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囚皇(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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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蕊无奈地翻白眼:“就是抓黑毛的钱,我把那厮抓住交给衙门了,告示上写着呢,亲自抓获者赏银三百两,你别傻乎乎地忘了要啊!”
席子恒越听越糊涂,就凭吱吱这小身子骨能抓到膀大腰圆的壮汉?他起身绕过屏风细问,还未等开口,只听叶思蕊一声尖叫蹲身护体……席子恒一愣,下意识地转过身,不过他立刻琢磨过味儿,不对啊,平日都是他给闺女洗澡擦身,有何难为情的?
席子恒再次转过身,不由在吱吱身上打量一番,神色平静道:“哪里不妥?为何大叫?”
“……”叶思蕊也不知怎么解释,她急忙扯过件衣服盖在身上:“好吧我承认,黑毛是我在路边捡的,你快出去行不行?”
席子恒见她小脸通红,护着身体躲在墙角,以为她身上还有别的伤势所以才故意闪避,所以他三两步上前拉开她的手腕察看,席子恒大喇喇的目光落在叶思蕊胸前,还欲伸手摸摸,但神色中除了关切不掺杂任何邪念……可叶思蕊确实适应不来,自从她过了青春期以后,再也没真跟亲哥“坦诚相见”过,她承认自己有严重的恋哥情节,即使到现在她也会幻想嫁给亲哥,那样就可以永远跟哥住在一起。可现在的场面却让她感到很别扭……她即刻含胸退后:“你不在乎,可我会不好意思,咱两这关系得彻底改改!既然咱们没有血缘关系,要么当夫妻要么当兄妹,你自己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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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在哪?
席子恒沉默不语,注视吱吱认真的表情,顿了一瞬,随后无奈摇头,取过一套小花衣衫蹲在吱吱身旁:“扶着为父肩膀。”
“……”叶思蕊低头一看,席子恒正打算帮她穿裤子,他居然跟没事人似的!对她那番长篇大论充耳不闻?
叶思蕊一把拽过裤子坐在小板凳上自己穿,席子恒见她裤子居然未穿反,还欣喜的夸了吱吱几句。叶思蕊绷着脸,快速穿戴整齐从他身边经过,还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顽固不化的家伙,我真快被你整疯了!”
对于吱吱瞬息万变的情绪,席子恒早已习以为常,他此刻要做的是哄闺女睡觉……
叶思蕊一骨碌爬上床,她见席子恒也要脱鞋上床,一脚将席子恒踹离床榻:“以后我不跟你一起睡,除非你不把我当闺女看。”
席子恒又蹭坐回床边:“你究竟为何事闹脾气?”
叶思蕊也不能说自己是灵魂穿越,何况说出来只会让席子恒认为她更疯,看来这别扭的关系只有她慢慢消化了……“哥,我已经成年了,有独立的思考能力,日后不会再给你添堵。”
席子恒拉过一条棉被盖在叶思蕊身上,替她严严实实盖好,他单肘支起,侧躺在床边,温柔的话语如春风拂面:“睡吧,为父给你讲故事听……”
“!”……叶思蕊乖乖闭起眼:“好吧,你给我讲讲如何能见到皇上的故、事。”如果可以话,她要先找皇帝把脖子上象征耻辱的金锁环取下。
席子恒发现吱吱今日对皇帝的话题格外感兴趣,不过,既然吱吱想听:“荣光帝?皇帝自然住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中,普通百姓无缘见到皇上……”
叶思蕊很想继续听,但困意袭来,她合起沉重的眼皮,就这样,过完了穿越后的第一天。抓住一个通缉犯,遇到亲哥的转世体,疯子的头衔依旧没洗刷干净……
席子恒轻拍着被褥,柔和的目光落在吱吱天真的睡颜上,指尖划过她柔软稚嫩的脸颊……他养育十年的女孩,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容貌越发俏丽可人。记忆追溯回十年前,当年他进京赶考,初次见到蜷缩在墙角讨饭的吱吱,她拥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笑得很傻,却使他莫名的感到辛酸又心疼。虽然在别人看来,吱吱是作恶多端的小疯子,但在他眼里却有可爱的一面,他偏偏喜欢被她依偎纠缠着。今日一番交谈虽癫狂,却让他心触动了一下,若并非深知亦是疯言疯语,他倒真企盼吱吱已恢复神智……
皇宫御书房内,幽静的光线散在窗沿上。
一袭龙袍的荣光帝依在御书台前,淡黄的灯光映衬在他白皙的肌肤,他扫过堆积如山的奏折,黝黑的眸中泛着隐隐的疲倦……
“主子,早些歇息吧。”太监小路子奉上清茶一杯,伫立在荣光帝身后替他捶背解乏。
荣光帝——祁修年,二十二岁,执政十年。当其余皇子们还在傻吃傻喝傻玩时,他的童年已在这张御书台前度过。
祁修年慵懒地依靠在龙椅上:“朕有一种预感,迟早累死在这破桌前……”
“主子莫泄气,奴才觉得吧,您赶紧娶个女主子回来才是正经事。”小路子虽年轻,但辈分是太监中最高的,现任统领太监一职,专门负责皇上的生活琐事与后宫事宜。小路子曾是祁修年童年时的伴读书童,也是祁修年唯一可以推心置腹的挚友,所以两人聊起天来也很随意。
祁修年轻声一笑:“谁愿嫁朕?”
“太后上次跟您提过的那个,紫兰国公主,您也见到那画像了,可谓倾国倾城之貌。”
“你怎跟媒婆似的,太后让你当说客来了?”
“这跟太后有何关系啊,奴才是看您笑容越来越少,提个建议。再者说,您也二十有余,也该张罗婚事了不是?”小路子苦口婆心道。虽说后宫佳丽已有数百位,但没有一个入得了皇上的眼,所以媳妇再多也都是摆设。
祁修年沉思片刻,到了他这年纪还未立后确实有些不妥:“紫兰国公主是挺美……”他故作神秘地抬起眸:“可你没发现来提亲的侍者口齿不清么?一旦娶了那公主,咳咳……”祁修年掐了掐了嗓子,学公主的发音:“皇‘桑’,您该‘奏琴’(就寝)了……”
“……”小路子嘴角一抽:“您也忒能埋汰人,人家至于吗?”
祁修年呵呵一笑,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朕明日想打猎,你给朕安排个空当。”
小路子掐指一算,面有难色:“明日秀女入宫,奴才走不开,后日如何?”
祁修年似笑非笑地扬起唇:“朕又未让你去,你忙你的,朕玩朕的。”
小路子则没大没小拉住祁修年手臂不松手:“别呀主子,难得出宫透透气,您可不能丢下奴才独自享乐呀……”
祁修年的目光落在小路子的手指上,故意绷起脸:“嗯嗯?!……”
小路子可怜巴巴地松开手,嘴唇呈剧烈颤抖状,一咬牙一跺脚:“既然主子如此无情,就莫怪奴才假公济私了,后日再选秀!”
祁修年挤眉弄眼轻哼:“朕可何事都未听到,太后怪罪下来你可一人兜着。”
小狐狸!……小路子偷偷在心里给祁修年起得大不敬外号。别看祁修年只有二十出头,心态却平和沉稳,头脑聪颖机敏。他时常将朝廷一干城府极深的老臣耍得团团转。只能说驾崩的老皇帝眼光独到,否则定不会任命年仅十二岁的九皇子祁修年为新一代帝王。毕竟祁修年上面还五位皇哥呢。不过嘛,虽五位皇子都册封为王爷,官居一品,但其中四位都并非省油的灯,多年来一直策划将祁修年拉下宝座,但祁修年办事圆滑,为人低调,楞是未让狼子野心的几人抓住过把柄。
思于此,小路子忽然想起一件事:“主子,贵王爷最近不知怎的,总跟奴才套近乎,昨日又派人送了奴才一对上乘翡翠镯子。”小路子所指贵王爷乃大皇子。
祁修年抿了口茶,不以为然道:“套呗,给你金银财宝就收着,随后送户部去。”
“早送去了,您就不好奇贵王爷找奴才办何事?”
祁修年无奈地拍了拍小路子肩膀,故作语重心长道:“十年一度科举考即将开始,朕断定你收银子能收到手软,朕这次大发横财全靠你了,呵呵……”
“……”连贿赂的银子都算进国库去了,他就说祁修年是“老奸巨猾”吧!一点没错。
想归想,小路子对皇上可是忠诚无二。
不知别人书房里都挂哪类警世名言告诫自己,不过祁修年御书房里只挂着龙飞凤舞四个大字
——含笑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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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证明自己不疯!
次日晌午,叶思蕊懒洋洋地爬出被窝,而席子恒已去知府衙门上班。她吃饱喝足后,在热络的街道间溜达,改变形象是如今的头等大事。
百姓们如往常那般对她绕道而行,小孩子见到她基本是抱头鼠窜。叶思蕊为展现自己是正常人,所以大摇大摆走进首饰店。首饰店老板见疯丫头来了,急忙护住易碎的一堆首饰,惶恐不安轰赶道:“你,你去外边玩啊……”
叶思蕊笑得和颜悦色,她捏起一只玉镯,彬彬有礼询问道:“请问这只玉镯多少钱?”
“喜欢便拿去,快快快滚!——”首饰店老板特有觉悟,舍不得小钱丢大财。
叶思蕊是热脸贴上冷屁股,她忍了忍,逼自己保持笑容:“打开门做生意,你身为店家怎能辱骂客人呢?你看我态度这么好,没察觉我有什么变化吗?”
首饰店老板只知晓疯丫头变化无常的疯个性,何况昨日她还摔坏了店中三件玉器,这眼泪还未擦干怎又来了?他慌慌张张喊伙计帮忙:“都楞着作何?!快把疯丫头‘请’出去啊!”
伙计胆怯地走到叶思蕊面前,先是深深鞠躬:“吱吱,求你多担待行吗,咱们小本经营禁不起你乱砸乱摔。”
“……”叶思蕊原本就是火爆脾气,想耐着性子又压不住心头怒火,她愤恨地放下玉镯,谁知玉镯正巧撞在桌角上,“啪啦!”……碎成四段……店主与伙计双双心痛地撇开头。叶思蕊绷着脸,分明是她做了错事,她还胡搅蛮缠:“质量真差,假冒伪劣产品。”语毕,她怒气冲冲地向另一家店铺走去,她相信总有人是心明眼亮的!……早晚能看出她已经不疯了不疯了!
叶思蕊大刀阔斧走了几步,见胡同后有几个孩童在玩跳绳,但那跳绳跟现代生活中所见的款式不太一样,是由麻绳编制的。
叶思蕊眼中一转,笑眯眯地走上前。孩童们玩得正起劲并未注意她在靠近,叶思蕊双手环胸趾高气昂道:“我会跳双编花,你们敢见识见识吗?”
孩童们惊见疯丫头抢玩具来了,四人丢下跳绳,蜷缩墙角包成一团,那一张张惊恐的小脸就像遇到杀人犯似的。叶思蕊并不在意,她的目的是展示“高超”的跳绳技术,“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嘛,小孩子不怕她了再向成年人们下手。
“看好了啊,疯子是不可能跳出双摇的,咳咳……”叶思蕊无视孩童们眼泪汪汪的表情,自顾自调试了跳绳长度。“双编花”是一种比较难跳的玩法,在腾空跳起时,跳绳要绕体两周,悬空同时,双手交叉在身前再快速拧一下方向。她试跳了几下发现一个问题,麻绳太沉太粗了,没有塑料跳绳的韧度。不过,既然已夸下海口就得硬着头皮来,没两把刷子,不好法证明她就是正常人。
叶思蕊轻盈地跳了几下,做双编前的热身运动,孩童们见她今日未把自己缠绕在跳绳里,不由各个探起小脑瓜看后续……叶思蕊“不负众望”,真在卯足力气后跳出第一个高难度的双编。麻绳带出萧萧的风声,但因动作太快,导致大部分孩童还未来及看清,不过,其中一个胖小子倒看出不一样的跳法,他好奇地向前走两步:“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