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无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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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靖国公——段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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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19、睹物思人 。。。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庆丰帝望着下面脸色沉肃,悲痛难抑的靖国公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但好在他并未在朝堂之上公然提及沈心梅被毒死一事,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退朝后,庆丰帝特意将靖国公留了下来,将他请到内殿中一聚。
靖国公一进内殿便立刻跪在了地上,两行老泪纵横,语声哽咽:“还请皇上为臣做主!”
庆丰帝忙将他扶起,劝慰道:“段卿这是何故?有何委屈只管在这里和朕说便是了。”
“皇上圣明,臣的儿媳沈心梅昨日在龙母庙中中毒身亡,想来皇上已经知道了此事。虽然臣不知道裕王殿下为何要去找心梅,又为何有人要置她于死地。但如今既已有人容不得我们段家,那臣便只有请皇上做主。”
庆丰帝见他说得一阵凄然,心下也是歉疚,只得说道:“段卿言重了,景沣如今已在崇安殿内禁足,究竟事情真相如何还有待查明。此案既与靖国公府有关,朕打算下旨,令爱卿与刑部、大理寺协同会审,务必还你们一个公道。”
段桓被庆丰帝扶了起来,并赐座赏茶。在庆丰帝看来,这件事乃是因为安平公主思嫁而引起的,虽不足为外人道,但心内或多或少总是有些歉疚,于是又温言安慰了靖国公一番,才命人将他送出宫去。
管家赵旉早在宫门外候着了,见了段桓便道:“老爷这么晚才出来,可让小的等得心急。”
段桓淡淡一笑道:“急什么,这还只是个开始。”让他协同审理裕王一案,段桓看出,庆丰帝是出于弥补之心,但如何能将这件事处理得妥当圆满,却又是极考验人的。
虽说刑部与大理寺都是主审,但他既身份地位高于杜致、裴全,更兼这桩案子与他关系巨大,因此段桓的态度和意见是十分重要的。其实,以他的精明,虽不用细查,心里也早已有了三分底。
裕王与心梅素不相识,和靖国公府也没有任何恩怨,就算他正巧出现在龙母庙的确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但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在一个聚众之地将心梅毒害呢?更何况此番事发没多久,他就被庆丰帝禁足了,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伸手陷害,而这个人是谁,不用多说便已明了。段桓想,就算是裕王的心里,也早知道这人是谁了吧,只是他下手干净利落,身边又有人相助,一点儿证据都没有留下。
段桓自是不会将这件事引到齐王身上的,如今景墨在众皇子中根本没有一点儿优势,若是此次无论是裕王还是齐王一下子垮了,那剩下的那个便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他要做的第一是保住裕王,令他们继续鹬蚌相争;第二是找个替罪羊,令庆丰帝能给段府,给大家一个交代。若是能将此事处理好,使庆丰帝满意的话,他定会深受信任,那于景墨也是大大有利的。
段逸风自昨日起便一直守在沈心梅的灵前,她人虽已入棺,但却还未下葬。那冰肌玉骨仿佛沉睡了一般,脸上再也无悲无喜,也再不会轻轻唤一声:“逸风,是你回来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如潮水一般的泪从眶中滚落,一滴一滴落在了她早已不能再抚上鬓颊的手上。
“姐夫……”无双穿着一身素缟,双目含泪也到了灵堂中,她走到段逸风身边,见他仍紧握着沈心梅的手不肯松开,便劝道:“姐姐已经去了,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若不然你要她如何安心?明日便是出丧之日,你又一天一夜不眠不休,还是去歇着吧,今晚就让我来守着姐姐。”
段逸风一想到自己与沈心梅阴阳两隔,从此以后这一生便再不能见她一面,悲痛之情顿时袭来,他如何肯去歇着?满脑中想着的便是如何多陪伴爱妻一刻,再为她多做一些事。
夜风飒飒,他如今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为心梅写一篇祭文。墨已经磨好,段逸风颤着手拿起笔来,良久不能下笔,一地浓墨滴落在了纸上,随即伴着泪水化了开去。
无双见状,轻轻拿过了段逸风手中的笔,道:“姐夫,不如你念,让无双代笔吧。”
他缓缓点了点头,仿佛是十分艰难一般,启唇说道:
“吾与贤妻,修缘前世。举案齐眉,琴瑟和谐。贤妻上敬父母,下爱弟妹,结缘一载,与吾比翼双飞乐自知。谁料天降噩耗,贤妻惨死。此心欲绝,孰与共知?……”当真是一字一咽,一句一啼。
无双将他所述一笔一划慢慢地写了下来,……“悲哉吾妻,不幸夭亡!修短随天,人岂不伤?夫心实痛,酹酒一觞;妻其有灵,享我烹尝!吾欲随妻,前誓未尝;苟留人世,怎忍凄凉?魂如有灵,以见此心:从此天下,更无贤妻!呜呼痛哉,伏惟尚飨!”
写完最后一个字,无双扔下笔也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这一篇祭文情深款款,无限悲痛,她从未见过一个男子是如此的情深。若不是姐姐临终有托,只怕他也早就随着一起去了。能够嫁给这样的男子,是姐姐的福气,只是最令人伤怀的是这样的福气,这般的美满,却只得了一年。
从此天下,更无贤妻……
无双望着眼前这个悲痛欲绝,至死靡它的男人,心中已是了然。段逸风这一生,心内只会有沈心梅一人,无论她是生,还是死,都没有人可以替代她。
二人就在这空荡荡的灵堂里坐着,相对无语,陪在沈心梅身边,整整一夜。及至次日,管家赵旉前来灵堂,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段逸风身边道:“大公子,该出丧了,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呢。”
因为是媳妇出丧,府中的长辈都未一起去坟上,只有段逸风和无双扶灵。后面跟着逸琪、逸锦还有几个丫鬟、下人。
段逸琪走在人群中,见无双一身素白,双眼却是红肿不堪,不由心疼了几分,走到无双身边,低语道:“无双,一会儿回去我让李嬷嬷给你敷敷眼,要不然可要肿上好几日了。”
“多谢,”她低低说着,可却始终低头垂眸。如今这个世上,她一个至亲都没有了,剩下的便只有姐夫了……
一旁的段逸琪还在不停说着什么,可她却什么也没有听到,望着前面那个扶灵而走的男人,无双的心中又何尝不是满溢悲痛?他虽还有父母弟妹,但心中挚爱已失,如今的他看起来与当日刚回靖国公府的段逸风浑然不同。
那时的他神采风扬,满目柔情,而如今,他却形同枯槁,失了魂魄一般。
安葬了沈心梅,回到府中的时候,段桓已经在正厅等着段逸风了。一见他便道:“风儿,我有话与你说。”
其余众人识趣,便告退着各回各房。
“昨日我进宫面圣,皇上已打算命刑部、大理寺和我一起会同审理心梅一案。如今裕王已被禁足,但我想这件事多半不会是他做的。风儿,我知你如今心内有说不出的苦楚,但我要你答应为父,无论最后查出来凶手是谁,都让皇上圣裁,你千万不要冲动。”段桓知自己的这个长子虽在外是个骁勇多智的少帅,但在内却实实是个情种。
“心梅已经死了,就算将那凶手千刀万剐又如何?她能再活过来吗?”段逸风冷冷说道,他心如死灰,“我只恨,为何我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和腹中那无辜孩子遭受此难。”
段逸风又道:“父亲刚才说不觉得此事是裕王所为,依孩儿之见,裕王却是嫌疑最大之人。”
“哦?”
“前日里,裕王曾微服来到府上,想要获得我和风羽军的支持,助他能够夺得太子之位,但孩儿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于是婉拒了裕王的请求。我猜想,他在我这里没有走通路,便将主意打在了心梅的身上。”
段桓微微点头,侧目道:“这么说,倒是有动机的。”
“还有一点,”段逸风又道,“那日心梅去龙母庙我本是要陪着她一起的,但也就在那天,兵部尚书李天奇却突然招我去议事,还说是和风羽军有关的。他本就是和裕王站在一边的,难道不是受他指使,故意将我遣开?”
“风儿,”段桓打住了他的话,“猜测归猜测,就算真是裕王所为,我们也需要真凭实据。至于裕王到府中来寻求支持一事,更是谁都不能提,一提便会有人从旁作梗。此事,我定会和杜致、裴全公正审理,再请皇上给我们段家一个说法。”
裕王来府一节,他的确不知,看来风羽军和段逸风已经被朝中的某些人盯上了。既然裕王知道要前来拉拢,那么齐王呢?他那么精明,自然更是知道。又或者,他趁势将这件事推在了裕王身上,当他和段家结下梁子后,自然便会转投向他。
好一个栽赃嫁祸,齐王的手段的确更加狠辣。段桓一边在心中盘算,一边暗想:齐王设计好了每一步棋,可却没有想到我也会在审案的人中。更没想到,我早在两年前便开始给景墨部署一切,只要有了各种力量的支持,你们只管鹬蚌相争,到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卧梅居中如今形单影只,只剩下了段逸风一人,走进院中,只听里面秋晴正和冬云说着什么。
“这都是少夫人身前最喜欢的衣裳,真的都要烧了吗?”冬云哽着喉咙问道。
秋晴也是语声呜咽:“夫人吩咐的,说是人已经死了,再留下这些东西一来不吉利,二来也难免大公子会睹物思人。”
哎,二人一起叹了一口气,拿着手里的东西便要出去烧了,刚出门便撞上了段逸风。
他刚才已经听到了二人说的话,从她们的手中将心梅的旧衣服都拿了过来道:“以后少夫人的东西你们不要碰,全都留着。我这里也不需要丫鬟伺候,稍后我会跟夫人说,将你们调到别的房中。”
二人不敢说什么,只应了一声“是”便忙退下了。
卧梅居中仿佛仍留着心梅身上淡淡的香气,里面的东西都还是她生前的样子。那画卷,那团扇,那锦帕,那绣鞋……还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仿佛在等着心梅一般。
段逸风躺在床上,那上面还有她留下的气息,还有她落下的发丝。睹物思人,也只有留住这一切,他还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心梅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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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替罪羔羊 。。。
案子很快开始了审理,一切都是照着程序在做。先是刑部派出了人到龙母庙中,将当日的一切盘查清楚。
据主持方丈说,当日后院的厢房都是被人所定,他们虽留了名字,但却未必就是真名。差人们将簿册翻了翻,果不其然,里面哪里又有裕王的名字?沈心梅中毒的那间房,留下的名字是“刘全”,这个满大街都有的名字,自然是假的。
而那天到厢房中的男子,穿着披风斗篷,完全看不清脸的样子,问起庙中的小沙弥,也是没人能形容出他的样貌来。
午后,杜致和裴全一起前往靖国公府拜见段桓,和他商讨案情。一切都是迷雾一般,除了裕王承认他在那天确实到过龙母庙之外,其他的便再也没有什么线索了,最有嫌疑的还是裕王。
段桓坐在堂中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似乎在想着什么,杜致和裴全对视一眼,清了清嗓子,问道:“国公爷,这个案子如今已经没有其他的线索了,但是从动机看,似乎只有裕王殿下……”
“杜大人,”段桓睁开了眼,幽幽道,“你主管刑部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就是平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