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毒女-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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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哭耗子假慈悲,敬贵妃自然是不相信舒太妃真心地来看她毅儿的情况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压根就没安什么好心才是。
舒太妃对于这些个夹枪带棍的话也不以为意,她在一旁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皇后现在哪有什么心思来管着皇长孙的情况,敬贵妃你也别这般说了,要是叫人听见,毕竟她是皇后你是贵妃,在背后妄议要是叫人听见定生风波。本宫是过来人,有些话敬贵妃你可以不听,本宫也不过就是说说罢了,何必起无谓的风波。”
敬贵妃对于舒太妃刚刚所说的话嗤之以鼻,她自然是不会理会那些个事情的,她的母族是庞家,那姓董的女人的母族怎么能够同庞家斗,这么多几年来在后宫之中自己这种话说的还算少么,若是惹得她不高兴的时候就算是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自己也照说不误的。这么多年来,她又什么时候在自己的面前摆出过皇后的姿态来了,也不过就是只敢在她的背后落井下石的女人而已,有什么可值得神气的。敬贵妃只觉得舒太妃这人在先帝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一个妃子罢了,这自己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妃子,自然地便是以己度人以为她也是和她一样的,她又怎么可能和她一样,她可是庞家的人,朝堂上大半人马都是庞家的人,她又畏惧个什么。
但敬贵妃还不至于完全愚蠢到这种程度将自己心中的那些个话全部说出来给旁人知晓,而且,敬贵妃刚刚还十分敏锐地听到了一句话,她走走近了舒太妃一些,看着这个吃斋念佛多年看上去十分平和的女人,她收敛了几分之前的傲慢,缓缓道:“太妃娘娘,刚刚您说皇后怎么了,这听您的语气,似乎皇后也有什么忧心的事情?”
舒太妃听着敬贵妃这么说的时候,在心中嘲笑了一声,也难怪这庞家的女人拼了命也就只能坐到贵妃的位子而不可能更上一层楼了,她不动声色地道,“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同子潋那孩子闹了一场罢了,皇后看上了几个世家的嫡女,想着从中选一个给肃王当了正妃,可肃王偏偏挑了一个不让皇后顺心的人。”
敬贵妃一听,这事倒是的确如同她所知道的那般,最近宫中的确是有这样的风声,说是皇后挑选着世家的嫡女许给肃王来着。她道:“皇后不是一贯宽容大度的么,怎么肃王殿下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便是这般的不得皇后的意?”
舒太妃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敬贵妃看舒太妃那面色,她心中一琢磨,一个名字便是从她的嘴里恨恨地吐出:“素问!”
舒太妃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只是在那边又叹了一口气道:“这样的女子怎堪称为正妃的呢,更别说如今安家也已经颠覆了,这当个侍妾也便是已经勉强了,又怎堪成为正妃。听说一把大火将原本那些个没入贱籍的人全给烧死了,这鬼子的身份到底是有些不同的,这命格的确是有几分硬了。”
敬贵妃听着十分感兴趣的模样,她道:“也难怪皇后是不喜欢的,那样的女子……不过看在她也算是医治好肃王的份上,这年轻人之间两情相悦也是未可,这拆散人的事情到底也还是有些不好的。我看那些个所谓的命格一类的东西多半都是一些个无稽之谈罢了。”
敬贵妃说的这样的通情达理,这心中却恨得厉害,只觉得这一把火没有将素问也一并给烧死那可真是老天不长眼,果真是命硬的很。这命硬也是一件好事,就让她嫁给容辞,或许要不得三五天就能够直接把人给克死了,到时候要是能够顺带地将姓董的那个女人也跟着一并克死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那丫头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也倒是十分干脆地离开无双城了,只是这今日不小心叫子潋那孩子给知晓了,这便是匆匆地出去了,只怕多半是要去寻那丫头了……”舒太妃有些感慨地道了一声,“子潋那孩子自己身子骨也刚好现在就是要去找那丫头,这人海茫茫的要是能找到固然好,这万一要是找不到……”
舒太妃低着头,像是在为这些个事情进行感慨着,但听到了敬贵妃的耳中却是完全不像是这一回事了,她道:“这有情人终成眷属嘛,自然是能够找到的。”然后,那就当一对亡命鸳鸯吧!
敬贵妃心中激动的很,容辞之前在皇宫之中她也是知道的,这后宫之中她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但一旦出宫了之后这其中能做的就很多了,一旦踏出无双城之后就不要想着能够再回到无双城之中来了,之前原本那毒已经将容辞的身子骨糟蹋的差不多了,原本就可以这样地将他给除掉,谁知道却是半路上杀出了一个素问搅黄了她的计划。不过好歹这苍天也是长了眼睛也是怜惜她们庞家的,她可算是等到了这样的机会将那所谓的‘嫡子’给除去了。没有这个所谓的名正言顺的人,这皇位之争最后落入谁手那也是要看背后的势力了,自然地背后有着庞家扶持的人自然是会比旁人要多几分胜算,她这样美滋滋地想着,也多亏这个素日里头只会吃斋念佛的舒太妃才能够让她得到这样有用的讯息。
“也算是如此吧,”舒太妃又道了一句,“这要是真的寻到了,也只能是劝勉劝勉皇后不能将士族身份看的那般的重要,咱们这些个当长辈当母亲的人这所求的也不过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一辈子康宁而已,只是这时间上实在是太不凑巧了,长泽这几日便是去看他师父去了,就子潋一个人出门的话,本宫这心中怎么的就是有几分的不安,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敬贵妃面容之中一喜,这庆王和肃王一贯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要是庆王在容辞的身边这件事情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够做到,但现在一听到说庆王并不跟在身边的时候,敬贵妃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欣喜了。
“庆王怎么在现在这个时候去了?”敬贵妃道。
“如今也算是太平盛世,边疆的战乱也止歇了,这时候也便是得空去看看,本宫也劝止不住,只怕是那孩子怕再留在无双城之中本宫又会像是上一次一般寻了不少士族嫡女来给他看的。这孩子也真是的,这年岁也小了,当年太子成婚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十六而已……”舒太妃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这微微一顿,看向敬贵妃的时候面色上也有了几分尴尬。
敬贵妃被舒太妃突然之间说起太子的时候,整个心完全纠结在了一起,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疼厉害,太子是她心底里头的痛。若是现在太子还活着,她又何须处处给自己的孙子谋划,她的太子最是贤德,就连陛下也说过待等他百年归老之后,这帝王之位除了太子是不做第二人选的。等到太子登基了之后,她的孙儿也便是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
结果……
舒太妃的神情之中也有了几番唏嘘,她道:“这一眨眼的时间,太子过了都十多年了。若是还在的话,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模样了,当年陛下也曾说过太子是最像他的孩子,想来若是太子还在的话,多半都是同陛下宛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吧。”
敬贵妃想到太子,她的心中也就更加不是滋味,再想到自己的孙儿,还有如今是成为一块肥肉处处被人盯着的王座,她的心中恨意更加剧烈,她决不允许叫人抢了属于她儿子的太子之位,这太子之位如今也便是应该属于毅儿的。
舒太妃在敬贵妃那边坐了一坐,又去偏殿里头看了看处于重伤状态的容毅,这才走了。
等回到了府上进了舒太妃常在的禅房之中的时候,一直在一旁沉默不做声的惠萍这才开了口:“太妃,您说敬贵妃会上钩么?”
“那人的个性刚愎自用,面对这样的良好的时机她要是不动手你觉得对于她那种人来说可能吗?”舒太妃嘴角挂着几分残忍的笑,“本宫刻意在她面前提到故太子,便是提醒着她,曾经属于她儿子的地位很快就可能属于别人,对于在深宫之中的女人来说,这活着唯一能够有的也就是一个盼头,若是这太子之位最后是属于别人了,那么她就算是再期盼,容毅到最后也不过最多就是一个王侯而已。她一贯心高气傲,这样的结果她怎么能够接受。再者,这新帝上位,庞家羽翼太丰,势必是要遭殃的,新帝不可能只会做是一个被人摆布的人,要是容毅上位,庞家便是功臣,只怕还会在繁华上一段时日,直到在帝王之座上开始觉得外戚干政的时候动手。所以不管是敬贵妃也好还是庞家也好,面对这样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惠萍听着也是有几分道理,她刚刚见敬贵妃在听到和太子有关的话语的时候,整个人的神情便是同之前有些不一样的,她这先是有几分的悲伤,但到后来的时候又有了几分愤怒再到最后的时候那几乎可算是有着一种决然凶狠的意味,光是看着敬贵妃那模样的时候都是觉得有几分可怕的。
但是——
“如今庞家在朝中党羽众多,陛下这般留着庞家,又是何用意?”惠萍觉得既然庞家是这样的人家,按说陛下也早就应该是将庞家除去一些才对,这般留着,而且还委以重用,这……
“并非是陛下不想除去,而是当初陛下登基多半都是仰仗着庞家庞驰的缘故,再者,陛下一贯是以仁政为名,如今要他亲手诛杀当初的功臣,朝臣怎么看,史官怎么看,百姓又怎么看?再者,如今庞家一除,朝廷必有动荡。姜国和赵国以婚约结盟,若是现在我们越国闹出这般的事情不就是给了他们可乘之机?所以现在陛下也不过就是按兵不动对于庞家的一举一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等到新帝上位的时候,必定是不会再放任这般作为,而最好的下手时机便是庞驰年迈不能再以丞相一职担任的时候。”舒太妃缓缓地道,“如今的越国已经平静的太久了,本宫都已经快闻到隐藏在一旁的那些个鲜血的味道了,当初陛下是怎么登基的,如今历史多半也是要重演了,越国仁君已经太多了,所以新帝上位,必须以铁血政策镇压,否则,姜国,赵国,卫国三国只怕都是要盯着越国不放了。”
也就是敬贵妃那人看不穿自己的孙子压根就是没有半点的帝王之姿,那样一个没有担当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承担起一国之重的能力,庞家想要容毅上位也不过就是想要永远成为无双城第一家罢了,塑造成一个傀儡皇帝才是庞驰的梦想,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建业帝对于如今受了那样重伤的容毅依旧是不闻不问的原因之一了,这已经是在表现出,他便是要断绝容毅成为太子的资格,他能够做的就是成为一个普通的王侯然后颐养天年。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心思,亲手培植了一个毒瘤,留给他继任者去解除,就像是当年先帝给他留下了那么多个野心勃勃的兄弟一般,作为一个帝王首先要会的不是如何成为一个好皇帝,而是如何学会去玩弄帝王权术。
她将容渊送去学武,令他学艺期间一年只得回来一次,就是不希望他和无双城之中的那些个官宦子弟一般磨灭了性情。她要的是一个足够强大的,能够在战场上厮杀的人,一个能够用武勋开创越国的人。就算是这孩子在权术方面不谙又如何,她还健在,身体康健,还能够看着他,帮她扫除帝王道路上的障碍,比如那个深得帝王喜欢的前太子,还不是那般悄无声息地就死去了。
惠萍听着舒太妃的话,她也暗暗有些吃惊,这么多年来舒太妃一贯是不怎么理会府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