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驸马太多情 加番外-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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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惜遇跟着宋昱走了,我被乐乐扶着,浑身滴水地往我的跫音殿走。
堪堪走上宫道,身后有脚步声追了上来,我一转脸,一件衣衫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与之相随的,是冷得几乎没有温度的一句,“你这副样子,也好招摇过市?”
我从脸上扯下衣服,就看到了,祁清殇那张冷漠无情的脸。
他只着单衣,挺拔玉立,扔给我的,正是先前穿在身上的那件绯色外衣。
我看了他一眼,他眸如寒冰地看着我,岿然不动,无论是从眼底,还是从脸上,都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关切之意。
我同他对视了几眼,然后转过脸,对乐乐说,“你到前头等我,我有几句话要同靖王爷说。”
乐乐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我绷了脸,她又看了看祁清殇,对我说了句,“我就在前头啊,公主有事叫我”。
这才不情不愿、不甚放心地走了。
乐乐走后,我开门见山地问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冷漠男子,“萧惜遇这事,是你设计的?”
祁清殇面色如冰,“公主在说什么,本王听不懂。”
我盯着他的脸,捏了捏怀里的绯衣,“你听得懂。你如果听不懂的话,今日就不会出现在听雪殿里;你如果听不懂的话,更不会出现得那么巧,恰好在他……”
我一硬头皮,说了下去,“在他要对我用强之时。”
“哦?”祁清殇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睨着我,眸底却是一片冷意,他薄唇微启,毒舌的话语自然而然地倾吐了出来,“本王听这意思,公主可是在怪我,出现得不是时机?”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没理会他的挑衅和讽刺,只淡淡地说,“你不是出现得不是时机,而是太是时机。御林军是你找来的吧?萧惜遇药膳里的媚药,怕是也被你动了手脚吧?”
祁清殇凤眸微眯,霎也不霎地望着我。
我凛然不惧,直直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两人谁也不肯退却,就在我以为他会再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时,却见他狠狠拂了衣袖,转身欲走。
我连忙说,“你不必费尽心机。我不喜欢萧惜遇,自然不会嫁了他去。”
祁清殇先前急于离开的脚步却是猛地一顿,他缓缓回头,一脸讥刺地看着我,转瞬冷笑道,“我对付他,干你何事?”
我顿时一噎。
他举步回身,逼近我的身子,那双狭长的凤眸里闪过玩味而又鄙夷的笑,他单手挑起我的下巴,笑得嘲讽极了,“公主,莫要告诉本王,你以为……我对萧惜遇做出这些事,是为了你?”
我身子一僵。
他察觉到我的反应,顿时笑得更加讥刺。
略带薄茧的手指暧。昧而又粗鲁地摩挲着我的下巴,他眸瞳微眯,一字一句,“她是她,你是你,你便是占了她的身子,这点儿区别,我也还是记得的。”
“我同萧惜遇作对,不过是因为……柠儿即便是没了,就连身子,他也妄想得了去。”
“当然,还有你。”
“若你对她的身子有丝毫损坏,也莫要怪我不客气。”
他扯过我手里攥着的绯衣,强行给我披到了身上去,明明是怜惜至极的动作,嘴里却是嗓音如雪一般地警告着,“宋宋,你好自为之。”
他怜惜的,只是这具身体。
【050】我不是替代品
那一晚,回到跫音殿,我洗了个澡便一声不吭地睡下了。
半夜里,就发起烧来,且高烧不退,着实吓坏了四个小婢女。
我烧得直说胡话,惹得媚妃娘娘扯着我的手,一边掉眼泪,一边骂萧惜遇和祁清殇居然害得我落水,真不是个东西。
太医院的御医们,更是一个个被西祁国主的命令从温暖的床榻上提溜了起来,他们络绎不绝地穿梭在跫音殿里,一副手忙脚乱鸡飞狗跳的架势。
其实,也怨不得他们慌张。
是西祁国主下了命令,若是青柠公主有任何闪失,就取了他们脖子上面那样东西。
——只能说,祁青柠上一次病得几乎一命呜呼,着实给西祁国主留下了心理阴影和芥蒂。
最后,御医们逐个为我诊了脉,然后一同商议着,诚惶诚恐地开出了一副药来。小雨捧了单子,亲自跑去御药房抓药,再跑到御膳房命人火速煎出来。
媚妃娘娘亲自喂了我药,然后哭哭啼啼地就拽住了西祁国主的胳膊,“陛下,您,您可千万要为柠儿做主啊~~”
一见自己最疼的宠妃哭了,西祁国主的浓眉顿时就拧了起来,他望了一眼床榻上烧得直迷糊的我,然后皱眉叹气,“给自己的驸马下媚药?真是胡闹!”
媚妃哭声更高,根本不依,“给萧惜遇下了那么一点点儿东西试试他,就算是胡闹了?陛下,臣妾知道您看重萧家的权势,可,可要嫁给他的,可是臣妾与陛下唯一的孩子!”
说到这里,她抹了一把泪,哭得愈发地梨花带雨。
“臣妾,臣妾前几日以为柠儿没了,恨不能随了她去,如今她活过来了,她,她便是要那天上的月亮,臣妾也要想了法儿地给她摘下来才是!”
她挽住西祁国主的胳膊,哭声暂歇,变成小声的抽泣,“臣妾知道,陛下是觉得柠儿醒后性子大变,故而心中起疑……可您看看,”她拽着西祁国主上前,素手轻轻揪扯着我脸颊上的肌。肤,“您看看她哪一点儿不是您的孩子?!”
西祁国主顿时面色恍惚,显然心中犹疑,媚妃顿时啜泣道,“臣妾今日便把话撂在这里,若是,若是柠儿再有任何闪失,臣妾,臣妾就也不活了!”
一句话,惹得西祁国主颜色大变,昏昏沉沉的我,却是心尖一颤。
他们原来,也怀疑过我的性情大变啊……可是,可是媚妃居然依旧关切我到如此的境地?!
想起我上一世被害枉死的父母,我忍不住眼眶泛酸。
西祁国主哄了媚妃许久,最终以我服了药需要休息为由,将她带回媚华宫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间,服的药起了效,浑身发起汗来。我踢开了锦被,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隐约看到,床前几步开外,伫立着一袭如血绯衣,却看不清那人的脸。
我脑袋昏昏沉沉,却动了动干涸的唇,小小声地、近乎呓语一般地,将这一晚上都堵在我胸口的话说了出来。
“你不必威胁……我不会随随便便就伤了她的身子……”
“但我不是为了她,不是为了萧惜遇,更不是为了你……”
“我是要为自己而活,我不是谁的替代品……任何人的,都不是。”
终于将堵在胸口如顽石的话语说了出来,我眼皮一重,沉沉睡去。
【051】他变了吗
我这一病,拖拖拉拉地病了足足六七日。
这六七日里,西祁国主对萧惜遇险些非礼到公主的行为,自然已经给出了处罚的措施。
据说,是让他在听雪殿里闭门思过两日,外加待我病好了,在朝堂之上当众对我道歉赔礼。
阿落对我转述她打听到的这些消息时,我正在喝雪梨炖成的粥,听到这话我不由地耷拉了一下眼皮。
我的心底很是明白,势必是媚妃对西祁国主施加了压力,否则,顾忌宁城势力一如西祁国主,断然是不想让萧惜遇做当众赔礼这么丢面子的事的。
而这六七日里,靖王爷倒是不时会来我的跫音殿,来了却并不和我说话,只是询问小雨小晚几句我这几日的状况,然后目光根本不曾朝我这里瞥过来一眼,便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该吃吃,该喝喝,心底平静极了,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看我,我不必感激。
可是乐乐那死孩子却一口咬定地说,“公主要相信我,靖王爷看您的眼神绝对不一样了!”
我怔了一下,然后哑然失笑,“怎么个不一样法?”
我并不觉得祁清殇对我的态度有何不同,往日里他不屑于理我,如今是变本加厉。更何况,我们那一晚算是把话给挑明了,他明确地表示自己知道我并不是祁青柠,甚至威胁我一定要护好她的身子,乐乐说的不一样,如果当真有的话,我想应该是指这个了。
可是乐乐却是歪了歪脑袋,很是为难地想了好一会儿之后,“啪”地猛然击了一下掌,因为终于找到恰切的形容词而兴高采烈。
她眸瞳熠熠地说,“靖王爷对我们公主啊,若说以前是冷漠和疏离的话,如今应该是……若有所思!”
她乐颠颠地直笑,“对对对,就是若有所思!”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得几乎背过气去。
他对我若有所思?
因为我丢人兮兮地掉进水里,还偷鸡不成蚀把米地险些被人强暴的窘样儿吗?
哈哈哈。
笑了一会儿,我面容转肃,语重心长地拍拍乐乐的肩膀,“好孩子,陛下罚我抄的那些礼仪,你还没替我抄完吧?”
乐乐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不情不愿地看我一眼,“还没……”
我含笑点头,“乖,快去吧。”
她瘪瘪嘴巴,依依不舍地转身下去了。
什么?
你问西祁国主为什么要罚我?
原因很简单啊,他说四婢女没有照顾好我,要罚她们,我哪舍得她们被罚啊,想也不想地就拦住了。
结果就是……她们四个神马事都没有,我一个人要抄五十遍的宫廷礼仪。
小晚很是心疼我,她见我病着还不忘护着她们,当场就红了眼睛,说要替我抄。倒是素来行事沉稳的小雨撩了站在一旁的乐乐一眼,沉声说,“是乐乐眼看着公主落下水去的,这些东西,自然该她抄才是。”
于是……这项光荣而又枯燥的任务,就华丽丽地落到了乐乐的头上去。
眼看着四婢女为了我的病情而担忧,我的心底,却是暖暖的。
不错,她们和媚妃,是我在这皇宫里唯一不必设防的人。
我既然决定了留下来,她们为我好,我自然该护好她们才是。
【052】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萧惜遇当众对我道歉那一日,群臣看向我们的眼光,都暧。昧至极。
他们低头窃窃私语,摆明了,是在说我们这一对儿多么的鸡飞狗跳、状况不断了。
反观当事人,我和萧惜遇却是都很淡定。
我大病初愈,如墨的长发用丝带束起,没戴什么繁缛的簪饰,只一袭碧色华服立在丹陛之上,脸色有些苍白,微微垂了眼,盯着自己的脚尖,心神游离。
而萧惜遇,依旧一袭简约大方的白衣,衬得那张绝美的面庞梨花般清好,唇角却是挑着似有若无的淡淡嘲讽,朝我瞭过来一眼,而后轻轻地说了句。
“前日里惜遇失态,惊扰了公主,臣子深感歉意。还望公主殿下,能够原谅惜遇……”
他这句话一出口,满朝堂顿时静寂。
我心知肚明,那些朝臣们是在跃跃欲试地等着,看我怎么反应和表示。
我该怎么反应?
又能如何表示