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威武-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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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乔羽出现了,她的确不适合做王妃,她好色,不爱吃醋,还专门喜欢欺负我,可就是这样的一只母老虎,却让我怦然心动,没她不行;鸢儿,你不会明白乔羽对我来讲有多重要,因为有她,我才开始真正的决定好好的活着,也是因为有她,我想要多活几年,就算是每天吃药,每天都病弱弱的躺在床上起不来,我也想要活着,她是我的妻子,我舍不得丢下她,亦如她舍不得丢下我一样,你明白吗?!”
秦鸢眼底,绝望的泪,终于决堤了!
攥在掌心中的素绢,被她绞成了麻花,那句动人的情诗,那副绝美的鸳鸯戏水图,她还没有来的及送出去,就已经没用了!
“玉哥哥!没有你,我会死的!”
“可我没有乔羽,也会死的!”
秦鸢怔住,深深地看着楚玉郎;只是在一瞬间,突然,脑海里传出一声古怪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恶魔般的控制欲,一下就占据了她此时脆弱的心灵。
秦鸢猛地推开楚玉郎,就像是着了魔怔一样,从地上猛地站起来,撕碎手中的素绢,在房间中,大声哭笑着。
楚玉郎看着像是突然发疯的秦鸢,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在忙站起来的同时,刚想要伸出手去抚着秦鸢的时候,就看着秦鸢瞪红了眼珠子,怨毒的看向他,有力的右手,就像鹰爪一般,紧紧地扣住楚玉郎的脖颈,重重的朝着身后的柱子上一推,楚玉郎只感觉眼冒金星,后脑勺重重的砸在柱子上,一口闷血,差点从嘴里吐出来。
秦鸢眼中带毒,口气残忍而疯狂:“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我这么喜欢你啊玉哥哥,这么喜欢你!”
楚玉郎瞪大了眼睛,憋红了脖子不断地挣扎着,可是此刻,秦鸢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不断地将他的头,重重的砸向柱子。
“鸢……鸢、儿!”
楚玉郎挣扎着呼喊着秦鸢,可是此刻的秦鸢,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听不进去他的任何一句呼喊,只是不停地、死死地、扣住楚玉郎,然后,一点一点的靠近快要因为喘不上气而晕厥的他,伸出猩红的舌尖,舔着他的脸颊和脖颈:
“楚玉郎!是不是只要杀了乔羽,你就会是我的?是我的!”
楚玉郎挣扎,一双无力的手,尽最大的努力拍打在秦鸢的身上,但是此刻的秦鸢,宛若夭邪在世,浑身上下充满了暴戾不说,连眼中的杀戮也越来越重,越要越沉;这样的鸢儿,让他觉得害怕,虽然乔羽杀人的时候也会露出这副模样,但是那时的乔羽还有理智,还有良心,能听见他的呼喊,他的声音,但是此刻的秦鸢,就像是沉浸在另一个世界,谁也看不见、谁也听不见,只有血戮才能压制住她心里的残忍和狂暴。
楚玉郎踮着脚尖,已经开始发懵的脑袋和脑门上留下来的粘稠和腥味让他知道在这样下去,他恐怕会死在这样的秦鸢手里,他只有用后背紧紧地贴着柱子,双腿绷直了靠在柱子边,无力的手指,泛着青白色紧紧地抓着秦鸢的衣领,用尽最大的力气,摇晃着她,刺哑着嗓子,憋红着整张脸,喊着:“鸢儿!鸢、鸢儿!送……松手!”
秦鸢已经发疯到一定的程度,她明明看见楚玉郎已经痛苦的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她明明想要松开手放他走;可是身体已经不听她的使唤了,强大的力量,不断地从四肢百骸传到手上,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重重的撞击着他的头部。
鲜血,从楚玉郎的后脑勺迸溅出来嘣到秦鸢的脸上,白嫩的脸颊上,溅上了红红点点的血腥,就像雪地上的红梅花,看上去妖冶而冰冷。
就在楚玉郎感觉自己快要晕厥过去,心里不断的呼喊着乔羽的名字时,突然,就看紧闭的房门被砰的一声踹开,接着,一个缎蓝色的人影忽闪而过,啪的一剂手刀,重重的砍在秦鸢的脖颈上,秦鸢应声倒下,而楚玉郎,也一头栽在地上,眼前,一片血肉模糊。
夏侯青惊骇,忙踢开秦鸢昏倒的身体,两快步走上来,一把抱住楚玉郎,吼着摇晃:“喂!你他妈别装死啊!”
楚玉郎翻着白眼使劲的喘着气,已经开始痉挛的手指不停的挠着自己的心口,脸上极度痛苦;此时沈乔也快步从门外提着裙子跑进来,在瞧着楚玉郎那副惨样时,忙跑上前,跪在地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硬是将楚玉郎憋在心口的那口气给捋顺了,她才放心的瘫软下身体,瞅着终于恢复些神志的小男人,劫后逢生的笑出来。
夏侯青从怀里掏出帕子,缠在楚玉郎不断冒血的脑袋上,然后前后检查了两遍,对着门外大喊:“来人!快去烧热水,再将王府的药箱抱来!”
保定帝由小路子扶着从门口姗姗来迟,看到的就是他的弟弟像是个血人一样被夏侯青抱在怀里放在床上,厚实的锦被,不断被夏侯青从床上扔下来的血布,刺痛了他的眼睛。
而躺在柱子边的秦鸢,则是一脸的苍白,安静的弓成一个虾子状陷入深度的昏迷;一想到是这个女人害的楚玉郎受了这么重的伤,保定帝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鸢身边的时候,一脚就踢在秦鸢的后脊椎上,砰的一声,秦鸢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撞击在柱子上,紧接着,一缕鲜红的血液,从她紧闭的嘴唇,流出来。
听到声音的沈乔转过身,正好看见正在实施暴力的保定帝,忙走上前,拉住他:“你别在这个时候添乱好不好?她是病人!”
“病人个屁!要是玉郎出了什么事,就算是死人,朕也要将她五马分尸、曝晒数日!”
保定帝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沈乔摇摇头,然后她扶起依然昏迷的秦鸢,将她靠在柱子边,接着,招呼着已经开始围在床边等候着夏侯青差遣的丫鬟,道:“拿一盆温水过来!”
……
秦姑娘暴打小王爷的事情已经在王府里传开,惊动了在佛堂里念经的荣王妃,荣王妃从佛堂中走出来的时候,这才得知,原来在一夕之间,媳妇坐牢了,儿子重伤了,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看似柔弱的秦鸢?
想到好好地一个家被一个小丫头拆成这个样子,气的荣王妃一口血憋在嗓子眼,在丫鬟扶着跌跌撞撞的跑进厢房的时候,看见儿子被裹得跟粽子一般的脑袋,差点心疼的吐出来。
夏侯青的妙手回春绝对不是吹的,想当初在西北战场,乔羽小产命悬一线,他也是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将那只母狼从阎王殿里拉回来,现在楚玉郎又被人打了脑袋,一脸的苍白样儿,也是靠他又是参汤,又是针灸的轮番上阵,才将这混蛋的一口暖气保下来。
荣王妃看着儿子昏迷着躺在床上,这坐在床沿眼泪掉的一缸一缸的,夏侯青自然是知道荣王妃的心思,忙走上前,劝:“皇婶,您别伤心,玉郎的伤势看着凶险,其实要不了命,就是血流的多了点,等他清醒了,多给他炖点乌鸡汤补补血气,然后好吃的好喝的伺候一段时间,准比现在还要白嫩鲜滑。”
听着夏侯青的话,已经给秦鸢处理好伤口的沈乔站起来,用胳膊肘撞撞保定帝的侧脸,压低嗓子,道:“乌鸡汤?喂喂,夏侯青把楚玉郎当成产后妇女照顾了!你兄弟,果然都是奇葩!”
保定帝无言的瞥了一眼沈乔,这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荣王妃自然是知道夏侯青的医术,点点头的同时,已经哭红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脆弱:“可是阿羽呢?听下人们说她被打入天牢了,这该怎么办?”
夏侯青瞅着荣王妃伤心地模样,这话也不好说,只是扫眼看向站在房中的保定帝,用嘴驽了弩,给荣王妃暗示。
荣王妃是个极为聪明通透的人,忙站起来,擦着泪,对着保定帝,问:“杭儿,是不是你叔父走了,我们荣王府上下的人就最好欺负?”
保定帝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这个皇婶会说出一句这样的话,虽然只有一句软绵绵的质问,可是话中夹杂的不仁不义、欺负孤寡的意思格外的明显,这可吓坏了一项都挺孝顺的保定帝,忙走上前,搀扶着自己的皇叔生前最疼爱的妻子,一边哄着,一边保证:“皇婶,您别把这个大的帽子扣在侄儿头上呀,侄儿并不是欺负她乔羽,只是乔羽这混蛋把,惹了人命官司;但是现在一切都清楚明了了,朕立马放人!”
说着,保定帝还装模做样的叫来小路子,大喝一声,要天牢放人!
小路子战战兢兢的领命下去,跑的跟火烧pi股一般。
荣王妃瞅着保定帝认错态度还算端正,就知道这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个好苗子,于是拉着保定帝的手,语重心长的教育着:“你弟弟自小就是个惹祸精,但好在先帝在的时候先帝宠着,你叔父在的时候你伯父疼着,现在他们俩个都不在了,我一个老人家没什么本事,只能在佛堂里念念经,抄抄经文清闲度日;你是玉郎的表哥,从小一起长到大,他府里出了事,你要多帮忙兜着点,虽然阿羽不会让玉郎受欺负,可是她却有本事将事情弄得更糟糕;总之两个人都是祸害,你若不从中提携劝解,俩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幺蛾子事情让人头疼呢!”
保定帝深深地认为皇婶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这脑子却依然聪明;能将楚玉郎和乔羽这两个祸害分析的如此透彻,真是难得难得!
“皇婶您放心!朕自然是疼着玉郎的,只要他不杀人越货、为虎作伥,朕一辈子都会疼着他、宠着他,毕竟就像皇婶您说的,朕和玉郎一起长到大,朕不稀罕他,稀罕谁呀!”
荣王妃要的就是这句话,现在有了保定帝的保证,又看儿子有惊无险,儿媳妇能回府中与家人团聚;这心里,一下就转晴了,立刻吆喝着丫鬟前去佛堂,说是要念经感谢佛祖保佑,庇护这荣王府和延平王府上下平安。
好不容易送走了荣王妃,保定帝这心立刻放回肚子里。
自己的这个皇婶,他自小就有些害怕,要说荣王妃天人之貌,再加上温柔如水的性子,是极其讨人喜欢的;可是保定帝小的时候看见荣王妃就跟看见猫的老鼠,心生胆怯。
原因很简单,他惹了荣王爷,皇叔只会将他按在腿上噼里啪啦的打pi股,但若是不小心逗得皇婶不高兴了,恐怕,吊在树上抽那都是仁慈的;所以,从小就很会察言观色的保定帝在心里总结了一句话,打死都不能闹得他皇叔的心头肉不开心,若不然,小命休矣!
夏侯青瞅着保定帝一副心思落定的模样,拿着丫鬟递上来的白帕,擦着手,道:“现在怎么办?要是乔羽知道了楚玉郎被秦鸢打伤了,咱们几个……。”
保定帝嗷的一声乱抽,顿时恍然大悟!
他大爷,乔羽那混蛋,可是比他皇叔还要黑呀!
保定帝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求救一般的看着夏侯青。
夏侯青放下手中的帕子,正经道:“为今之计,继续把那只母狼关着!”
“你的意思是让乔羽继续坐牢?不成不成!朕刚才答应了皇婶要立刻放人,若是出尔反尔,那朕的君威何在?”保定帝双手负于身后,很是慎重的说。
夏侯青倒是无所谓,耸耸肩:“反正我的办法就是这个,具体的实施还是要看皇兄,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一下皇兄,楚玉郎平时不小心被蹭破个皮,乔羽都心疼的直瞪眼,这个时候若是让她知道楚玉郎被打成这样,昏迷不醒,恐怕……你我将来要面对的情况,会很严重啊!”
保定帝不是害怕乔羽那混蛋,只是担心乔羽会做出让他实在是兜不住的事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