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重生之相公别乱来-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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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琉璃和齐忠祥面色顿时苍白,“季巧巧,你这个蛇蝎毒妇。”
“什么番红花,我怎么不知道。”季巧巧蹙了蹙眉。
她是找那个贱人的麻烦,可却没想到让她落胎。她已经没有了生育的可能,能抱养一个也是好的。
莫秋楠刚想发问,站在一旁的姚琉璃却是破口大骂,“季巧巧你装,你还装,不是你是谁?”
“你这蛇蝎毒妇,你换我孙子的命来!”
“……”
姚琉璃像泼妇骂街般扑上去与季巧巧扭打做一团,齐忠祥面色黑沉着,刚想厉声呵斥,却听见站在他旁边的宝岚轻声呢喃着。
“……番红花,番红花;原来是番红花。”宝岚的神情陡然激动起来,“您每日刁难,要姨娘立规矩,福身就是大半个时辰,不仅如此还要姨娘亲自下厨给你熬粥,姨娘都照办了。她只想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您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为什么!”
那撕心裂肺的厉吼,让屋子里众人都不由得转头侧目。
莫秋楠倒是眼前一亮,这丫头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姚琉璃和季巧巧也停下手上的挣扎。
“季巧巧,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片刻之后姚琉璃轻喝一声,扬起手上就要落下。
季巧巧却是面色黑沉着,轻颦蹙眉,“你这贱婢胡说什么!”
“胡说,世子妃,您敢对天发誓奴婢真的是胡说的么?为何每次姨娘过来您都让她站在那熏炉旁边,为何每次姨娘过来立规矩您都想方设法将她弄到那里去,奴婢可是记得很清楚,每次陪姨娘过来时,那熏炉里都是这个味道!”宝岚朝着季巧巧怒吼着,脸上还挂着泪滴。
若换了平日里她定是不敢这样朝着季巧巧怒吼,可现在媚娘腹中胎儿生死未卜,媚娘又昏迷不醒,她实在是没有了主心骨,又陡然听到这样的消息。
她面色苍白着,刚才的嘶吼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江兮浅眼疾手快地扶着她,“宝岚姐姐。”
“……季巧巧,你这个贱人。”姚琉璃厉声呵斥。
“我没有!”季巧巧立刻张口反驳。
莫秋楠摇摇头,“齐候爷,此乃侯府家事,莫某一介外人不便参与,就此告辞。”
“管家送送莫大夫。”齐忠祥点点头,虽然威远侯府如今里子面子都没了,可这家丑在外人面前处置他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齐忠祥面色难看着,“江巧巧,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哈哈,对了,我都忘了该叫你江巧巧了,若非当年先帝一念之差,你这个下贱胚子生的贱人又怎么有机会踏进我们威远侯府的大门,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做出那种下贱事我们也都忍了,你,你居然还,还……你这个下不了蛋的母鸡,难道想让我们齐家断子绝孙不成?”姚琉璃口不择言。
齐忠祥蹙着眉头,“够了琉璃!”
“够了,不够!”姚琉璃此刻将压抑在心头的烦闷和郁结全都吼了出来。
“咳,咳咳。”齐浩远捂着胸口,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娘……”
“远儿,你醒了?”姚琉璃顿时偃旗息鼓,快步走到他面前,“你感觉怎么样?”
“已经无碍了。”齐浩远的声音有些虚弱,“娘,媚娘呢,那,那孩子当真……”
姚琉璃抿着唇,却是气得不轻。若这孩子当初听了她的话,直接将江兮浅娶过来,哪里会有这些劳什子的烦心事。哎,可这也只能在心头想想了。
齐浩远猛的摇头,“不,不会的,不会的……”
“哼!装模作样。”季巧巧冷声。
江兮浅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缩在袖中的左手提气,中指和拇指掐捏成环,而后飞快地用力,将指甲盖中那一抹七彩的药粉快速朝着季巧巧的口鼻弹过去。
“唔。”季巧巧嘤咛一声,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朝自己扑过来了,可仔细一看什么都没有。
可马上,她就觉得不对劲。
“啊——唔——”
季巧巧面色陡然变得扭曲起来,她双手捂着小腹,又忍不住嘶的倒抽一口凉气,她如今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小腹更是。她只觉得突然腹中绞痛男人。
“啊——!”
她突然仰起头,嘶吼般的呼痛。
齐忠祥、姚琉璃和齐浩远都紧张兮兮地看着她,“你,你怎么了?”
“痛,痛,好痛好痛。”季巧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人在诺大的婚床上蜷缩成一团,滚来滚去。
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原本被包扎好的伤口此刻又被撕裂开来,尤其是下身那处,腥黄带着淡淡红色的血浸透纱布,被掀开了被子之后,那床单上更是血迹斑斑。
姚琉璃皱着眉头,脸上尽是厌恶,“她不会是装的吧。”
“唔,痛,翠姗,翠姗!”季巧巧捂着肚子,痛得满床打滚。
那身下流出的血液浸湿了纱布,整个人看起来好似被血水浸透了般,空气中血腥带着腥臭的味道,尤为难闻。
齐忠祥皱了皱眉头,刚想张口叫人把关在静室的翠姗叫过来时,却突然看到季巧巧那白皙的白色陡然一变。
“……啊,那,那是什么?”姚琉璃心下一惊。
齐忠祥和齐浩远也愣住了。
江兮浅低着头,心中轻笑一声,蜮蛊号称治愈系蛊毒,凡是伤口都能在养蛊之后渐渐痊愈,可这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蜮蛊反噬的滋味,想必也不错吧。
不过这次可就没有游街那次那么轻松,只是简简单单的吐着而已了。
那七彩药粉可是用蛊王虫尸秘炼的,蛊虫最受不得这样的势压,刚才季巧巧呼吸进去只是短短片刻,她体内的蜮蛊母蛊就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
季巧巧那原本白皙的脸上,突然横七竖八地出现许多好似活物的黑线,在她的脸上不断地蠕动着,撑起肌肤,凹凸不平。
“呕——好恶心。”姚琉璃实在忍受不住,快走两步扒拉到门边吐得天昏地暗。
季巧巧此刻已经没有办法,体内蜮蛊母蛊反噬比任何一次来得都要激烈。可现在明显不是服用蜮蛊的时间,她对蛊毒也是一知半解的,如今何妈妈又不知因为何事回了南疆,她能依靠的翠姗又不在身边。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痛得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的一角,双腿曲向胸前,双手环抱着,面色扭曲。若是除掉她体内的衣衫,定会发现,她此刻全身都如脸上那般。
“啊,唔——唔——”
季巧巧已经几近晕厥,可却仍然不自觉地呼痛着。
“爹,要不还是请大夫吧。”齐浩远转过头,到底有些不忍;并不是原谅了她,只是觉得到底有那几年的情分在,虽然她做了那些荒唐事可她也已经受到惩罚了。
太后赐刑他可以视若无地,可看到她如今这般,他却不能不管。
更何况先帝赐婚,连太后都开口要饶她一名,若她就这样死在威远侯府,不说太后,就连皇上那儿只怕都交代不过去。
齐忠祥皱着眉头,整个人愣怔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季巧巧此刻更像是……蛊毒发作。
这个屋内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蛊毒,他曾经体内的蛊毒发作时也是这般恨不能痛死了过去。
“再等等。”齐忠祥眼神灼灼,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的季巧巧。
突然他瞳孔放大,双眸紧缩,那,那,那个东西……
“那是什么?”齐浩远也惊呆了,在季巧巧的眼耳口鼻,竟然同时有那长条状宛若无骨,类似蚯蚓却比蚯蚓更粗壮的虫子爬了出来。
齐忠祥呼吸急促,捂着胸口,好久才说出两个字,“蛊虫。”
“什么?”齐浩远急了,“她,她体内怎么会有蛊虫?”
“……”齐忠祥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是串起来了般,心中顿时明悟,“是她,是她!”
“什么是她?”齐浩远不解,只是在看到季巧巧那张脸上,皮肤上、皮肤下扒拉着的蛊虫时,整个人不由得后腿几步,生怕被那蛊虫沾到似地,“爹,你说什么是她?她是谁?”
齐忠祥猛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爷,您没事吧?”终于吐够了的姚琉璃在侍婢的搀扶下,面带忧色,视线触及季巧巧时,却又再次忍不住快走几步,扒向门框,只觉得好像要把肠子都吐出来般。
齐浩远皱着眉头,“爹,爹,你没事吧爹?”
“哈,哈哈,好!好一个江巧巧,好一个江嘉鼎,好一个江家!”齐忠祥捂着胸口,气得猛的咳嗽两声,声音撕裂带着干哑。
“爹你说什么呀,爹……”齐浩远皱着眉头。
齐忠祥偏头看向齐浩远,咬牙切齿,“蛊毒,蛊毒,想不到她体内竟然会有蛊毒的母蛊,哈哈,江嘉鼎可是好算计啊,先是对为父下蛊,再逼得我们求娶那个贱女人,再一顶先帝赐婚的帽子扣下来,我们威远侯府还不得不欢天喜地迎娶她这个私生女过府做正房夫人,哈哈,好算计啊,江、嘉、鼎。”
“……什么?”齐浩远已经呆了。
季巧巧还在呼痛着,媚娘昏迷着。
齐忠祥气得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姚琉璃吐得天昏地暗,齐浩远更是愣怔当场。
江兮浅突然觉得这场好戏,值了回票价。虽然那七色药散稀少难得,但能让齐忠祥恨上季巧巧、恨上江嘉鼎,呵呵,一切都值了。
如今没了依仗的季巧巧不足为据,没了地位的江嘉鼎更是,她可是很期待呢。
“……侯爷,世子,此处的味道不太合适,奴婢先带姨娘回房了。”良久才回过神来的宝岚轻声道。
“也好。”齐浩远此刻哪里顾得上媚娘,他整个人早已经被那突如其来的消息愣怔住了,虽然他曾经也暗地里想过娶季巧巧过府,不过却是在迎娶江兮浅之后。
是了。
即使是在江兮浅名声最糟糕时,他就算再厌恶她也知道,心中比谁都明白,她是他不得不娶的。哪怕是娶回来做个摆设,这威远侯府世子妃的位置都是她的,谁也动摇不得。
因为先帝赐婚!
他只是曾暗地里想着,在娶了江兮浅之后,能再迎娶她过府,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江兮浅那般声名狼藉、一无是处的花痴草包。
可如今他是真的娶了她过府,以结发嫡妻的礼仪迎娶。
最后结果如何?竟然是被设计的……
那个人不仅仅是设计了他,设计了他父亲,设计了整个威远侯府。
他眼眶通红,双眸泛着厉色,投向那蜷缩在床上痛苦不堪的季巧巧身上时,她脸上已经布满了黑黢黢的蛊虫,一股恶心之感浮上心头。
“来人呐,备软轿。”齐浩远轻喝一声,转头看向宝岚,“好好照顾她。”
“……是!”宝岚低眉垂首,淡淡地应声。
“……咳,咳咳。”突然一阵微弱得几不可闻的咳嗽声传入众人的耳朵。
“姨娘,姨娘!”宝岚原本死灰的面上终于浮起一抹亮色,眼眶骤然一红,雾色蕴散,“你终于醒了,姨娘。”
媚娘硕大的眸子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双手捧着小腹,声音干涩嘶哑,“孩子,我的孩子当,当真……”
“姨娘,你别这样。”宝岚眸中泪滴滑落,“您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您别这样。”
听到宝岚的话,媚娘原本无神的眸子越发的黯淡,好似古井卧波般。
“媚儿,你先回房歇着,爷改日再去看你。”齐浩远此刻心中很乱,他张了张嘴,“孩,孩子以后会有的。”
“不——”媚娘突然撕心裂肺地吼着,“不,不!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媚儿你别这样!”齐浩远有些不忍将她拥入怀中。
谁知想来温柔如水的媚娘却猛然大力挣扎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