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闺秀-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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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月儿她……”大夫人刚想解释，却被沐月打断。

“娘，来尝尝厨房做的这两道素菜，看看好不好吃？”沐月根本没管老太太和小朱氏、秦沐秋她们，只管亲自为母亲夹了两筷子素菜，让大夫人品尝。

其实沐月心里非常清楚，现在老太太这个态度是在为她不肯轻易放过曹氏而生气，才会这么对她和大夫人的，但她秦沐月可不吃她们这套，她们越是这样，她越是不当回事，自己吃得那叫一个香，气得那些人呼呼的。

饭后沐月跟大夫人回了茗雪园，大夫人很不安，却又不忍心责备女儿。

见到大夫人很心烦的样子，沐月拉着她坐来，让香叶沏了红茶过来，她想母亲好好聊聊：“娘，善良是一种美德，人可以善良，但不可以软弱，人一旦软弱，就变成可欺了。

正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不能为了所谓的孝顺，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那样只会助长那些坏人的气焰，将来变本加厉的欺负你，明白吗？”

“可是也不能顶撞长辈啊？你今天那么说你三婶，你祖母会不高兴的。”大夫人说出自己的担心。

沐月不急不忙的给母亲倒了一杯热茶，轻松的说道：“那又怎么样？她们不高兴是她们自找的，要不是她们欺负你，我也不会站出来说话，只能说她们活该。”

“月儿！”大夫人皱眉，六年没与女儿真正的好好相处过，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敢如此不敬长辈。

沐月知道大夫人不喜欢看到自己的这一面，赶紧收了收，说道：“娘，不是我叛逆，而是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负你，看到她们这么对你，我如果还不站出来说话，那我也就不配做你的女儿了。”

大夫人拉着女儿手说道：“月儿，娘知道你是为了我，你疼娘，娘心里明白，可是她们一个是你的祖母，一个是你的三婶，你不能那么跟她们说话，咱们是一家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将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弄僵了不好。”

沐月无奈的摇头叹息道：“唉，娘，你当年那么孝顺祖母，得到的结果又是什么？当二婶设计陷害你的时候，祖母非但不相信你的为人，更没有仔细彻查，还很快就给你定了罪，要不是为了保全秦府的颜面，恐怕早就把你浸猪笼沉江了。

孝顺长辈是应该的，但不能没有原则的忍受长辈的刁难，就像今天，很明显祖母和三婶她们是商量好做给我看的，目的就是让我放二婶一马，毕竟她们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戚。

而你在祖母心里永远都是一个外人，即便你为爹生下了我和弟弟这么一双儿女，但祖母狭隘自私的观念永远只会偏疼二婶和三婶，而无视你的孝心，把你排斥在外。

如果任由她们这样下去，那么当年的事情很可能会再次重演，难道你还想再跟我和弟弟分别六年吗？”

大夫人听了沐月这话感触良多，过去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上孝公婆，中和妯娌，下慈儿女，可到头来自己得到的是无情对待，要说她不寒心是假的，只是一时之间她难以做到跟沐月一样。

看到母亲沉思，沐月给她斟了一杯茶：“娘，别去费脑筋想太多咱们不能掌控的人和事，只要自己活得开心就好，这几年我装成病秧子就是不想过多的与她们那些虚伪的周旋。

也正因如此，二婶才会放松对我的警惕之心，让我有机会出府去查当年之事，天可怜见，终于让你沉冤得雪，不然恐怕咱们母女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像现在这样团聚。”

大夫人没想到原来沐月这几年在府里过得也并不轻松，天天防着那些有心人，还不得已装成一个病秧子，不免觉得自己很没用，没有保护好女儿，反而让她来担心自己。

“月儿，娘明白了。”

见大夫人那种充满歉意的眼神，沐月望了一眼茶杯，请道：“恩，娘，喝茶！”

母女俩午后小憩没有睡觉，而是坐在一起品茗聊天，说着沐月和沐阳小时候的趣事。

到了傍晚，秦老太爷一回府就把沐月叫到书房去，爷俩关在里面秘谈。

“小莲怎么说？”老太爷开门见山。

“我动之以情，小之以理，好不容易才说服她。不过，有两个条件。”沐月语气一顿。

“说来听听。”老太爷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第一，必须让曹家撤消对她们母女的追杀令；第二，秦、曹两府要各自拿出两千两银子给她们母女作为补偿。”沐月说的直接。

“好，就这么办。”老太爷也答应的干脆。

“祖父，你打算怎么处置二婶？”沐月可没有忘记先前老太爷的承诺。

“晚膳后，你就知道了。”老太爷还卖起了关子。

祖孙俩谈完就从书房里出来用晚膳，秦府一家人才刚坐下来，不成想还没拿起筷子呢，曹家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这次登门的有曹老爷、曹夫人还有一位是老太太的亲妹妹，也就是曹氏的伯母。

他们三位这么晚过来自然是替曹氏求情的，曹夫人哭哭啼嘀的央求着老太爷和老太太开恩，而老太太的妹妹也求姐姐原谅曹氏这一回。

老太太看了沐月和大夫人一眼，叹息道：“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个做婆婆的也好当啊！六年前老二家的做下了对不住阳哥儿他娘的事，现在月儿要秦家给她娘一个交待，我也是没办法呀！”

看到老太太为难的样子，老太太的妹妹走到大夫人跟前，握着她的手说道：“阳哥儿他娘，我知道是春儿他娘不对，请你看在我的份上，饶她这一回，成吗？”

大夫人不敢得罪婆婆的亲妹妹，但想到女儿白天跟自己说过的话，她没回应老太太的妹妹，而是看向沐月这边，看她的意思如何。

没等沐月说话，一直站在大夫人身边的小沐阳，握着母亲的手，扬起小脸冷冷的说了一句：“那我娘在慈云庵就白待了六年吗？”

谁也没成想小小年纪的秦沐阳会一点不惧老太太的妹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使得大家愕然，也顶得那位老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无功而返回到座位上。

曹夫人见状赶紧上演痛哭流涕的戏码，一边求着老太爷和老太太，一边又去求大夫人，见大夫人不为所动，一咬牙扑通一跪。

沐月见到母亲求助的眼神，走上前用力的扶起曹夫人：“您是长辈，这么一跪，岂不是折煞我娘吗？我们秦府向来讲究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的规矩，这如何处置二婶，最后还得由我祖父来决定。这地上凉，您还是快起来吧！”

曹夫人没想到沐月一个小丫头三言两语就把问题又推回到秦老太爷这头来了，她只好又回身求老太爷。

“关于如何处置老二家的，我需要和亲家商量一下，你们姑且在这儿等候。亲家，咱们去书房说话。”秦老太爷先起身。

曹老爷也马上跟了过去，约莫两刻钟的时间，两府的掌舵人从书房里走出来了，大家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

只见秦老太爷站到主位上，开始对大家宣布：“我跟亲家已经商议过了，他也认同了我的决定。老二家的六年前故意设计陷害阳哥儿他娘确是事实，为正家风，也为了还苦主一个公道，我决定按家规处置，明日一早就送老二家的去慈云庵清修。”

“什么？”老太太及她的妹妹还有曹夫人和秦二老爷都愣住了。

“慈云庵？不要啊！祖父，求你不要送我娘去那里，就罚，就罚她在家里闭门思过，好不好？呜呜……祖父，孙女求您了，春儿不能没有娘啊！”秦沐春跪在老太爷的跟前哭求着，见老太爷不为所动，她又跑到大夫人面前求情。

“大伯母，春儿求求你，就替我娘说句话吧！”

这时沐月赫然说了一句：“为何我娘当年含冤被关在慈云庵里与尚且年幼的我们分离六年，你娘犯错被罚就不可以去那里呢？”

这下秦沐春没话了，曹家的人也安静了，秦二老爷知道父亲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会更改了。

他今天之所以特地去找岳父岳母和姨母来求情，就是希望能从轻发落曹氏，现在看来也不算是最坏的结果，至少没有为曹四儿之死而被送上公堂。既然父亲决定了，相信沐月就算是不服气，也只能认了。

曹老爷先是扶起跪在地上的外孙女，后又走过去对妻子和大嫂说道：“这件事就按亲家说的办吧！咱们回府。”

“这？可是……”曹夫人还是有点不甘心。

“走吧。”曹老爷知道这已经是秦家的底限了，若是他们再不识趣的话，恐怕人家苦主也会闹起来的。

晚膳最后谁也没吃，各自回屋了，沐月回去后忍不住表扬了小沐阳一句：“好样的，不愧是我弟弟！”

小家伙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扬起下巴小嘴微微嘟起，得意的回了句：“那是！我会好好保护娘和姐姐的。”

他把大夫人、沐月和周嬷嬷、周妈、香叶她们一下子都逗乐了，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就这样，一切尘埃落定，次日曹氏就被送去了慈云庵，一尝当年大夫人所受之苦，秦沐春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本来她坚持要和大夫人一起去，但老太爷一声令下，她不得踏出秦府大门口半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离开。

秦二老爷跟曹氏夫妻情深，也是泪眼婆娑，老太爷网开一面让他亲自送曹氏到了慈云庵的门口，夫妻挥泪别离。

曹氏被送进慈云庵的当天，曹老爷派人送来一个信封，并传话说他已经按昨天和老太爷商议好的办妥了。

老太爷打开信封，将里面的两千银票拿出来，和自己手里已经准备好的另外两千两银票一起交给了沐月，：“这四千两银票你拿去给小莲，这件事就此了结。”

“是，我这就去办。”沐月将银票收好转身就去了茗月轩。

沐月将一封信和银票全部交到小莲手里：“这是四千银银票，你自己贴身，记住财不露白，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有这封信，你拿去交给青云寨的朋友，无论是哪一个见到我的信，只要你在那里不惹事生非，他们都会善待你的。”

“恩！多谢大小姐。”小莲手捧信和银票，含泪说道。

“傻瓜，你不需要谢我！你现在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就派人送你去榆城。”沐月叮嘱道。

“什么榆城？你要送她走吗？魅影阁的人可是……”齐洪一进来正好听到沐月说的最后一句。

沐月打断齐洪的话：“曹家已经撤消了杀手令，所以现在外面已经安全了。不过，未免以后有麻烦，还是送小莲离开京城为好。”

“这样啊，那好吧！一路顺风。”齐洪端了端肩膀说了句吉利话。

“恩公，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你们和大小姐对我的恩情，小莲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请受我一拜。”话音刚落小莲就跪下对着沐月和齐洪磕了一个头。

二人赶紧扶她起来：“快起来，快起来！”

小莲上楼去收拾东西了，沐月和齐洪在楼下聊天。

“没想到你还真为你娘平反昭雪了，厉害！”齐洪难得夸赞一个女人。

沐月抿嘴一笑，一对梨涡显现，晶亮有神的漂亮双眸仿佛会说话一样，齐洪现在突然感觉大哥很有眼光。

“对了，这几来都没看到你那位兄长，他平时很忙吗？”沐月不自觉的提到了夏侯烨。

齐洪的唇角勾出了优美的弧度，打趣道：“他呀，的确有点忙，怎么？你想他了？”

“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大家都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关心一下总没错吧？”沐月的小脸微红，眼神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