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之剑-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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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茫茫之水,路在何方。一叶扁舟已经在水上走了几天了,白玉松孤单一人坐在小舟上,一个月前。离开水剑山庄的时候就不知道何时才能登岸。为什么这只船没有桨,也没有帆。不对,有桨,可是白玉松不用,因为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是回去酒馆吗,除了那里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水剑山庄,对他来说,这个地方已经不再神秘了。他不知道从那扇大门进进出出多少次了,这次不一样,为什么回来的时候觉得这个地方已经不一样了,时自己变了还是水剑山庄变了。其实,水剑山庄兵没有变,变的是他,白玉松。因为他长大了。
到底要去哪里,难道真的要回酒馆,二十年,他一直将香园酒馆当成自己的家,可是为什么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家在水剑山庄。
那条船就像此时坐在船上的白玉松的相信一样,随波而动,没有准确的方向。
二十年,水剑山庄的总管,老李,李叔,教他学武,可是却不准他叫师傅,这件事白玉松从来没有认真的问过老李,今天突然开口,李叔却大发脾气,至于这样吗,难道是太突然了?或许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更奇怪的是,李叔还不让娘知道,为什么不能让娘知道,害得他每次回家都得挨骂,这次回家肯定又是一顿骂。
白玉松想着白大娘怎么骂他,看来今天是不回去香园酒馆了,反正出来几天了,不如在外面多玩几天再回去,反正都是被骂。
忽听一人喊道:“喂,小伙子,你的船有没有空,送我们过河。”
白玉松抬头一看,那两个人一副官差打扮,手里各自拿着刀。“我这船不渡人。”
“知道你不渡人,先送我们一程,不会少你的银子。”话刚说完,那两人已在船上。
“两位官爷,说了我这船不渡人,就是再多的银子也不渡。”
“为何?”
“你们手里都拿着刀,我怕伤着我,到时候我可就亏大了。”
“这小伙子到还挺还小心的,我们看你不是江湖中人,不会伤你,你就放心开船,晚了就来不及了,到时候可就不是伤不伤你了,那个时候可是要命的。”
“这么严重啊,那两位官爷请便,我这船不要了,就给你们吧。”
“这人,怎么这么胆小,快开船,不然现在就要你的命。”
“哦,请问两位官爷要去哪里?”
“枫叶城。”
“枫叶城?那两位为何不走路,坐船不是更远吗。”
“少废话,开船。”
白玉松手持船桨,将船开动。他刚刚还不知道该往何处去,现在却突然来了这样两个人,他就送他们去枫叶城。
船刚刚开动,突然就是一阵震动,一位年轻女子站在船尾。
“喂,姑娘,我这船不载人。”
“他们不是人吗?”
“这船这么小,载不下四个人。”
“这事我不管,我要坐船。”
“姑娘,你怎么不讲道理啊。姑娘家这样不好的。”
“你说谁不讲道理?”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开船。”
先上来的那两个人中的高个子道:“黄莺,你为何一直跟着我们?”
“我要去枫叶城。”
“枫叶城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吗。”
“现在我就算杀了你们两个也能去枫叶城。”
矮个子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今天还就欺你们了。”
“喂,干什么,这样的地方能打架吗。差点把我掉下去。你也是,一个姑娘家这么霸道,以后嫁不出去。你们也是,还官差呢,什么官啊,都是骗人的。喂,你们还要不要去枫叶城啊,不去我走了。”
刚刚还想着去枫叶城,现在是去不成了,还是回去吧。
小船又是一晃。那女子又出现在船上,说道:“去枫叶城。”
“我不去了,太危险了。我劝你也不要去了,像你这样的人,去了也没有什么好事,还是不要送你去了。”
“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看,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两个就被你杀了,你说你是什么样的人。太可怕了。你还是不要坐在我的船上,麻烦你下船。”
黄莺居然笑了,她很少笑的,今天居然笑了,她的笑是那么好看,白玉松差点就被她给迷住了。
白玉松摇摇头,道:“你不要对着我笑,我是不会上当的,美人计对我没有用,你还是下船吧。”
“你怕不怕死?”
“怕。”
“那你怕不怕我杀了你?”
“你看,刚刚还对着我笑,现在又要杀我,你可变得真快。你要杀我,你不下船,我下船。”
白玉松往水中一跳,随着波纹散去,他也不见了。
白玉松刚刚回到酒馆,就被白玉莲一顿训斥。
“好小子,你这几天是去哪儿了,从小到大你出去没有超过一天的,这回事干什么去了?”
“娘,我没去干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别嬉皮笑脸,还好这几天酒馆的生意比较清淡,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大了就不需要娘了。”
“娘,看你说的,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你的。”
“这几天出去嘴也变甜了,学会哄娘开心了。”
“娘,有什么事过会再说,我先去换件衣服。”
“你衣服怎么湿了,我刚才怎么没有看见,快去吧。”
“你当然不会看见了,你只关心你的生意,怎么会关心你儿子。”
“臭小子,你娘的生意这么好需要关心吗,只有你,让娘操一辈子的心。”
“好了,知道了,我很冷。”
香园酒馆的生意二十年来就没有好过一天,永远都是这样冷淡,寂静。这儿是个过日子的好地方,但却不是一个做生意的好地方。
白玉莲也只有这个儿子可以宽自己的心了。她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这个地方开了这间酒馆,而且一开就是二十年,她在等的那个人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白玉松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是她却只有这个儿子。
她自己的儿子,是谁?有在哪里?是不是一直在过着少爷般的日子,如果是那样,那就无需担心了,如果不是那样,那又是怎么样呢?
夜色很深,这个时候应该是睡觉的时候了,可是白玉松还没有睡,他睡不着。
李叔告诉他说:以后就不要再去水剑山庄找他了,因为他自己知道他已经不能再教白玉松了,现在的白玉松已经可以和他比拟了,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当白玉松的师傅了,所以他不要白玉松再去找他。
也就是因为这个,白玉松这次才晚回来几天。他在水上随波漂流,他不知道自己出了李叔和这个酒馆,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夜色如此美好,现在却没有闲心去欣赏这近在眼前的美。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身边的美有能有几人发现,就算被发现,又会有几人去真心的欣赏它们。
娘,你总是说儿子从来不关心你。
是啊,我是从来没有真心的关心过娘。那个时候,自己还小,不懂事,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总是拿这样的借口来告诉自己,小的时候不需要关心那些在身边关心你的人,因为你不懂事。可是等到有一天,你长大了,你懂事了,你会去真心的关心那些人么,那个时候的呢,已经不想再这样呆在那些人的身边,永远的伺候他们,因为你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你要去追寻自己的生活。
从你生下来,到最后死去,一生当中能有多少时间去关心身边的人,在这里面又会有多少是真心的。
江湖之中,能有几人,不为自己,能有几人会真心为人。到最后,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谁都可以不顾,哪怕是自己。
月亮啊月亮,这个时候的你为何是如此寒冷,如此可怕。
白玉松害怕天上的月亮,所以他进屋去睡了。
今天很奇怪,都快日出中天了,酒馆里还是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走进香园酒馆。白玉莲与白玉松只好在哪里坐着等,等什么,等客人来,还是等待即将要发生的事呢。
白玉松就快要迷迷糊糊睡去的时候,懵懂中看见有人走进了酒馆,他一个激灵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向门口。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招呼客人了。他没有太多的在意这位姑娘是谁。
“姑娘,请坐,要喝酒还是吃饭?”
“现在是吃饭的时候吗?”
“那就是要喝酒了。”
“我也不要喝酒。”
“那姑娘是想要什么,要住房?”
“我想喝茶。”
“喝茶!这个需要麻烦一点,请稍等!”
真是莫名其妙,明知这是酒馆还要喝茶,这不是为难人吗。
进来的都是客人,我怎么可能有生意不做呢。
等一下,刚才那位姑娘是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哦,对了,是她。
她怎么会来这儿,道是从河边追着我来的,那样的话我可就惨了,我看我还是不要出去了。
“儿子,招呼一下客人怎么要这么久,快点,娘忙不过来了。”
忙不过来?现在来了很多人么。这种没那个事怎么可能呢。
出去一看,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那屋子里面可是坐满了人,白玉松使劲的想也没有想出今天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
“姑娘,对不起,我们酒馆没有茶这种东西,所以还请姑娘去别家吧。”白玉松不知道为什么要将这位姑娘赶走,他总是觉得有这位姑娘在的地方一定会出事。
“怎么,小二,上门的生意还不做吗?”
“姑娘,不是不做,是实在不好做,你看现在这么多人,我这里忙不过来,所以也没有时间出去买茶来给你喝,还请见谅。”
“见谅说不上,但是我几天就是要在这里喝茶。”
“姑娘,你这可是蛮不讲理啊。”
旁边一位很胖的汉子叫道:“小二。来两壶酒,快点。”
与他一起的是一位很矮的人,不胖也不瘦。但是很明显的是,这两个人也不简单。
“好,马上来。”
白玉松刚刚想要转身,就被黄莺一把抓住。
“先给我去买茶,在给他上酒。”
胖子道:“姑娘,等他给你买茶回来这天早就黑了。”
“那我不管!”
那胖子突然起身,要看就要对黄莺出手。
白玉莲见如此,就赶忙出来解围道:“客官,不用发火,都是江湖中人何必为这一件小事伤了和气呢。儿子,快去给这位姑娘买茶,我来给这两位大爷上酒。”
白玉松只好出去买茶。
从黄莺进来的时候,白玉莲就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哪个地方的女人一般都是不好惹的,所以没事还是不要去动她们。
在不远处,还有一对人,看他们都是官差打扮,他们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坐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叫,还想什么也不在乎,真的这样吗,不,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在听着这边的动静。
还没有等到白玉松回来,黄莺就准备起身离开。
“姑娘,请慢走一步。”
“想不到在这里也能见到中原神捕李延风大人。”
“姑娘既然知道在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