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剑春秋-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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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你看呢？"；
"；莫非是孙兄弟###？"；
"；咯咯咯……"；
银铃般的笑声在空野回荡，也在陈音心中震撼。是这笑声，就是这悦耳的笑声。多么熟悉的 声音 ，也是多么可怕的声音。这个声音使他生命延继，这个声音又使他常做恶梦。他曾无数次想 过，如果这个声音出现他怎么办？现在，这个声音在他忘了多年后，竟在这种时候，重新出 现在他的面前，陈音迷惘了，他绝不会动手，他在等这个声音动手，以求摆脱那种无形愧疚 的缠绕，以赎沉重的罪恶。这或许就是因果：三十年前种下的"；因"；，三十年后才得出"；果 "；。太漫长了，太艰难了。他知道，一个人整天都在复仇中度过，那是什么样的痛苦？ 陈音闭上了眼睛，平静地："；三十年了，总算等到这一天，你动手吧！"；
陈音当年挑战天下武林，杀人无数，是位铁石心肠的人物，对于手下的怨魂屈鬼从未内疚怜 惜过，他一生唯有对孙忌一家之死，怀有深深难以平息的歉意。
孙忌多次救过陈音性命，两人本是结义的生死之交。陈音第一次遇见孙忌妻子便听到这"；咯 咯咯……"；银铃般笑声。陈音特别喜欢这天真、无邪、爽愉的笑声。因为，陈音与当年的情 人齐公主就是在这种笑声中度过了难以忘怀的缠绵时光。后来被齐王知道，齐王竭力反对公 主与江湖人物相处，便将公主囚禁，公主因此抑郁而殒。从此一个整天欢娱的江湖豪客变得 郁郁寡欢，心情亦变得暴戾无常，在一次偶尔的机会中，陈音得到了神农氏的武功秘笈， 武功一下非凡起来，臻达化境，特别是神农氏的暗器更令陈音神往。从此，陈音暗器独步 天下，无人能及。陈音挑战天下武林前夕，在结义兄弟孙忌家第一次遇见了蝙蝠幽灵，蝙蝠 幽灵"；咯咯咯……"；笑声，陡然勾起陈音与齐公主的歹雨歹云的缠绵往事，久已压抑在心里 的思念情怀，猛然便涌上心间，顿令陈音意乱情迷，失去常态，误将孙妻（蝙蝠幽灵）当作齐 公主，竟双眼发直，色迷迷地上前欲拥抱。孙忌此时正怀抱幼子，见状上前相阻，而陈音晃 惑中却将孙忌当成齐王，愤怒、忌恨，使陈音不由自主双掌齐发，孙忌和爱子顿时丧命在陈 音掌 下。陈音发掌后，顿时清醒过来，面对孙忌妻子那对悲愤，狠毒的目光。陈音欲自毙谢罪， 但考虑三日后便是与天下群雄决胜负之日，故转身而去。
此时，陈音那平静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这笑是一种心里满足的笑。因为人都要死，死 在蝙蝠幽灵手下，心里的罪恶亦得到赎解了，否则，他陈音必将带着愧疚到黄泉。
丈夫仇，爱子仇，她蝙蝠幽灵不能不报，当见黑影一闪，陈音嘴角慢慢溢出殷红血丝，脸上 依然带着轻松的笑，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这一切，伍宾看得清清楚楚。他最怕看到的结局 ，最终还是被他看到。伍宾刹时义愤填膺，蝙蝠幽灵以往所有好感都变成了仇恨。他发誓一 定要杀了蝙蝠幽灵为恩师报仇。此时蝙蝠幽灵已风驰电掣般向黄石谷外飘去，远处山坳一点 黑影，瞬间踪迹无影。伍宾满腔悲愤，他恨少正卯的偷袭，导致了恩师负伤，否则，蝙蝠幽 灵 是不敢与恩师对阵的。这时，只见茅蒙道长挥着拂尘疾攻少正卯，茅蒙知道，陈音是为救自 己才遭暗算受了重伤，才给了蝙蝠幽灵出手的机会。茅蒙虽然连续拼搏，内力损耗甚大。然 而，陈音的伤亡使他异常愤怒，茅蒙声震武林不仅是他的武功，更重要是他的义气。此时， 茅蒙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力贯拂尘唰、唰、唰又进三招，拂尘根根竖起，仿佛一座庞大剑林 如山岳般笼罩少正卯。少正卯冷笑一声，身形逆转，如行云流水，轻易从茅蒙拂尘里走出： "；臭道士还不就此逃命，难道想陪葬不成。"；刚才茅蒙招式仅是投石问路而已，故流行坎止 ，并未一味猛攻强进，他知道少正卯是个什么角色。茅蒙在波诡云谲的武林生涯中浸淫了几 十年，在与任何一位对手拼搏中，总是有理、有节，刚才的急功近利，险送性命，茅蒙岂能 再蹈覆辙。他绝对明白，越是势均力敌，相差无几的搏杀，生死越是在一刹那间，哪怕是一 些微小疏忽，犹豫，都会造成终身无法后悔的结局。更何况，少正卯武功、心机都是名闻武 林的，其狡黠更是令人心悸。他知道目前险境，他要尽最大力量给对手最大伤亡。当见他右 手拂尘一抖，拂尘千丝万缕，飘飘忽忽，如卷如拂，似舒似曲，刺咽喉，挂两肩，唰地斜扫 少正卯。少正卯面无表情，动作飘逸，看似甚是悠闲，双掌一按一收，脚踏两仪，竟从茅蒙 所料不及之处避开了这凌厉搏杀之势，未等茅蒙换招，双掌翻飞，寒风嗖嗖，顿时茅蒙身旁 丈内皆被掌力发出的刺骨寒气所封，那浸透肌肤的冰寒随着少正卯的掌影，有如冰川寒潮南 下，一波推着一波，向茅蒙汹涌撞去，内力稍低之人，莫说格斗厮杀，那无法抵御的沁肌寒 气就足以令人浑身颤抖而凝固。茅蒙乃王栩高徒，武功当属鬼谷派高手之列，少正卯奇寒掌 式本不足令茅蒙畏惧。然而，茅蒙被徐甲"；经纬颠倒隔脉指"；所伤，内力尚未尽复，便与黑 水童叟一场殊死搏斗，内力大损，此时的茅蒙已是强弩之末，虽能勉强抵御奇寒刺骨，若再 应付少正卯比剑还锋利的双掌，显然力不能及。这位近年来蜚声武林的五毒帮帮主，每发一 掌，那奇寒冰封就增一分，茅蒙亦机伶伶颤抖一下。虽然茅蒙曾在江湖上听说过少正卯的"； 五毒冰寒掌"；，但想不到这厮竟然这么厉害。纵然如此，更加激起茅蒙的那股豪气干云，于 是把还未练成的"；捭阖阴阳###"；施了出来；"；魂飞魄散"；、"；鬼游天宫"；、"；叩拜阎王"； ……。一招连着一招，奇招怪式迭出。顷刻间，逼得少正卯手忙脚乱。然而，少正卯乃绝顶 聪明之人，好几次都处在怪异的绝境中，皆仗着自己浑厚内力和临机应变而转危为安。七、 八个回合下来，少正卯暗喜，知道对手于这些精玄招式并未深通，如若对手内力和自己相当 ，再精研熟练其中招式，那么，他少正卯无疑已经倒下了。少正卯毕竟是练武大行家，立刻便知道茅蒙"；捭阖阴阳###"；的致命弱点，那就是茅蒙的内力越来越弱，而"；捭阖阴阳### "；需要的正是无穷浑厚的内力。所以，茅蒙招式虽精微玄妙却无力道。即在茅蒙气力殚竭殆 尽之时，少正卯闪电般连拍三掌，分击茅蒙的"；气海穴"；、"；膻中穴"；、"；华盖穴"；三大死 穴。茅蒙顿时撒手拂尘，摇摇晃晃倒在了少正卯掌下。
（1）第十一回（8）
在茅蒙持拂尘向少正卯进招之际，伍宾正悲痛欲绝，脑中一片茫然，南林处女见蝙蝠幽灵杀 了陈音后便迅速离开了黄石谷。或许，蝙蝠幽灵怕伍宾和自己生死相搏，自己无法摆脱故尔 弃而远走。不管怎样，南林处女所希望的就是这样结果。故在蝙蝠幽灵消失之后，便向伍宾 出手，目的很显然，她要得到伍宾手上"；三寸游龙鞭"；，她不愿看到别人持此利器来威胁她 。而此时则正是良机，于是乘伍宾悲痛不意之时，陡然出手。当见白光一闪，已迫近伍宾颈 脖。骤然两个锤影倏然而至。锤、剑相撞，而剑影则顺着锤链疾刺夙沙卫手腕，"；扑哧"；一 声，夙沙卫手腕经、脉被南林处女长剑挑断，链子锤"；咣铛"；一声落地，伍宾亦从死人堆里 爬了出来，只此一招，这位雄霸洞庭湖的夙沙卫便弃锤败落，伍宾手持"；三寸游龙鞭"；与南 林处女斗在一处。南林处女知道"；三寸游龙鞭"；乃削铁如泥稀世珍宝，并不敢用长剑与之相 触，当见她身轻如燕、剑如柳絮、指南打北、声东击西，俨然攻多守少。而伍宾则以静制动 ，手中三寸游龙鞭一会如刀猛劈，一会似棍横扫，一会像剑直刺，一会宛如长鞭紧贴南林 处女长剑游动。在伍宾眼里，似乎南林处女全身每一处都是隙弱，都可攻击，当一出招，又 发现这些隙处无法击中，仿佛是南林处女有意布置的陷阱。伍宾不由佩服南林处女的剑术招 式。在他看到茅蒙道长又毙命少正卯掌下，伍宾心如刀绞悲愤交集，而自己又无法摆脱南林 处女的剑影。伍宾有种凄凉感觉，那就是"；黄石谷真的要覆灭了。"；
山崖上，黄石公虽与徐甲全神贯注生死相搏，便于崖下之情亦了然于胸。当见陈音与茅蒙分 别遇难，黄石公难抑心中悲愤。陈音和他亲如手足，数次厄难之中，皆仗陈音出手相救，高 手过招，心躁、分神为第一大忌。黄石公虽知此理，还是无法平定这种感情波涛。这在徐甲 眼里，当然是求之不得。黄石公不顾身危，出招尽是两败俱伤拼命招式。无禅上人徐甲当然 不愿与之同归于尽。黄石公霍然止步，双手如举千斤，慢慢推出双掌，施出了"；太虚神功"； 中的"；履危行险，无忘玄伏"；。无禅上人徐甲见招大惊失色，欲挪步避开这拼命招式，怎奈 周身皆被无形罡气所困，被迫无奈之中，竭尽全力，施出"；玄冥移动###"；中最得意的一招 "；死里求生"；，双掌被迫迎了上去。四掌相触，崖顶四周顿时飞沙走石，身旁树木被两人身 上荡出的万股罡气震得哗哗地响。两人双脚亦渐渐陷在山崖顶上的土石中。黄石公头顶白雾 愈来愈浓，星眸迸出两道逼人寒光。徐甲额上汗水涔涔。其实两人内力本在伯仲之间，由于 黄石公未战之前为茅蒙疗伤耗去真元不少，故此时相较内力逊于徐甲，若陈音未遭不测，鹿 死谁 手，还很难说，现在已然大局已定，黄石公似乎已看到了即将来到的结局，才行此下策。
少正卯掌毙茅蒙后，冷眼瞟了南林处女和伍宾，转身疾奔山崖，瞬间来到两人身边，见两人 俱在拼耗内力，且已在生死之间，心下大喜："；上人，少正卯助你一臂之力。"；说着双掌运 上十成功力，袭向黄石公背后"；命门"；死穴。黄石公在当世两大高手联合夹击下，经、络立 时被震断，一口鲜血喷出嘴外，当场倒地而亡。少正卯"；五毒冰寒掌"；通过黄石公"；命门"； 又更加汹涌般向徐甲排山倒海般钻入徐甲手掌。但一触徐甲双掌，软绵绵如无物一般。少正 卯立时敛掌收势笑道："；今日之战，若非上人缠住黄眉尊者，胜负必然难测。"；
徐甲淡淡一笑，似有种难言之隐道："；帮主出手伤陈音，毙茅蒙，诛黄石公。今日之役全仗 少帮主之威。自今后，帮主威名将在江湖上更隆更盛，如日中升。"；
少正卯如何听不出徐甲话中之音。在少正卯上了崖顶，看到徐甲气色时，即估计徐甲已然受 伤，且到殚竭之地，故突施"；五毒冰寒掌"；借黄石公之躯，出其不意连同徐甲一并除掉。对 于这点，狡狯异常的徐甲熟知尔虞我诈的江湖行径。故在少正卯双掌狂飚般冰寒掌风透过黄 石公躯体，传到手掌之时，即在黄石公内力崩溃的瞬间，已全力施为，拼着寒毒浸肌之险用 &qu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