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提刑官-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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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让开!”
“求求你放了他!”
“乃是他派人纵火烧了我家,我全家人性命已全休也!”说着皇甫天雄掉下眼泪喝道:“你说此人该杀不该杀!”
“扑通——”麻芸秀跪下,流泪乞求道:“纵有一万个不是,我也不能见你杀了他!”
“你爹不可以死!难道我爹娘就可以死了吗?”皇甫天雄咆哮着。
此刻在麻全授意下,有人悄悄地绕到皇甫天雄身后。马上引起皇甫天雄警觉,一个转身朝着那人踢去,顿时那人后扑在地。
要知此刻皇甫天雄正在气头上,力气可是大的吓人。
麻仁人像是看到救星,顿时嚎叫起,不停喊着:“女儿,快救我!”
皇甫天雄用另只手搁紧了他的脖子,马上张大嘴支吾着喊不出话来。
麻芸秀不住磕起头来,“就让我替爹死吧!”说着将头嗑得更是重了,皇甫天雄看在眼里却是疼在心里。
麻芸秀继续磕着头,真不知她怎会来的如此之快。其实整个麻府都知皇甫天雄追杀麻仁人消息,纷纷地相互打听和看望着。
麻芸秀额前已是磕破,流出鲜血,嘴里不断喊着:“放了我爹吧。”
皇甫天雄心里虽看了悲痛,却也未不管她,拿起匕首正欲刺下——
麻仁人紧紧地用手挡住皇甫天雄手腕,正好他的嘴挨着皇甫天雄肩膀,用嘴狠狠地咬了口。皇甫天雄一松,那麻仁人忙是跑开几步。
皇甫天雄伸手再去抓他,已是不及。
麻全与几打手冲上前将一瘸一拐的麻仁人接了过来。
“快——快杀了他!”麻仁人站定后喘着粗气命令起。
皇甫天雄又是怒火冲天,咬牙喝道:“恶贼,你休想逃!”说着举起匕首冲过去,几个打手忙是迎招。
皇甫天雄与他们厮打起来,那些人俱非他的对手,不会儿,几人不是被打倒,便是被刺着。
况阿狗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左跳右看,扭动手脚就是未冲过去。
毕竟皇甫天雄一夜未眠,再加伤心过度,渐渐体力有些不支,不断处于下风,拳脚也是慢了几分。
况阿狗见势一下闪到前面,装模做样打了几拳、踢了几下。
麻全上前一把推开他,其他人立即冲上前,挥着重拳打起。
不会儿,皇甫天雄额头淤青,嘴角挂着血迹,头发凌乱耷拉额前,被他们一人一手摁着跪到在地,模样甚是凄惨。
“恶贼,多行不义必自毙,必将不得好死。”
麻全瘸腿上前朝着皇甫天雄脸上便是一巴掌。
“我就是死,也会让你死在前面!”
麻仁人抖了抖衣衫,瞪大眼睛,来到面前,伸出手指狠狠地戳着皇甫天雄额头。
麻全也是冲上去一脚踢在皇甫天雄小腹上。
麻芸秀见势冲到皇甫天雄面前跪着恳求起:“爹不要!刚才可是他放了你的!”
“你未看见刚才这厮差点要了你爹的命!”麻仁人道。
“爹不可!女儿已是他的人!”
麻仁人瞪眼愣了下,身后麻全几人也是露出惊讶深情。
“你瞎说什么?”
麻仁人宁可相信此是女儿是情急之下说的话,也不愿此是真的。
“来人啊!将小姐拉开去!”麻全挥着二人要来拉麻芸秀,麻芸秀挥舞着手:“不要,爹你不能动他!”
二人小心地拉着麻芸秀朝房外而去。
忽地麻芸秀挣扎起,撕裂衣袖,捡起地上匕首抵着自己脖子喊道:“快放了他!爹,你已是害了他全家,万事不可做绝!”
麻仁人愣了下,喝道:“你这是做什么?若不是他寻你爹的不是,我又何必如此害他,这一切可是他自找的。”
“爹,你放了他!”
麻仁人心里清楚,女儿为了他,可是甚么也做的出来,以前如此,现下也会这般做。
忙是伸手道:“你快快将刀放下!”接着长叹一口气道:“女儿啊!此乃是放虎归山啊!他岂会就此罢休。”
麻芸秀怒瞪双眼将匕首又是用力顶了顶。
白皙光滑脖子被匕首戳成凹点,凌乱秀发耷拉额前,眼神却是那般坚定。
此刻皇甫天雄已未有任何感觉,自己最可恨的还是麻仁人,大叫着:“恶贼,要杀要剐随便!”
麻仁人来回走着,显然是非常不情愿放了皇甫天雄。
麻芸秀朝着那几打手喝道:“快些放手!”
那些打手看了看麻仁人,见他背过身没有言语,只得慢慢地放下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仍是不甘心,操起那棍还想攻打身边打手。
麻芸秀喝道:“还不快走!”
此时自己已处下风,若是和他们硬拼,定是不力,弄不好便是送了命去。
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朝麻芸秀看了眼,皇甫天雄缓缓扔下手中那半截棍子,跃过扶栏纵身跳下,消失在朦胧的晨曦里——
第五十八章 守 墓
皇甫天雄一路狂奔,来到柳河水滩,扑倒在河边,将头伸进河水中——
未想到自己穿越到此竟是发生如此多事,最对不起便是害李鑫一家,相信若是未有此次穿越,李鑫一家却是幸福平淡生活起。
也怪自己太轻敌,对方可是何人?乃是老奸巨猾、心狠手辣的麻仁人,与他的较量,现可用两字形容——便是‘惨败’。
皇甫天雄从河水里抬起头,瞬时冷静下来。
麻仁人是该死,但此刻不是他死的时候,如真的将他杀死,自己也是死路一条,且眼下自己已是动不了那麻仁人半根毫毛——
可眼下又该是何去何从呢?柳河西县已难有立足之地。
皇甫天雄望着柳河长长叹了口气,天已大亮,夏日天亮的早,清晨红日已射来火热光芒。
想那小燕子还应在家,匆匆地皇甫天雄往家走去,但一想起家毁人亡,爹娘和奶奶离自己而去,阵阵悲伤涌上心头。
柳河西县街头菜农、早摊点吆喝声此起彼伏,依然热闹喧嚣。
皇甫天雄走上街,听有人纷纷议论着自己家被烧的事来,不由愣起放慢脚步。
“昨日一场大火将李屠夫家烧个精光,可惜一家好人就这般没了。”
“是啊!还不是他儿子惹的祸,惹谁不好,去惹那个麻家。自以为自己神算子不得了了,也不打听打听,这麻家惹的起啊!”
皇甫天雄惊起,除了有些不快外,奇怪的是他们都认为此火乃麻仁人所为。
马上有人插道:“别再说他儿子,已是够惨,被罚在麻家做苦力不说,眼下家也没了,成为一个孤儿了。”
有人叹着:“那麻府也是真下的去手啊!”
“别说了,不心狠怎会有他们麻府啊!”
皇甫天雄手掩脸匆匆朝家跑去。
王捕头正带几名捕快在废墟里搜寻着,见皇甫天雄来了,忙是将其拉到一旁,瞪眼喝道:“小弟,昨日是否去麻府去?”
皇甫天雄点下头。
“你真是浑啊!你不知那麻府的厉害啊?能够全身而退算你厉害!”
皇甫天雄将事情说了个大概,未将其中麻芸秀阻拦的事说出,只骗说被麻府下人赶了出来。
王捕头叹了口气:“我知你此刻心情,你一小小百姓如何动得了他,眼下还是好生安葬家人!你爹娘在天之灵也不望你这般冲动!”
皇甫天雄见他一番真诚的告知,点头无语。
“日后可有何打算?”皇甫天雄摇了摇头。
王捕头沉思下,皱眉道:“我倒觉得有个去处,只是不知人家能不能收?”
皇甫天雄叹道:“谁能够收我一个带罪之人?”
“小弟可去找方知州,他对你甚是赏识,不如就去投靠他吧!”
皇甫天雄一惊,想来也是,当初正是他暗中支持自己收集麻家之证据,若是他知道麻家纵火烧了自己全家,不知他会有何反应。想来当初可是自己拍着胸脯,说是自绝也不会连累起他来。
“只是不知他是否会收留自己?”
“方知州性格耿直,肯于助人,想他知道你的事后,定会出手相助的。”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叹口气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此时周县尉和孙押司走来。
周县尉看了眼皇甫天雄,道:“你且宽心,李捕快后事由我与王捕头帮着办理!”
皇甫天雄抱拳谢过。
孙押司也是看了看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知道孙押司是李为序的人,可他与李友亮应交情不浅,当初就是他硬将李友亮弄进衙门当仵作的。
想必此段时日他也定是在李为序面前说了好话,故县衙倒未为难起。
王捕头似有感叹:“小弟啊!可惜小小年纪便成的孤家寡人。”
周县尉叹了口气,二人没有再说话,想必此刻都有所顾忌。
以后几日里,官府为李友亮一家办起后事。
灵堂设在隔壁王叔家一间空房处,别说前来拜祭人还挺多,想来那李友亮一家生前还是有着好名声。
三座坟葬在柳河西县西面狗头山上,那里本就是柳河西县的一个大坟区,先前皇甫天雄托王捕头找阴阳先生寻了块背靠山头、面向柳河的墓地。
出殡那日,小燕子几次哭晕过去,皇甫天雄也是悲伤不已,众位邻居乡亲不断劝慰,后见小燕子又是晕了过去,忙将她抬回去。
此时正是农历七月,天气炎热,皇甫天雄身披麻纱跪着坟前,众人劝他节哀顺变。
皇甫天雄只想多跪些,如此让自己心中好过些。
按照古时规矩,父母过世须要守孝三年。
想来在此守孝三年,麻府岂会轻易地放过自己?
皇甫天雄决定先搭上个守灵棚,而后再伺机而动去达州找那方知州,若是他不收留,再另想办法。
以后几日,皇甫天雄叫人在狗头山的墓地边搭建了座竹屋,起名叫悲藤屋,从原来废墟堆里理出几样家什,购了些床被和小燕子搬进去住了。
王雄来悲藤屋甚是频繁,经常会带些好吃东西,说些柳河西县的趣事。
王雄已是长大不少,嘴边冒出浓浓绒毛,喉骨突出,声音粗哑,个子依是那般矮小,不过一米六几。
他找小燕子聊天时。小燕子爱理不理,问上一句答一句,想来也定尚在悲痛中。
王雄见了皇甫天雄有着几分畏惧。
皇甫天雄则叫他这几日来帮着打探那麻府的消息。
王雄应着,以后来时说些麻府有无什么新动静。
当听到王雄说麻府最近甚是安静,麻府门紧闭,少有人进出。
平日都可见麻仁人隔三差五从街上去那衙门,最近好像未见他去过。
那些麻府女眷也甚少出门去附近寺庙烧香还愿。
皇甫天雄陷入沉思,暗叫不好,按照麻仁人性格,做事前可是毫无声响。
之前自己正因未听的那麻仁人半点响动,才以为他不知,殊不知他暗中已洞悉一切。
如此可是要有大事发生,皇甫天雄惊起,怕那麻仁人此次会来个斩草除根,杀之以绝后患。
自己与妹妹的身家性命恐难保也——
第五十九章 远走他乡
见皇甫天雄呆呆地未说话,王雄小心问道:“你是怎么了?无事吧!”
皇甫天雄站起身,仰望星空,繁星闪烁,清风拂过,令人心旷神怡,真是个好夜景啊!
千年前的大地几乎没有污染,若无那麻仁人,自己还打算在此居住。
皇甫天雄忽叹起:“天地之大竟未有我容身之处。”
王雄和小燕子都愣愣地看着。
“王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