平。所以朕一定会讨伐突厥的，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为什么？那要到什么时候？”湛墨年很是不解，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吗？
“不要急，朕问你，在你看来，天时地利是指的这突厥的王子们为了争夺大汗之位所产生的内乱吧？朕应该是没有说错吧？”
“皇上圣明。”
“呵呵，朕并不是什么神明，所以也谈不上圣不圣明。但是，墨年，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突厥虽乱，但是一旦我方发兵，他们就会意识到危险，到那个时候，恐怕所有的人都会一致对外，从而引发空前的决心抵抗我们的进攻，到那个时候，你的胜算又有多少呢？何况，现在是五月底了，你有把握在半年之内结束战斗吗？如果没有，就意味着我们大启的将士将要深入草原，那样将会有着漫长的补给线和难以抵挡的寒冷，你认为到那个时候我方的胜算又是多少呢？”姬昶弈赫然转过了身子，向这湛墨年解释到。
“这，是臣思虑不周了。”湛墨年被姬昶弈的一番话激出了一身的冷汗，本以为自己在边境问题上已经有着很成熟的看法了，现在看来，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有些理想化了，甚至可以说是天方夜谈。万幸皇上不计较，不然自己的军旅生涯恐怕也要到头了。
“好了，你再下去好好想想吧，你难得入京一趟，家人也俱在边关，去看看你妹妹吧，你应该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吧。”姬昶弈挥了挥手，让湛墨年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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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兄妹
湛墨年在御花园中见到了自己久违的妹妹，还是以前的样子，喜欢鲜艳色彩的衣服，但是又有着不同，盘起的发髻，相比边关更为细嫩的皮肤，现在的她应该过得还不错吧。
“臣湛墨年给婕妤请安。”虽是兄妹，但是礼法摆在那里，所以仍旧是让人厌恶的请安问好。
“湛将军请起。本宫想和他单独谈谈，你们下去吧。”湛芸姝难得端起了架子，将立在周围让她不能好好说话的人都赶到了一旁。
“说起来，上次见哥哥的时候还是我进京之前呢，已经一年了呢。”湛芸姝看着日渐成熟的哥哥开心地说到。
湛墨年看着这个平日里在边关总是鲜衣怒马的妹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了如大家闺秀般的轻声说话，会文文静静地坐在一旁优雅的喝茶。“妹妹似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哥哥，你知道吗？在这座宫里，从前那个骑着马飞驰的湛芸姝早就不存在了，这里不允许那样一个特别的我存在，不然，恐怕整个家族都会受到我的牵连吧。“家里人都好吗？嫂嫂还好吗？听说嫂嫂有了身孕？”芸淑离开的时候，哥哥刚刚和她那温柔娴静的嫂子成亲，不知道一年过后，现在如何？
“嗯，家里人都好，你嫂子大概还有三个月就生了。”湛墨年傻傻地笑着，脸上带着的是初为人父的喜悦。
“那就好，这样子我也就放心了。”想着哥哥和嫂嫂的脸，生下的孩子应该会很可爱很漂亮的。
“妹妹在宫中过得如何，皇上对你好吗？”虽然说是在御花园中，可是终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自己的妹妹从来都是家中的明珠，自然也希望她在这里可以得到最好的对待。现在的她，虽然有了淑女的自觉和宫妃的身份，可仍旧希望自家的妹妹可以在宫中找到快乐和幸福。
“皇上？还好吧，其实这后宫的女子皇上都是一致对待的。”只除了她，此时，湛芸姝的心中想起了在乾清宫的那个淡然女子，皇上将她藏在了自己的羽翼下，现如今已经很难见到她了，不过在这宫中，能够得到皇上如此的对待已是最大的幸福了。
“是吗？哥哥进京后，听说皇上现在最宠爱的是芙美人，据说是岑相的孙女？”湛墨年是听过这位芙美人的，听说皇上为了她破了祖宗的规矩，正月十五在她的宫中留宿，后来更是为了她与太后翻脸，将她接近了乾清宫，而且前几天得来的消息说是已经有了身孕。若是这样的话，自己的妹妹会如何呢？还会有快乐幸福的日子吗？
“哥哥放心吧，虽说皇上最宠爱的是芙美人，可是那是个没有架子的妹妹，她很好。”所以，哥哥不用担心她会为难我，那是个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女子呢，所以皇上才会喜欢她吧。至于其他，自己还是足够应付的。“何况，忍忍都知道我是湛家的女儿，又怎么会为难我呢？”
“嗯，那就好，京里没有什么亲人，你一定要好好的。等你嫂嫂生了，为孩子娶个名字吧。”湛墨年看着安静坐着的妹妹，心中一片酸楚，从前那个湛家的开心果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了。
“好，只要嫂嫂不嫌弃妹妹给孩子取得名字不好听就行。”
“那就这样吧，哥哥还有事，先走了。臣告退。”湛墨年看了看妹妹，心里默默地念着——对不起，对不起这样将你一人留在京城，孤独地面对宫中的争执与危险，还有保重，你要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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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玩偶
湛墨年与湛芸淑的谈话在一刻钟后就由暗卫呈到了他的案上。看了看记录，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在话里行间还是充满了对他的不满和对妖妖那丫头的羡慕吧。可是，事实上这样的一个女子，在他的印象中没有见过几次，甚至只是这后宫芸芸众妃中的一抹影子。这辈子好不容易碰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虽然有着后宫三千，可是想爱想宠的也只有那一个而已，别的女子，就只有说抱歉了。
“雷历，芙主子现在在干什么？”姬昶弈想着妖妖应该起身了，所以特地问道。好不容易孕吐没有那么严重了，但是现在却是越发的嗜睡了，所以这样的情况仍旧不能完全放心。
“回皇上，刚刚明芳传话来说芙主子今儿个心情不错，所以现下没事想给没出生的孩子做些小玩意。”雷历含笑，主子对这位可是越来越重视了，每日里都要问好几次芙主子现在在干什么呢。
哦？做些小玩意，也好，不再每天孕吐，可以有心情做些其他的事情这样就表示她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这都快到午膳了，去看看也好。“雷历，将午膳传到暖阁吧，朕和芙主子一起用午膳。”说完，阖上手中的奏折，往暖阁去了。
入眼的是肚子略微有些隆起的丫头沐浴在阳光中，手中拿着布料和针线，似乎在做玩偶，看见他站在阳光里，灿然一笑“你回来了”然后又一次低下头。姬昶弈看着笑得恬静的她，突然希望这时光永远不要流动，仿佛一辈子都这样也是可以的。
“在做什么？身子刚刚好了些，不要老是费这些心神，要多多休息知道吗？”坐下来，抚着她的发轻声说到。
“嗯，好久没有做东西了，手都生了，做的东西是什么现在不告诉你，做好了再说。我肚子饿了，什么时候可以用膳啊？”妖妖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可怜巴巴地望着姬昶弈，现在胃口好些了，就想着吃东西了，和前几日比简直是天渊之别。
“已经吩咐传膳了，大概待会儿就好了，忍一忍好不好？不然先吃些点心垫垫？”姬昶弈现在只要她吃进东西就好。
“那等下再说吧，要是像这样吃法，恐怕过不了几天我就要变成大胖子了。”妖妖想着这几日所吃的饭量，就心里发颤，若是长此以往，恐怕用不了一个月自己就要像汽球一样给吹起来了。
姬昶弈闻言啼笑皆非，“好了，再胖一点没关系的，别人有了身子都重了好多，只有你，看起来甚至比从前还要瘦，既然这样，胖点怕什么？”他没有说出来的是，他觉着现在的她太瘦了，不知道往后的几个月里这丫头挺不挺的住。
用完午膳，姬昶弈陪着妖妖小睡了一会儿，起身的时候妖妖还未醒，顺手拿起刚刚她做的小布偶，虽然还看不出完整的形状，但是头和身子已经成型，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个小布偶让他不由地觉着熟悉，可是现下里却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眼看着没有答案，姬昶弈放下了手中的小布偶，想起下午没有什么特别的政事，就轻声吩咐到雷历“将奏折移过来吧。”
下午起身的妖妖看到皇上大叔在忙，就兀自拿起了刚刚还未完成的布偶继续工作了起来。绣上了眼睛，缝制了漂亮的衣服，妖妖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将明芳叫了进来。“有没有棉花？给我找些来吧。”妖妖指了指手上的小布偶。
明芳看着这个已具雏形的小布偶，真的是好可爱的娃娃，“主子，这个奴才可不可以有一个？”真的好可爱，早知道自家主子会做小东西，但是这么好玩的娃娃可是第一次做，所以怎么样她也要弄一个回去。
“好啊，不过这个不可以，往后再做的话就送你一个。”妖妖看着明芳像小孩子一样的表情心里好笑不已，原来宫中赫赫有名的明芳姑姑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不过一旁的姬昶弈不愿意了，拿着奏折头也不抬地说到“想要自己学着做，谁给你的胆子找主子要东西了？”自己都舍不得她累着，怎么可能让她给别人做玩偶。
嗯…皇上的耳朵真好，这样子看来没希望了，这可爱的玩偶看来目前没有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