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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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宫少华就察觉到了不适,拍了拍弦月的手,两人在方才的位置坐下:“母后的意思是,轩儿是我的儿子,他不在的话,我会替他好好守护兰国的。”
弦月直接挥开宫少华的手:“母后刚刚不是才说,兰国和我们凤国不同,女子是不能轻易干政的吗?”
弦月转过身,望着茫茫的黑夜:“这兰音寺距离皇城甚远,母后准备怎么守护呢?”
不等宫少华开口,弦月转过身,将手上拿着的暖手炉重重的放在宫少华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淡的声音就和这寒冬的夜晚一样的冰冷:“我不相信母后。”
宫少华抬头,弦月勾唇,笑出了声,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可那动作看起来却又没有这个年龄的天真,灵动的眼睛更不会让人觉得无知:“母后觉得我能相信您吗?”
宫少华很想点头,然后说一句,当然可以,因为她是那个人的生母是吗?她想告诉她,她做的那些都是为了轩儿,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在拿到冰冷的视线的注视下,她却觉得说不出口。
“兰公子离开兰国有十多年之久,不像其他的皇子有自己根深蒂固的势力,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这个时候,现在把兰国交到谁的手上都不合适,凡事就只能自己亲力亲为,生母不及养母大,兰公子虽然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不过你对他好像没什么感情,二皇子刚死没多久,母后现在心里还在伤心气愤吧,心里对兰公子还充满了怨恨吧,朝中的那些大臣,一个个都不是省油得灯啊,我听说母后身子素来不适,那就应该好好静养,怎么能让那些人打扰了你的清修呢。”
“你就是这么想母后的吗?母子之间哪里来的隔夜仇,我当时只是气晕了头。”
宫少华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紧要着的唇,微微的颤抖。
“虽然很喜欢母后,但是那次的事情,我心里至今都还觉得不舒服,要是我们两个一同出战,兰国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后方大本营都不稳,身在前线的我们怎么能安心作战,所以就算兰公子很想去,满朝的文武大臣反对,母后不同意,我还是会那样做,兰公子料理兰国的政事,我代替凤兰出兵,这样不也是并肩作战了吗?母后该知道我有多爱兰公子吧,相比于母后来说,我更加信任兰公子,我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
“所以你是决定了是吗?”
一字一句,似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弦月一个人上战场的。
“月儿明白母后的担心,但是还请您见谅。”
一切都不会像她预想的那样,她和兰裔轩,永远永远都不要成为憎恨彼此的仇人。
弦月走到宫少华跟前蹲下,在她的怀里蹭了蹭,起伏的胸腔,急促的呼吸,僵硬的身体,无一不在宣示着她的愤怒和不满。
“母后。”
弦月勾唇,轻轻的拍着宫少华的背:“月儿这样做也是为了想要完成母后的心愿啊。”
宫少华推开弦月,脸上亲近的笑容明显的生硬:“母后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和轩儿两个人能够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弦月起身,背对着宫少华,有种想要发笑的冲动。
如果是现在,让自己再选择一次,当初的她还会义无反顾的嫁到兰国来吗?如果早就知道哥哥和兰裔轩两个人不能在她的生命**存的话,她是不是还会不远千里从凤国嫁到这个地方来?
弦月望着漆黑的夜空,每一朵云都好像在移动,不停的靠近,像是要把自己卷进那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
她说,只要是决定了的事情,她就绝对不会后悔,可这一次,在心底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母后不是一直让人去寻一年四季都能盛开荷花的石磨吗?那日之后,我就托白战枫去寻,前几日,我收到了他的来信,他在信上说,这是白家的一个秘密,那石磨在二十多年前被一个气质高贵的男人抢走了,那个男人还是个瞎子,好像是白老爷子和那个男人有了什么约定,再加上莲城地处偏僻,这件事情被压了下来,根本没几个人知道。”
“那个男人,他现在在哪里?”
宫少华突然站了起来,握住弦月的手,疾声问道。
“男人?那个瞎子吗?白战枫在信上没提,我也不知道,母后认识那个男人吗?”
宫少华摆了摆手,整个人无力的倒在桌上:“白大公子还有没有提别的事情?”
弦月摇了摇头:“我想那个瞎了眼的男人一定不是什么无能之辈,不然怎么能和白老爷子做交易?母后,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宫少华一心只想着那个男人,根本没听到弦月说了些什么,点了点头。
“如果我能把那块常年都能盛开荷花的石磨找来送给母后的话,我希望今后您能像对待已经过世的二皇子那样对待兰公子,用心疼爱他。”
宫少华趴在桌上,温和如水的眼眸阵阵的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宫少华抚着脑袋,突然站了起来,一副虚弱的模样:“母后身子忽然有些不舒服。”
弦月一惊,忙将她扶了起来:“母后,你怎么了?我扶您回去休息。”
宫少华摆了摆手:“你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让徐嬷嬷照顾我就好。”
弦月点了点头,招了徐嬷嬷过来:“母后有些不舒服,可能是着凉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的,扶她回去好好休息,要是母后再有什么不舒服,我一定唯你是问。”
徐嬷嬷扶着宫少华,一个劲应声道是,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月儿,你别怪徐嬷嬷。”
“母后,就算不能和兰公子朝夕相对,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我知道母后是好意,所以我恳请母后能理解我们,那些大臣怎么想没有关系,但是月儿希望母后能够理解支持我们。”
宫少华脸色发白,拍了拍弦月的手:“母后回去好好想想,到底怎样做对轩儿才是最好的。”
宫少华抚着额头,由徐嬷嬷搀着离开,弦月看着宫少华虚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满是自信。
“公主。”
“公主。”
宫少华和徐嬷嬷前脚刚离开,绿珠芽儿等人就跑了过来。
“刚刚王后和公主说了些什么?”
月影望着宫少华离去的背影,看着弦月问道。
“王后的脸色很差。”
弦月笑了笑,坐在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刚说了那么多话,有些口渴了。
“可能是人不太舒服吧,一直抚着额头,应该是头痛,你们吃饭了吗?”
芽儿冲到弦月跟前,点了点头:“吃了,吃了,这个地方的素菜味道很不错,公主,我们可以在这个地方多呆几天吗?”
弦月弹了弹芽儿的脑袋,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说完,伸手打了个哈欠:“徐嬷嬷应该有为我们准备睡觉的地方,走吧。”
弦月放下茶杯,望着已经走远的宫少华。
报复?见自己寻了数十年的爱人?宫少华,哪一个对你来说更重要呢?
你,会答应的吧,毕竟你是为了那个人才如此偏执疯狂的不是吗?
你的软肋,就是他吗?
弦月笑了笑,她似乎已经可以遇见,宫少华栽在她手上的那一天。
宫少华,你早晚会为你做的那些付出代价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暖情香
第二天一大清早,弦月还躺在床上,远远的,传来清脆的钟鸣声,一下一下的,像是敲打在心间上。
弦月睁开眼睛,因为是在冬天,夜里的时间长,天还是蒙蒙的亮,两边的窗棂并没有完全合上,露出了一小段缝隙,夜里的风吹漏了进来,桌上燃着的蜡烛有一盏已经熄灭了,另外燃着的蜡烛火光在风中摇曳,整个房间看起来十分的昏暗,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
弦月平躺着身子,房间里静悄悄的,安静的甚至可以听到风从窗口吹进来的声音,弦月坐了起来,背靠着床榻,呆呆的望着窗口的缝隙,突然没了睡意,披了件衣服,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入口冰凉,弦月一口气喝完,嘴巴仿佛都快要结冻了一般,整个人也跟着清醒了大半。
推门,清晨山间清新的空气,带着浓浓冷湿的气息,铺面而来,弦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月儿这么早就醒了。”
弦月睁开眼睛,看着门外站着的宫少华,有瞬间的意外,随即了然。
“母后,你怎么会在这里?”
弦月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对着自己的手呼了口气,走到宫少华跟前,探着身子,向她的身后瞧了瞧。
宫少华牵起弦月的手:“我没让徐嬷嬷她们来。”
弦月握住宫少华的手,向着屋内的方向走去:“母后不是身子不适吗?这大清早的,这么冷,你怎么来我这了,也不知道徐嬷嬷是怎么照顾母后的。”
弦月低着头,任由宫少华搀住她的手,脸上露出了笑容。
“母后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
宫少华拍了拍她的手:“睡不着,想来瞧瞧你,刚到你就出来了。”
弦月扶着宫少华在桌旁坐下,她可不认为事情真的就有那么巧,事情牵扯到雪兰落,所以就连等待几个时辰的耐性都没有了吗?
“这些水冰冰凉凉的,我去烧些热茶。”
弦月刚提起茶壶,还没走几步,宫少华就已经拉住了她的手:“别麻烦了,母后一点也不渴,就是想和月儿说会话。”
弦月看着宫少华,一脸乖巧,在她的对边坐下,两人手握着手,旁人看来就是一副母女情深的场面,可彼此心里都明白,事实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母后想说些什么?”
“月儿啊。”
宫少华语重心长:“回去了之后,母后考虑了许久,月儿聪慧机智,对轩儿一片深情,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必定不会害他的,既然你已经决定,轩儿也支持,身为母后,我应该和你们站在一边。”
“母后。”
弦月惊呼出声,紧咬着唇,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心里却没有半分意外和惊喜,早在她在门口看到宫少华的时候,这样的结果,她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她凤弦月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战,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完成此行的目的,事情进展的似乎比她想象的顺利多了,宫少华对那个人的感情,也比她想象中的深厚多了。
也对,她的爱恨情仇,她的不择手段,她对兰裔轩的爱恨憎恶,不就是因为那个人吗?
“月儿,你说轩儿经常会在你面前提起我,他都是怎么说的,你和母后说说。”
宫少华微低着头,眼角瞟向弦月,不肯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昨晚回去之后,宫少华思前想后,想了很久,怎么都不明白,弦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代替兰裔轩出征,这样的决定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外,她以为他们两个会一同征战沙场,这兰国还是她的天下,可是事情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她和宫少雪还有轩儿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她一直以为轩儿不会告诉月儿,毕竟那是他的心爱之人,谁不希望自己在爱人心中的形象是完美的,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不得不防,要是月儿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她的本事想要调查宫主并非难事,只是宫主双目瞎掉的这件事情,她应该不知道才对。
但是她如果是知道那一切的,深爱着轩儿的她还能与自己那般亲近,这样的人就太可怕了。
“好啊。”
弦月挪了挪椅子,笑着凑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