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族外传)VerdancyinthePandemonium-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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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得没错，我一定转达。”米加艾尔很友好地点头。
“那么我想我该派人去把毕瑟尔阁下接来，我安排了族人带您和毕瑟尔阁下继续参观城堡，我们晚餐时再见。”
凌叫来梅耶拉，把天界的客人往他们手里一交，一幅公务缠身的样子向自己的书房走去。曼娅和可恩也很默契地紧跟着，仿佛那些公务正与他们相关。到了书房，关上门，布上结界，连原本在书房里替凌批文件的奥古斯汀也立刻把公务扔到脑后去了。
“可恩，那个毕瑟尔究竟怎么回事？”
三个人围着可恩，非常很好奇。可恩咬着牙，把有关那个长着一堆翅膀的家伙的事实一一道出。
“……呃，简而言之，就是一个黑发控？”
“没错！凌哥哥没发现他看你的眼神也很不一样吗？”
“发现是发现了，我以为他又在我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凌皱皱眉，“难道是因为天上禁欲，天使发泄不了欲望就变成这种变态的癖好了？”
“……凌，那两位还在我们的城堡里。”奥古斯汀无奈地提醒了一下自家的亲王，“不过我觉得变态的癖好总是有诱因的。”
“比方说？”
“比方说他曾经见过某个黑发的人……”
“不是我。”凌一口咬定。
“宝贝儿，我没有说是你，你心虚什么？”
“……呵呵……”有着数不清的勾引前科的凌干笑两声，“总之现在先想办法帮可恩摆脱毕瑟尔吧。”
话题再度转回来，可恩的表情仍旧极度不爽，先不说曼娅，凌和奥古斯汀自然非常理解。虽然可恩的特质很夸张，但他毕竟只是初生不久的幼仔，还没怎么学会运用力量，能让他潜力爆发从那个房间里瞬移到凌他们的面前，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别担心，可恩，我们会想办法替你赶走那位天使的。”奥古斯汀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心里暗想要是那个天使真的嫁过来了还了得？他的小伴侣本身就够会勾引人了，再来个一见黑发就发情的，不是存心让他们凑一对吗？！
“可是要怎么办？”
“最简单的当然还是原先的办法，你赶快找一个情人，在毕瑟尔走之前让他死心。”凌很轻松地说，不过说总是比做简单的——好吧，也许这件事对凌来说也非常简单，但一放到恋父恋到有洁癖的可恩身上就完全不同了。小血族显然很进退两难。
“可恩，你要想明白，只要你摆脱了那个毕瑟尔，以后跟曾外祖父有的是机会。而且风流史对血族是好事，你看我现在都没这机会了。”凌叹口气，很快感到腰上被拧了一下。他的伴侣果然又不满意了。
可恩咬咬下唇，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开口，“可是，就算我下定了决心，要在这两天里找一个像样的情人也……”
“哦呵呵呵呵——”一阵震撼人心的高音，那个一直一言不发以至于凌终于觉得可以忽视她了的女亲王摇着她的羽毛扇，“这种时候就需要本殿下出场了，我保证他们离开之前，可恩一定能找到一个中意的情人。”
“……曼娅殿下，请问您打算做什么？”凌很谨慎地问。
女亲王把扇子一收，玫瑰色的妖艳嘴角向上一翘，“当然是最有效率的做法——午夜拍卖会。”
凌和奥古斯汀的脸顿时一黑。
“当然，本殿下会负责在他没人要的时候收下他的。”
“扑通”一声，可恩已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的两位哥哥赶紧上去把他抱起来。他们都相信，是曼娅的后一句给了可恩巨大的冲击。
Victim ~Verse VI
虽然一遍遍地说真是太离谱太荒谬太无耻，但结果所有人都一致默认了拍卖会的召开，而且还都异常勤快地秘密策划安排。奥古斯汀负责会场的准备布置，凌从各处搜刮来一些有模有样的拍卖品，曼娅负责发送拍卖会的请帖。而可恩，作为拍卖会上唯一能开口提要求的被拍卖品，则在很羞恼很认真地思索究竟应该开怎样的出售条件。
这可以说是血界历史上也少有的高效率多族协同合作事项，仅仅那么一天半，拍卖会的准备竟然就完成了。午夜的钟声一响，凌派出的人回来通报不习惯于夜生活的两位天使在几小时前就已经睡下，城堡里立刻放出了百来只通讯蝙蝠。随即，身披黑色斗篷的血贵族们陆续将小礼堂填满。凌看看座无虚席的现场，以及最终不得不给那些未收到请帖却坚持要参加的血族们加出的加座，咂舌地感叹临时组织的拍卖会竟然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看这架势，就算其中只有十分之一的人是为了可恩的初夜而来……
凌转头，打扮好了的可恩正坐在沙发里，一会儿得意地哼哼，一会儿又郁闷地垂下头，再过一会儿开始绝望地叹气——
德修尔主人，您的可恩今晚就要将初夜送给这礼堂里的某个完全不能与您相提并论的血族了。唉，我知道我拥有一个最了不起的父亲，但是我只是想像其他血族一样在父亲的床上拥有初夜的经历，这难道很不可理喻吗？
唉……都是那个可恶的毕瑟尔！
小血族的拳头一握，半秒钟前还是忧郁的表情瞬间变为痛恨。凌摇摇头，决定不去管他，示意主持人希欧多尔开始拍卖会。
而此刻，魔界万魔殿中正是夕阳斜照的时分。德修尔当然听不到可恩在心里的哀怨，他正在大将军处政厅里认真解决桌上的文件。偶尔赞赏地点点头，偶尔皱皱眉，偶尔在目光扫到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时眼角微微变得温柔，再偶尔，抬头看看前上方。
前上方悬浮着一个幻视画面，里面是正安静而热烈地举行着的拍卖会。
德修尔一份份地批阅文件，并把看过的分类放开。到最后一份文件也处理完了，他把桌上的某一叠文件理了理，拿着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正在拍卖他曾经使用过的一只黄金玛瑙杯的幻视画面，手指动了动，关闭了幻视向撒旦的处政厅走去。
不得不说魔界权力顶端的两人多么有默契，撒旦的处政厅内，黑暗的缔造者也在观看金蝙蝠城堡内上演的好戏。只不过比起工作休闲两不误的德修尔，撒旦就懒散多了，半卧在软榻上，手里拿着红酒，脚边还有两个宠物伺候着。
德修尔在门口稍稍停顿了一下，微微笑了笑，把文件给撒旦送去。两个宠物见到他赶紧摆正姿势行礼，看撒旦并没有赶走他们的意思，便继续留在原地，只是很乖地把撒旦面前的位置让给了德修尔。
“我把文件放在这里了。”德修尔把文件放到茶几的一角。
“哦？你只是来给我送文件的？”撒旦顺手捞住他的腰，要了一个吻。
“那么你以为呢？”德修尔似笑非笑的，眼睛瞥了瞥幻视里不断被叫价的拍卖画面。
“我以为，你是来给我介绍床伴的。”
德修尔沉默了几秒钟，“我在考虑这是否妥当。”
“是指无视你的小仆人的心愿还是指向你的主人推销一个处子？”
“你觉得呢？”
“我觉得，任何事都能成为‘妥当的’——只要你肯付点代价。”撒旦的金眸邪恶地眯起一点。
“即使没有任何事由，你也在经常要我付‘代价’不是吗？” 德修尔挑眉。
“我的德尔，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情趣么？”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意愿的话。”金发大将军最终妥协，“要付订金吗？”
“你说呢？”撒旦勾起嘴角，一把攫住情人的下颌，贪婪地索要了一份丰厚的订金。
拍卖终于要接近压轴大戏了，贵宾席里的凌看看手里的拍卖单，还剩下一块高纯度稀有魔矿石。邻座的可恩到了这时候反倒没什么情绪了，坐得安安静静。凌刚想要再开导开导他，负责会场秩序的一个血族有些匆忙地走了过来。
“殿下！”
“什么事？”
“那位黑天使不知怎么发现了这里，现在正在与门口的侍卫争执要求进场。”
“什么？”凌一怔，“他的卧室外面的侍卫呢？怎么人离开了房间都不来通报？”
“很抱歉，殿下，我不知道。”
“……奥古斯汀，我去处理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凌站起来，现在责备他们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想办法把毕瑟尔赶走。
门外，侍卫们已经快要拦不住毕瑟尔了，见到凌走出来赶忙向这个大救星求救。
“殿下！”
“哦，威弗尔殿下！”毕瑟尔也一副遇到救星的样子，两眼直盯着凌——准确来说，是凌的头发。两天来凌对他的黑发控已经有一定的认识，大部分时候大脑已经直接把这个天使替换成希欧多尔以提高承受能力，但就算是希欧多尔也不会直愣愣地用粉红色的目光盯着崇拜对象看个十几分钟。
不过就现在来说，如果毕瑟尔能这样盯着他的头发直到拍卖会结束倒也不能算坏事，就算自己为了弟弟牺牲一回。只是如果他能把那种目光干脆换成露骨的欲望，凌相信自己会感觉更加舒服一些。
可惜，事情总是与愿望相反。才过了两分钟，毕瑟尔就开口了——虽然眼神保持着不变。
“威弗尔殿下，里面在进行什么活动吗？”
“是的，”凌回答地很干脆，“是我们血族在夜晚举行的特殊活动。”
“哦，听上去很吸引人。我不能进去参观一下吗？”
“很抱歉，”凌在脸上堆满笑容，“这项活动不对外开放参观。”
“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我们黑暗生物的爱好，恐怕别的生物很难接受。”
“哦，没关系。我很快就要嫁入威弗尔族了，所以我想先适应一下也有利于将来的家庭生活。”
“即使您这样说，我还是无法让您进入。等到您正式成为威弗尔的家属后也许我会在亲王会议上向别族的亲王提议让您参观。”
“这么听来一定是非常重大的活动了。”
“是的，您说得没错。”凌维持着礼节性笑容，面不改色地编造事实。
“和我们的访问在同一个时候，真是凑巧。”
“的确很凑巧，所以为了不妨碍您和米加艾尔殿下的休息，我们特地在会场布了各种结界，但没想到还是打搅了您的睡眠。我实在很抱歉。”
“不，没这回事。不过既然我都到门口了，还请务必让我观摩一下。就一小会儿也行。”
“我很抱歉，这实在不是我能够……”凌继续对峙，但是忽然间似乎感到了什么，表情明显地一惊。
“您怎么了？”
“不，没什么，大概是我的错觉……”凌有点怀疑，他刚才好像感到了某个气息？
“那么我是否能够进去了呢？”
“不……”
“不，您现在不能进去。”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毕瑟尔一直粘着凌的视线终于移开了，而凌不用转头就已经非常明白来者是谁了。
“曾外祖父……那么说我刚才感到的气息的确是……”
从空气中出现的德修尔翘了翘嘴角，然后很自然地接下凌的难题。
“毕瑟尔阁下，我恐怕您现在不能进去。”
“您难道是……”毕瑟尔睁大了眼睛。
“是的，我就是德修尔？戈维拉？威弗尔，可恩的父亲。”德修尔用很优雅的语调强调了最后一个词。
“……哦，哦……就是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