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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天算-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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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平日里百般刁钻,再加上心情萧索,本来便待发火,被他东拉西扯了一番,火气竟然莫名其妙消散了不少,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闻言暗暗脸红,敢情自己瞎扯了一堆,竟还没有报上家门,忙说道:“在下楚则,来自荆州楚家。”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语调也不由微微上扬,带着不自觉的骄傲,少年人在面对自己有好感的异性面前,总会想百般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不料那少女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倒似没听过楚家这个名头。楚则突然想起自己父亲提过楚家自从叔父死后,就大不如前的事情,不由略带黯然,胡乱想着这少女是不是因为这样看不起自己。
  “我叫冯星儿。”少女也报上名字,未了又补充一句,“我爹就是快剑冯春山。”
  楚则吃了一惊,冯春山的名字他是听过的,听爹爹说此人剑法上面也颇有造诣,却没想到他有个如此标致的女儿。
  两个人都没什么江湖阅历,也幸好遇见的是彼此,三两句话就把自己的来历家世透露了十之八九,若是他们父辈在此必要大叹三声,后悔自己没有在儿女出门前传授行走江湖的经验。
  两人又聊了一阵,兴许是年龄相仿,居然越说越投机,冯星儿便问起他的去处来。
  楚则苦笑一声,自己哪有什么去处,自从那天父亲向如意楼主下帖约战,他就越想越后怕,担心父亲又会重蹈小叔的覆辙,又想不到好的法子去阻止,镇日烦恼,以致于练功都定不下心,被父亲训了好几次,却终于让他想出个主意来。
  这主意说起来也没什么高明的,不过是条苦肉计,他大半夜地离家出走,还给父亲留了一封手书,说自己去找如意楼主,愿以己代父与之一战,就算身死也不足为惜。
  前半句不假,后半句他却是想去了之后,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方在武林中也算赫赫有名,怎么好跟一个小辈动手,到时候自然不了了之,而父亲因为他出走,必然也会出来四处寻找,到时候错过了决战的日期,自然就皆大欢喜。
  可是这天地茫茫,他哪里知道如意楼在何方,出了城门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失策,但箭已出弦,唯今之计只能一路见机行事,顺便打听,反正离五月初五也还早。
  哪知道冯星儿听完,脸色立变,面寒如冰,冷冷说道:
  “那沈融阳可不是什么好人。”

  第 56 章

  楚则闻言大吃一惊。“何出此言?”
  冯星儿当即冷笑一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当日她一直缠着苏勤,到祈镇附近却跟丢了,就再也没见到人,直到父亲派出师兄来找她,她才知道苏勤在两人分手之后的几日内,便已在那祈镇的一间青楼楚馆中意外身死。还是沈融阳将苏勤的尸体送回苏家的,苏家又将噩耗告知冯家,之后两家取消婚约。
  当初苏冯两家订下儿女婚姻,冯星儿还在襁褓之中,长大之后对这桩婚事百般不愿,但纵是她平日受尽宠爱,也无法让父亲改变主意,违背对朋友的诺言,因此先入为主,心中对苏勤印象就没好到哪里去,及至后来见面,两人从一开始就结下梁子,到冯星儿抱着想戏弄他的心理缠了一路,反而对苏勤生了些莫名的情愫,此时她已经不太反感父辈立下的这桩婚约,却没想到横生此变。
  苏勤的死来得如此蹊跷,不仅是苏家,连她也觉得不对劲,于是留书出走,跑到苏家询问当时的细节,才知道将苏勤尸体送回苏家的是沈融阳派去的人,至于如意楼跟苏勤的父亲说了什么,苏老爹一个字也不肯透露,这更让冯星儿觉得苏勤的死与沈融阳有关联,甚至觉得连苏老爹,似乎也是屈从于如意楼的胁迫之下。
  她想替苏勤报仇,但是冯春山却是绝不会跟着女儿胡闹的,凭她孤身一人,又毫无佐证,如何去找对方?
  郁郁之下,冯星儿只好骑着马四处游走散心,却不料在这里碰上了楚则。
  楚则听完来龙去脉,有些目瞪口呆,他自小就很少离开过家门,更在父母的庇护之下长大,何曾想过江湖中人与事还是如此复杂的,突如其来的讯息将脑袋搅得如同浆糊一般,他怔愣了好久,才讷讷道:“如果沈融阳真是这种伪君子,那现在我去找他,还有用吗?”
  “当然没用!”冯星儿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随即又皱皱眉头,半带迟疑道:“以我们的武功,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但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用,如果能逮到一个有许多武林人士都在场的机会,戳穿他伪君子的面目,也许会让他身败名裂呢!”冯星儿说到最后,只余冷笑而已,眉目之间,表现出十足的厌憎。
  楚则细细想了大半天,也觉得她说得有理,幸好自己在这里碰到冯星儿,否则极有可能被他弄巧成拙。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找沈融阳?”他们都不知道如意楼的所在,若是折返回家问长辈,那只有被禁足的下场。
  楚则淳朴开朗,冯星儿刁蛮任性,两个人凑在一起,必是前者让着后者多些,加上少年又心生倾慕之意,无形之中,两人已经隐隐以冯星儿马首是瞻了。
  冯星儿歪着脑袋,蹙眉许久,突然眼睛一亮,看得楚则心跳又快了一阵。
  “有了!我这一路上,听说漕帮广发天下柬帖,说是因为近来沧海门并吞了许多小门派的事情,请武林英雄前往共商大计,还说要选个盟主出来统帅群雄呢,我们也跟去看看热闹,一来可以打听如意楼的踪迹,二来说不定沈融阳会去,那就一举两得了!”
  她小脸红扑扑的,小嘴就像楚则曾经见过的樱桃一样,粉嫩如花朵,耳边源源不断地传来那个娇脆的声音,他迷迷糊糊地道:“好啊。”
  马车在官道上行走,速度不疾不徐,前面赶车的人神情也很悠闲,靠着车厢半眯着眼,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
  车厢内却布置得很舒适,柔软的褥子铺满车厢,一名白衣人靠坐在上面,一手握着一卷书,另一只手搭在膝上,笑意微微,正与旁边的人说着一些地方的风俗见闻。
  旁边那人相貌却极好,只是稍嫌冰冷,但此刻却听得很专注,还时不时地接上两句。
  由于沈融阳腿脚不便,无法骑马,陆廷霄也不可能单骑而走,索性与他一起坐在车厢内,倒也不觉得有丝毫窘迫不便。
  此时离五月初五尚早,并不急着赶过去,两人不过是一路南行,没有任何目的性。
  楚家的人,沈融阳并不想与他们再有什么纠葛,在当年楚方南死在他手下的时候,他们的恩怨其实已经告终。但是想也知道,楚家的人必会将楚方南的死,视为楚家的奇耻大辱,并且对他深有怨恨,只不过由于近年来楚家声势和实力一落千丈,所以他们暂时没有余力来报这个仇罢了,但现在楚叶天的约战帖,却让人有点捉摸不透了。
  是想孤注一掷,为楚家挽回声誉,还是借此战来达到什么目的?
  无论哪一种,都显得很愚蠢。
  为了十三娘,楚方南必须死,却不表示楚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放过,在他们的角度看来,也许自己的亲人死了,报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即便力量悬殊。
  这种认知让沈融阳觉得有点无奈,但是对方发来的帖子,依江湖规矩是必须收下来的,因为对方是光明正大的挑战,就跟当初他向陆轻玺约战一样。
  他并不是一个滥杀的人,但有些时候,事情并不是由你控制的,若说一切的源头,只不过是来自当年楚方南向一个跟他无怨无仇的女子打去的那一掌。
  正应了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如果问他是否后悔生为江湖人,他的答案却是否定的。这三十年来,纵然有许多苦痛,许多不圆满,但是纵马江湖,浣花洗剑,还有一群家人,一些朋友,一个陆廷霄。
  大丈夫生于此。
  足矣。
  一旁那人察觉他微微走神的痕迹。“怎么?”
  “没什么。”他一笑。“你可会吹箫?”
  “不会。”陆廷霄回答得极干脆,他的爱好只有武功。
  “可惜了,我想到一首极好的曲子,只是我不会琴,你也不会萧。”他笑着掀起帘子,外面晴空万里,广阔得足以容纳人心。
  沧海一声笑,这世间胜负又何妨,大浪淘金红尘几多娇,他这辈子纵然无法行走,但也了无遗憾了。
  眉间的豁达感染了身旁的人,陆廷霄搭住他的肩头,什么也没说,彼此默契灵犀,却是无须言语了。
  车厢外传来侍琴的声音。“公子,前面有个喝凉茶的小棚子,我们在那歇歇脚吧,我腚子都坐疼啦!”
  这路上歇息的要求,十有八九都是他提出来的。
  沈融阳摇摇头,对这个侍童颇感无奈。“随你。”

  第 57 章

  时值阳春四月,野外一片绿草茫茫,天阔云低,在那官道旁边,用竹竿搭了个棚子,铺上些防雨的油布,再放上几张桌椅,客人不多,远远望去,“茶隐小筑”四个字在竹竿上飘扬,颇有几分意趣。
  “这名字起得好,没想到荒郊野外也有这种地方。”沈融阳赞了一声,那边侍琴已经搬下轮椅,陆廷霄抱着他坐上去。
  三人走近茶棚,才发现其实客人并不算少,五张桌子,就坐了四桌的人。
  其中一张坐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白色儒衫,折扇在手,眼睛望着外面,口中吟哦不止。
  另一张有一男一女,却是他们在大理见过的夏蓉蓉与钱晏和师兄妹。
  还有一张坐着两个人,同样是男女,女子脸上长了一道疤痕,从左边眼角斜斜划到右边嘴角,生生横跨了整张脸,但看那原本的容貌也只是一般而已,她面前摆了一对峨嵋分水刺,那男的脸上虽没疤痕,却长得凶神恶煞,铁塔般的身形坐在那里,只稍眼珠子一瞥,就能令人不寒而栗,在他椅子旁边,杵了支四环铁杖,看起来足足有十多斤。
  最后一张坐了人的桌子,有三个人,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人,和另外两个身着常服的年轻男子,那年长的显而易见是其他二人的长辈,三人各自有把剑,都放在桌上,两个年轻人的剑鞘却明显要花俏很多。
  这些人中除了那个书生,其他人一望而知都有个共同点,那便是皆为江湖中人。
  这荒郊野外之处,竟然聚集了如此之多的江湖人,真可谓是风云际会一茶棚。
  沈融阳扫了一眼,陆廷霄却连看都懒得看,三人径自往那空下的一桌坐下。
  茶棚的主人是个老人家,带着孙女儿一起在这里守着这间小茶棚,见有客人来了,那七八岁的小女孩很乖巧地帮忙端着一碗茶水走过来,递给沈融阳。
  沈融阳摸摸她的头,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一块糖果,放在她手心。
  小女孩看了看他,又怯怯地回望了祖父一眼,声音娇脆脆地说了一声谢谢客人便害羞地跑回祖父身后藏着。
  这只是个小插曲。
  方才他们三人坐下的时候,钱晏和一眼就认出他们就是自己在大理见过,并且让师妹吃瘪的那几个人,实际上他不仅不引以为耻,反而觉得师妹在经过那次教训之后,性情平和许多,虽然也还娇蛮任性,但却不再动不动就视人命如草芥了,他见沈融阳望了过来,便点点头微笑致意。夏蓉蓉自然也认得他们,却微微觉得有点尴尬,便将头撇过一边装作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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