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茸青草向天涯-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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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荷的心几乎跳出了自己的胸腔,她大着胆子,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五皇子的浓眉拧紧了,他轻轻冲身边的一个侍卫说了一句话,然后走到白荷的身旁。
“说罢。”他的声音干脆利落。
白荷不敢看五殿下的那双眼睛,她低下头,把小离姑娘不见了的事情如实禀告了五殿下。也许是这么近地见到了心上人,也许是一时不见了小离姑娘心慌了,一向稳重的白荷竟然忘了顺德公公说过的“不要把小离姑娘的事情告知任何人”这句话。五殿下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将来也许就是做皇帝的人,告诉他应该没有问题罢,白荷是这么想的。
脚步声渐渐消失了,白荷迟迟没有听见五殿下的回应,便忍不住抬头一看。这一看,她觉得费解了,五殿下的眼睛正怔怔地看着远方,脸上的表情也是似喜似悲。
良久,五殿下回过头来,他对着白荷道:“你先呆在甘露苑吧,我、、、马上就派人去找她!”
不知道为什么,白荷觉得五殿下在提到“她”字的时候,嗓音有点微微的颤抖。不过,既然五殿下答应找人,应该就能够找到。白荷想到这里,将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稳稳地放回肚子里。
皇宫的这把火起得奇怪,不过有征西王和五皇子亲自坐镇,灭的也快。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火势便控制住了。这时人们才发现,起火的地方是兰嫔所居的宜宁苑。惊魂未定的兰嫔后来告诉大家,原来她们苑里的宫女看见七夕节临近,便做了几盏花灯来玩。估计挂在树上的时候,花灯被风吹下来了,然后便着了火。所幸的是,着火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有睡觉,也就没有人员的伤亡。
白荷等了大半夜,也没等来五皇子殿下和小离姑娘。倒是天快亮的时候,顺德公公过来了。白荷低着头,怯生生地把昨夜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顺德公公。顺德公公听了白荷的禀告,吓得脸都白了。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好几个回合之后,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在白荷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就是因为这句话,白荷离开了天嘉皇宫。
顺德公公说了这么一句话:“白荷,快逃命去吧!”
远行
天亮的时候,京州城的各个城门口,突然涌现出了大量的士兵。他们手持兵器,对出城的人们进行了仔细的拦截和盘查。
见此情景,京州城的城民们议论纷纷,猜测着这皇城内是否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半个月前,皇宫内的厮杀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城民们。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是大皇子和徐相勾结,想要逼宫,可惜皇上早有觉察,将反叛之人一举擒获。此后的那几天,京州城的各大城门也实行了戒严,说是要清除叛贼,以免有漏网之鱼。难道,昨天晚上,又发生了类似的事儿?
没过多久,有知情人透露说,昨儿晚上,最得圣宠的宜宁苑似乎是着了火。这起火的原因说也奇怪,竟然是几盏花灯引起的。这皇宫里的事儿,传出来的十有八九是隐瞒了真相的。说不定,是有人想对皇上不利,所以在宜宁苑放火呢!现下各大城门守得那么紧,估计是想抓住那放火的真凶罢!
卯时二刻的时候,城西的街道上,缓缓行来了一队异族人。他们均是白棉布巾裹头,面上覆以白棉布面罩,身上穿了白棉布长袍,显然是天竺人的打扮。天嘉国与天竺交界,两国之间常有商人相互走动,所以天嘉人对天竺国的打扮并不陌生。当那群天竺人缓缓行至西城门的时候,被守在城门口的士兵客气地挡住了。
天竺人当中,一个皮肤极为白皙,头发却是黄色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用天嘉语说道:“这位兵爷,我们是天竺使者,今日出城是要返回我国,并无他意,还望兵爷放我们出城。”
众士兵中,一个看似小头目的年轻男子闻言,忙冲中年男人行了一个礼:“我们并无为难使官大人的意思,只是上头有命,我们亦不敢违命而已。使官大人只需叫手下打开行李,我们稍微看一下便行!”
中年男人听了小头目的话,后退一步,在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人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话。年轻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中年男人手一挥,身后的几个天竺人便将马车内的行李箱搬了下来。那群天嘉士兵正欲上前翻箱检查的时候,一人一马如飞而至,马上的人扬声大喊:“休得无礼!”
士兵们住了手,就见一个侍卫打扮的年轻人翻身下了马。小头目一见年轻人,连忙躬身为礼:“见过郭统领!”原来来人竟是五皇子的近身侍卫郭廷。
郭廷也没有理会那小头目,而是冲那群天竺人微一抱拳:“使官大人,小人奉了殿下的命令,特来送送使官大人。刚才这群有眼无珠的家伙若是冲撞了使官大人,还望大人看在殿下的面子上,莫要见怪!”
黄头发的中年男子闻言,笑眯了眼:“郭统领哪里话,兵爷们也是奉命行事,说不上冲撞!”
郭廷转过头,大声喝道:“你们几个,使官大人大人大量,已经不怪你们了,你们还不快帮使官大人把行李收拾好!”
那群天嘉士兵面面相觑,终是战战兢兢地把那几箱行李又抬回了马车。
接下来,那个叫郭廷的侍卫又亲自将那群天竺人送出了西城门。
当一行人快到驿馆的时候,郭廷下了马,对着一个身形俊逸的男人道:“文世子,是你吗?”
男人虽是白巾蒙面,但是那双漆黑如墨的凤眼却是漂亮非凡。他点点头:“郭廷,是我,是不是天凌有事、、、”
郭廷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对着那凤眼男人道:“殿下有书信一封,特叫郭廷转交与你!”
凤眼男人上前一步,接过郭廷手中的书信,温声道:“郭廷,天凌、、、是不是还有话对我说。”
郭廷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殿下说,他不能亲自前来送你、、、和小草儿姑娘了。因为皇上盯得紧,他若出面,皇上必定会发现你们的。另外,殿下还说,皇上目前绝不会动文王爷,还请世子放心,他会、、、替你照顾文家的。”
凤眼男人低下了头,良久,他才苦涩地一笑:“世事难两全,天凌的心意,璟、、、心领了。”
郭廷抿了抿唇,随即冲凤眼男人道:“文世子,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郭廷还有事,就此别过了,还望文世子多多保重!”
凤眼男人在胸前一抱拳:“保重!”
郭廷腾身上了马,随即一扬马鞭,那匹大马扬开四蹄,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了。
待到郭廷一离开,那个凤眼男人便快速上了马车,翻开了其中的一个箱子。在那个箱子里,堆放着许多的绫罗绸缎,而绸缎的中间,似乎躺着一个人。男人掀开层层绸缎,抱出了一个女子。此刻,女子紧闭双眼,似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二王子,皇上恐怕已经对我们起了疑了,我们最好快马加鞭离开京州。只要到了云州,有人会接应在那儿,我们才算是安全了。”凤眼男人抱着女子,翻身上了马。
其他的几个人见状,纷纷跃上马匹,策马扬鞭往南而去。
与此同时,天嘉皇宫的御书房内,有两个男人正在那里谈论着什么。两人中,年纪稍大的那一个,褐色的眸子精湛有神,他,正是当今天嘉皇帝。而年轻的那一个,剑眉星目,此刻正跪在地上,他,便是五皇子殿下。
“天凌,你实话告诉我,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儿,你知道多少?”皇帝满脸的怒气。
“父皇,天凌、、、不知父皇所指何事?”五皇子朗声道。
“你当真以为,你所做的一切能瞒得过父皇吗?”皇帝一拍桌子,怒哼一声:“那么巧,宜宁苑起了火,然后甘露苑就走了人。若不是深知皇宫的人有意为之,一个中毒昏迷的女子能自己走出皇宫吗?”
“父皇,”五皇子抬起了头:“小草儿犯了何罪,你、、、要置她于死地!”
皇帝厉眸微眯:“天凌,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你是一名皇子,将来还有可能是一国之君,这儿女私情,你、、、看得太重。父皇对你什么都满意,唯独这点、、、你太让父皇失望了。”
“父皇,”五皇子抿紧了唇:“若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天凌还算是男子汉吗?”
“说得好,”皇帝不怒反笑:“你心爱的女人?你可知、、、你心爱的女人心里爱的是别的男人!”
“天凌知道。”五皇子眼神诚恳地看着皇帝:“天凌并不怪小草儿,当初是我弃她而去,才让她遇上了别人。可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她虽然不爱我,我却仍然想她开心地活着。父皇,不要告诉天凌,得不到的东西就得毁了它,那、、、不是我心中的父皇所为!”
皇帝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起了什么,他又坐下了:“天凌,你可知道,小离姑娘是真正的青鸾女!若是她跟了别人,那人又利用她的身份大做文章,你、、、又该如何?”
五皇子叹了一口气:“父皇,青鸾女一事,你我都心知肚明。更何况,小草儿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当真能有那么大本事,父皇一个小小的甘露苑,就能禁得了她吗?”
皇帝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
“父皇,”五皇子软声道:“你放过小草儿吧,天凌以后一定不负父皇所望,做、、、一个真正的皇室男儿的。”
皇帝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五皇子一眼,也叹了一口气。最后,他终于点了点头。
尾声
夏日的凤凰镇,均匀的蓝色染满了整个天空。天上只有几片云彩,不知是在漂浮,还是在消散。没有风,天气晴和,空气如水般澄清。
我静静地躺在竹椅上,阳光有点晃眼。婆娑的树影戏舞在我的面颊之上,蝴蝶时常从我的头顶翩翩而过,整个空中生意盎然。我尽情地吮吸着生命的气息,手也情不自禁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在那里,有一个新的生命,正在那里渐渐成长。我微眯了眼,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充溢在我的全身。
三年前,我和自己心爱的男人随着天竺二王子去了天竺。在那里,我帮着他解开了一个谜题。原来,如今的天竺国王曾在十多年前遇上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无论相貌言行都异于一般女子。天竺国王在与这个女子接触的过程中,慢慢爱上了她。可是,就在国王着手安排两人的婚礼的时候,那个女子却突然凭空消失了。女子消失前,曾经留下一张纸条,纸条上面有几个算学题目。女子告诉身边的婢女,若是谁能解开那几个算学题目,就能知道她的下落。
当那个痴情的天竺国王把这个故事告诉我的时候,我亦不禁为之动容。可是,当我解开那张纸条上的算学题目时,却又陷入了一团迷雾。那分明就是几个数字而已,我苦思冥想了好几天,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误闯天竺的女子并不是中国人,她那几个数字与汉字毫无关联,而是与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