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民国(完结加番外)-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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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楼脸颊一阵绯色涌上,水灵眸子瞪他,欲推开他起身:“我在这里,你也无心做事。我出去了……”
身子却陷入更深处,他欺身压过来,凑在她唇边道:“我说葡萄酒味道不错,你在想什么?”唇瓣有意无意擦过她的唇瓣,撩拨得人心酸软,声音又温柔低靡,空气中顿时充满暧昧的气息。
窗外依旧淡风细雨,室内却温暖如春。
画楼只觉得热,却不知道热浪从何而来。她微微恼怒道:“白云归,你越来越爱耍无赖,想喝酒,杯子里没有么?”
生气的时候,也不觉得他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只当是她的丈夫。
“我爱沾了你味道的酒,给我再尝一点。”他声音越发低醇,气息却灼热三分。
这么久的相处,接下来会发生何事,画楼从他眼眸神态都能看得出来。她大窘,使劲推他:“你再闹我就生气”
白云归笑起来:“不闹也成,你亲我一下。”
画楼雪色贝齿微咬嘴唇,恼羞不已,却对他的无赖行径无可奈何。
他含笑瞧着她,静静等着,手却开始缓慢沿着她的衣襟摩挲。
画楼忙按住他的手,骂道:“你以前是不是做过山贼?从没见过比你更无赖不知羞的人。”
白云归不动,依旧是刚刚的姿势,诱惑着道:“你想做我的压寨夫人?让我瞧瞧你的诚意……”脸凑得更进,暧昧缠绵望着她。
画楼错愕,他这个人霸道索取的时候简直韧性十足,得不到誓不罢休。她斗不过他,唯有转过脸不理睬。
他的手便又开始挣脱她的桎梏,缓缓沿着玲珑腰肢,描绘着她敏感的曲线。
画楼忸怩着身子,捉住他的手,气息微重,无可奈何道:“就亲一下,你不准再耍赖。”
白云归很是慎重颔首,然后轻点了自己的唇瓣。
画楼十分尴尬,偏偏他又用渴望眸子纠缠着她,令她无处遁形,只得嗔怒道:“你闭眼啊……”
“你真麻烦。”白云归嘟囔着抱怨,轻微阖眼,却留微小细缝打量她。
“不准偷看。”画楼沉声道。
白云归无奈的闭紧了眼眸,却感觉腰际一阵酸麻刺痛,然后便是用力推压,没有回过神来,他已经被画楼推下了沙发椅。
阴谋得逞的画楼早已跳跃到了书房门口,笑声轻盈似彩蝶轻舞。她趁着他闭眼,刺中了他腰际穴位。那个穴位用力按,身子会短暂发麻。借着不备,便逃离了他的控制。
掉在柔软舒适的地毯上,没有疼痛,白云归却捂住腹部,呼吸急促又艰难,半支着身子依靠沙发,却不慎滑落,整个人虬成一团,痛苦呻|吟。
画楼不知是他故意的还是真的被她弄伤了哪里,她犹豫不定站在门边,手搭在门柄上,声音有些急:“白云归,你是装的吧?”
白云归没有回应她,只是更加艰难急促的呻|吟着,。
画楼有些慌,忙要开门准备去喊管家,给军医打电话。她下手可能轻重没有控制好,真的就伤了他。
他常年征战,身上定有旧疾。
门未开,便感觉身子一紧,那人跳跃起来将她搂住,紧紧压在书房门上,狠狠吻着她,最后怒骂她:“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痛得要死了,你居然不来看我,反而想跑。”
果然是装的
画楼望着他,幽静道:“我就猜到你八成是装的。”如此幼稚,简直像个孩子,想要糖果没有得到便撒娇耍赖,手段用尽。
“那还有两成可能是真的,你就不应该过来看我?”白云归更加怒了,紧紧抵住她的身子,恨不能将她揉碎入怀。
“看有什么用?我不是大夫。”画楼静静道,“与其耽误功夫瞎闹腾,不如最快速度下楼打电话给军医。你可知道,急病常常就是因为耽误几分钟而错过最佳医治时间,导致病人丧生的?”
白云归顿时语塞。
画楼见他气结不语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却也暗中松了口气。
她勾住他的脖子,学着他戏弄她的法子,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呼气:“白督军,您的手段真不高明”
白云归身子微颤,燥热闹腾得难以抑制,只想在她身上寻求美好滋味。
门外却传来清晰靴跟踏地声。
白云归一阵烦躁,肯定是周副官来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扫兴?
果然,半分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轻叩书房门,便是响亮的报告声:“督军,吴少帅求见。”
画楼和白云归都一愣,怎么吴时赋这个时候来了?
因为采妩?
白云归拉着画楼,捏手捏脚后退到书桌那边,才清了清嗓子道:“请进来”
周副官道是,转身离去。
画楼微微蹙眉,对白云归道:“他定是发现采妩不见了,来找我的。我跟您一起下去。”
刚刚暧昧缓慢褪去,白云归道:“若真是为这事,他真够混账的。太太不见了,跑到我的官邸来找,哪里的规矩”
白云归夫妻二人下楼,见吴时赋坐在客厅里,鬓丝沾了雨水,脸若寒冰,一身棕褐色军服衬得他孔武跋扈。
白云展和白云灵兄妹正好这时进了门。
白云灵一直在笑,瞧见画楼便要拉她:“大嫂大嫂,你定想不到我今天在咖啡馆看到了谁……”
白云展神色窘迫,欲要阻止白云灵,便见画楼冲客厅使眼色。
兄妹二人这才发现家里有客人。
佣人上了茶,吴时赋简单又僵硬跟白云归打过招呼后,便目光阴鹫落在慕容画楼脸上:“白夫人,你最近见到我太太没有?”
果然是这事,白云归脸色微沉。
画楼则笑容温婉柔腻:“少帅,您哪个太太?”
吴时赋冷笑:“白夫人说哪个太太?自然是吴夏采妩。”
白云灵和白云展坐在一旁,有些莫名其妙。采妩不是去庙里进香,准备在庙里吃斋三天吗?怎么吴少帅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来找大嫂?
“前几日采妩受了轻伤,说最近招小人,便说去庙里吃斋小住几日。”画楼淡然道。
采妩不能来白云灵的订婚宴,便是这样告诉她们的。众人可以作证,画楼便如实告诉了吴时赋。
“少给我说这些”吴时赋怫然作色,“她锁着房门,我让佣人撬开,她的衣裳首饰全部不见,佣人说的庙里我派人去找,根本就不在。她去了哪里?白夫人,你应该很清楚吧?”
白云归脸色拢了薄霜,他静静点燃雪茄,正欲开口,画楼凉滑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他。
白云归便没有动。
“为什么我应该清楚?”画楼敛了笑意,“敢问少帅,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吴太太不见了,你找我要人?”
“你敢帮她出头,不敢帮她逃走?”吴时赋鬓角有青筋暴突,倏然站起身子,怒指画楼道,“白慕容氏,你老老实实把夏采妩那个贱|人交出来老子的私产全部在她身上,你得了多少好处?”
白云归一声冷哼,眸子里噙了霜色,眼刃若刀锋犀利:“吴老四,在我的官邸说话,请你注意分寸你在谁面前称老子?”
吴时赋居高临下与白云归对视。
有种鲁莽,吴时赋从来不怕白云归。他脸浮怒色:“白云归,老子的女人一向规矩,自从和你的女人认识后就变了样子。如今居然卷着老子的私产逃走了,难道不是她教唆的?告诉你姓白的,老子就算把华夏翻过来,也要找到那个贱|人。你以为天下男人都跟你一样窝囊,自己的女人跑了不吭声?”
画楼脸色倏然骤变。
第二百零七节你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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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节你不是男人
第二百零七节你不是男人
行伍出身的吴时赋,性情粗犷。因为吴将军位高权重,他被敬着少帅,行走时人人恭维,向来跋扈嚣张。
因为争夺容舟,他与白云归反目,对他积怨颇深。
如今怀疑慕容画楼帮夏采妩携款私逃,怒火中烧,却不好打白云归的女人,只得言辞上激怒白云归。
旧恨新仇一齐涌上,他说话毫不客气,尖酸刻薄。
白云展和白云灵同时愣住,随即面含怒色,瞪向吴时赋。更有白云展蹭的站起身子,欲替白云归反驳,却瞧见画楼眸光犀利扫视而过。他压抑着怒意,愤然坐下。
白云归则平静抽了口雪茄,轻吐云雾。烟雾缭绕中,他眸子深敛,似拢了轻纱般朦胧,看不清情绪,声音低沉而缓慢:“自己的女人跑了,男人是窝囊。找不到自己的女人,跑到旁人家里来撒泼,更加窝囊。自己窝囊还不敢认,便是极度窝囊我的女人跑了,是我白云归没种,我敢承认,你敢吗?”
说道最后,声音倏然一提,已有叱咤截铁之势。
似响雷滚滚划破碧穹,震得人耳膜发疼。
画楼心口莫名一滞。
吴时赋凶残眸子里露出错愕,半晌不知道应该接什么,继而燃起熊熊怒火,却始终说不出话来对付白云归。
他转视慕容画楼,怒吼道:“夏采妩那个贱|人呢?你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你的妻子行踪不定,跑来问我的夫人?”白云归已站起身子,将画楼挡在身后,眸若寒刃,阴鹫强悍,“我敬吴将军,才让你登门。吴老四,这里不是你吴家花园,任由你撒泼。倘若你有铁证是我的夫人藏了你的太太,我让夫人把人还给你,给你赔罪,否则就是你栽赃诋毁督军夫人。吴老四,我白云归没种留住女人,还是有本事收拾你的”
吴时赋脸色紫涨,冷哼一声:“白云归,让老子瞧瞧你的本事,你敢动老子一下试试”
白云归唇角浮了讥诮。
吴时赋更是怒不可竭:“证据?上次我的家事,你的夫人用枪威胁我,我看着你白云归的面子才不跟她计较。她插手一次,还不索性好人做到底?这就是证据。整个俞州,除了你的夫人,谁跟与我吴家作对?”
“打女人就算你的家事?”白云归冷笑,“既然你理直气壮认为是你的家事,看我的面子做什么?你敢在我的官邸骂我的夫人,却在自己的家事上给我面子?简直荒唐,白某不觉得面子如此之大”
吴时赋气得语塞,脸色铁青。
画楼原本颇为气愤,此刻却忍俊不禁。白云归跟人争吵时,霸气顿现。
白云灵惊讶望着大哥。她一直以为大哥脾气不好,遇事定会大发雷霆。刚刚吴时赋说云媛逃走的事,对男人是极大羞辱,一般男人定会大打出手,白云灵以为大哥肯定也会。
可是他没有。
他平静又严谨跟吴时赋反驳。
吴时赋每句都是狡辩,而白云归却字字在理。
“你错在先,对自己手无寸铁的太太拳脚相加,如今是新社会,不能虐待妇孺,你可知道?”白云归声音微微提高几分,已有当权者的威严,“你太太派人向我夫人求救,夫人才去你的官邸。见你知法犯法,难道夫人要袖手旁观?你的家事?可要我把这些呈给军法处,让他们判判到底是犯罪还是家事”
吴时赋眼眸不满血丝,紧紧盯着白云归,手紧紧攥着,青筋暴突。
他大约没有在谁面前受过这么多的责骂,很想打人,却又不敢先动手。况且他只身前来,这里是白云归的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