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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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只觉得害怕,一个劲的哭,却又不敢发出声来,后来上了梨花山,柳心悠拿鞭子抽在她很伤,她才渐渐的明白了那种痛苦,直到哥哥昏了过去,她才偷偷让人来,然后溜回了雪桑殿。
她明白白战枫为什么总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她知道他在疑惑,若是其他人,怕早就痛哭出声了,可是她没有,该做什么继续做些什么,不是不害怕的,只是这种害怕,她已经渐渐习惯,习惯了,却怎么都做不到麻木,只是,她选择了坚强。
做一个足够坚强的人,才能为哥哥挡去那些风风雨雨,而不是躺在他的怀中撒娇,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真的潇洒的,那些不过是表面,亦或是没碰上那个羁绊她的人,而她从一出生,早在那个人抱着自己,温柔的亲吻她的脸颊,告诉她哥哥今后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这样的话时就注定了她这辈子无法真正的潇洒起来。
他让她觉得温暖,之前从来没有人能给她这总感觉,更没有人说会保护她,在他们看来,她就是工具,有利用价值就好好养着,没有利用价值就用最惨烈的方式踹开。
当天晚上,君品玉没有出来,弦月也没有继续在门口守着,倒在床上,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直到第二天傍晚,君品玉才从里边出来,看着坐在门口的弦月,沐浴在一片艳红的云霞下,动人心魄的美。
弦月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身,白战枫靠在两边的柱子上,也看着君品玉。
君品玉有几分的疲倦,额头上还在冒着冷汗,而那疲倦的神色下,是波涛汹涌般的担忧,他无法阻止,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阻止,甚至是推波助澜。
“太子现在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而弦月听着这样的话,一下子捂着嘴,笑出了声,心底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她走到君品玉身旁,顺着敞开的门,其实这样并不能敲到凤久澜,可她却觉得安心,她告诉自己,这会是最后一次。
“白战枫,你可以回去了。”
弦月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对君品玉道:“我有问题想问你。”
她知道,君品玉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可是她却觉得自己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了。
“你有什么问题我不能听。”
白战枫想要追上去,却被人拦住,他恼火的在方才自己靠着的柱子上留下了拳头的印记,没有与那些人动手。
弦月带君品玉去她的暂时居所,先是给他倒了杯茶,君品玉接过,因为那浅浅的笑意,脸上的疲倦消了几分,在弦月的对边坐下。
“我哥哥他是不是中毒了?”
弦月趴在桌上,直接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柳心悠说她在哥哥的身上下了毒,可看轻痕的模样,他并不知晓,想来宫里的那些庸医是没察出来的,她就只能问君品玉了。
君品玉低头饮茶,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抬眼对上弦月认真的眸,险些呛到,她知道了吗?
可见弦月的模样,却又好像是不知道的。
放下茶杯,他不知道该不该说,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心里瞬息万变,可脸上却没有露出丁点的破绽来:“怎么这么问?”
弦月的指节一下下毫无规则的敲击着桌面,盯着君品玉,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昨日和哥哥回来,他还是好端端的,怎么我才出去了一会,他就突然失控,还发烧了,我有些想不明白。”
弦月觉得君品玉似松了口气,她隐约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思念成疾。”
君品玉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的叹了口气,见惯了生离死别,可对着凤久澜,他却忍不住唏嘘了,抬头看着弦月,能有这样的兄长,难怪她如此在意。
弦月的手不在敲击着桌面,轻握成拳,轻轻的恩了一声,她心里其实有好多好多的问题,他能不能治好,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害怕,害怕那个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弦月推开门,坐在桌旁的君品玉突然站了起来,拉住她的胳膊,弦月转过身,只觉得他眼神万分复杂,太多太多的情感纠结掺杂在一起。
“什么事?”
君品玉犹豫了很久,好几次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开口,弦月的心底越来越黄,盯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害怕,唯恐听到她不想听到的事实。
“不要对任何人动情。”
弦月看着君品玉,张口想问为什么,可他却已经转过身。
“你要是敢对他动情,那个人就会死。”
“记住我的话,不要对任何一个男人动情。”
她蓦然想到柳心悠说的那句话,忍不住打了个颤,随即很快释怀,现在的她,如果对爱情还抱着希望,那就是奢望。
以前她不会,现在她更加不敢了。
“知道了,我不会的。”
弦月看着君品玉的背影,很是冷静的回道,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但是那不包括男女间的感情,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经历。
等君品玉转身的时候,弦月已经合上门,他只看到她的眉眼,那般的清冷,那样的坚定,仿佛真的就像她说的那般,不会对任何人动情。
他想着她的保证,只有一片的迅速按,若是可以,纵然是受病痛折磨,他还是愿意做她的哥哥。
许是凤久澜早就料到自己可能会提前发病,海棠苑都是凤国的人,并没有人知道他发病的事情,弦月也特别交代了云轻痕,让人不要将这些事情泄露出去。
凤久澜的烧退了,身体虚弱,弦月亲自下厨,每天换着花样给他进步,再加上有君品玉亲自照料调理,不过十天的时间,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弦月见他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提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去。
磐城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万里无云,就是风大了些,凤久澜的身子渐渐好了,也能下床,弦月见天气好了,便和他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活动活动筋骨。
凤久澜坐在躺椅上,上边垫着厚厚虎毛皮,弦月搬了条小凳子,两人随意的聊着天。
就像云轻痕说的,凤久澜已经忘了那日的事情。
“再过段时间,就是哥哥的生日了。”
弦月觉得可惜,而是对的生日,若是在凤国,该好好庆祝。
凤久澜的眉头皱起,生日,他已经十年没过过生日了,如果不是那日来了那么多的使臣,他的月儿没有落水,这十年来,她哪里会吃这么多的苦头。
“哥哥要什么礼物?”
弦月靠在凤久澜的怀中,仰头看着他,乌黑的眸子转动,心里琢磨着送什么东西才好。
“只要月儿送的,哥哥都喜欢。”
弦月笑了笑,云轻痕走到她的身边,躬身道:“公主,云烟公主送来的请柬。”
弦月起身,从云轻痕的手上取过请柬打开,嘴角上扬,递给凤久澜,笑道:“哥哥,日子凑的可真好。”
她从来不知道,黄鼠狼给鸡百年,会安好心的。
☆、第六十一章:挑事
日子真的很凑巧,宴会的当天是凤久澜二十岁生日。
许是担心弦月以皇宫烦闷枯燥为由拒绝出席,宁云烟将宴会的地点选在了天下第一楼。
和映江楼一样,天下第一楼座落在磐城的闹市,平日,这里车水马龙,出入的客人皆是锦衣华服,十分热闹,夕阳西下时分,整片天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橘黄色,饶是周围一片喧嚣,可你却依旧觉得安静,那是心的宁静。
天下第一楼共分五层,五层楼高的建筑全部都是用木头搭建而成,上等紫檀木,给人,这里没有映江楼的金碧辉煌,可他就像磐城一般,忍不住想要仰视,忍不住被他的威严折服,屋内的台阶也是上等的木头制造的,踩在上边,发出彭彭的声响,十分具有质感。
没有重金属的气息,一切回归自然的简单,置身其中,闭上眼睛,闻着那淡淡的檀木香,整个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弦月与凤久澜还有君品玉三人一道,到了天下第一楼的时候,艳阳已经西下,这一带的大街大多都是店铺,刚入夜,屋檐的灯火便会点燃,放眼望去,只看到各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星星点点的,像极了夜空的星辰。
马车刚停,弦月率先从车上跳下来,凤久澜跟在身后,不等云轻痕取来下车用的台阶,弦月已经将站在车门口的凤久澜抱了下来,轻巧的放在地上。
君品玉在最后边,看着那相拥的两个人,花灯初上,月亮还没出来,那昏黄的光亮一点点洒在他们的身上,他愣在原地,然后看到云轻痕将下车用的小凳子端到他跟前,他收回略有些恍惚的眼神,心底是满满的羡慕,笑了笑,却还是不愿动。
“下次这些事让轻痕来做就可以了。”
凤久澜温柔的点了点她的鼻尖,那样娇小的她,仿佛会被他压倒。
弦月笑了笑,伸手就要去抱刚被自己放在地上的凤久澜:“不会的,我力气很大的。”
凤久澜也笑,那干净不染纤尘的眸,在灯光的映衬下,那点点的宠溺仿佛喷射的泉水,不停的聚集,永远都不会停。
凤久澜捉住弦月的手,转头看向还在马车的君品玉,叫了声:“神医。”
君品玉微微颔首,沿着台阶,下了马车。
“我真想自己也有个妹妹。”
他的视线在弦月和凤久澜身上停留了片刻,七分玩笑,三分认真。
弦月挽住凤久澜的胳膊,抬眼看君品玉,一身白衣,干净,俊逸,诱人靠近,眼角不起然扫到左手手腕的玉镯,眉头微微的拧起:“君品玉,我不介意多一个哥哥。”
君品玉眸光微闪,只是短短的一刹,昏黄的灯光微微的有些炫目,越发让人觉得是幻觉。
“走吧。”
凤久澜低头对弦月低声说道,看了君品玉一眼,微微一笑,善解人意的宽容。
往常这个时辰,天下第一楼进进出出都是客人,大门口停放着许多马车,豪华而又精致,有一辆十分扎眼,弦月一眼就认出那是兰裔轩的。
进进出出的客人很少,手上拿着和她同色的请柬,想来是宁云烟把整个楼给包下了。
弦月也不奇怪,虽同为公主,生活的环境,接受的环境却是天壤之别,宁云烟那样自诩高贵的人,怎么会与那些平民在同一个地方用膳,包下整栋楼,也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有一点,她们两个都清楚自己想要写什么,她们两个都极为有克制力,只不过相比自己而言,宁云烟更有野心,她想要的太多太对而已。
她有些搞不明白,君品玉只是个江湖神医,她早该知道为了自己想要的那些,这段感情是没有可能的,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动心呢?
百草园,神仙草,她堂堂公主之尊,又是那样高贵不容侵犯的人,这该不是简单的喜欢而已。
刚到了门口,弦月亮出宁云烟给的请柬,在门口的小童接过,弦月瞧他那打扮,应该不是这天下第一楼的小厮,很有可能是宁云烟从皇宫带出来的,确定那不是仿造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弯,十分殷勤的给弦月引路。
因为已经被宁云烟包下,整个大堂一个客人也没有,十分的安静,到处都是斑红的木头,没有黄金的刺眼,却不会让人觉得死气沉沉的。
弦月看着那一个个台阶,慢慢的延伸,通往不知名的方向,空旷,台阶上有人在揍,砰砰作响,一下下像是敲在心上,当真很有质感,像是历史的回音。
天下第一楼,不愧是天下第一楼,乍一看映江楼确实美轮美奂,无可挑剔,可与这有数百年历史的天下第一楼相比,如果说天下第一楼是绅士的贵族,那映江楼便是暴发户,用金子堆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