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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皇后纪-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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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丽华没有说话,径自进了殿内。看着虚弱的儿子,她将殿内诸人都遣退,脱了鞋子,转躺到刘衡身边,将孩子柔柔抱进怀里。

孩子伸出细瘦的胳膊揽住她的脖子,软软地道:“娘,衡儿可真想你。”

她亲亲孩子的小脸,温柔地笑,“娘也想衡儿。”

“那娘和父皇去哪里了啊?为何才回来呢?衡儿还以为娘不要衡儿了呢……”

“傻话,你是娘的亲亲宝贝,娘哪里会不要你?”然后便笑着问,“衡儿知道什么是凤凰么?”

刘衡点点头,“四哥哥与衡儿说过。”

她说得极认真,“娘便见到了一只凤凰呢!”

刘衡瞪大了双目,面带惊喜与羡慕,“真的呀?很好看么?”

第三十三章 猝变丧子(7)

她点头,“真的很好看!等衡儿身体好了,娘便带着衡儿去看,好不好?”

刘衡欣喜地点头,“好!”

她将孩子搂在怀里紧了紧,拍着他的背,唱着歌儿哄他睡觉,“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篮摇你快快安睡。睡吧,睡吧,被里多温暖,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世上一切幸福的祝愿,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

灯光下,有一道修长的影子映照过来。她抬起黑沉沉的眼,安安静静地与那人对视,嘴里仍旧柔柔地唱着:“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爹爹的手臂永远保护你……”

哄了刘衡睡觉后,阴丽华转去刘荆的寝殿,这孩子一看到她便大叫着:“娘,你让我去杀了刘延!是他害弟弟变成这样的!我一定不会饶了他!”

“荆儿,”她蹲下身子,与孩子平视,让孩子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道,“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娘现在只盼着你弟弟能快些好起来,旁的没有心情管。你要好好的,不要给娘添麻烦,知道么?”

刘荆不可思议地道:“娘是要忍么?”

“对,忍。”

“为什么?!”刘荆大叫起来,“分明是刘延吓到了弟弟!分明是母后不给弟弟找太医令!他们还打了习姑姑!娘,我们为什么要忍?他们都说娘才是父皇的正妻,可是娘为何变成了贵人?原本我们才应该是嫡子的!我们为何要受尽他们的欺侮?!”

这个问题,刘阳问过她,如今又换了另一个儿子问她。她知道,在每一个孩子的心里,都会有这样的怨恨。因为他们本就该是嫡子,却因为她的一个选择,而变成了庶子……哪怕当初分封时,刘秀对他们有了再多的偏心,他们都会觉得,这原本就该是他们的。

“衡儿的事情,你父皇会给我们一个交代,但是你听着,我不许你再提什么杀了刘延的话。”

“为什么?!”刘荆不服气。

“因为第一,他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而为之。就算是你父皇公断,也只能是罚一罚他;而第二……该为你弟弟的病负责的,是另有其人。”

“娘你说是谁?我去找他!”

“别胡闹了,去睡觉。”

哄了刘荆出来,在正殿看到刘阳和刘苍两兄弟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见她进来,都站了起来。

“娘。”刘阳咬了咬牙,一张少年的脸上,显出了狠厉之色。

阴丽华看着愤恨难平的两个儿子,疲惫地道:“都去睡吧,我哄了你们弟弟妹妹们一天了,太累了。”

两个孩子迟疑了一下,躬身应诺,“儿子告退。”

等遣走了所有人,她的一双手才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手指打在长案上,砰砰作响。她急促地呼吸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去想长秋宫里的那个人,不让自己心里的怨愤冒头。

她怕,她怕她会不理智地跑去长秋宫理论,怕她见了郭圣通会失手杀了她!

最后的一丝理智清楚地提醒着她:若不查明便贸然找郭圣通对质,最后被拿出来顶罪的,只会是习研……

还只是一个孩子,她便能如此狠得下心肠见死不救!

蛇蝎心肠!

习研的这四个字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一双修长的手伸过来,慢慢包裹住了她的,温柔,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她的颤抖,慢慢抑制了下来,看着他,不掩眼底的怨恨。

刘秀长叹一声,将她拉进怀里。她张口,狠狠咬住了他的肩。

他一僵,却没有挣脱她。但她却慢慢松了口,埋首在他怀里,失声痛哭。一整天,她安慰孩子,安慰习研。一直到了此时,她的眼泪才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大哭着,寻求他的安抚。

第三十三章 猝变丧子(8)

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她不心疼,还要谁来心疼?看着孩子乌青的小脸,和强自扬起的笑脸,她痛到几乎肝肠寸断。

可是她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她就是这样做母亲的!

她就是这样做一个母亲的!

就如习研的那句话一样,若衡儿无事那便罢,若衡儿有个万一……

她化作厉鬼都不会放过她!

建武十七年六月二十九,刘衡离开的那一日,很平静,就如同那些过往的平静日子一样,没有任何一丝的征兆。

却让阴丽华在那一日,彻底崩溃。

整整一个月,她日夜守在刘衡身边,哄着他吃药,哄着他睡觉,给他讲着故事。可就是那一天,刘秀拉着她到偏殿说:“你太累了,去睡一下,我来守着衡儿。”

她摇头,“你的身体也不好。再说了,不守着衡儿,我心里不安。”

刘秀耐心地道:“他在睡觉,你就趁他睡觉的时候休息一下,等他醒了我便来叫你。”见她又要说话,他板下脸,“衡儿的身体还没有好,你倒先垮了,可要我怎么办?”

看着他担忧的眼眸,她抿了抿嘴,点头,“诺!我休息!”

可是刚躺下来,似乎还没睡着,耳边便传来了刘衡欢快的叫声:“娘!”

听着这样有活力的声音,她也是极欢快,便扬声答:“哎!”

刘衡又叫:“娘!”

她又答:“哎!”

可是就叫了这么两声,这孩子突然又不叫了。她不解,正要到处去寻,却突然被推醒了。

/5/她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在床上,原来是个梦。

/1/这时,宫女匆匆跑进来,扑通跪倒在了她面前,低泣道:“贵人,临淮公……怕是不好了!”

/7/这一声低泣,犹如雷殛,让她突然觉得,天地都崩裂了。

/z/连滚带爬地冲到刘衡的寝殿,宫女黄门已然跪了一地,还有刘阳、刘义王带着弟妹们都在哀哀地恸哭着。习研拖着残腿扑到偏殿门口拍地大哭;刘秀抱着刘衡的小身体,在床上坐着,一动也不动。

/小/这一切她都听不到也看不到,她的眼睛只紧紧盯着刘秀怀里的那个安详的小脸。

/说/突然脚下一软,她扑通摔倒在地上。几个孩子抢过来要扶她,被她通通推开,她双手撑着地,慢慢爬到床边,拉住刘秀的衣摆,从他怀里硬生生将孩子抢了过来!

/网/“衡儿啊……”她看着孩子安静的脸,一下一下地亲着,“娘的乖宝贝,你睁开眼睛看看娘……”

孩子的脸上,有濡湿的一片,那是刘秀的眼泪。她轻轻地擦拭着,一声一声地唤着:“衡儿啊,你跟娘说说话好不好?嗯?好不好啊?”

但孩子却仍旧无声无息。

太医令?

她的眼睛在殿中搜寻着,终于看到了角落里,跪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几个太医令。她忽然发力抱着孩子冲了过去,抓住其中一个太医令的衣襟,“快,给衡儿诊脉!”

那太医令惊愕,不敢言。

她再抓住另一个,“去给衡儿熬药!”

“……贵……贵人,临淮公……薨了……”

临淮公……薨了……

她动了动嘴唇,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皱着眉,张嘴道:“你说……谁薨了?”

“临淮公……”

她突然尖声叫:“你才薨了!我是要你救衡儿的!去!去!去!去拿药!去拿药!我要你们救衡儿——”

太医令不敢动,齐齐喊着:“贵人饶命——”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觉得胸腔肺腔,都只能呼气,却无法吸气。如同在冰火里煎熬一般,全身都疼痛难忍。都没有用,这些太医令通通都没有用!

第三十三章 猝变丧子(9)

他们治不好她的衡儿!他们都是没有用的人!

她忽然抱着孩子往外冲,不管身后有多少人追过来,也不管谁在她身后喊着什么,有谁抱住了她要她冷静……

她一头栽倒在地上,死死护住怀里的孩子,她趴在地上紧紧抓住眼前的人,突然放声大哭,边哭边跪地哀求着,“我求你,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面前的人不动,有眼泪一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搂着孩子四下里张望,张着嘴,喃喃自语,“谁来……谁来救救我的孩子……谁来救救我的孩子啊……”

谁来……救救她的孩子……

孩子就在她的怀里,渐渐僵硬下来的小身子一动不动,她搂着孩子的身体没有任何的知觉。她抱着孩子不停地哭求,抓住身边的所有人,哭着哀求,哀求有人能够救救她的孩子。

天什么时候黑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亮的她也不知道,更不知道身边有多少人在哀求,哀求她放手。

她茫茫然地望回去,突然奇异地笑,“你们求我做什么?我还在求你们呢!你们救救衡儿好不好?他还小呢,我还得带着他去看凤凰呢……”

身边的人大哭,“娘,娘你看看我呀!我是阳儿啊!你放手吧,娘,你把衡儿给我!”

她突然阴狠狠地盯过去,死死抱着怀里僵硬的小身子不肯松手。血红的眼睛,像头疯狂的母兽一般,不管是谁,敢动她的崽子,她便跟他拼命!

既然谁都救不了她的孩子,那便谁都不能动他!

谁要是敢动她的孩子,她便杀了他!

杀了他!

有人在她的后脑重重敲击,她挨了一下,慢慢地回头,静静地看着打她的人,“你杀了我吧,衡儿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说完这话句,她的眼前变成了一片空白,如同雪后一场白茫茫的大地,在透骨的冷意里,找不到活下来的希望。

再醒过来时,刘义王和刘阳带着几个孩子跪在她的床边,所有人,都是哭肿了双眼。

她茫然问:“你们都哭什么?”

刘阳哭道:“娘要是不想活了,那便带着我们一起死吧,咱们都不活了!反正娘也不打算要我们了,与其让我们变成没娘的孩子受人欺侮,反不如一起死了的好……”

阴丽华怔了一下,这才想起,她死了一个儿子了……

她的衡儿……没了。

蜷缩起来,她嘶声大哭。

她十月怀胎生下来,心肝肉一般养了六年的……她的小命根子啊……

就这么没了……

她这样一哭,刘荆、刘京、刘礼刘几个也都跟着大哭,一时间,殿中哭声震天。

刘秀进来,抚了抚刘阳的头,哑声道:“出去吧!”

几个孩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伏在床上大哭的阴丽华,慢慢地离开。

刘秀抱起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哑声道:“我给孩子谥了一个‘怀’字,他是……他已入棺了,明日我便着人将他送回章陵安葬……天太热了,我们……就最后为孩子着想一次吧!”

她哭到昏昏沉沉,眼泪不停地往下落,他便也不停地给她擦着,在她耳边絮絮地道:“我没让你看孩子最后一眼,怕你受不住……”他颤抖地缓了一口气,“这是你打小捧在手心里的孩子,是你的……半条命!他小时候我便与你说过,叫你不要太宠着他,否则将来……你总是不听我的。这个孩子,他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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