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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小妾退散-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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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

但他们毕竟在那一天来临之前选择了曾经拥有。

永远有多远呢?天长地久又有多长多久?

苏子看着前方的路,顶着头上的夜,贴在林少伟的背上,吞吐着温热。

小二小三没什么,四五六七八不过也只是一串数字。

林少伟由内而外便只有“一”。

这就是他的计数法则。

被侮辱与损害的永远是现实,而不该是理想。

当我们怀疑一切哪怕就是枕边人时,总该还对自己的心情,保留最初的信任。

我们对这个世界有几多怀疑几多愤恨,只缘于我们对这个世界那同样多的期待。

恨也许能无穷无尽,爱却能轮回再生。

“我爱你。”

苏子喃喃的,伏在他背后睡去。

破局 家鸡翻身变神禽

林家春游队伍是中午时分抵达为安城口的,早已有林家庶族的人在等着,他们来此可绝不是来夹道欢迎的。

自林老太爷还留有遗书一事从京城传过来,庶族的恨不能把林家大院翻过来找。

林家嫡族的几个单薄的家眷哪里抵挡得住这来势汹汹的庶族狂潮,让他们把林家大院折腾个底朝天。

语嫣院子里的井,韶可屋子里的被,苏子上香的香炉,老太太喝汤的瓦罐——

只要是能储存一张遗书的,都没有放过。

如此折腾了半个月,等到林家车队都从京城回来了,硬是没结果。

林少伟骑着高头大马迎面看见林子业那张千层皮的脸,顿时乌云压顶。

林少伟早已私下问过老太太,老太太只知遗书藏匿的地点,却也是不知详情,关于韶可和小四的事,还是老太爷生前嘱咐的。但愿林老太爷那遗书中除了韶可和小四,可不要再多说什么别的才好。

林少伟脑海闪过那个油纸包,和此刻林子业的脸重合在一起。

那油纸包就这么神秘消失了,将姚斌告密给官府的林子业,会不会那时一路跟踪他呢?会不会趁机拿走了呢?

究竟油纸包的秘密是什么呢?

这个林姚两家所谓的血的契约,究竟守护的是什么?

林少伟一边想着这些,一边翻身下马,毕竟不是专业,动作不算利索,下摆还挂着,林子业快步走上来亲手将林少伟的衣服整理好,抬眼恭敬——

“当家的,车马劳累了。”

“你们在这迎着,也辛苦了。”林少伟将马缰绳递给下人,就这样与林子业并肩同步,女眷的马车和行李车从他们身边而过,苏子撩起帘子正巧看到林子业眯起的眼,心里也有些忐忑。

没有姚斌,没有鼎爷。

却多了一纸不知为何的遗书。

还多了一个不知是谁的四姨太。

苏子放下帘子,春喜也弱弱的问着,“主子,又要新来个主子是么?那什么姚家的后人——会很麻烦的吧。”

姚家,一个灭门之族,却毕竟还留下了老宅家奴,先前都由姚家的远房亲戚代管,这下子出来一个姚家的后人,真可谓是带着宅子嫁人,底气十足。

而且这一位姚家后人,很有可能就是姚老爷和他最疼爱的小妾生下的女儿,估计也是从小娇生惯养不好伺候的。

苏子没有答话,马车从林少伟林子业二人身边呼啸而过,车轮转动的声音让苏子有这样一个执念。

无论是什么,总会过去,人生如车马,纵使颠簸,总会向前。

安抚的握住春喜的手,苏子点点头,“我一个下堂妇人,什么都不怕。”

*******************************************

林家大院犹如祭祖当天那般热闹,庶族嫡族的男女老少都来了,少的不过只是当初林少伟身边千娇百媚的几个女人。

苏子依旧是一身红妆,头戴金钗,气势十足。

只是她不再是一心向佛,她眼中只剩下林少伟。

林少伟请老太太上座,如今她身边不仅跟着良辰,少了主子的碧云和若伊也都被她暂时给收了,一时间众星捧月的,只有老太太自己心里明白,这院子不是奴才多了,是主子少了。

下面站着的只剩下苏子。

无论这个女人用了什么战术,她是大张旗鼓压倒性的胜利了。

想想她的家世、她的才华、她的手腕和她的胆识,老太太不得不说,林家大院交给她,她老人家可以安心闭眼。

若不是老爷生前的再三嘱托让她还心有余悸,若不是苏子不能生育的事实让她不得不再为儿子谋划,林老太太也是乐得清静的。

“老爷去的时候,特别嘱咐这纸遗书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开启。”林老太太正襟危坐,“连我也不知道这遗书的内容,只是听老爷说起过一二。就连遗书的位置,也是姚管家告诉我的——”

老太太似有一刻迟疑,终于又说,“姚管家和余韶可的私事,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了。放他们走,是林姚两家过世的老爷子的意思。”

“恕子业冒昧,这句话小辈怎么听不懂?”林子业率先发难,庶族开始嘴杂,老太太清了清嗓子,“两位老爷在世的时候,其实私交很好,俩家表面有间隙,实际上互相帮衬。”

院子里的噪音更大了。

“老夫人啊——你不能只是这么说说就让我们信了。全为安都知道,林姚两家从来都不对付,更是有夺妻之仇灭门之怨啊——”

“那都是我与姚老爷的做戏。”林少伟这时候秉着一家之长的责任,站出来说话,“姚家与我林家其实暗中同盟已久,自我成为林家当家人,就开始继承父志,帮姚家维持家业,只可惜姚老爷寿年一到,姚家诺大根基被不学无术的姚慕年败尽,加上姚家嫡族庶族接连横遭祸害,才有了灭门之说,其实与韶可再嫁,与我们林家,并无干系啊——”

“当家人空口无凭——”

“我有凭有据。”林少伟早已料到会面对林家质疑,早在姚斌离开之前就做好了万全准备。“我为姚家管账三年,姚家很多账目都经过我的手,哪位不信,但可以随便问。”

林子业这个时候冒出一句,“姚家曾进过一批上好茶叶,却悉数囤积,外人不知为何,敢问当家人——”

“茶叶由南而北,运输储存不当,茶叶进水,故为囤积。”

“何故不公?”

“只因负责运货的正是姚家少爷姚慕年,姚老爷护子心切,压下不议。”

“某年小年之日,姚家向我们突然买入三十匹上好绸缎,却不知所谓何用,当家人可知道姚家账目上是否有这么一笔?”

“业弟记错了,不是小年,而是过年后的元宵前后,三十匹布并未记入总账,而是归入了姚家大院日常开销,至于三十匹布所谓何用?业弟,不如等你四嫂来了再问?”

姚家最后几年的大小账目,早已由姚斌口述于他。林少伟别的不行,记忆力可是超群,作为一名伟大的人民教师,背教案是拿手好戏。

林子业败下阵来,庶族立刻熄火,林少伟转身恭敬的对老太太说,“只是儿子也很不解,为何姚斌会知道我林家的遗书所在,并告知了您。”

“先前说了,两家老爷私交匪浅,早已定下婚事,只是碍于某些事情,不好马上公布。老爷走之前,特别留下遗书。我只知有此姚家后人,并不知她是谁,在哪里。兴许老爷不愿将此事交托给我这个妇人,于是告诉了姚老爷,而姚老爷又透露给了姚斌。就在起身上京前不久,一日夜里他突然来访,说出遗书下落,我才终于明白了——”

林老太太眼睛向着身后望去,大堂之上墙壁突出的横槽——

“我才终于明白了为何我在这大院多年,四处找寻都无下文。只因这遗书所藏的地方,是我这妇人万般不敢去碰触的。”

下堂鞭。

“当日姚斌报了,我却碍于身份,不能去拿,如今机缘巧合,就由我儿亲自取出。”林老太太点了点头,“在鞭尾。”

林少伟恭敬的“请”过鞭子,看着鞭尾帮着红色林字中国结,将结取下,鞭尾处的扎尾,竟然是活扣。慢慢扭动,露出一小方空间,一张小纸条蜷在里面。

林少伟略微颤抖的将小纸条倒出来,慢慢展开,快速一瞄,也不过四五十字,却是从此决定了很多人的命运。

“儿啊,念出来吧。”

“告之吾子吾孙,以偿心愿未遂。二事,不可为也。一不可贪人之妻,尤以姚氏为慎。二不可与朝廷瓜葛。二事,为也。一需善待子茂,此乃我最为心牵之幼子。二需与姚氏后人完婚,后人现居于姚家,隐姓埋名忍辱负重。”

念到这里,林少伟再也念不下去了,抬眼直直的盯着苏子,苏子默默点头,林少伟干涩的声音在院子里湿润起来——

唤名若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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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这一个下午是乱哄哄的,若伊最开始也是一阵发愣,有些恍惚,等良辰领着她住进了余韶可屋子,这一切才仿佛变成了现实。

老太太再三吩咐,若伊虽然过去是个丫头,但其实一直都是姚老爷在隐藏她的身份罢了,说到底也是姚家最后的独苗,又是和少爷有婚约的,要好好伺候怠慢不得。

所以良辰一路上对若伊都是极客气的,若伊起初还有些受宠若惊,只是脸上不冷不热没有偷笑出声,等良辰将她安顿好退了出去,若伊才得意的一笑,快步走到门边检查门关好了没有,然后绕着屋子转。

这屋子她是多么熟悉啊,她在这里足足伺候了余韶可五年,那门口的红灯笼每一根筋条,那梳妆台铜镜边沿每一个刻花,那大床上缎面被子每一个的褶皱,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而今,居然都变成了她的!

转了几圈,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扑到梳妆台边,翻开首饰盒。余韶可直接从京城走了,还有很多首饰留在林家,现在也都理所当然的归了她了——

若伊兴奋的在铜镜前手舞足蹈起来,插上这根钗,套上那个手镯,画画柳叶眉,点点胭脂粉,一转身看着床上的新鞋新衣,满桌子首饰还没收拾就扑到床上去——

“若——”

彩云推门进来,若伊正举着新衣裳偷笑,被她瞧去,当下又羞又怒,顺手就把衣服朝彩云头上摔过去——

“混账,为何不敲门,真没规矩,一看就是主子没教好。”

“你!”按资历来算,彩云和若伊几乎同时入府,一个伺候三姨太,一个伺候二姨太,身份也相当。就算是语嫣走了,彩云也是跟着苏管家,哪里受过这份气?现在若伊家鸡翻身成神禽,整个一个暴发户,又要面子又没素质。

彩云当下把洗脸水一泼,水花溅到若伊裙边,若伊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刚换上的崭新的绣花鞋,突然一个冷笑,一屁股坐在榻上,翘起一只鞋。

“过来。”

彩云这发泄完了才深感后悔,一时间只记得她是小丫头若伊,忘记了她是姚小姐,忘记了她快要成为四姨太。

更加忘记了老太太已经把自己许给她做丫头了。

“你方才叫我什么?”

“若——夫人。”

“我姓姚,不姓若,记住了?”若伊翘着眉毛,声音轻飘飘的。

“记住了。”彩云咬着嘴唇,翻着白眼,若伊吹了吹指甲,“一身臭毛病,我得好好调教你。”

听了这话,彩云不禁一阵抖。

若伊毕竟是丫头出身,知道丫头最怕的是什么,正所谓知己知彼,整治她不是吹口气的事?

“给你三条路,一,扣你三个月薪钱。”

下人做事,养家糊口,彩云家庭负担不算重,可是突然少了三个月的薪钱,那也是很大的一笔损失。

顿时脑袋狂摇。

“二,我给老太太说说,把你嫁了——”

是卖油饼的麻子还是卖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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