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鸳锦-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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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鸳锦(出书版)+番外 by 靡靡之音
出版社:威向
出版日期:2010年1月5日
文案:
谢无花没想到骑马在路上悠晃也会被人强行认亲。
这男人笑起来艳色胜若雪地红梅花,
挥剑的速度更让人印象深刻。
等听完对方的说词,谢无花笑不出来了。
他什么时候娶了离雪城城主,
又弃对方不顾的在外头风流快活了?
就算“弃夫”找上门来说得信誓旦旦,
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莫名奇妙的有了“已婚”的身分。
正欲郑重声明清白,
沈念堇却剑不离手,
还动不动就把剑锋往他的脖子上架,
为了保命,
只能先跟著他走了。
可是,似乎真有什么阴谋潜藏在身后──
被遗忘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采桑子·鸳鸳锦
芙蓉帐并鸳鸳锦,欲渡春宵。轻解华袍,青鸟依稀旧梦遥。
他时醒却当年醉,朱印妖娆。宿命昭昭,终有相思远寂寥。
——解题
楔子
对谢无花来说,那天本来与三年来的任何一天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时他正骑着马,十分悠闲的走在前去出诊的路上。
这一年来,神医谢无花的名号渐渐在江湖上越来越响,找他治病开方的人也越来越多,生计问题逐渐解决,年初的时候终于下狠心买了一匹好马,又添置了些新衣。
晓风轻发,春花遍地。
清晨的风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甜香,谢无花就这么走着,心情和身体都极度的放松。
却在此时,眼前忽地飘过一缕含着水色的视线。
那细微的波动却撩得人心头一跳,谢无花转过头。
大片初春依稀的嫩绿中,一个牵马的白衣人正立在路旁。他有着一张苍白的面孔,眼神冷漠异常,整个人正像春日里无法融化的严冰。
谢无花一拉缰绳,身下枣红的骏马立时停住。
两人马上马下,遥遥相望,却相对无言。
蓦地,那白衣人却朝谢无花一笑。
这一笑的艳色,竟如同白雪上开出的红桃花。
他朝谢无花道,“无花,怎么,不认得我了么?”
谢无花怔了片刻,似还没反应过来。许久才试探道,“你叫我无花?……”想了一会儿,他又问,“我们很熟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巨响。
谢无花回头一看,自己身后一棵碗口粗的树折断在地上。
折口平滑,不似是自然而成,倒像是被人用利器削断。
谢无花心上一抖,忍不住再去看那个白衣人,只见他的手正放在剑柄上摩挲。
白衣人此时脸色如冰,丝毫不见方才粲然笑意。他低声道,“你失踪三年,弃我于不顾,一个人在外面风流快活。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问我,我们是不是很熟?”
“我抛弃你一个人风流快活……?”谢无花的声音中充满了不信和诧异,“这话是从何说起?”
白衣人冷冷道,“还不承认?难道你还能真的忘了?要不要我再说一遍:你名叫谢无花,江湖人称谢神医,曾与离雪城主沈念堇成亲,成了他的夫婿。又在三年前离奇失踪,至今离雪城仍派出大批人马搜查。”
他顿了顿,“而离雪城主,便是我。”
“我终于找到你了,这次倒要再看看你想怎样跑掉。”
第一章
春城,又名离雪城。
城池远离中土,外人往往欲寻入径而不可得。城中遍植梨花,花如雪,凋如零,一番世外景色。
花色近暮,春深似海。
偌大的花林中,梨花如荼,远远望去满山遍野,一片雪色堆在云端。昨夜风吹雨打,扑落残花满地,躺在上面到也清香盈袖,几分惬意。
谢无花就这么躺在一棵梨花树下。
正是落花时节,头顶时不时就有几片花瓣飘下来。
他闭着眼睛一张口,衔住一点粉白,嚼烂了咽下去,又叹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正想着,他突然打了个冷战。
虽然那人武功高得实在骇人,凭自己的身手也一点听不到他的动静,可是每当他一靠近,身体就已经自动的有了反应。
一睁开眼,果然那人就站在他面前。
眼前的人生得眉如远山,眼若寒星,却肤色苍白,气质冷冽。
眉间一星朱砂,倒似一抹血痕。
寡白的衣衫,只在襟口、衣边绣着黛色的衣边,腰上斜系着一根同色丝绦,上悬一柄玄色长剑,剑鞘上两个篆字——离雪。
现下,他那两颗像是从冰里捞起来的眼珠子,正一瞬不转的盯着谢无花。
谢无花只觉得自己背后的寒毛根根都立了起来,不过还是动也没动,仍旧躺在地上,闲闲笑道:“念堇,来多久了,有什么事么?”
沈念堇又看他一会儿,突兀一笑:“你倒是随遇而安得很。”
听了这话,谢无花坐起来,叹气道:“你把我抓过来,又不说为什么,问你也不告诉。”顿了顿,他语气里多了些调笑的味道,“其实我倒是无所谓,江湖上传成什么样子我也不在乎,只是可惜了你这绝世孤高的名声……”
说到这里,他就暧昧的停住了
梨花落了他满身,两人说话间清香馥郁,谢无花细长眼梢一挑,狭长的双目中水波潋滟。
沈念堇却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仍旧这么看着他,平平道:“你想出去也可以,只把你自己做过的事认了就好。”
一句话让谢无花收了方才略带勾引的神色,变做哭笑不得:“你老说叫我认了就好。我连你说的事是哪桩都不知道,怎么认?”
沈念堇雪白的牙齿呲了呲,露齿而笑,手中寒光一闪,离雪剑已经横上了谢无花的颈子,又拿剑背拍拍他的脸,极轻柔的道:“不认也没关系,慢慢耗着,我有的是时间。”
软绵绵的语声和剑锋的寒气一齐绕着谢无花的脖子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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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喉上顶着天下第一的名剑,谢无花一向甜蜜的笑容也不由得苦涩起来:“念堇,你把我抓来之前,我甚至从来都没见过你。要死……好歹也让我死个明白。”
沈念堇做了皮笑肉不笑的脸色,蓦地神情一凛,留一句:“练剑的时辰到了。”人影一晃,已渺无影踪。
他来得快,走得也甚快,方才的一切仿佛都是梨花树下的一场梦。
不知等了多久,谢无花徐徐的吐出胸中一口气,再看周围,还是落花徐徐,满眼残春景色。
正想松口气,林外已有小童寻了过来,近了便道:“谢公子,城主请你过去,已候了多时。”
候了多时?
明明方才他是去练剑。
心中如此想,谢无花面上却纹丝不动,温文而雅问道:“请问城主是否有交代过去做什么?”
小童却毫不客气,“问这么多做什么,去了便知道了。”
“哦。”便没了声息。
他这么伏低,那小童却奇怪起来,转头看去,却见谢无花正看着自己。
小童心头一跳,又朝前走了两步,突然轻声道:“城主似乎心情不佳,公子你自己小……心。”
一个“心”字还没说完,他人已向后仰倒,喉间一丝血线,正溅在谢无花素色衣服的下摆上,他一伸手,刚好接住小童倒下的身体。
一瓣带血的梨花在两人眼前缓缓飘落,引人看清梨花丛中掩映的身影。
沈念堇站在十步开外,正冷冷的瞅着他们。
谢无花出手点了小童几个穴道,那血却怎么也止不住,只好伸手去把他脉搏。医者父母心,他平日笑得没心没肺,对人命却是在意的,正要发作,那小童却咕隆一下爬起来,只是朝着沈念堇连连磕头。
沈念堇似是不以为意:“这样便好,以后都不会乱说话了,你下去吧。”
话音刚落,那小童就逃一般的退了下去,谢无花这才知道,他刚刚是被断了声带。
飞花御剑,破喉截音。
之快、之准、之狠,令人匪夷所思。
谢无花突然觉得有些眩晕,脸上的神色不由自主冷凝起来。
沈念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身前,捉住一缕他散落的发丝,捏在指间把玩:“怎么,生气了?我还从未见过你生气的模样。”不知是不是听错,竟然有些许调笑的意味,可脸上还是冷冰冰的,就这么说:“生气的样子也不错,蛮好看。”
这话引得谢无花脚下一个踉跄,扶住一棵梨花树,撑了头看他:“你心情好不好又有什么差别,一样得时时刻刻跟着你。除了练剑不让我瞧,什么时候都要我在你身边,你不倒不如拿条腰带把我绑起来算了。”
“唔,”沈念堇应了声,却似乎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把那缕长发绕在指尖,“你是真不记得还是不愿意承认?成天把你带在身边也是没办法,谁叫你老是想跑掉。”
谢无花只觉得头痛愈裂。
◎◎◎
午夜,月正当空。
谢无花躺在床上,沈念堇坐在旁边端详。
春花一发,竟都像盛开在这人的眼角眉梢,生就一幅极可恨的薄情相貌。
手自觉的摸上了他的颈项,越收越紧。
谢无花只觉得在梦里怎么也睡不安稳,竟像快要断气,挣扎着醒来,却见那个噩梦一般的美人正骑在自己身上,一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见他醒来,沈念堇微微一笑,空着的一只手伸过来捉住他的下巴,俯首便亲上来。
这哪是吻,真像是要被咬死过去。
谢无花无奈奋力挣扎,颈项上的手却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口中柔软处被猛烈的攻击,连呼吸也被毫不留情的吮吸,牙齿随即跟上,啃舐着他的嘴唇。
等沈念堇终于觉得够了,猛地放开手,谢无花一阵剧烈的咳嗽。
沈念堇仍在稳稳坐在他肚子上,冷眼瞧着,不言不语。
“你……”谢无花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眉宇间满是痛楚,“这正大半夜的,又是在发什么疯?”
瞧着他说话间连连喘气的模样,沈念堇唇边掠过一抹笑,“没什么。看见你凄惨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情似乎就会好些。”
一句话让谢无花目瞪口呆。
想了片刻,他呆呆的倒在床上,喃喃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么罚我。我只是在路上碰见了个人,一不小心被抓了,真的没做错什么。”
沈念堇双眼一眯,眉间朱砂血一样的殷红:“你这辈子造的还不够多?还要算上上辈子?”
谢无花拿他没办法:“念堇,念堇亲亲,沈城主,你说的事我真的一件也没做过。若不是你撞鬼,就是有人存心陷害我。我若是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从此……从此再不能人道。还有……你能不能从我肚子上下来?”
他动了动身体,沈念堇立即双腿用力,夹住他的腰,箍得比方才还紧些。
谢无花欲哭无泪。
“你赌咒发誓倒是溜得很。”沈念堇似笑非笑。
谢无花被他弄得无话可说,却看身上的人神色一变,脸色端正,问他道:“离雪城中男子可以通婚,无花你可知道?”
谢无花神色戒备,不过还是点点头。
沈念堇也不再说话,白皙的双手伸到自己领口,解开了领口的扣结。
……
苍白的上身裸露出来。
常年习剑的身体柔韧有力,褪至腰际的衣物裹住略嫌细瘦的腰身,肤色是一种不透明的白,仿佛沉色的玉石,美丽却坚硬。
沈念堇微微转身,整片的后背呈现在谢无花眼前。
他的整个背部弥漫着一种极浅的青,细看去是一些连贯的线条,环绕蜿蜒构成奇怪的图形,隐约的浮现在病态苍白的皮肤上,在他动作的时候时隐时现。
那是半只鸟,仿佛在淡青的火焰中振动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