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中堂-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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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咽下涌上来的奇怪想望,谁知……她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他几乎腿软,无法站立。
那越荡越高的秋千上,袍襬褪去,露出一双泛着月华的小腿,白皙如玉、形状优美,前后娇慵地摆荡着,荡得他的心跳更加勃发;一头漆如子夜的乌发,随风飘扬,画着诱人的弧线,挑捋着他的心弦。就算床笫之间,他也未曾见过如此放荡、却又美得天真无邪的形姿……
他觉得自己貌似大胆yin/徒!
明明是来救她出去的,却只想沉溺在这样的美景里。
多么旖旎迷人的聪颖女子啊!
若能得此慧黠的妙龄女子,他愿意像范蠡一样,同泛五湖而去,再不理世事;只愿沧海同笑,一襟晚照……
恍若仙子踏云而下,她翩若惊鸿往空中一跃,他再也忍不住冲出,伸出双手接住她!接住满满的倾慕。
那精致的容颜满是惊讶,却没有害怕的情绪;多镇静的女子,他喜欢……
“我额娘叫我什么?”她启丹唇、发皓齿,阵阵悦耳之音飘入耳膜。
“沁儿……”头罩后的声音低沉震动,是他心痒难耐时的发音。
“我的生辰是何时?”宛若水晶相碰的清越声,敲进他的心脉。
他忍住心头翻涌,将她往房里抱去,用脚一踢关上房门,再故意要让她顺着他强健的躯体滑下,哪知她一借力,压下他的肩膀,往后一翻,轻轻落地。
他顿失所依,非常不甘心,伸手想要抓回,却被她再往后一跃避开,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正月十五日。”
她愣了一下,转过脸不看他,却望着窗外明月;那侧脸竟是有种落寞的感觉,像是想起什么伤感之事。
他静静凝望,不愿惊扰这样的静谧。
她缓缓地从脖子上拉起一条红线,上面挂着一块碧玉;她静静地抚着那块玉佩。那轻轻抚触的指尖在玉上温柔回转,他竟希望那玉就是他,能让她如此爱惜地轻触;不知不觉中,他竟笑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何时变得如此柔情似水?一点也不像平常的自己。
或许这只是一场美梦,而她就是自己心底的俪影,根本不存在。
若真是一场梦,那他更该把握机会,不要让美梦白白溜走!是了!就是这样!这才合乎他的本性!
第七十七章 不想再有瓜葛
惜桐其实在房外时,便知此人是谁;因为那双在说书时,看了一整个月的熟悉眼眉,早已透露他的身分。就算那蒙面的面罩再紧,还是蒙不住那眼眸的神采。而追问的问题得到他正确的答案,却让她的心一再坠落……
怎会是这个人呢?她以为是另一个……
她不死心,再拉出那块‘瓜瓞绵绵’的玉佩,当着他的面抚摸,抱着最后一丝丝的期望──期望他不认得这块玉。可当她转过脸,竟见到……笑着的他。他是因为看到自己把他的玉戴在身上,所以高兴得笑了?
那一夜,真的是他?可是她记得那夜,他的眼睛没有这么明亮……
是因为烛火的关系吗?还是因为那一夜他受伤了?
盯着他的眼睛,看他一步步地接近自己……
“那一夜,你伤在哪里?”她迎上走到面前、俯视着她的眼睛。
他略现惊讶,貌似惊奇她竟不知道他伤在哪里?但接着便说:“右肩。”
她听到自己的心跌碎了一地。
居然是他!不是秦峥……她以为……她一直以为那人是秦峥。
他缓缓拉下面罩;真的是绵志!
解开缠绕在脖子上的发辫,他笑着伸手搂她,唤了声:“怀枫……”
她推开他:“我不是怀枫!”
“我知道,你是韵沁,但我宁愿你是让我心折的怀枫。”他进逼,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大拇指轻抚她细致的肤质,“我来是为了带你走……”
他那嘴角微微上翘、带着调皮意味的唇,低俯靠近她,轻轻开合:“浮生若梦,唯卿是岸,我终是寻得停留之处。”
她一掌推开;纵是心碎,也当成是过往云烟,不必神伤更无需黯然,更不继续错认下去,从此一分两清,不再堆积情感。
她用力扯断红绵线,解下脖子上的玉,拿到他面前等待他伸手来接。
绵志伸手接住,但一脸错谔,像是用眼神问她:“还我?为什么?”
她转过身不想回答;会还他,只因不想再和他有瓜葛。
听窸窣之声,他似收起玉佩,突然一阵风刮过她的脸庞,正要反应却已落入他的怀中!
一句:“定不负卿!”才入耳,充满霸道的吻已落下,狠狠地搜刮她的唇舌。吻去她的气息,吻得她唇瓣发疼;和他第一次那轻轻含住、又爱又惧的吻,完全不相同;她不喜欢!而且觉得已经太晚!她和他之间再无可能。
他的手抱她的腰肢,便被她狠狠掐住,同时被掐的还有他的脖子。
“竖子无礼!”她骂道。
谁知他不怒反笑,仰起头轻快笑道:“是我错了,我道歉……”
她恨恨地甩手,往外退开一大步:“你可以走了,这是我家,无需你来救我,以后也不要再来。”
“你为何逃家?”他不放弃,想再靠近她。
她翩然翻飞隔张桌子,傲然回应:“不想选秀女,但现在想开了。”
他静静看她良久,眼眉里、嘴角边都是脉脉情意,说:“誓用八抬大轿抬汝入吾府大门……”
她轻轻摇头,声音咽哑道:“你无力回天,还是早早放弃,我阿玛已有……已有安排。”。
绵志不知为何,竟觉得她的摇头动作,充满撼动人心的诱惑,居然yin*人如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他想也不想,也翻飞过那张桌子,伸手想再揽佳人入怀。
和平日所见呆滞的女子完全不同;她果然如乘风欲飞的仙子,再次自由翻飞,衣袂飘动、长发散香,那翩跹的身影形成一张无形的网,网住他飘飘然的心思,只想紧紧依附。
“你莫不是嫌弃我已死过嫡福晋?”
她抬起头看他一眼,再次摇头:“不是,你……唉,走吧……不要再冒生命危险来看我。”
他静默不语;只等她放松戒备,于是望向窗外泛着月光的景物。
他不信斗不过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女郎。
“倘若我愿意呢?”他低缓开口。
她轻哼:“我会告知我阿玛,让他加强守卫,同时在朝庭上整整你,让你有事可忙。”
他一阵惊讶,不知她的话是真是假;只得真心诚意地说出心中所思:“我不甘心再见不到你,我想再见你,想你跟我走,想你在我……”
“我记得志爷不是如此儿女情长之人,你不该为了一名女子忘了你英雄气概,况且您府上还有人翘首盼望着您。”她用怀枫的声音说。
绵志微微一笑:“那是刻意在你面前筑起的形象,生平不喜男色,所以和怀枫交往时,就算十分倾慕,也得时时克制自己,只以欣赏之心对待。只怪你易容得太好了,一旦得知卿本佳人,我又何需隐瞒欣喜之意……”
她却悠悠一叹:“直到那时你才知我是谁?原来我在你心中竟是如此被轻忽。”
“何意?”他皱眉。
“你不是听过我原来的声音,怎会不知是我?”她略带埋怨之意,再对绵志感到更深一层的失望,“也难怪你不上心,你的嫡福晋虽早亡,还有一名侧福晋,二名侍妾,又怎会将我放在心上?”
那块玉佩,真是他拿来赔礼的而已,没其它意思,更不是拿来当私定终身之意,否则怎会如此干脆收回?
他居然嘴角上扬:“听来,卿颇有醋意……你放心,我一定以嫡妻之礼迎你入门。”
她苦笑;这人还真是自以为是,还听不懂、看不懂她的失望吗?
“再为我弹首曲子吧,以慰我这二个多月天天想见你的心。”他轻声说道,眼望着琴几。
她垂下眼,心想:也好,就当告别之曲吧。
于是走到琴座前落坐,双手一提,玲琅地弹出一首《春江花月夜》。
琴音飘渺,她越弹越忘情,早已忘了有人在旁聆听;直到乐曲即将完结,才骤然一惊──绵志竟然从身后抱住她,和她坐在同一张琴椅上!
她要挣扎,却被他牢牢抓住双手,耳旁响起他的声音:“嘘……我没别的意思,只想抱着你……”
第七十八章 掩人耳目的手段
她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说不出是气愤?羞意?惋惜?失望?感伤?
“你的琴艺进步惊人,几近完美,但琴音中却失去你原本的豪放、惬意,且充满愁思……你确定不愿现在就和我一起离开?”
“放开我,这样做非君子所为,我与你,没有亲近到这种地步。”她幽幽道。
他低下头在她发上一吻:“很快……很快就会到这种地步,你要对我有信心。”
惜桐蹙眉推开他;他哪来的信心?她都已经将玉佩还了,怎还不死心?
他听话地站起来,让她离开之后,自己再坐下,双手一拨,开始弹奏起一首曲子。他的手势刚强,琴音强悍,让这首《凤求凰》听起来,有一种非得到不可的气势。
惜桐听得颇觉心惊,这人也未免自视过高了吧?
一曲既毕,他扬首笑望着她;虽不语,也可从他的眼神得知──他心满意足,畅快无比。
“我已经拒绝了你,而且我阿玛另有打算,请你……”
他居然笑出声:“我明白你的愁思,但请你相信我,没有必要拒绝我,也不必绝望,我一定有办法让皇上将你指婚给我,要知道我已经七年没了嫡福晋,再也没人可以争得过我。”
“你不懂,我决不会嫁给你,我并没打算要嫁给任何人,我自有打算,去选秀女只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手段……”
他站起来往她逼近,让她一直退靠在门板上,才说:“事情并不如你想的那么容易,进了宫选秀女,样样不会照你的意思而行,只有皇上可以作主,你只要安心等待。”
她在心中暗叹,隐忍着对他不放弃的恼意,提手做个‘请’的手势,要将他送出门去。
他望进她眼里悠然说道:“一切有我,你别发愁,事情会很顺利。”
看他带着笑意的俊美容颜,宛如这世上没有难得了他的事,一切都是他说了算的豪迈快意。可惜他不明白,她要入宫的事可没那么简单;更何况她自有打算。
也好,原本心中就挂念着她的‘刺客’;现在知道他是谁就可以放下,专心去完成该做的事。此生,是再也不会对他牵挂了。
他低俯下来,她连忙往旁退低下头不看他,用行动表示她的拒绝。
他却不恼,温和一笑,用手指抚过她的唇,然后眼带笑意地开门离去;去到墙边他还回头朝她一笑,再从腰带中拿出绳索勾上墙头。
看他动作利落地爬墙而去,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刀刃相击之声,知道他已安然离去,她竟佩服起这人的功力来,在不惊动任何人之下,居然如履平地,来去自如。
他的确有当刺客的本事,只是这个郡王之子,和阿玛有何仇恨?为何三番两次夜闯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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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很快到来,阿玛还是打听不到嘉亲王外出的机会,急得无法可想,只得动脑筋要她假扮成男子入宫。但此法遭到众姨娘的反对,因为她们说:“剃了前面的头发,怎么去选秀女?这在咱们大清朝里,随便剪去头发就犯了律法,何况要一名女子剃去前面一半的头发?”
可是不剃去前面的头发,万一被人发现她的女子身分,还是死罪一条;所以情况陷入二难之中。
惜桐并不在意,反正由她们去烦就好,她还是安心地学她该学的事。
在众多才艺中,她最难学会的恐怕就是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