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 撕裂 [完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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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遇到了Harry。
　　Harry的神色无比哀伤，那双一向清澈透明的绿眸，今天却染上了死寂的灰色。
　　“我爸爸去给我买书——”德拉科照原定的计划对Harry说。
　　“德拉科，你们一直在骗我，是吗？”Harry打断他，低声问道。
　　“Harry？”
　　“Voldemort。”Harry突然吐出一个词。
　　德拉科吓得几乎尖叫起来。还好他忍住了，但惊骇的眼神却怎么也抹不去。
　　“你不该说出那个名字——”德拉科低声叫道。
　　“海格都跟我说了。”Harry不为所动，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那场战争，还有食死徒，我爸爸妈妈的死……还有救世主。哈，救世主！”
　　“Harry，我们找个好的地方再说话。”
　　德拉科拉起Harry的手，装作两个新认识的霍格沃茨新生，向摩金夫人打了招呼，便进了最近的一家高档冰激凌店的包厢。
　　“Harry，你要什么口味的？”
　　“芒果。”Harry失魂落魄的说。
　　直到两人坐定，Harry仍没从那种糟糕的状态脱离出来。
　　德拉科看着脸色惨白的Harry，心里一阵揪疼。
　　Harry是德拉科第一个真正的朋友——不关乎家族利益的，只因为他是德拉科而喜欢他的朋友。每当他被繁重的贵族课程压的喘不过气，一想到Harry很快就能来找他玩了，他就感觉找到了支持自己的力量。
　　从他们认识开始，Harry就是单纯快乐的。Harry一直是如此清新，他一直觉得Harry就是带给人欢乐和安宁的天使，纯粹，没有烦恼。或许也会为了某些小事和朋友争嘴，但——绝对不是这样，脆弱得仿佛一碰就要碎掉，绿色的眼眸中毫无希望只沉淀着绝望的灰调。
　　他多希望自己不知道Harry为何会如此忧伤——或许只是因为知道了父母的死讯？
　　但他的确明明白白的知道，Harry为何如此绝望。
　　从他十岁起，就一直知道
　　偏偏，他知道原因，却必须隐瞒；他了解一切，却对一切无能为力。
　　德拉科还记得他十岁那个生日。
　　那天，“Riddle先生”带Harry来给他庆生，他无意之中看见了……父亲，他高傲的父亲，马尔福家的族长，正跪在那位漂亮的“Riddle先生”面前，亲吻他的袍子，恭恭敬敬的叫他“主人”。
　　看见他的出现，父亲有一些惊慌，但那位“Riddle先生”却只是勾起嘴角，用一种慢悠悠冰冷危险的语调说道：“德拉科十岁了啊……是的，是参加了一年社交活动的小铂金贵族了……”
　　他感眼前的男人完全不是平时和Harry在一起时的那个，那种仿佛随时可以夺走自己生命的压迫感让他直觉的害怕。他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跪倒在原地，连手指也动不了。
　　“卢修斯，我相信德拉科会是个好孩子。”那个危险的男人傲慢得甚至没有看一眼自己，就直接离开。
　　而父亲，直到他的袍子角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抬起他一贯高昂的头：“我的小龙，我们需要谈谈。”
　　德拉科不是个笨蛋，而且他已经参与了一年的贵族社交活动，意识到太多以前根本不在意的事情。
　　从平时的一些细节，“Riddle先生”对他日益深重的威严，父母恭敬无比的态度上，他早就对“Riddle先生”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现在，他几乎能肯定那个人的真实身份。
　　……黑暗公爵。
　　他父亲，乃至很多贵族的主人。
　　“你一向很聪明，德拉科，”卢修斯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如此严肃，仿佛他不是一个十岁的小孩，而是完全合格的下任马尔福家主，“你应该知道现在马尔福家正参与在一个秘密里——救世主不该和一个食死徒家庭认识。这是不合理的。马尔福家能得到今天的荣耀和地位，是因为他一向清楚自己的位置。一个明智马尔福从不干蠢事。家族的辉煌延续了千年，我希望他不会毁在这一代。”
　　“爸爸，我当然知道。”德拉科表情严肃的回答。
　　他是个马尔福，铂金贵族马尔福。
　　他从出生就拥有别人穷尽一生也难以达到的荣耀和宠爱。
　　与此同时，他也承担着这个家族的责任，与自己的年龄，从来无关。
　　“Harry，至少你感到的爱从没作过假。”德拉克微微倾身拥抱Harry。
　　“德拉克……”在德拉科温暖的怀抱里，Harry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恐慌，身体微微抽搐着哭了起来。
　　“Harry；我在这儿（I’m　here）　。　Harry……”德拉科轻拍着Harry的背。
　　“德拉科……德拉科……德拉科……”Harry几乎咬着牙才说得出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骗我——你也——我以为——我们——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德拉科……”
　　“Harry，我很抱歉。”德拉科苦涩的回答：“你只要知道，我们都是爱你的。我，我爸爸，我妈妈——尤其是，”他想到那个可怕的男人，他未来的主人，眸色稍稍暗了一些，“Riddle先生，他很爱你。”
　　德拉科认为自己并没有欺骗Harry。
　　他不理解那个男人为何对待一个救世主如此之好，但至少，他看得出他真的很爱他。从那些点点滴滴，他对Harry出乎寻常的纵容……如果这些只是做秀……德拉科不能想象有哪个人类能做出如此完美的伪装。
　　“德拉科……这些年，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啊……可是……为什么你们都在骗我！连Voldy——Voldy——连Voldy也……我——我——这就像一个骗局——德拉科……告诉我，为什么！”
　　“Harry……对不起，我不能。我只能告诉你，至少……爱是真的……Harry。我不想骗你，但是……”德拉科苦笑，但是他是一个马尔福，一个铂金贵族。
　　他不能告诉Harry任何事情。
　　“卢修斯，我亲爱的儿子。”
　　阿布拉克萨斯严肃的看着现任的马尔福家主，神情严厉又温柔。
　　“父亲。”卢修斯恭敬的站在上任马尔福家主的画像面前。
　　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这是刚刚的钻心腕骨的后遗症。
　　“你……恨你的主人吗？”阿布拉克微微顿了一下，问。
　　“父亲？”卢修斯被父亲这句毫无掩饰的诛心的话吓到了。
　　“告诉我。”
　　“Lord一向如此。”卢修斯不怎么华丽的耸耸肩，没有直接回答。
　　“卢修斯啊……你就不奇怪，为什么Lord那么针对你吗？”
　　“因为我那时没有进阿兹卡班。”
　　“你糊涂啊！卢修斯……看看你的态度！你看看你现在，当我问你这个问题时，你在想什么？你是怎么回答的？Lord不会满意你的态度的。”阿布拉克苦笑：“哦，或许——还因为我。”
　　阿布拉克停顿了两秒，然后，突然以一种极不马尔福的语气叹息：“对不起，我的儿子，他……从还在霍格沃茨上学时就是个小气的家伙！”
　　“父亲？”卢修斯被阿布拉克最后那种仿佛谈论朋友的语气吓到了。
　　和黑魔王当朋友？
　　那个人活不长了吧……（Lu，你老爹的确死了，你这乌鸦嘴！）
　　“当初，因为……某些原因，他以为我拒绝了他的友谊。”阿布拉克的笑容越发苦涩：“Lord一向很别扭，即使他那时候还是一个乖乖学生……这个笨蛋！也不想想，如果我不是被他这个人本身吸引，我为什么要去结交一个无名无势的一年级新生！真是笨蛋！”
　　“……｜｜｜｜｜｜”这是发现原来自己的父亲如此强大的卢修斯。
　　“卢修斯，你知道为什么布莱克家一直是贵族之首吗？”阿布拉克萨斯突然转换了话题。
　　“……”
　　“因为他们拥有贵族最宝贵的品行，一直。”阿布拉克看着现任的马尔福族长：“告诉我，卢修斯，你觉得作为一个贵族，最重要的是什么？”
　　“家族，荣耀？还有利益？”
　　“我猜，这也是现在大多数贵族的想法吧……是吗？”阿布拉克表情似笑非笑，卢修斯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我也曾经这么想……直到我死去为止。但当我变成一幅画像，我才发现，很多以前无比重视的东西，现在都不是那么在意了。也正是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作为一个已逝者，才发现为什么布莱克一直是贵族之首。”
　　“父亲，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不是古老的家世和魔法，而是布莱克刻入骨子里的骄傲、忠诚和执着的信仰。”阿布拉克萨斯回答：“所以，贝拉特里克斯可以为了Lord和威森加摩叫嚣，去蹲阿兹卡班；与此同时，小天狼星能与整个家族抗衡，为了他心中的正义成为凤凰社的中坚——别跟我提他是食死徒这事，我们都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的，九年前Lord劫狱，就他一个‘食死徒’还关在里边。　卢修斯，你说，如果你处在那种情况下，你，有坚持自己立场的决心和勇气吗？”
　　“我……不能。”
　　卢修斯诚实的回答。
　　“这就是差距啊！现在是布莱克失去了继承人，否则……这贵族之首的位置，哪里轮得到我们马尔福！”
　　“父亲，我知道了。”卢修斯回答。
　　“忠诚于君主才是是贵族存在的根本，坚定的信仰才是贵族比贫民高贵的源泉。记住我的话，卢修斯。对Lord忠诚。”
　　“我知道。”
　　“谢谢，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感激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不只是我作为一个马尔福给现任族长的建议……还是一个父亲，为了自己的朋友，向儿子提出的请求。”
　　“我知道，父亲。”卢修斯回答。

　　裂痕

　　Harry告别海格，回到女贞路时，暮色已经笼罩了天空。
　　屋子里除了一张便条，一个人也没有。
　　Harry拿起便条，果然是姨妈微微左倾的花体字。
　　＇Harry；
　　介于达利遭到的巨大的心灵创伤，你姨夫决定陪伴他进行一个为期一周的旅行。今天我们将在明格酒店住宿。晚餐在冰箱里，食用前记得加热。明天见。
　　你的
　　佩妮姨妈＇
　　这样啊。
　　Harry想，也好，这样就不用为怎么面对姨妈头疼了。他真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冲姨妈大吼大叫，质问她为什么不早告诉他自己的身世。
　　他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新买的书籍品丢到角落里。海格送给他一只雪白的猫头鹰作为生日礼物，现在Harry正拿着它的笼子，将它放到窗前的桌子上。
　　而他的魔杖……
　　Harry看着他的新魔杖，再怎么想要厌恶，却总也止不住喜爱的目光。
　　这是一根漂亮的魔杖。淡绿的杖身，修长笔直，强大有力。
　　它是奥利凡德店里最强大的魔杖之一：东青木，凤凰羽毛，十三英寸长。当Harry拿到它时，一阵阵金红色的火花跳跃而出，弥漫在奥利凡德破烂的店里久不消散，仿佛圣诞节装饰的闪亮烟火。Harry听到凤凰的鸣叫，他感到一种温暖的东西从魔杖中流入自己的身体。那种奇妙的感觉就像……只要拿着这根魔杖，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他不能做到。
　　但是……这根魔杖亦与Voldemort的魔杖关系紧密。
　　奥利凡德告诉他，Voldemort的魔杖是它的“兄弟魔杖”，两根魔杖的杖芯都来自同一只凤凰的羽毛——邓布利多的宠物，福克斯。Harry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奥利凡德凑近自己，神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