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翼-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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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从沙发上站起来。穿着皮鞋,鞋头上有两只小的鳄鱼头。他在地上踱着步,也不开口。但是我听得到他的声音。“黄丘,胆小鬼。躲着我,出场的都是虾兵蟹将。你死了。看他还派谁来?”
“孩子,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这次…你必死无疑了。我就是‘悲风寒’。” 他在门口和沙发之间徘徊。
“‘悲…风寒’!没有牺牲就没有成功。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暗下决心。门口正对破了的玻璃窗。‘悲风寒’又踱步到门口。像橄榄球运动员一样,我以全速冲了过去。我和老头同时飞出了21楼的窗户。
“噗”的一声,老头在空中一顿!就消失了。
“哗啦。”我砸在树上,挂了一下,掉进了花池里。摔断腿了!算我命大,从21楼掉下来只摔断了腿,得好好谢谢那棵树啊!
……
“这么粗的树枝都压断了?年轻人,你从哪一层掉下来的。”拾破烂的老头,手搭凉棚往上望。担心再掉下东西,砸到他。
救护车来的时候。韩sir已经陪我站了一会了。
他还是不相信:“我没看到你和一个老头掉下来呀。”他给我一支烟。“我粗略的数了一下,玻璃烂了又合上,有十二到十三次。这意味着什么?21楼,单数不如双数的楼层好。不会是大白天的,闹鬼吧?”
“韩sir,给我女朋友打电话了吗?”我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木木。
“她正过来的路上,一会儿我陪你去医院。不行跟公司算个工伤。不会有后遗症吧?命真大,还能抽烟。呵呵”。韩sir总是喜欢照顾别人。
“韩sir,你回去吧。我只是脱臼,接上就好。”我担心他知道我的伤势,妨碍我去日本的计划。
“木木,你来的正好。”木木下了出租车。救护车也到了。
“谁是家属?跟车去。”白衣服救护人员用担架把我抬到车上。木木就坐在我的旁边。
“木木,只有两个人救护人员,我给他们点幻觉。你给我把腿治好吧。不然,进了医院人多了,可就难办了…。” 我抓了抓她的手。
木木轻轻的点点头。
第一节 尼田坊 (1)
先是一片橘红,下来一个美丽的白色“几”字。再下边是黑色。这样的一幅版画。不得不使人把美人的玉颈、白色的衬领、深色的和服相联系。这是夕阳下的富士山。古道热肠,这片土地,有一种特有的含蓄和婉约,浑厚与灵巧合并为一首悠扬的曲。曲尽了,人散了。茅草在微风中,芦花在微风中点头的江户川。
中国的员工,住在千叶县松户的公寓,通称研修生。这个公寓住的人数有五十上下,世界各地的人。日本人看好美国人,欧洲人,然后是亚洲黄种人。印度人总是独来独往,没有当地的日本朋友。
研修生层次不齐。有人会蹲在地上,抚摸着柏油路面,激动的说:这日本地板的材料真好。有人,习惯性的对垃圾不做分类。(可回收、不可回收、根本不在意)。讲话声音巨大,实为喧哗。吃饭,挽起了裤腿,不拘小节。如此之类的。
这些大大咧咧的习惯,很快的就遭到公寓管理员渡边先生的围追堵截。但是,中国人毕竟是大国子民,国内的鱼龙混杂,研修生们天生就见多识广。渡边先生立刻被我们的糖衣炮弹征服。(研修生们一三五,二四六的分任务,给渡边先生送饭)几天之后,渡边先生便放弃了自己起火做饭的打算,每天蹲在垃圾间里搞分类去了。每当雨天都把雨伞准备了,编写好××君放在中国研修生的门前。总之,比起其他的公寓。这个公寓的中国研修生都过得很滋润。中日关系越来越好。
2003年就要来了。日本人过年,过的是元旦。又一个忘年会,大家欢庆后晚上去吃荞麦面。这是他们过年的传统食物。我和小宇(研修生)也去凑热闹。吃完了荞麦面从上野坐‘常磐线’回松户。晚上喝的不少,清酒虽说是米酒,酒劲上来的慢,但是下去的也慢。
日本上班族的习惯,每周五晚上,发了“花金”,大伙儿去喝一顿。今天是年底了,大伙儿也都喝的不少,有的人用手抓着扶手有点打晃。有的人坐在座位上打起呼噜。
每天的都要坐电车。像被关在一个有玻璃窗的罐头里。车厢里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伴随着呼噜声,在有节奏的飘荡。像长长的人生之旅,寂寞无聊。在异国他乡有时候总是感觉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带着酒气我问小宇。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想女朋友了,鹅蛋脸,身高快有一米八!女孩这么高的可少啊。”我说。
“翼哥,你是不是翻过我钱包?还是偷看过我的日记?”小宇显然认为我侵犯了他的隐私。
“和你说,我有特异功能,你信吗?”我打了一个酒嗝。
小宇冲我笑笑:“我有特异功能,你信吗?”
“跟你说。我真的有特异功能。”我认真的和小宇说。“动物思考时,都有神经系统的电波。收集这种电波。就知道了。”
“不信?我一直没回头吧?现在,你看我背后两米左右坐着的穿学生装女孩? 她站起来了。她旁边拿雨伞的人坐下了。”我眼睛盯着小宇。“从你的角度你应该看得到。下一站“北千住”,这个女孩要下车。”
北千住车站到了。那个女孩下去了。“呼啦!”车门又重新关上了。
“怎麽样?”我看着小宇。这个时候车厢里空了一些。
“你还能证明点啥?”小宇想证明我在说谎。
“下站是松户,我背后的戴着礼帽,白围脖,拿着雨伞的中年人和我们一起下车后,在车站西南口有一个自动贩卖机,他会去那里买一包万宝路。”我感应到了,背后中年人的打算。
松户到了,我和小宇走的慢些,慢点出站。观察看那人去不去买烟。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白围脖边接电话边走路。
“往左走啊!”我在心里默念自动贩卖机在左边,那人打着电话向右边去了。
“翼哥,这回不灵了吧。”小宇笑嘻嘻的看着我。
“等一下,唉!你看。。。”那人又转身回来了!走向自动贩卖机,买了包万宝路走了。我长出一口气。
“小宇,我没有骗你吧?”我得意的对小宇说。
“故意骗我吧?你注意到他每天下车都买烟的。”小宇对我说。
“还是不相信我?”我将三百日元,投进自动贩卖机的投币口。
“不信,我不会信你的。你有特异功能,你早发财了。还来日本当个游戏导演。”小宇边摇头边说。
“信不信由你”我一边取出一盒七星,一边从找零钱的出币口里取出七百日元,装进兜里。
“唉?不对啊!你刚才投了多少钱?”小宇追着问我。
“三百日元啊。”我回答。
“那一盒烟多少钱?”小宇不抽烟,只是天天看我买烟。
“三百日元啊”我回答。
“那你怎么还能找零呢?除非你投的是一千日元。”小宇认真起来了。
“那你看见,我投的是多少钱?”我反问他。
“三百啊”小宇说。
“那就是,跟你说,我有特异功能。你不信!”我得意的看着小宇,晃晃手中的烟。其实,我刚才就感应到白围脖投了一千元,他忘记找零了。
嘻嘻!我快步往公寓走去。
今天很累,回到公寓我就睡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尼田坊 (2)
“北风翼,醒来。”睡梦中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在屋里站着一个矮胖的白胡子老头。
“北风翼,你叫醒了那只鬼。打伤了我的孩子。你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胖老头训斥我说。
“老爹,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一翻身坐了起来。揉揉眼睛,看看门是关着的。看看窗户也是关着的。再看哪有什麽胖老头。看看手表已经晚上12:40了。北京时间11:40。还不到十二点。人们都说晚上十二点鬼就出来活动。可是在日本,我总搞不懂,鬼魂出现的时差怎末算?
东京要比北京的鬼怪多很多。原因大概有两点。
一是土地私有的原因。自己家的院子里有的时候就会搭建一个神社,或者先人的祠堂。有几次,一不小心就走进坟地。还有一回,走着走着,就被一个老头叫进他家小院。进去一看,活人住右边是一个二层的小板楼。亡人住左边,十几个小坟包的家。老头就飘在坟包上,对我说子孙不孝顺之类的话。我硬了头皮,也不管它,转身继续走我的路了。还有一回在河边看见一个游泳的美女,对我招手,走近了才发现她浸在水中的部分全是骸骨。把我当时就吓够呛。
二是日本人十分情绪化。大和民族的人,沉静下来像深不见底的泛着星光的寒潭。汹涌起来像底部火山爆发的狂海。总之,集体做事偏执。自杀的鬼魂比比皆是,这些鬼在没找到要报仇或报恩,的对象之前,每天和人擦肩而过,荡来晃去的。有时还喜欢笑两声和东京的乌鸦一起搞个和声演唱。点水之恩,真的要涌泉相报;睚眦之怨,绝对会仇深似海。
晚上,去便利店要经过一片田地。这片田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来了一只鬼。头上戴一斗笠。全身黑黑的。每到天黑太阳一下山,就从土里钻出来。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像棵小树。一直到太阳在升起来它才消失。
来来往往的人只要是身体健康的都看不到它。它也从来都没动过一下。每次去便利店买东西都看见它。师傅说过“人不犯鬼,鬼不犯人”每次我看到它也只当没看见。
可是那天我买了一瓶麒麟的啤酒回公寓。忍不住走到它身边看看。
这家伙长得和一棵树没什么区别。只是身上有好多亮晶晶的小虫子,这种小虫子很像毛毛虫。毛毛虫的绒毛很长有五六公分的样子,直直的,不受重力和风力影响。我猜想这些毛毛虫和它是共生关系。但是太有趣了,我从来就没有如此近距离观察过这样一只鬼。
坐在它的对面的地陇上,打开啤酒的易拉罐和着田间吹拂的小风,一边欣赏着宇宙神奇的力量创造出的灵异体,一边喝啤酒。然后再回头看看只剩下一条线的夕阳。
喝完了,手中的空易拉罐,不能乱扔,要扔到‘可回收’的垃圾箱里。突然一个念头,我想用易拉罐装一只虫子。于是,我先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向它丢过去。石头穿过这只鬼,如同穿过空气。
“灵体都一样啊!”我心想“和我在中国见到的鬼是一样的,用普通的东西打不到。”我结了一点念力在石头上。这回一扔就打着了,像打在树皮上闷闷的声音,这只鬼还是没有动。
于是,结了念力在草棍儿上,抓了四五条小虫。哼着小曲走出田间,上了柏油路。平坦的柏油路像赛马的跑道,我蹲在地上想把捕获的毛毛虫放在一起搞个赛跑。夹出一只,放到地上,一不小心就爬进柏油路消失不见了。我急忙用手掌划出一片念力的区域。毛毛虫才不会逃掉了。玩的兴起,就随手捏爆一只,一股蓝颜色的烟雾,就散的无影无踪了。
“还我田来。”有人喊!我急忙回头,那家伙因为我捏死一只虫子,突然动起来了。弯腰从身上抓起一大把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