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江湖被人推-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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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好久不见
景双二十岁的那年春天;与雷振生携手北上;借道中原武林向天业教而去。
从她十八岁灭了云华之后;这两年,凡是欺她年幼想要借此成名的门派,都被一一清算。其中不乏江湖上成名多年的高手,栽在他们两人联手之下;最终被蛇群所噬;尸骨不全。
景妖女是这两年江湖上名声最盛的人,名字几乎可以使小儿止啼。
从维心宫往天业教去;必经蜀中。
峨眉青城两大门派走避,敢拦截的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角色。
倒有一个人单枪匹马地穿过了毒蛇群走到了景双面前,唐门,唐季枫。
唐季枫昔日在方家被景双戏辱,苦心钻研毒药七年,自觉有所成,想要一雪前耻。
他也整日与毒物为伍,并不怕蛇。但论身手,他比景双就差太多了。
景双看着已经长成翩翩青年的唐季枫独自站在蛇群中,觉得这人其实也傻的可爱,“你觉得你能阻拦我?”
唐季枫挑衅,“我只是想与你比用毒之法,你难道怕输不敢吗?”
“我为什么要与你赌?”景双很有妖女排场的坐在八人抬的步辇上,心情不错地看着唐季枫,“杀你吗?何必那么麻烦。激将法对我没用,拿点赌注来。”
唐季枫涨红了脸,仰视着景双。她脸上的表情饶有趣味,像是猫逗耗子。
“我若赢了,你便返回苗疆。向天下承认败于我唐季枫之手!”唐季枫扬了扬眉,这江湖上有多少男儿期待如方子白当年一样,为中原武林力挽狂澜,从此被天下敬仰。
“我若输了……”唐季枫抿了抿唇,微微迟疑,然后狠狠地咬了咬牙,“我就做你的男宠,鞍前马后任你差遣。”
雷振生冷笑了一声,刚要出手,景双已经长鞭一甩,卷住唐季枫的手腕。
“没空跟你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她回手一收,唐季枫便被她拉倒在了蛇群当中。
唐季枫的武功太差了,根本毫无反抗之力。他虽然不怕毒蛇,但这毒蛇被景双特殊培育,他身上涂的那些放蛇的药效果也有限。摔进蛇堆里的时候就吓白了脸。
景双随手甩了两个鞭花儿,那蛇冰冷冷地在唐季枫身上游走着,却神奇的没有咬他。
这样的控蛇之法……唐季枫瞪大了眼睛,迟疑了片刻,伸出手轻触身边的一条毒蛇。
那毒蛇昂首,嘶嘶地对他吐着芯子,却真的并不咬他。
他是个毒痴,此时完全忘了惧怕,居然用手指在毒蛇面前晃动挑衅。
【“文】“走吧。”景双挥挥手放过了他。
【“人】唐季枫却不想走,问:“等等,你是如何做到的?”
【“书】雷振生挑了挑眉,经过唐季枫时伸脚踢了踢他,“滚。”
【“屋】从这之后,唐季枫就缠上了他们。
景双的御蛇之术,让他耳目一新,见猎心喜,她鞭上的毒药也有独辟蹊径之处。唐季枫看到这些新奇的跟毒有关的东西,就像色狼见到美女了一样,无可自拔。
最后干脆追着景双想要拜师学习。
景双懒得理他,又觉得这人迂的有点意思,昔日在方家认识的人,她有些下不去手杀他。
她其实不算滥杀的人,虽然灭了不少门派,但除了云华派那一次,杀的人其实不算多。她从不杀俘,死在她手上的基本上都是正面顽抗的那些。这些人呢既然参与江湖争斗,这样的伤亡也与人无尤。江湖上将她传的可怖,关键还是因为被她杀的人多半都是被蛇所伤,尸骨面目全非,死的太惨。
那一日雷振生被唐季枫骚扰的烦了,让景双先走,自己落后一段截住了唐季枫。
他逮着唐季枫狠揍了一顿。
他经常跟景双动手,对毒药什么的防备的十分严密,身手又高出唐季枫太多。
唐季枫毫无还手之力,被他揍的鼻青脸肿。
唐季枫吐出一口血沫,“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男宠吗?我想学驱蛇之术,又没打算跟你争宠,你紧张什么?”
虽说各种传言不少,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雷振生的面指着他鼻子说他是男宠。
雷振生额头青筋直跳,又踢了他一脚,“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自荐枕席,名门正派就这点本事吗?滚,别出现在我面前。”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咳嗽,历岁寒从树上跃下,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男宠的问题你们俩可以继续争,不过雷兄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穿过这蛇群?”
他一身锦衣,俊秀潇洒,笑的如春光灿烂。
雷振生察觉到附近有人,一直防备着,却没想到是历岁寒。
雷振生微怔,还没说话,唐季枫已是充满敌意地开口,“你来做什么?”
历岁寒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当然是跟你争着做男宠啦。”
怎么还是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雷振生摇了摇头,一脚把唐季枫踢昏,转头看向历岁寒,却并没上前,而是直接了当地问:“兄弟,你是来同我们一起去打天业教,还是另有目的?”
他问的诚恳,目光紧紧锁着历岁寒,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历岁寒却很放松,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当然是打天业教!你们一路入蜀我便猜到你们的目的地,也太不够意思,居然不通知我一起。”
雷振生这才笑了,伸手拍了拍历岁寒,“好兄弟!”
古人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景双再次见到历岁寒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与雷振生变了多少。
他们都不复昔日无忧无虑的模样,而他依然若初见一般,痞痞地笑,像是玩世不恭的少年。四年江湖风霜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他更像是个纨绔贵公子,而非享誉江南一带的少侠。
“好久不见啊,妖女。”他漆黑的桃花眼微弯,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张开双手一把抱住了景双。
他的怀抱温暖而熟悉,身体的记忆远比她以为的要顽固,景双的心扑通扑通跳快了两拍,有些晃神。
他轻笑一声,低声在她耳边问:“有没有想我?”
在景双炸毛之前,他就迅速地放开了她。
他态度自然而亲昵,就仿佛他们只是昨日才分开一样。
“好久不见。”景双撅了撅嘴,心里忽然莫名地有点怨,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肯来找她?为什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可是她也明白这种小女儿的怨怼之情是毫无道理的。当初,她可是巴不得撇清关系的。
两人对视,历岁寒的眼中柔情脉脉,因景双眼中并非无情而欣喜。春日干净明媚的阳光下,似乎有旖旎的情意在经过漫长的冬天之后破土而出。
景双正为久别重逢难得的柔肠百转,雷振生已经不动声色的将她挡在身后,笑着对历岁寒说:“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今天咱们一定要好好喝几杯。”
而景双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雷振生,眨了眨眼,心中有了几分清明。刚才那儿女情长的心思,忽然就被浇灭了。
三人找了几瓶酒,打了只獐子,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聊别后情况。
历岁寒一直在江南一带行医,有时候也参与剿匪什么的,经历比他们两个窝在维心宫闷头练武的人多得多,而且他又口齿伶俐,什么事情到他嘴里一说,便是一波三折格外引人。
以前是景双与他一唱一和的聒噪,如今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也能说个不停。
景双看着神采飞扬的历岁寒,微微地出神。
而历岁寒仿佛觉察不到大家因长久分别而产生的那丝疏远陌生,态度从容自然。
最后天色渐晚,准备在野外露宿时,景双有些犹豫。
他们带着这么多的毒蛇,气势汹汹地一路行来,一直是露宿野外。
因为如今全江湖的目光都集中在此处,有无数的人想要杀了她成名,他们一直很小心。
晚上休息的时候,她与雷振生多半抵背而眠,以便应付突发状况。
雷振生是正人君子,非常时期,也没什么。可是如今历岁寒在,景双就觉得有些尴尬了。
景双坐在火堆旁,正犹豫,雷振生已经非常坦然地靠在她背后坐下。
“雷……”
他微笑,“我守夜,靠着我睡吧。”
景双别过头,不去看一边的历岁寒,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好。”
历岁寒看着两人,眸子中光芒微闪,收起笑容,“我来守夜吧。”
“不必。”雷振生并不多言,从见到历岁寒,到一起喝酒叙旧,他的手一直没有从剑柄上拿开。
他一直在避免景双与历岁寒相处,始终格在两人之间。
景双与他这两年并肩作战的默契,自然明白他一直在不动声色的戒备。
这让她原本有几分患得患失惆怅那些风花雪月的心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她没有办法说雷振生的防备是毫无必要的。
历岁寒和方文端都说过,如果打天业教,叫上他们一起。可是她没有通知他们任何一个。
她是要做守护维心宫威慑武林的妖女,而方文端和历岁寒是白道少侠,当初一起并肩作战的情谊到如今,着实不足以让他们陪着自己一起成为武林公敌。
抛去那些年少轻狂时的儿女情长不谈,她相信历岁寒就算不能为朋友两肋插刀,却也不会是插朋友两刀的人。
但他身为年轻一辈声名鹊起的少侠,突兀地一个人出现在此,与他们这些魔宫妖人为伍,雷振生防备他也无可厚非。
景双背靠着雷振生,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其实做坏人远没有做好人时候那么坦然,即使有自己的信念,但也清楚自己行事不那么理直气壮。清楚有多少人恨自己,有多少人想杀自己,多少哪怕完全陌生的人要除魔卫道。所以坏人其实永远比好人怯懦,也比好人更加不容易信任人。
历岁寒默了片刻,在不远处寻了个地方坐下,也打坐闭目浅眠。
重逢的第一天,昔日朋友貌合神离。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把小寒放出来……不要打脸啊!
正文 53年少时纯粹而绝望的爱情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早上景双看着远处熟悉的身影在练剑。
景双与雷振生都秉承景山青的教导;出手简单凌厉;朴质无华。
而历岁寒的剑法却花哨的多,发现她在看,回头冲她挑了挑眉,更加的卖弄;一把剑舞的像孔雀开屏一样。
景双忍不住便笑了。
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天气跟他们两人一起去文昌国时候一样好。
他收了剑势;笑嘻嘻地凑过来,“妖女。”
他眉目俊朗,漆黑的眸子里仿佛落了星辰。
景双被他灿烂的笑容晃了眼,微微垂眸,唇边的笑意却渐渐转淡,“历岁寒,别来蹚浑水了。”
他不以为意,一边擦汗一边说:“怎么就不能蹚浑水了?”
“如果我今日没有把握,需借你力量,以我们的交情你自然要来帮忙。只是如今我准备充足,有十足的把握灭那天业教,你何必来锦上添花呢?你一个白道少侠,何必跟我这魔宫妖女混在一起。”
历岁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暧昧地笑,“你也说我们有交情了,何必还要说这样的话。我不与你混在一起,又与谁混在一起?”
他不怀好意地加重了“交情”两个字的语气,别有所指。
景双有些尴尬地飞快瞥了雷振生一眼,“你以后不想在江湖上混啦?”
而雷振生一点也没有回避的自觉,依然坐在不远处。
历岁寒也看了一眼雷振生,坐到了景双身边,“以后跟你混啊。”
如此轻易的语气,那么这四年的分别又是为了什么?她当初低下头给他写信让他来自己身边,他为什么不答应?
景双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