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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皇后纪-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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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皇后郭氏(4)

阴丽华这一回怀相不好,孕吐那一个月几乎要了她的命,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后来孕吐好了一些,她却又每到夜里便睡不着觉,有时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总是被胸部的刺痛给痛醒过来,胸闷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难受得狠了,便一个人坐起来哭。惊得刘秀日夜不敢离她,连朝政都是在西宫的侧殿处理的。

这些郭圣通自然也是知道的,已免了她两个月的请安,但八月才开始去了几次,刘秀便又不让她去了,难免会再引起郭圣通的不快。

她叹了口气道:“都说头一胎难,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难。”说着,胸部便又感觉有些痛了。她低吟了一声,似是悲鸣。

刘秀伸手给她轻轻揉了揉,“又痛了?”

她点了点头,略有些不安。孕吐时暴瘦下来的身子还一直没能养回来,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到时候要怎么办?这儿又没有现代的手术室,现代生不下来还能剖腹,可这儿万一要是遇上个难产什么的,可要怎么办?

正担心,却忽然发现刘秀给她揉着胸部略略变了些味道,顺着曲线慢慢游走起来,她轻轻捶了他一下。刘秀叹了口气,抱着她紧了紧,压低声音:“你还是快些生吧!”

阴丽华当即红了脸,“哪有说生就生的!”

刘秀抚了抚她的肚子,叹道:“也不知是儿子还是女儿?这般会折腾你。”

“你想要一个儿子,还是女儿?”

他想了想,说了两个字:“都好。”

阴丽华低眉笑了笑,不是都好,而是最好生女儿吧?这一年战事上全面吃紧,刘秀全副身心都投在了战事上,根本无暇顾及后宫;郭圣通的后位虽已坐稳,但她怀着身孕又如此受宠,于郭圣通来说,难免是个威胁。

况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刘秀如今江山不稳,形势仍是十分的凶险。目前在他手中的,只有河北和雒阳这两处。且如今雒阳是四面受敌,他四方同时用兵,已显吃力了。她虽看不懂他大方面的战略布局,但有一点却是看得出来的——他最看重的显然还是关中,虽派了邓禹去收复,但也未曾真放心过,如今他大多心力都放在关中,那其他三面,就要全靠河北众将在外替他征战,不管是岑彭或是吴汉或是耿弇都是后来跟着他到河北,亲眼看着他娶郭圣通的——所以这个时候,郭圣通的后位是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动摇的。

想要安郭圣通的心,那她头胎就绝不能生儿子!否则,到时刘秀的后宫绝不会比外面的形势更安稳。

外面怎么乱都没有关系,但后院绝对不能失火!

“还是生个女儿吧,女儿贴心。”她浅笑道。

刘秀沉默了一下,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搂着她长长一叹,“生个女儿吧,和你一样美丽、聪明,更贴心。”

只有她最懂他,知道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她能生个女儿出来。也只有她,愿意为了他舍弃一切。

生个女儿好,他可以从她一出生便宠着她,就如同宠着眼前这个他爱的女子一般,将她们放在心尖上,宠她们一辈子。

刘秀早上离开,一同带走的还有阴兴,在这宫里,她确实是只剩一个人了。

郭圣通一早着人送了许多贵重的补品过来,习研捧着小衣物垂头丧气,“姑娘这身子是怎么了,怎么补都补不回原来的样子……”

阴丽华搭着傅弥的手慢慢在殿里踱步,边笑问:“那你说,我原来是个什么样子呢?”

习研想也没想,道:“从前姑娘在家的时候便是极少生病的,不论是姑娘吃的喝的,夫人都看管得极严的。”

第二十一章 皇后郭氏(5)

阴丽华瞪她,“傻话!难道我在宫里吃喝比家里还不如?”

傅弥也是担心她,“就是孕吐结束后,贵人的胃口也不见有太多好转,要不,着太医令再来给贵人把把脉吧?也难怪陛下如此不放心,贵人这身子,着实是叫人担忧。”

阴丽华道:“我本是想,怀着身孕能不吃药便不吃药,是药三分毒,对胎儿总是会有影响的。”

习研道:“可姑娘这身子,到生的时候怎么办?我问过老人,说妇人生孩子是最凶险的。”

阴丽华担心的也是这个,她之前坚持不肯吃安胎药或补药,是怕怀孕初期,万一吃坏了,她就得不偿失了。如今都六个月了,想也没什么大碍了,又被习研和傅弥这样轮番地劝说,便点了点头,“那就请太医令吧。”

她请太医令来诊脉之事自然是瞒不过皇后的,太医令刚走,郭圣通随后便摆驾而至。

“阴贵人这身子确实是该要好好养一养才行,皇上整日忙于朝堂政事,又有各处紧要战事,阴贵人总是拖着皇上,总也不好。如今皇上御驾亲征不在宫内,本宫也会时常来看望阴贵人的。”

阴丽华低眉答:“诺。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因为刘秀对郭圣通一直是相敬如宾的,所以郭圣通对于训诫她的底气,也一直都是很足的。她无可争辩,也不能争辩,既然想要后宫平安无事,那她就必须要做到对郭圣通的“敬重”二字。

只是她的过于温顺和听话,也让郭圣通无话可说,淡淡嘱咐了她两句好好养身子,便摆驾离开了。

习研长出了口气,将阴丽华扶起来,“何必总揪着姑娘不放,那边许美人也怀了身孕,怎么不见她多去慰问?”

阴丽华无奈地叹气,“习研啊……这里不是阴家,你这样乱说,万一传出去了,我怎么保得了你呢?”

习研悻悻道:“奴婢不说了还不行……”

八月二十六,刘秀抵达内黄,在阳大败五校军,降其部众五万人。

邓奉离开雒阳前,在宫外见了傅弥,只托她转达了一句话:“邓穗在新野又诞下一女。”

阴丽华心里替他们高兴,她知道,邓奉传递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其实是,他和邓穗已经和好了,请她放心。

怎么能不放心呢?邓穗怨她恨她的最终症结仍是在邓奉,只要邓奉与邓穗和好如初了,那邓穗对她的怨恨也一定会随之消减,那她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对于邓奉,她始终是感恩于心的,毕竟是他救了她的命,她心底里一直都希望他和邓穗能过得好。

但她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九月初一,突然传来消息:邓奉反了。

阴丽华一把抓住傅弥,“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傅弥凝重地道:“宫外都传遍了,大司马夺取南阳各郡,所经之处多有暴行,破虏将军惊怒于大司马掠其乡里,遂反。”

阴丽华瞪眼,“吴汉在南阳施暴行?”

“诺。”

阴丽华紧紧皱着眉,“吴汉施暴行,邓奉为什么不跟他好好说?劝一劝也行啊,为什么要造反?”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联合贼寇,占据淯阳。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后果?他知不知道这个时候起反会给刘秀带来什么样的困扰?他知不知道刘秀这个时候身边究竟有多少强敌环伺?!”她当初想方设法地不让邓奉起兵,怕的就是他这一身领兵打仗的本领,将来给刘秀统一的路上造成障碍。可是没想到,防来防去,邓奉还是反了!而且居然是被吴汉给逼反的!吴汉的暴行就能把他给逼反了?

第二十一章 皇后郭氏(6)

邓奉到底想干什么?

习研被她的脸色吓到了,有些手足无措,“姑……姑娘,您别急,您身子要紧啊……”

傅弥拉住她,“贵人别急,听闻皇上已经自内黄返回,贵人不妨先听一听皇上的意思。”

刘秀的意思?刘秀会是什么意思?他向来是个不容背叛的性子,而且邓奉又选在他四面开战最焦头烂额的时候造他的反,在南阳他的后院放了把火,又如何能得到他的原谅?

次日,刘秀自内黄回宫,一直在却非殿待到了深夜,之后便直接去了长秋宫。阴丽华一直在西宫等他,习研和傅弥劝了她几回,却反被她赶去了一边。等到了大半夜,直到精神不济,才慢慢地靠在长案前睡了过去。

“丽华,你怎么睡在这里?为何没有到榻上去睡?”

她惊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刘秀身着朝服,面色疲累地出现在她面前,她无意识地道:“啊,你回来了?你……”说着就要站起来,但因为坐得久了,双腿麻木,早已没了知觉,一下子没站起来,差点栽倒。

刘秀吓了一跳,将她抱了起来,“你身子不好,怎么在这里坐着?”

阴丽华醒了醒神,看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舒了口气,“等你呢,”伸手抚了抚他的脸,有些心疼,“很累吧?”

用脸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心,刘秀温柔地笑,“看到你就不累了。我昨夜宿在了长秋宫。”

她揽住他的脖颈,将头俯在他宽厚的肩上,温顺地笑,“我知道,这是理所应当的,你不必特地跟我解释。”

刘秀将她放到榻上,为她盖好薄被,理了理她的发,“再睡一下吧,我先去上朝。”

离开前,阴丽华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看着他,轻轻地道:“下朝后你能来这里么?我有话想要与你说。”

刘秀笑着安抚她,“好,你先睡吧。”

也许是见到了刘秀,心里便安定了下来,她躺在榻上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习研和傅弥也没有唤她,直让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梳洗完随便吃了些东西,又将习研熬好的补药喝了,刘秀才过来。

看到他眼睛里红红的血丝,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了,只是微皱眉,“你昨夜没有睡觉么?”

刘秀笑了笑,“睡了一个时辰。”

阴丽华不说话,拉着他进了内殿。

“不管你有没有天大的政务,先睡一觉再说。”

“我还不累。”

摘掉他头上的冠冕,脱掉他的朝服,将他压在榻上,霸道地道:“我累,你陪我睡。”

刘秀无奈,陪着她靠在了榻上,轻声问她:“你不是有话要与我说么?”

她闭上眼倚在他身侧,“等你睡醒了再说。”

刘秀抚着她的头发,轻轻笑了笑,但不一时却沉沉睡了过去。

阴丽华倚在他身边不敢动,低眉看着他入鬓的斜眉和高高的鼻梁,唇边蓄起了胡须,衬得他人越发地显老了起来。不经意发现他鬓边竟有了一根银丝,她用手指轻轻拨了拨,想要拔掉,可是细细地看过去,却发现鬓边不止长了一根白发,只是平日里梳拢起来,看不到罢了。

心头一酸,便有了些泪意。回想起当年在邓晨府上初见他的样子,细致温润的眉目,带着浅淡的笑意,不经意便给人一种满楼明月梨花白的错觉。那时的这个男子,就那样吸引住了她,从此一头栽进了他深沉似海一般的情意里,再也不曾出来过。

可是,不过短短几年过去,那年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鬓边竟也生起了华发。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第二十一章 皇后郭氏(7)

一滴眼泪落下来,跌进了他的发丝里,瞬间不见了踪迹。

忽然一只手抚了抚她的脸,“怎么哭了?”

原来他已经醒了。

“怎么就有……白头发了?”

他笑着搂过她,“老了么,自然就有白头发了,这有什么好哭的?”

她摇着头。他才不过而立,还是正值壮年,不该这么早就生白头发的。

“你为这座江山耗费了太多的心神了。”

他笑,“没有办法,已经开始了,便再也无法结束了。”轻抚着她的鬓角,他笑,“我生白发没有关系,但我一定不会让你太早生白发。”

她含笑点头,他是男人,而她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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