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宝大系之二至七-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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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这一阻,落下地来。
“好,再来!”唐雷吼了一声。
“嗤!嗤!嗤!”三支小钢叉已成品字形急飞而至。
这三支小钢叉打法又自不同,用的都是回旋手法,飞至东方春雨面前三尺,忽然纵横交错,上下翻飞,并发出轻轻的碰击声,“叮叮叮……”不绝于耳。
东方春雨只觉眼花缭乱,暗道:“这是干什么?”
在场众人也觉奇怪,这等手法精巧细腻,确是堪称一绝,可意不在伤敌,这不是花拳绣腿么?
就在东方春雨这一怔之际,忽听东方泰低喝了一声:“小心!”
东方春雨忽地感到脑后异风突起,飞来一物。
来得快,来得准,来得突然。
东方春雨暗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想要闪避已然不及。
他不知道飞来何物,别人却瞧见正是唐雷刚才打飞了的一枚铁蒺藜。
这是唐雷新近练功的心得,六件暗器分两次进袭,后面三支钢叉,目的只在扰乱敌方,使其分心,只仗那支打飞了的铁蒺藜过来建功。
纵然是当今武林暗器名家,至多也只能练到百发百中,手法上谁有这等巧妙?
这是武功与智慧的结晶。唐雷果然不同凡响。
眼看那枚铁蒺藜就要洞穿东方春雨的脑袋,秦宝宝来不及为唐雷绝妙的功夫高兴,却为东方春雨惊呼,蓦地从东方泰手中飞出一片树叶,急若闪电,“啪!”的一声,将铁蒺藜打得开去。
那边群雄却一齐叫起好来,不知是为唐雷,还是为谁?
东方泰不由脸一红。
唐雷则暗自心惊,他这枚铁蒺藜虽说用的回旋手法,可劲力却奇大,这老家伙以一片小树叶,不但能追上急若流星的铁蒺藜,而且还将它打飞了,这等功力真是骇人听闻。
东方春雨大骂道;“好小子,你竟暗箭伤人?”
说着就要扑上。
东方泰喝道:“雨儿退下!”
秦宝宝暗中大喜,他知道东方一家的武功承袭昔日“剑坛十宿”的精华,当今江湖可说是无人能敌。可不管他们武功高到何等境界,却终难奈何蜀中唐门。
蜀中唐门以毒物、暗器见长,这些都不是凭武功可以对付得了的,离得近了怕毒,离得远了有暗器招呼,纵然你武功好,也只能被动挨打,除非双方悬殊太大。
东方春雨刚才输了一招,东方泰出于颜面,自不会以大欺小对付唐雷。
看样子他们暂时是打不起来了,只是这事又如何了结呢?
唐雷承认唐门有“蚀骨腐尸泥”,柳平川也是死在唐门,这说明东方泰并不是无端来唐门生事。这积怨冤仇也确实有之,怎样才能让他们两家化干戈为玉帛呢?
秦宝宝皱眉不展。
东方泰“嘿嘿”冷笑道:“我倒是小瞧了你了,唐门的暗器果然厉害。可你为何不用剑法一试高下呢?”
这是暗指二十年前唐门抢去泰山派《五岳剑谱》,从剑谱上学得的功夫。
唐雷不知道他话有含意,冷哼道:“阁下真是孤陋寡闻。我唐门中人遇敌争杀,几曾用过剑?”
东方泰道:“想深藏不露,嘿嘿……好!老夫陪你玩玩!”
想是他信念已坚,故而怒火中烧,非逼唐雷露出《五岳剑谱》上的武功不可。
他已把唐雷当作大敌,不愿再让儿女上去冒险。
唐雷见他刚才露了一手“摘花飞叶,伤人立死”的功夫,心中虽有寒意,但却又怎能怯场?忙深吸一口气,将功力提到最高极限,准备奋力一搏。
正在这时,只听身后有人道:“阁下来唐门是找我么?”
随后走出一位身穿长衫、面目清癯的老者。
秦宝宝一见这老者,差点脱口叫出“干爹”来。
此人正是唐竹。
唐雷一见父亲出来了,忙退避一边。
唐竹冲他冷哼了一声,似乎甚是气恼,随后转向东方泰,抱拳道:“某家姓唐名竹,阁下来此,可是为二十年前泰山派一个名叫柳平川的人死在本门的事?”
东方泰道:“正是!”
唐竹将手一摆,道:“来者为客,我唐门从不失待客的礼数。请阁下厅内叙话。”说着话双目如炬,紧盯着东方泰。
唐门用毒诡谲,天下闻名,他这是在看对方胆识如何。
东方泰大笑一声,朗声道,“纵使龙潭虎穴,某家又何惧哉?”
说罢大步走了进去。
唐竹微微一笑,随后将众人请上厅堂。
东方泰开门见山地道:“泰山派七十余条人命,因你唐门剧毒所死。今天当着众位武林同道的面,你说这事怎么了结?”
唐竹道;“本门是有一种名为‘蚀骨腐尸泥’的毒,可是阁下又有何证据说泰山派的人是中了这种毒呢?”
东方泰道:“我早就知道你们会以此推脱,是以二十年前便开始精研药理,总算不负一番苦心,我不但找出了这‘蚀骨腐尸泥’的配方,而且还找到了延缓此毒发作的方法。”
唐竹一凛,忙道:“取纸笔来!”
不一会从人取来纸笔,东方泰在纸上写了“蚀骨腐尸泥”的配方和几种缓毒的解药。
秦宝宝知道东方泰这是昔日得到父亲的指点,才有今日的证据。若父亲地下有知,真有些愧对他的老朋友。
东方泰写完,信手一扔,那纸片平平稳稳地飞向唐竹。
唐竹微微一凛,知道对方这是在显功夫。他接过纸片一看,暗自心惊。
东方泰道:“不知我写得对与不对?”
唐竹将纸片在手中一搓,随后取手一展,竟散出一团纸屑,飘落于地,随后笑道,“阁下果然医道高明。”
二人在谈话间,已展开了较量,此一回可说难分胜负,各有千秋。
东方泰道:“那怎么说?”
唐竹道:“俗话说‘事出必有因’,我唐门无缘无故,为何非去灭你泰山派呢?”
东方泰沉吟半晌,知道不说不行,当下一狠心,便将泰山派独食《五岳剑谱》的事说了出来。
他这一说,群雄顿时哄了起来,怪不得这些人剑法出神,原是泰山派独吞了“剑坛十宿”
的心血结晶《五岳剑谱》。
他话音刚止,便有一位跳将出来,大骂道:“好你个老混球,干出这等卑鄙之事,竟还有脸来比理论,小爷跟你拼了!”
这人正是羊牧虎,他也真有自知之朋,知道打不过对方,所以只能拼命,说着话仗剑便想冲过来。
众人都觉得奇怪,羊牧虎刚才已吃了亏,落得鼻青脸肿,这再上去,不是明摆着送死么?
他怎么这么没理智?
秦宝宝却知道他为那张假图想必吃尽了苦头,正愁没地方出气,现在又听说那海底的武功秘笈几十年前就被人得了去,这口恶气又怎能咽下?
东方泰见羊牧虎冲来,不由面容一肃。东方春雨“呛”的一声,亮出剑来。
眼看双方这就要动上手,唐竹“啪!”地一拍桌子,喝道:“看哪个小子敢在我唐门撒野?”
这一下把羊牧虎给喝醒了,怔怔地站在那儿,忖道:“我这是怎么了,冲上去不是送死么?”
这是在唐门内,若是把唐老太爷惹火了,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儿,他连忙退了下去。
秦宝宝暗自忖道:“若是太湖龙主招了他做女婿,那太湖水帮的脸面可就要让他给丢尽了。”
这时唐竹转向东方泰道:“你是说我唐门为得到泰山派的《五岳剑谱》,这才对泰山派下毒的?”
东方泰道:“你不承认?”
唐竹“哈哈”笑道:“在坐各位武林朋友,我唐门盛传百年,经久不衰,靠的是什么?
靠的是独步天下的暗器和用毒之道。我们可没有必要为了振兴门庭,去盗掠别人的武学精华,丢了祖宗传下来的技艺不学不练,去干那苟且之事。偷学别人的东西,这不是愧对祖先么?”
一席话义正严辞,不容置否。
东方泰被他话中隐含的讥讽之意惹得恼羞成怒,拍案而起,喝道:“你虽无掠持剑谱之心,却难免利欲熏心、为虎作伥之嫌!眼下证据确凿,你休想巧言抵赖!”
唐竹长眉一轩,凛然道:“那你要怎样?”
东方泰道,“我泰山派七十余条人命,死于你唐门之毒,这事你难脱干系!要么说出昔日元凶,要么就是死路一条!”
唐竹稍一犹豫,迅疾正容道:“阁下好狂的口气!”
东方泰道:“为报血仇,死而无憾!”
秦宝宝站在东方泰身后,见双方争论激烈,各不相让,知道这样下去非打起来不可。
刚才见唐竹微一犹豫,其间必有隐情,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
他知道干爹乃一派之尊,出于颜面,又岂能在东方泰严辞厉喝下委曲求全?
想到这儿,他乘别人不注意,偷偷地撕掉粘贴在唇上的假胡子,又抬起头将草帽掀起,正与唐竹打了个照面。
唐竹一惊,他认出了秦宝宝,暗道:“他怎么会和这些人在一块儿,难道是被他们劫持?”
再看秦宝宝笑嘻嘻地冲自己挤眉弄眼,一副活泼样儿,知道他没事。
唐竹在这帮人中看见了秦宝宝,虽说心中惊诧不已,脸上却不露声色,知道这个小活宝此时亮相,是让自己忍着点儿。
他当下便硬是耐着性子道:“好吧!我就让你见一个人。”
说着他将唐雷叫到近前,附耳说了一句话。
唐雷听后惊诧不已,呆呆地发愣。
众人都觉奇怪,老爷子说了什么话,叫唐雷如此吃惊?
唐竹道:“还不快去!”
唐雷应了—声出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唐雷进来,后面有四个壮汉抬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来到厅上。
这老者双腿齐膝而断,两肩的琵琶骨被一条铁链洞穿,头发披下来,看不清脸面。
东方泰不知唐竹此时亮出这么个人给自己看究竟何为?
就听唐竹朗声道;“诸位朋友想必还记得昔日我唐门曾有‘竹笛双秀’之说。那是指唐门新出的两个少年人才,一个是唐竹,一个是唐笛。后来唐竹接掌了唐门门主之位,而那唐笛却传闻暴病身亡。”
“竹笛双秀”的事昔年确曾传闻江湖,可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众人不知唐竹为何现在提及。
唐竹又道:“现在我要告诉大家,唐笛并没有死,唐笛就是我!”
此言一出,群雄俱惊,大厅内人们悄悄议论开来,就连少掌门唐雷也是目瞪口呆,痴痴发愣。
唐竹道:“诸位想必要问:现在的唐竹既是当初的唐笛,那么真正的唐竹又在哪儿?”
大厅内刹时静了下来,众人议论的焦点正是这个问题。
唐竹一指那老者,道:“真正的唐竹就是他!他之所以落到这个地步,正是因为泰山派的那件事。”
说着他转向东方泰,道:“阁下有什么要问的,找他便是!”
众人这才知道二十年前的当事人并非现在的唐老爷子,眼前这位两腿残断,武功被废的老者,才是昔日真正的唐门之主。
秦宝宝没想到干爹家中还有这段不为人知的秘闻,再看干哥哥唐雷那一脸惊诧的表情,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